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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君位極人臣后在線閱讀 - 第205頁

第205頁

    還真是條極為漫長且艱難的道路,他自己都未必有十足把握。

    干脆帶她離開上京,到江湖上更簡單,但只怕她又會不習(xí)慣。

    深夜里,陸無憂靜靜思索著。

    ***

    天邊浮現(xiàn)出一抹魚腹白,熹微光亮照射在眼睫前。

    賀蘭瓷緩緩清醒過來,腦中仍有一絲不適,然而緊接她憶起昨晚自己昨晚直白羞恥地胡言亂語時的些許片段——這么不清醒,應(yīng)該是做夢吧。

    再一抬頭,她便看見陸無憂半闔著的眸子,人也近在咫尺地將她圈在懷里。

    ……不是做夢。

    有一瞬間,賀蘭瓷突然想立刻收拾行李,坐著馬車飛奔離開益州。

    她可能沒法再和陸無憂呆在一個空間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無憂: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瓷瓷當(dāng)場社死。

    第六十七章

    賀蘭瓷當(dāng)即便翻身下榻,還隨手抄起散在一旁的帷帽扣到自己腦袋上。

    不料,人剛下去,就聽見身后幽幽的聲音響起:“賀蘭小姐,你這是……玩完就走么?!?/br>
    賀蘭瓷隨即一僵。

    轉(zhuǎn)瞬,她便按著額頭,輕聲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什么……什么都不記得了?!?/br>
    陸無憂拖著語調(diào),慢悠悠道:“你忘了,我可還記得很清楚,賀蘭小姐昨晚真是熱情極了,什么都敢說……”

    賀蘭瓷立刻打斷他:“你不用告訴我了!”

    陸無憂輕笑了一聲道:“那你至少把我手解開吧。”

    賀蘭瓷:“……!”

    她一轉(zhuǎn)頭,就見陸無憂衣衫不整但又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同時舉起纏繞著衣帶的手腕,給她看,上面是她親手打的結(jié)。

    賀蘭瓷猛然又扭開視線,有點無法直視。

    “怎么敢做不敢當(dāng)了,你昨晚還對我……”

    “陸大人,你褲子還穿著呢!”賀蘭瓷合著眸子提醒他,“我先出……”

    “你易容都卸了,怎么出去?還是等我一起?!标憻o憂隨手掙開衣帶,也理著衣衫翻身下榻道:“昨晚被你綁著放置,本來還有點氣,不過賀蘭小姐的真心話我笑納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坦誠地告訴我你的不安,用不著醉酒……”他聲音一頓,又笑道,“當(dāng)然想玩弄我什么時候都可以?!?/br>
    不要再讓她回憶了!

    之后的幾日里,賀蘭瓷的噩夢都是自己在陸無憂面前夸夸其談,大聲訴苦,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什么都說了。

    果然不該覺得酒液入腹后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就輕易嘗試。

    ……還是,要從長計議。

    所幸,因為一個不知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緣故,她確實接連幾日,都沒再見到陸無憂了——他偷偷派人給她傳信,告訴他曹顯安的身份他現(xiàn)在不便再用。

    賀蘭瓷那日醉酒追問的話,他倒是又復(fù)述給了她。

    看起來這個“葉娘”似真的是陷阱,仔細(xì)推敲起來也確有蹊蹺。

    若沈一光真是查出來什么被害死的,又怎么容得下與他過從甚密的紅顏知己如常賣藝,他來益州不久,結(jié)交的朋友也不多,唯一幾乎時常見面的便是這位“葉娘”,她又身份低微,不抓去審問一番再送走都說不過去……賀蘭瓷也不知道陸無憂所言的失憶到底能不能人為造成,更大的可能是,這是個假的。

    既然陸無憂都能易容,那易容出一個“葉娘”,也未必不可能。

    再見到陸無憂時,他已又換了張臉。

    宴席角落處,他扯著她的衣袖,賀蘭瓷差點想出聲呵斥,就聽見陸無憂的聲音道:“是我。”

    賀蘭瓷默默道:“這又是誰的臉?”

    “不重要?!标憻o憂隨口略過,“連曹顯安的身份都會被盯上,大抵所有明面上接近葉娘的都會遭到懷疑,不過人是布政使藍道業(yè)的人,可能覺得曹顯安是個紈绔,便沒花什么心思遮掩。”

    賀蘭瓷道:“……那你還查嗎?”

    “其實到這個份上,他是誰害死的已經(jīng)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查出來什么,才叫人想置之死地。若光是一封彈劾,最多讓他在益州待不下去,不至于要人命?!?/br>
    賀蘭瓷現(xiàn)在跟他對話仍有些別別扭扭。

    不過她低著腦袋思忖了一會,道:“既然益州上下都多少與蕭南洵有勾結(jié),那我稍微借下他的勢,不知道可不可行?”

    陸無憂一頓道:“你想怎么借?”

    “我從蕭南洵手下逃脫時,曾去他的書房逛過,還隨手拿了幾張他用的金箋……”

    這些金箋都是宮中御制,印有大內(nèi)的箋紋,蕭南洵因為受寵,估計還是最尊貴的那檔,她當(dāng)時想著此去益州,或許會有用,便拿了幾張。

    陸無憂沉吟片刻道:“你想偽造信箋?”

    賀蘭瓷點著頭道:“既然你說布政使藍大人擅鉆營,趨炎附勢,他又與平江伯是姻親,那他就算不是聽命于蕭南洵,應(yīng)當(dāng)也會對他很恭敬——說不準(zhǔn)你來的時候,還交代過,要你有來無回?,F(xiàn)在反正都當(dāng)我是個寡婦,就……”她有些難以啟齒,“可以用信箋假裝我與他有什么干系,此次來不是為了亡夫奔波,是為了替他掃尾,就說先前是圣上懷疑沈一光的死,才派你來調(diào)查,如今你又死了,只怕整個益州官場都摘不干凈,蕭南洵打算丟卒保帥……”

    “他未必會信你,而且這也與你先前的說辭不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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