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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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個不懂得珍惜的有眼無珠之輩?!彼従彽?。 “如此,那便如年姑娘所說的,祝你從今以后心想事成,如愿以償?!?/br> 少年轉(zhuǎn)身離去,說出了那詛咒一般的話。 牧允之看過去,恍然間居然覺得這少年的背影和年朝夕離開的背影何其相似。 …… 年朝夕回到城主府便直奔城主府府庫。 她當(dāng)眾和牧允之退婚的消息已經(jīng)比她更快的傳回了城主府。 城主府上下都是牧允之的人,哪怕她從前算得上是城主府半個主人,他們?nèi)允歉敢饴牫侵鞲嬲魅说脑挕?/br> 于是她剛進(jìn)城主府,侍衛(wèi)侍女便都投來怪異的視線,有疑惑,有不忿。 以往的話,看在牧允之的份上,她懶得當(dāng)面和他們計較,大多是背后處置了。 現(xiàn)在…… 年朝夕看著一個磨磨蹭蹭不肯為她開府庫門的侍衛(wèi),笑了笑,突然從儲物戒中抽出一把紅色的軟鞭,一鞭子抽在了那侍衛(wèi)臉上。 那侍衛(wèi)被抽的吐出一口血來,其他侍衛(wèi)一驚,立刻就要抽刀上前。 但燕騎軍不是吃素的,他們剛有動作,燕騎軍便直接將他們按在了地上,冷厲的劍光橫在脖頸上。 年朝夕伸手撫摸著自己的鞭子。 這鞭子是父親為她準(zhǔn)備的,那時她還拿不起劍,無法修煉,有一天偷溜出去,正好碰見有修士說戰(zhàn)神之女是廢物云云,頓時氣得什么都沒做就跑了回來。 正好撞上了父親。 父親問明原因,什么也沒說,第二天就給她帶來了一把紅色的軟鞭。 他說,她拿不起劍,但能揮得動鞭,這鞭子被他煉制的自帶靈力,被抽一下一定很疼,以后她若是碰見這樣的人,直接揮鞭就是。 父親死后,這鞭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拿出來過了。 她思緒翻涌,那被抽了一鞭的侍衛(wèi)卻憤懣的問道:“小城主這是何意!” 年朝夕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忠心護(hù)主?!?/br> 侍衛(wèi)一頓,隨即冷靜道:“沒有城主大人的命令,這府庫不能開,還望小城主不要為難我等?!?/br> 年朝夕:“我的東西放在里面,我說能開,那便能開。” 那侍衛(wèi)還想說什么,就聽年朝夕淡淡道:“你猜我現(xiàn)在用這鞭子抽死你,牧允之會不會為你討個公道?” 侍衛(wèi)猛然僵住。 年朝夕直接對燕騎軍說:“開府庫!” 幾十燕騎軍強(qiáng)行開了府庫,按照年朝夕的指示,搬出了里面她的東西。 一旁的魘兒看得又興奮又緊張,繃著聲音問:“姑娘,真就這么搬嗎?” 年朝夕莫名其妙看她一眼:“搬就搬了,跟著我你還怕什么?” 小丫頭更興奮了,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干什么!” 年朝夕轉(zhuǎn)頭看向自己院子的方向,淡淡道:“我們搬出城主府?!?/br> …… 牧允之比年朝夕晚了半個時辰回來,誰也不知道這半個時辰他去做了什么,只不過回來時,他一身寒氣濃重。 他還沒回院子,下屬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一見面就黑著臉說了年朝夕這半個時辰的所作所為。 牧允之卻沒像他那樣不滿,他越是激憤,牧允之看他的眼神便越是冷。 等他終于說完,他問道:“所以,小城主開府庫,為什么不給她開?” 下屬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道:“但是您不是說過,只有您的命令才能開府庫,而且小城主不是已經(jīng)和您解除婚約了嗎?” 牧允之冷聲道:“我也說過,月見城中小城主的命令等同于我的命令,而且府庫中有她的東西,她為什么不能拿?” 下屬一時間啞然。 牧允之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以往,你們便也是這樣嗎?” 下屬低下了頭。 牧允之看著,突然自嘲的笑了笑。 以往,他都只當(dāng)兮兮是個只會胡鬧的小孩子,其他人又怎么會把她的話當(dāng)回事? 他閉了閉眼,冷聲道:“府庫侍衛(wèi)罰奉十年,杖責(zé)三百!” 下屬:“……是。” 牧允之便又問道:“兮……小城主,現(xiàn)在在干什么?” 下屬聲音中多了些謹(jǐn)慎:“小城主……正準(zhǔn)備搬出城主府。” 牧允之沉默片刻,突然說:“你讓宗恕去當(dāng)個說客,告訴她不必搬了,那院中有聚靈脈,住在那里于她有益,從此以后,她住的院子和城主院分開,城主府的人全部離開,由她的人統(tǒng)一接管?!?/br> 下屬:“……是?!?/br> 他猶豫片刻,見自家城主不準(zhǔn)備說話了,想了想便還是說:“城主,鄔妍姑娘在外面求見,可能是聽說……您退婚的事情了?!?/br> 牧允之沉默片刻,淡淡道:“讓她回去吧,還在禁足,就少出來了?!?/br> 下屬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然,又很快低頭應(yīng)是。 他匆匆離開,走到門口轉(zhuǎn)頭看,就看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城主正一臉怔然的抬頭看著天邊的月亮。 是輪殘月。 當(dāng)晚,據(jù)城主院的守衛(wèi)說,城主站了整整一夜。 第15章 宗恕走進(jìn)來時,年朝夕正坐在窗下懶洋洋地給自己修著指甲,燭火之下,臉色似乎都紅潤了幾分。 宗恕腳步一頓,恍然間,似乎透過那燭火看到了百年前那個年朝夕。 那時他被帶回月見城已然半月,日復(fù)一日的躺在藥廬的床上心如死灰,半死不活的熬著時間。 那一日,給他喂藥的小童苦口婆心的勸著他喝藥,他聽得不耐煩,剛將頭偏過去,就看到窗前倚著一個蒼白病倦的少女,百無聊賴的修理著自己被鳳尾花染的鮮艷的指甲。 他一時間愣住,就這么看著她。 那少女察覺到視線,也轉(zhuǎn)頭看向他。 這時,那小童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倚在窗邊的少女,驚呼一聲,險些打翻了手中的藥碗,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小姐?您怎么出來了?” 宗恕這才知道,眼前這少女就是那傳說中的戰(zhàn)神獨女,他半個月未曾見過的救命恩人。 那一日,只隔著一扇窗戶,她漫不經(jīng)心的嗤笑他的愚蠢。 她就像她看上去一樣,病弱卻高傲,高不可攀、不可接近。 宗恕定定地看了片刻,抬腳走了過去。 仍舊是隔著一扇窗戶,只不過這次她在里面,他在外面。 年朝夕并沒有開口讓他進(jìn)去,只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牧允之讓你來當(dāng)說客了?” 宗恕用嘶啞的聲音緩緩道:“我還以為你不會讓我進(jìn)來?!?/br> 年朝夕:“為什么不讓你進(jìn)來,恰好我正有事找你,省的我跑一趟了?!?/br> 宗恕下意識問道;“何事?” 年朝夕百無聊賴的點了點窗戶,道:“你先說說牧允之讓你來說什么?” 宗恕抿了抿唇,說:“牧允之讓我告訴你,你住的地方有聚靈陣在,他會將這個院子直接劃出城主府,你不用搬出去。” 年朝夕聞言一口應(yīng)道:“行。” 宗恕本應(yīng)已經(jīng)做好她會不聽勸硬要搬出去的準(zhǔn)備了,聞言微微一愣,原本準(zhǔn)備好的規(guī)勸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 半晌,他緩緩道:“我以為你不會愿意住這里了?!?/br> 年朝夕淡淡道:“既然有更好的選擇,我不會和我的身體過不去?!?/br> 她身體出了什么問題,別人不痛不癢,遭罪的是她自己,圖什么。 宗恕聞言,像是想到了什么,皺起眉頭,語氣也冷硬了起來:“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何還是不愿意去我的藥廬?” 年朝夕敷衍道:“不想去罷了?!?/br> 宗恕半晌沒說話,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便沉聲問道:“你……為何會當(dāng)眾退婚?” 年朝夕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去問牧允之吧,或者沈退也行,他們都比我知道答案?!?/br> 宗恕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br> 年朝夕看他一眼,道:“你的事情既然說完了,我便說我的?!?/br> 她看著宗恕,淡淡道:“宗恕,自父親死后,近六十年來,我在你的藥廬存了不少珍惜靈藥,我要取出來?!?/br> 宗恕聞言愣了愣,然后下意識皺眉道:“為何?” 年朝夕不意外他會這樣問。 這些年來,宗恕一直都是她的醫(yī)師,她的身體狀況他最了解,他的醫(yī)術(shù)好到她除了她不必再找第二個醫(yī)師,于是,她但凡得到了什么珍惜靈藥,隨手就會送到宗恕哪里,一送就是六十余年。 反正都是他給她治病,能用的就直接用在她身上,若是她不能用的。干脆就留給宗恕當(dāng)謝禮。 于是這些年來,父親曾經(jīng)的下屬從過來的靈藥、自己偶然得到的靈藥、燕騎軍為她搜羅的靈藥,林林總總的,全都進(jìn)了宗恕的藥廬。 后來,她得到什么靈藥后都不會再看一眼,下屬自會給她送到藥廬。 他自己也習(xí)慣于年朝夕但凡有靈藥就會送到他這里來,有時候手上缺了什么靈藥,便會直接問年朝夕要,也不拘于是不是她用的。 甚至不止是靈藥,她日常遇到了什么防護(hù)法器,但凡覺得宗恕能用,都會派人送過來。 兩個人都習(xí)慣了這樣,那時候她信他,甚至一度對他的信任多過牧允之。 因為他們是生死之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