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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 好似有哪里不對(duì),再抬眸瞧他,卻見他已是得手后一副洋洋自得模樣,方知上當(dāng),他不是要吃糖人兒,他是要戲弄于她。 這一仇,心水記下了,這次也長(zhǎng)了個(gè)心眼,扭頭見路邊有賣棉花糖的,于是心生一計(jì),招來賣棉花糖的,也是特意買了兩個(gè),一個(gè)給了阿顏,一個(gè)遞給顧颯。 阿顏再次得糖,高興不已,閑坐到一邊,愉快用糖。 顧颯顯然沒想到自己家小祖宗竟然學(xué)會(huì)投桃報(bào)李了,心下愉快,也不做他想,欣然接過,抱臂依在心水身旁,也是無比愜意地以舌尖兒一絲絲勾著糖絲兒吃。 心水也不推他,直待他完全沒了警惕,扭頭向他,“玉面鐵將軍,你頭發(fā)上沾綠樹葉兒啦,綠油油的,在月色下都泛光?!?/br> 她眼中有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身影,哪里有什么綠樹葉兒,這天真的小人兒,明明要戲弄他,可卻偏偏要編這種使他晦氣的話術(shù)。 但,自家小祖宗,除了寵著,讓著,還能怎么著她? 于是顧颯只能裝真的信了她的話,連忙撓頭,裝作驚慌失措,“有嗎?在哪里???哎呀,我怎么摸不到啊,真的是,太丟人啦?!?/br> 心水瞧他當(dāng)了真,心下歡喜卻故意憋笑,認(rèn)真道:“真的有,要不你先繼續(xù)吃糖,我?guī)湍闳∠??!?/br> 哦,原來如此,顧颯看著那蓬松如云的棉花糖,依她的話照做。 果然小小女子,滿臉寫著緊張,微踮腳尖,貼身近他面前,鼓足了嘴巴,深呼吸,深出氣,直直將棉花糖吹到了他臉上,糊了他一臉。 顧颯裝作很無辜,“公主……” 卻見她已經(jīng)按著肚子,笑彎了腰,月色皎皎下,以玉指指向他:“什么無所不能的玉面鐵將軍,你羞不羞,傻不傻???” 第13章 夜游 他輕輕勾手,她的發(fā)便盡數(shù)落在了…… 春風(fēng)拂面,吹來鋪天蓋地的柔情。 柳樹下,顧颯雖被棉花糖糊了臉,可是看著心水一手按肚,一手指他,哈哈大笑的模樣,他便覺著一切都值了。 天地萬物,皆不如她美麗動(dòng)人的笑顏。 顧颯假意懊惱至極,轉(zhuǎn)身抱住樹干,做出以頭撞樹狀,唉聲不斷,“這事兒絕對(duì)是我玉面鐵將軍的恥辱,聰明一世,糊涂一時(shí),哎呀……丟人呀……” “哼!我看你就是個(gè)銀樣镴槍頭,聰明沒有,糊涂卻是一世接一世……”心水昂首挺胸,于柳樹下慢悠悠說道。 可不就是糊涂,顧颯聞言,眼中柔情更甚,上一世他怎么舍得讓她受委屈的,明明她是那樣好的一個(gè)女子。 這一世,看她這模樣,定是記不得前世之事了,不過也好,正好給他機(jī)會(huì),讓一切重新開始。 可是,若是萬一她哪天想起上世之痛了呢? 顧颯渾身打了個(gè)冷顫,她是那樣決絕的女子,她恨透了他,他不敢去想她如果憶起,那該是何模樣? 顧颯靜靜看著心水,大笑之后,她臉頰粉粉,燦若桃花,堪比驕陽,照在了他的身上,也開在了他的心底,他將她視若珍寶。 往后不敢想象,眼前便倍覺珍惜。 他隨手拽過一條柳枝兒,手一抬,落了心水一頭的……清露…… 清清涼水珠落到了心水頭頂,使得心水打了個(gè)激靈,初時(shí)她以為是落雨了,再抬頭一眼撞見顧颯不懷好意的笑容,立馬明白過來是他在戲耍她。 于是柳眉倒豎,提裙便追著要去打他,顧颯靈巧轉(zhuǎn)身,與她的手堪堪錯(cuò)過,心水不服,更著力追他。 顧颯瞧了,有意叫囂道:“公主你來呀,有本事你就來追我……” “看我追到了打不打你,你這個(gè)壞家伙……”心水憤憤,累得氣喘吁吁。 顧颯瞧著她面上潮紅更甚,知她已是累極再跑不過,于是有意慢慢緩下腳步等她。 心水以為他也是筋疲力盡,心下大喜,咬牙沖刺一步,一把抓住了他,并得意道:“追到了吧?” 顧颯低頭,瞧見那緊抓自己腰間束帶的細(xì)手,嘴角上揚(yáng),勾起淺淺弧度。 心水順著他目光瞧去,再看到自己落手之處,頓時(shí)大羞,忙將手收回,更落了個(gè)滿臉通紅。 路上游人漸散,不知不覺,已然夜深。 夜風(fēng)徐徐,翠柳撩水,蕩起一圈圈漣漪,使得在河邊流連的白馬,心生眷戀,低低飲水,不忍離去。 “甜心兒……”夜色里,顧颯想了想,大膽喊了心水一句。 “嗯?!毙乃茏匀坏貞?yīng)答一句,待應(yīng)了他之后才后知后覺他喊了什么,轉(zhuǎn)而又佯怒瞪他,“規(guī)矩一點(diǎn),叫我公主。” 顧颯此刻滿心離愁別緒,恨時(shí)間過得太快,相聚太短,他仰頭想了想,眉目轉(zhuǎn)動(dòng),心生一計(jì),決定拋出鉤子試試,若不行再另想他法,反正就是不能放她回去。 “這等夜色,回去睡覺了著實(shí)可惜,本將是難得溜出軍營(yíng),公主是難得出宮,兩個(gè)難兄難弟,不過我還是比公主幸福一點(diǎn),起碼我不用急著回去,因?yàn)槲沂悄袃杭遥墒枪骶筒煌恕鳖欙S一壁使著激將法,一壁用余光偷瞄著心水。 果然,心水面色一沉,杏眼圓瞪,吐口反駁道:“男兒如何?女兒又如何?男兒能做的事情,女兒有何做不得?” “這可大不一樣了,比如今晚我可以悠哉悠哉泛舟在碧水河面上,賞一路的清風(fēng)拂綠柳,白水映紅桃。頭頂是天,身下是水,再溫一壺醉春煙,別提有多逍遙和自在??墒枪髂隳軉幔俊鳖欙S隨手扯過一支河岸邊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邊把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