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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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年朝夕便也不再是年朝夕,在他眼里,或許她只是“戰(zhàn)神的女兒”,一個他償還恩情的對象。 她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松了口氣一樣,說:“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解除婚約吧,對你我都好?!?/br> 沒有感情她還可以培養(yǎng)感情,但若是對方只拿她當(dāng)一個報恩的責(zé)任,這婚約要來還有什么用。 但這次牧允之依舊不曾松口。 他只沉沉地說了四個字:“我不同意?!?/br> “我不同意,婚姻非兒戲,我既然答應(yīng)了伯父,便不會食言,我也希望你考慮清楚再來和我談這件事?!?/br> 年朝夕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并沒有追問一句她的理由。 或許無論什么理由,在他眼中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女兒的嬌縱任性罷了。 窗外雷聲響起,閃電透過窗戶照亮了兩張同樣冰冷的臉。 有腳步聲匆匆穿過院子,守衛(wèi)驚慌失措的聲音隨之傳來:“宗恕大人,您不能進(jìn)去!” 下一刻,院中傳來鄔妍的驚呼:“宗恕哥!你怎么……” “起來!”沙啞微沉的聲音自院中響起:“快下雨了,你準(zhǔn)備跪到什么時候!” “可是我……”鄔妍的聲音驚慌失措。 “起來。”宗恕不容置疑地打斷她的話。 年朝夕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徑直推開門走了出去。 牧允之頓了頓,也跟了出去。 院中的男人鷹一般的眼睛閃電般看過來,對上年朝夕平靜的眼神。 他微不可察地頓了一頓。 他帶著一整套醫(yī)者的行囊,卻穿著一身濃重的墨衣,黑發(fā)未束,披在身后,周身氣質(zhì)桀驁不馴,不像是個醫(yī)者,倒像是個狂士。 可這個狂士一般的醫(yī)者正是她的醫(yī)師,還是她過了幾條命的生死之交。 在他的身后,主院的幾個守衛(wèi)已經(jīng)齊齊跪下:“我們未曾攔住宗恕大人,請城主小城主責(zé)罰?!?/br> 他們話音落在,門后一個白衣身影輕嘆一聲走了進(jìn)來,低聲道:“抱歉兮兮,是我沒攔住他?!?/br> 年朝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若想攔住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月見城第一謀士沈退,說不服一個醫(yī)修? 非但沒攔住,還跟著一起進(jìn)來了,想也知道為的什么。 沈退苦笑一聲,沒有反駁。 年朝夕不再看他,對守衛(wèi)淡淡道:“都下去?!?/br> 幾個守衛(wèi)猶豫了一下,見牧允之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低頭退了下去。 年朝夕看向宗?。骸澳悴辉谧约核帍]里待著,跑這里來干什么?” 他沙啞的聲音帶了絲冷意:“我再待在藥廬里,怕是過不了多久阿妍就會被抬進(jìn)我的藥廬了!” 他早年傷過嗓子,聲音向來嘶啞難聽,此時更是多添了幾分陰鷙。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年朝夕。 年朝夕平靜問道:“所以你是在怪我?但到底是我讓她跪的?還是我讓她去困龍淵的?這次沒出什么事兒,鄔妍才有被抬進(jìn)藥廬的機(jī)會,但凡出點(diǎn)兒什么事,你覺得今天被抬進(jìn)藥廬的會是誰?” 他抿緊嘴唇。 下一刻,桀驁不馴的醫(yī)師緩緩道:“是我失言了,但即使如此,阿妍也不該因?yàn)橐粫r沖動就跪到天荒地老去?!?/br> 年朝夕冷聲道:“那月見城十幾萬凡人便該因?yàn)樗粫r沖動險些葬身蛟腹?” 宗恕眉眼桀驁:“她有多少罪責(zé),我來承擔(dān)。” 年朝夕冷笑:“我怕你承擔(dān)不起?!?/br> 宗?。骸澳谴蟛涣耍桶堰@條命陪進(jìn)去?!?/br> 年朝夕靜了靜。 隨即,她像是突然冷靜了下來,問:“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帶走她?” 宗恕:“我不得不帶走她?!?/br> 年朝夕平靜道:“那我要是說,今天你若是帶走她,從此以后你我之間便恩斷義絕,你又會怎么做?” 她話音落下,宗恕瞳孔猛然一縮。 氣氛一時之間近乎凝滯,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在年朝夕平靜的臉上,沒人知道那句話是威脅還是真心。 第3章 年朝夕話音落下,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暗紫色的閃電劈下,照亮了整個院子。 暗色雷光之下,少女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色。 沈退輕敲掌心的扇子忽地一頓。 片刻后,他輕緩道:“兮兮,我們自小認(rèn)識這么多年,多少風(fēng)雨都走過來的,如今有什么事情說開就好,不要一時沖動就說出這樣的話。還有宗恕,你剛剛在胡說什么!還不快和兮兮道歉!” 宗恕冷笑一聲,忍著怒氣道:“我胡說?年朝夕,難道不是你在說胡話?恩斷義絕?” 年朝夕輕笑道:“胡話?惡蛟這次若是真的出來,第一個死的就是我,隨后是月見城百姓,而你宗恕,既賠不起我的命,也賠不起月見城百姓的命?!?/br> “將這條命陪進(jìn)去?”年朝夕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輕笑出聲:“百年前你就說過,你這條命是我的,我隨時可以拿去,現(xiàn)在你又要將這條命賠出去,宗恕,你是有幾條命?” 宗恕聞言,緊緊抿住了嘴唇。 百年前,他被同門坑害進(jìn)了萬蠱窟,萬蠱噬心之際,是年朝夕發(fā)現(xiàn)了他,又救了他。 之后他便來到了月見城。 那時他還是個法修,但萬蠱窟中,蠱蟲早已啃噬了他的經(jīng)脈,他再也用不出靈力來,也做不成法修,但卻意外因?yàn)槟切M蟲擁有了醫(yī)修的天賦。 可他宗恕向來不是個好人,也沒什么慈悲之心,自然不想做什么醫(yī)修。 在他看來,一切無法保護(hù)自己的力量,都是無用的。 他萬念俱灰,差點(diǎn)兒因?yàn)閺?qiáng)練法修功法走火入魔,又恨不得自己當(dāng)時就死在了萬蠱窟中。 當(dāng)時,年朝夕正路過藥廬門外,聽見他那番話嗤笑一聲,隔著窗戶叫他傻子。 那是他被救回來之后時隔半月又一次見她,臉色蒼白卻神情高傲的少女斜倚在窗戶旁,一邊修剪著自己被鳳尾花染得格外嬌艷的指甲,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看你是個精明長相,沒想到居然是個傻的,醫(yī)修可以讓人生,自然能讓人死,手里攥著別人的命,別人還得來求你治病,這一言定人生死的本事,可不比當(dāng)個法修強(qiáng)多了?” 說完這番話,那少女也不等他回應(yīng)什么就離開了,仿佛只是為了看個熱鬧,只留下宗恕因她那一番話愣神,隨即止不住的心潮澎湃。 一言定人生死。 第二天,他主動對苦苦勸他的老醫(yī)修說,自己想學(xué)醫(yī)。 然后,他找到了那個少女,這才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是戰(zhàn)神之女。 她病懨懨的問他來做什么。 宗恕不知道是一時沖動還是出自真心,脫口而出道:“你救我兩次,從今以后,我這條命就是你的?!?/br> 少女眉目冷淡,絲毫沒有被人交付性命的驚訝,只抬眼看了他片刻,隨即平平淡淡地說:“行,你這條命我收下了?!?/br> …… 百年前的往事便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xiàn),清晰如昨。 宗恕抬起頭,仿佛又看到了百年前那個年朝夕站在了他的面前,一模一樣的蒼白臉色,一模一樣譏諷又高傲的神情。 只不過如今,那平靜的眼底仿佛燃燒了一把火。 宗恕沉默片刻,嘶啞的嗓音沉沉道:“我欠你的,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拿去?!?/br> 年朝夕嗤笑一聲:“你的命不妨先留著,然后好好想想在不重罰鄔妍的情況下怎么給月見城一個交代吧,今天的動靜可不小。出了這種事,月見城的百姓好糊弄,但杜衡書院和城中老臣那邊怕是糊弄不過去的。” 書院的那群修士各個背生反骨,牧允之手下還有不少跟過老城主的老臣,若是被他們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是被鄔妍弄出來的,這幾個人哪怕是力保,鄔妍也得在那群人手下脫下一層皮來。 “所以,我希望兮兮這次親自出面說不怪罪阿妍。”沈退突然出聲,聲音輕緩地說出這句話。 讓她親口說不怪罪鄔妍? 年朝夕抬頭看過去,冷笑一聲,正準(zhǔn)備發(fā)火,又聽沈退不急不緩地說:“兮兮先別急著生氣,你我一起長大,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并不是如此公私不分的人,我也不會害你的?!?/br> 年朝夕冷笑一聲,“哦?那就請沈大謀士說出一個章程?!?/br> 沈退語出驚人道:“兮兮,月見城中有內(nèi)jian?!?/br> 年朝夕一頓,面色冷了下來:“理由?!?/br> 沈退緩緩道:“誘騙阿妍去困龍淵的是河下城的少城主,而河下城最近正在和月見城爭奪靈脈的生意,這絕非巧合。他們想讓月見城亂起來無暇他顧,便引阿妍去動困龍淵,可困龍淵中有伯父留下的石碑一事,只有城中老臣知道,老臣之中有內(nèi)jian?!?/br> 年朝夕:“所以呢?” 沈退沉聲道:“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讓月見城亂起來,這次不成便還會再出手,而且他們既然第一次找的是阿妍,多半是除了阿妍這條路,其他路難以走通,下一次,應(yīng)當(dāng)還會找阿妍。我想讓阿妍做這個餌,引出城中內(nèi)jian,所以阿妍現(xiàn)在不能有事?!?/br> 年朝夕靜靜地聽沈退說完,并沒有問他們事后準(zhǔn)備如何處罰鄔妍。 因?yàn)椴豢赡茉儆惺潞罅恕?/br> 屆時鄔妍就是以身為餌引出了內(nèi)jian的功臣,功過相抵,沒人會不開眼地說懲處鄔妍。 于是她只問:“那我呢?” 沈退似乎有些不明白:“什么?” 年朝夕:“我開口保下鄔妍,老臣們自然不會拿我怎么樣,可屆時,戰(zhàn)神之女在他們心中就會是一個不知輕重拎不清的人?!?/br> 沈退頓了頓:“那也只是一時的,事后,我們自然會為你正名?!?/br> 年朝夕在心中嗤笑一聲。 有一句話叫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戰(zhàn)神之女拎不清的傳言滿足了他們的欲望之后,多少人會看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