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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好皇妃烏彌雅,只是被人利用的倒霉孩子罷了。 烏彌雅睜大了眼睛,她本以為周瑾誤會了,才會變成這樣的,但好像…… 周瑾伸手撫上烏彌雅白膩的后頸,慢慢湊近烏彌雅玲瓏白皙的耳垂: “阿雅,你有錯,你知道吧?” 烏彌雅咬著下唇點頭,這杯酒是經(jīng)過她的手的,她當(dāng)然也有責(zé)任…… 周瑾低語道:“——是你對不起我?!?/br> 烏彌雅害怕起來,小公主想到了遠在大漠的阿爺阿娘,想到了聲震漠北的大朔雄師,想到了族中長老們殷切的目光,連聲音都滾上了nongnong的哭腔:“對,對不起……” 周瑾定定地看著她的婆娑淚眼:“那你要幫我?!?/br> 烏彌雅無措道:“……阿、阿雅要怎么做呢?” · · 事如今,云裳樓。 步練師一是來揪周瑾這個混賬,二是來幫烏彌雅出頭的。 今兒個一大早,小吳王妃便跑來步府訴苦,陳列出周瑾的渣男行為云云,一二三四五六七。步練師一邊安慰一邊心里驚訝,這烏彌雅告起狀來還挺有章法的,知道怎么循序漸進,引起步練師共鳴,激起步練師的憤怒,達到步練師為她出頭的目的。 ——難不成是周瑾教的? 步練師隨即把這個想法丟出去了。周瑾不待見烏彌雅,上京城無人不知,堪稱大禹治水的級別,三過房間而不入;而且教自己老婆去外人面前說自己壞話,這個神經(jīng)病程度都趕上薄將山了,周瑾忙著在秦樓楚館里尋歡作樂,未必有這個空來戲弄步練師。 是以,步練師雖有疑問,但沒懷疑。 眼下周瑾下樓,步伐虛浮,一群美嬌娘心疼,連忙湊上來攙扶。步練師被一道紅影吸引住了目光,正是之前在高臺上妖嬈熱舞的西域舞姬—— 倒不是說這個胡姬有多漂亮。而是她步伐看似翩躚,實則圍繞一個軸心,這是練家子才有的腳步,普通人下盤哪里有這么穩(wěn)。 這云裳樓還真是藏龍臥虎,連個跳舞的胡姬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步練師眉峰一皺,剛想出聲,這胡姬手上冷光一掠,赫然是西域金蟬絲,這吹毛斷發(fā)的利器在燭火下泛起一道無窮冷意,朝著周瑾的喉口疾彈迭卷而去! 鏘! · · 周瑾面色慵懶,連眉毛都沒動,還是一副“老子喝多了酒想睡足三百六十五天”的樣子。 那道追魂奪命的西域金蟬絲,在險些觸及到周瑾喉口時,旁側(cè)里飛來一只筷子,將金蟬絲狠狠震了回去。 鏘! 胡姬感覺到一股深厚的功力,從筷子傳向金蟬絲,最后直迫她胸口。胡姬嘴角見血,不由大驚,扭頭看向發(fā)難的來頭: 一個女孩。 女孩鮮眉亮眼,玉雪可愛,稚嫩的五官藏著驚人的秀麗,日后定是個驚艷四方的大美人。 來人正是步窈窈。窈窈冷冷地看了胡姬一眼,面無表情地從小桌上拿起一道糕點,扔進嘴里嚼碎吞了。 步練師驚道:“窈窈?” 小孽障,你為何在此? 窈窈沒回答。小女孩面色沉肅,嗡地一聲響,反手拔出了背在背上的窄細長刀。 唰——! 云裳樓一時間紅飛翠舞,朱唇粉面的藝伎們,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刀兵!香粉紛落,釵環(huán)急響,這群藝伎好似一剪艷光四射的云霞,從四面八方攻向窈窈和周瑾! “(西域語)殺了他們——?。?!” 一時間驚聲四起,酒盞傾翻,客人奔逃,場面直接亂了! · · 與此同時,云裳樓,二樓雅座。 烏彌雅面色發(fā)白,額角見汗。 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按照周瑾的安排,烏彌雅完成了央告步練師的任務(wù)后,就應(yīng)該在吳王府里,繼續(xù)扮演她不受人待見的吳王妃。 然而,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有一群人半路截走了烏彌雅的車馬。若是有人站在老天爺?shù)奈恢?,定能看見一群人擄走了烏彌雅,而旁?cè)里推出一道一模一樣的車轎,由人假扮的“吳王妃”及其仆從,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吳王府上。 這群人的主子便是—— 薄將山斜靠塌上,表情淡然,斟好一盞茶,推向烏彌雅: “王妃受驚了?!∧常嘤械米??!?/br> 烏彌雅沒喝他的茶。小公主睜著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先前的嬌怯之氣一掃而光:“阿雅,阿雅都按照你說的做了……周瑾覺得他控制了我,也很滿意我的表現(xiàn),為什么……” ——為什么要把我擄過來?若是要傳消息,讓影衛(wèi)來就是了。 薄將山溫和地笑道:“為了讓周瑾確信,你我雖然皆有攣骶血統(tǒng),但并不是一伙的?!?/br> 烏彌雅愣了愣,隨即認真道:“朔人就是狡詐。我不關(guān)心這個,也不懂這個,只要你對我族人好,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br> 薄將山抬起眼睛:“薄某眼下有個交易。若是公主做成了,薄某保證,今年的北狄部落,定是衣食豐足,沒有人會在寒冬里餓死?!?/br> 烏彌雅皺眉道:“你要我和下面那群愚蠢的色目女人一樣,也去刺殺周瑾?” “不?!北⑸綋u了搖頭,“你都覺得愚蠢,我為什么要做?” 烏彌雅愕然,她本以為這群女人,是薄將山的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