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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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知道謝湛有精神潔癖,俗稱腦子有病。 別說和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仙界鬼界人誰不知道,偌大個玉宸殿連個侍女都沒有,近乎所有試圖給他塞后宮的人家,都被折騰得奇慘。 而根據(jù)她和謝母曾經(jīng)嘮過的家常來看,凡人謝湛也是如此,不僅將尋常公子該有的通房丫鬟全部發(fā)賣,出門宴會時還將想近 身的歌妓直接丟出門外。 現(xiàn)在,他說…… 他樂意效勞? 效勞個鬼哦!嚇死人啦。 “我不知你究竟聽到了什么流言?!敝x湛見她臉色幾遍,便猜到她在想什么,聲音沉穩(wěn)好聽,“之前是我未說清楚。現(xiàn)在我再說一次。 “如果你還想有段安穩(wěn)的人生,我會護你。” 他原本的打算,確實是做凡人的這一遭,好好待程安,給她一份正常美滿的婚姻。 程安化作厲鬼一事,是他需要背負的因果。 他本想,在這個她還未變成厲鬼時期,她想要什么,想求什么,他給了就是。 百年好合,兒孫滿堂,榮華一生,凡人想要的,說白不過這三樣。 對仙人而言,百年光陰不過是彈一揮間的記憶,他本會將未來一百年當一場夢,夢醒后不會有任何不舍,也不會留有任何的情感。 畢竟比起蒼生天下,其他的,他不在意,也沒什么……大不了。 第11章 謝母生病 滿山杏花爛漫,落在程安眼里皆是荒謬。 若不是確信無人敢冒充神君,她怕是會真以為,眼前這人是誰偽造。 不過,真說起凡人夫妻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子,自己以前或許希冀,可現(xiàn)在倒真未必。 鬼界里有有恩于她的人,還是給她尊重與地位的地方,那里或許陰森且不平靜,但終歸是自己歸宿。 而且,凡人的安穩(wěn)是安穩(wěn),她鬼界安穩(wěn)就不是安穩(wěn)了? 雷劫前一周,她才和三護法鹿君約好,渡完劫便去九冥泉邊喝酒,若不是因為謝湛這段倒霉催的姻緣給她帶來的巨大因果,她鬼生安穩(wěn)得要死。 “不要你護,”于是她搖頭,“我自己能護好自己,也早就不想要什么安穩(wěn)……” 她話未說完,一種強烈的寒意直逼心尖。 “嗖——” 陡然間,一只閃著寒光的箭矢翛然破空而至,射穿數(shù)瓣杏花,直直朝著她迎面襲來。 聽見破空之聲,程安頓時一凜,下意識想閃開,卻受身體限制,眼睛一黑,完全跟不上箭矢,更遑論閃躲。 “咔嚓——” 吾命休矣! 程安下意識閉眼等死,余光卻瞥見一只玉箸般的手橫出,速度之快,待她反應(yīng)過來,咔嚓兩聲,竟已將手中羽箭折為兩段。 她仰頭看去,謝湛神情毫無異色,仿佛只是折斷一根脆弱不堪的牙簽。 “是誰!”程安眼神凝重,輕呵一聲,順勢沿尋箭矢方向看去。 遠處只有一片杏花樹林,除此以外一片和平,仿佛這箭是憑空橫生出來的。 “你先回去?!敝x湛握住羽箭末端,輕笑了聲,神情如有所思。 程安瞧他半晌。 這人接箭的速度如此行云流水,莫非是早有預(yù)料? “這箭可是朝我來的!”她皺皺眉。 敵暗我明,方才對方那一箭擺明了想要她性命,她這時候單獨離開著實危險。 謝湛這人槽點是多了點,但好歹也算個識大體又武藝高強的將領(lǐng),少點骨氣跟在他身后,還算安全。 雖說她死了剛好,可現(xiàn)在她身上還背著“神君姻緣”這一大樁因果,不給個了結(jié)再死,前車之鑒,她鬼途前路勢必一片坎 坷,現(xiàn)在她還不想這么死。 “回去?!敝x湛又重復(fù)一遍自己的話,很是無情。 “不回?!背贪餐瑯硬恢v理,和他瞪著眼,一本正經(jīng)說著胡話,“我可怕死了。” 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謝湛哪一點,他微微闔了眸,還真沉默片刻,緩聲解釋道,“他已經(jīng)走了?!?/br> ……他,已經(jīng)走了? 怎么,聽著謝湛似乎認識射箭那人,又不想讓她看見他和對方會面? 人家沒事朝著她射一箭做甚! 當程安再抬頭再細細看去,方才的那股寒意已然告退,消影無蹤。 得,也罷。 于是她漸漸放心下來,厚著臉皮道:“那好,我先回去了?!?/br> 雖說不知謝湛到底在謀劃什么,又為什么突然間要留在南郊,但這也不是她所關(guān)心的事情。 程安漸漸走出杏花林,直到粉白盡頭,街道兩側(cè)林立,她才定身轉(zhuǎn)過頭,帶著些許好奇,看向遠處一身竹紋青衫的謝湛。 他神情一如既往波瀾不驚,孤身一人站在杏花林,身形如同已經(jīng)早已習(xí)慣霜雪的孤松,峭拔挺立,卻總是讓人有蒼涼常寂之感。 ——錯覺。 謝湛這人估計還樂得孑然一身。 程安搖搖頭,收回視線。 想起方才被打斷的話,她自言自語般低喃兩句。 “這話,實在是晚了些?!?/br> 謝湛何許人也,哪怕隔著十萬八千里,他也能將這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頓時了悟程安指得是的是什么。 也是,即便有修祈從旁協(xié)助推波助瀾,從鬼界爬出來的人早已習(xí)慣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生活,程安成鬼數(shù)百年,手下亡魂無數(shù),又如何能再重回安穩(wěn)生活。 他說不上心里想法,只是隱隱覺得有些沉重,仿佛一馬平川的冰原上忽然出現(xiàn)一處不深不淺的坑洞。 . 冬去春來,換季時,人最容易害病。 只是沒想到,先病倒的,不是自幼身體虛弱的程安,而是跟著軍隊多年,舞得一手好槍,身子骨向來硬朗的謝大夫人。 屋內(nèi)香薰清淡,藥煙飄飄渺渺,清香陣陣,奈何主人卻是個暴脾氣。 “來侍藥做什么!真當我如此嬌氣?” 見程安端著藥來,謝大夫人躺在床上雖幾分虛弱,卻一拍巴掌起身呵斥道。 程安弱弱道:“息怒,我只是來送個藥……算不上侍藥……” 方才起得太猛,謝大夫人不由得咳嗽幾聲,見程安坐在她對面,最終緩和語氣,“你有這心就行,明兒別來了,莫把病氣也過給你?!?/br> 程安知道這場病會拖垮謝大夫人的身體,最終冬日寒風(fēng)帶來謝將軍戰(zhàn)死的消息,也將這位爽朗開明的夫人帶走。 可眼前她無藥亦無靈力鬼氣,更不論什么能起死回生的天材地寶,除卻多開幾幅藥方外,竟做不到其他。 她伸手搭著謝大夫人的脈象,氣象除卻虛浮,再無異常,更無什么毒害一說,像是……天命難違。 “安安何時會的岐黃之術(shù)?” 謝大夫人見她號脈號得認真,頗有些驚奇。 “從前……和黃姥姥學(xué)了些,但還是上不得臺面。”程安收手,心底越發(fā)沉下,鼻翼卻不由自主微酸。 她握住謝大夫人的手,微沉著臉沒說話,似乎有些難得的茫然無措。 “擺這幅樣子干甚?!敝x大夫人見狀,佯作生氣,“區(qū)區(qū)風(fēng)寒,往日里我在軍營可沒少挨,這算個什么,隔幾日便好?!?/br> 她的話,程安自然是聽不進去的。 “我會想辦法的……”她以謝大夫人聽不見的聲音低低喃了幾句,搖了搖頭。 “還說呢,你和湛兒好好的,咳咳……比什么都重要。”謝大夫人咳嗽兩聲,笑道。 “那是自然?!背贪裁蛑浇?,盡力笑道,“近日來,他對我也算……多有照顧?!?/br> 聽她這么說,謝大夫人似乎寬慰些許。 或許人一生病就容易傷春悲秋,她忽的來了些緬懷故人的興致:“說起來,你來府里這么久。還未同你說過你父母一事?!?/br> “……”程安沉默。 她幼時失散,后來成鬼又過去幾百年,對于這兩位,她其實早已沒了什么影響。 只是極其偶然的偶然間,會有幾個稀稀疏疏的影子,他們圍著篝火,面對天地,似乎在議論些什么。 “你娘,是京城王顏丞相三女兒王蕓蕓?!?/br> 謝大夫人臉色溫然,雖依舊有病氣,眼眸依舊奕奕有神:“我與你親娘,是自幼一個私塾里長大的摯友。別人都道她性情溫和,只有我曉得,她骨子里卻狡猾的很!” 程安:…… 她就當狡猾一詞是褒義了。 說起往事,謝大夫人明顯得了精神。 “大冬天往先生脖子里投冰水,還能全賴到隔壁欺負我們的紈绔子那。我當時脾氣爆,沒少惹著別人,也都是她替我出風(fēng)頭,打發(fā)走那些尋仇的人家,這才安安穩(wěn)穩(wěn)活到現(xiàn)在。” “至于你爹,雖說布衣出生,可也算天生的將才,不過而立,便得了車騎將軍名號,不過不惑,便是鎮(zhèn)南將軍?!?/br> 越說,謝大夫人眼眶隱隱發(fā)紅發(fā)紅:“破城那日,她決意和程將軍一同留在城中駐扎……咳,說是要殉城,但其實都是為了掩護我們撤退,亂軍中連你也失散在人群里……” 她沉默了片刻,闔了眼,稍稍掩飾其中情緒:“我受你親娘照護半輩子,到頭來竟連她唯一的閨女都護不住……咳咳?!?/br> 又是一連串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