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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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危行掉下來的時候特意護(hù)著她,沈退都摔成這樣了,雁危行不可能毫發(fā)無損,他若是昏迷了過去,周身還有能吸引那怪物的血跡…… 年朝夕的面色徒然難看了起來。 她下了狠手?jǐn)亓四侨还治?,回過身徑直將沈退的佩劍扔在了他身上,隨即轉(zhuǎn)身就走。 沈退渾身抽搐了一下,隨即啞聲道:“兮兮,你連殺我都不屑動手了嗎?” 年朝夕冷冷道:“我可不只是要殺你。” 她想對沈退動手,為的是魘兒的妖脈,而若是在這個地方動手剖出魘兒的妖脈,血腥味能有多重可想而知。 這些趨血而來的怪物,年朝夕能對付兩只三只,能對付十只八只,但若是他們蜂擁而來,死的只會是年朝夕自己。 她根本就動不了手了! 沈退聲音干澀地問道:“那你現(xiàn)在,要去做什么?” 年朝夕:“我去找雁危行。” 她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的佩劍我還給你,你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直接死在這里吧。” 說完,她沒再去管他,轉(zhuǎn)身離開,順著溪水一路尋覓。 在她離開之后,沈退動了動,抓起了身上的佩劍。 他用佩劍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因為他的動作,血腥味愈發(fā)濃重了起來,沈退撕開衣擺,裹住了傷口,擦干了血跡。 從始至終,他的臉色都是木然的。 又有怪物尋著血腥味而來,看到他時,徑直撲了過來。 口口聲聲自己動彈不得的沈退眼睛也沒眨一下,提劍斬了那怪物。 隨即他斜倚在巨石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吸間牽引著五臟六腑,渾身都在疼痛。 這次他騙了她。 他既沒有昏迷,也沒有動彈不得。 但他卻是真的想讓她動手殺了他。 唯有這一點他沒有騙她。 畢竟,時至今日,能在她手上死去或許也能算是一種不錯的結(jié)局。 而不是像現(xiàn)在,清醒的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什么,并且清醒了明白自己無可補(bǔ)救。 …… 年朝夕順著溪水一路尋找,一路之上怪石嶙峋,而他們似乎是處在一片石灘上一般,腳下看不到土地,也沒有哪怕一株植物。 天空昏暗到了混濁的地步,她居然也分不清現(xiàn)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黑色的碎石鋪天蓋地,他們在白霧中曾見過的那種怪物時不時跳躍于其間。 年朝夕忍不住有些茫然。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修真界有這么個地方嗎? 或許是某種秘境? 不,不像,秘境再怎么大也是擁有邊際的,有邊際就能被感知,可年朝夕什么都沒感知到,這里分明是現(xiàn)實世界。 而且,她掉下來的時候分明是和雁危行一起的,可如今,沈退都在她不遠(yuǎn)處被找到了,她卻絲毫沒看到雁危行的身影。 她不信以雁危行的實力能在這里出什么事情,那就只能是在她掉下來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變故。 她順著溪流一直尋到了溪流的盡頭,那本就不怎么寬闊的溪流匯入了一條小河。 而在兩者的交匯處,年朝夕看到了一大片怪物的尸體。 在那片尸體中間,躺著一把斷劍,是雁危行剛進(jìn)月見城時因為沒有劍用而隨手拿的那把。 雁危行曾在這里殺過怪物? 年朝夕抬頭遠(yuǎn)望,視線下意識地就落在了那條小河的對面。 他或許是過河了? 年朝夕這么想著,余光看到了不遠(yuǎn)處橫在河流之上的一條破舊木橋。 年朝夕立刻走了過去。 她要過河看看。 而就在她抬腳要踏上木橋之時,一聲厲喝突然打斷了她。 “兮兮!別過去!” 雁危行? 下一刻,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往后一扯,年朝夕徑直跌進(jìn)了一個懷里。 鼻端有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年朝夕立刻回頭看,只看到雁危行渾身上下玄色的衣服幾乎都被染成了深色,臉頰一側(cè)甚至帶著一抹血,他用力抓著她的手腕,胸膛劇烈起伏著,視線卻死死的落在了那座橋上。 年朝夕輕聲叫道:“雁危行?!?/br> 雁危行閉了閉眼睛,緩緩回過神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她,眸子中有些慶幸,低聲說:“不能過去,那座橋有古怪。” 年朝夕沒說話,視線卻落在他臉側(cè),伸手抹了一下他臉側(cè)的血。 雁危行愣了一下,看到她指腹上的血色才回過神來,吶吶道:“這……不是我的血?!?/br> 年朝夕這才松了口氣:“不是就好?!?/br> 雁危行立刻拉著她后退了幾步,遠(yuǎn)離那座橋的目的十分明顯。 年朝夕卻沒有問那座橋如何如何,她莫名覺得此刻的雁危行有些不對勁。 于是她問道:“我們一起掉下來的,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雁危行卻似乎比她還茫然,皺眉道:“我醒來時就是在這河邊,我想去找你,河里便鉆出了許多怪物,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剛把它們殺干凈,正準(zhǔn)備去尋你。” 這便怪了,一同落下的,居然能相差了這么遠(yuǎn)。 年朝夕看了一眼他執(zhí)意要遠(yuǎn)離了那座木橋,疑惑道:“這橋怎么了?” 雁危行頓了頓。 隨即他道:“我不知道,但我似乎曾經(jīng)來過這里,而且……在這座橋上吃了大虧?!?/br> 他來過這里?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年朝夕正想詢問,身后一個帶著諷意的聲音便道:“這便怪了,新任魔尊登位之時便將這玄水河一帶劃成了禁地,這玄水河更是只要進(jìn)來就絕對沒有人能出去,敢問這位道君是如何來過這里?” 第43章 口口聲聲說自己動彈不得的沈退站在他們身后,眉目蒼白,神情卻咄咄逼人。 年朝夕他們回過頭時,沈退沒等她詢問那番話是什么意思,便淡淡問道:“兮兮知道玄水河嗎?” 年朝夕皺眉道:“不知?!?/br> 沈退便輕笑一聲,道:“那你不妨問問你身邊那位道君,他肯定知道玄水河是個什么地方。” 年朝夕沒有說話,也沒有如他所愿一般去問雁危行,而是靜靜地看了他片刻,視線中有些探究的意味。 此時的沈退情緒有些不大對。 在困龍淵時,他見到雁危行時有驚訝和忌憚,但絕沒有現(xiàn)在這般不加掩飾。 可是現(xiàn)在,似乎就是在知道這里是“玄水河”之后,沈退對雁危行的忌憚和敵意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對于習(xí)慣隱藏情緒的沈退來說幾乎是不可思議的。 雁危行在她死去那兩百年究竟做了什么,又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讓原著里那個翻云覆雨易如反掌的第一謀士忌憚成這樣? 這個玄水河和雁危行有關(guān)? 這么想著的時候,年朝夕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沈退應(yīng)該是還不知道雁危行失憶的事情的。 她心中猛然一跳。 沈退不知道雁危行失憶,但若是雁危行此時開口說了些什么,一定會露餡的。 沈退忌憚雁危行忌憚成這樣,他若是知道雁危行失憶了,難保不會做些什么。 她頭皮一麻,頓時也顧不得想沈退那番意味深長的話了。 她不著痕跡的后退了兩步,靠近雁危行,隨即背著手拉住雁危行的衣擺輕輕拽了拽。 一直都在出神的沉思著什么的雁危行猛然回過神來。 年朝夕背對著他沒有回頭,但雁危行低下頭,卻看到年朝夕背在身后的小手沖他擺了擺。 雁危行一瞬間就意識到,這是在讓他別說話。 霎時間,一種名為喜悅的情緒幾乎要將雁危行淹沒。 在那沈退口中,他的身份明擺著有問題,他的經(jīng)歷多半見不得光,可兮兮的第一反應(yīng)卻不是探究他究竟是什么人,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維護(hù)他。 雁危行片刻間便明白了,她不想讓沈退知道他失憶的事情! 雁危行猶豫了片刻,伸出手握了握她不住擺動的小手,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即又很快松開。 確實是在等雁危行回應(yīng)的年朝夕:“……” 她渾身一僵。 那一觸既分的觸感自手上傳來,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于是默默地、默默地收回了手。 沈退看著她,不知道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動作。 但片刻之后,他突然輕笑一聲,說:“既然那位道君不愿意開口,那便由我來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