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寵文女配不干了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如來必須敗、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我的餐廳連接異世界、luanlun之艷嫁貴婿(雙潔1v1h)、戀愛腦(1v1)、七零年代嬌軟美人、重生之全球地窟時代、被迫和上司戀愛了、末世天臺種菜、美強慘求我疼他少年時
她往常并不在意他們是偏向鄔妍還是她,畢竟喜好不可控,她也更喜歡好說話的人。 可現(xiàn)在這件事,卻讓她不得不在意。 于是她語氣平靜道:“牧城主,按月見城律令,鄔妍該被廢去修為逐出城去?!?/br> 年朝夕話音落下,牧允之霍然轉(zhuǎn)身。 她只不過是說“按律令”,還沒說真的要這么做,他的臉色便已經(jīng)難看了起來。 再開口時,他語氣中帶了些嚴厲:“兮兮,阿妍是你meimei,你不要為了賭氣耍性子就說這樣的話?!?/br> 年朝夕心中漸漸起了怒意。 那惡蛟若是真的逃了出來,他們所有人聯(lián)手都不是它的對手,事關一城人性命的事情,在他口中就只是她在耍性子。 往日公正嚴苛的牧允之在此刻絲毫不見蹤影。 年朝夕正準備說什么,下一刻,又聽見他說:“兮兮,兩年前你誤傷阿妍時,我又何嘗罰過你?” 話音落下,年朝夕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 牧允之見狀,眼眸中閃過一絲懊惱。 這件事在年朝夕那里是一個禁忌,盡管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她只是無心之過,但當初的她篤定自己沒做過。 于是從那之后,誰敢在她面前提這件事,少不了一場大鬧。 牧允之如今當著她的面提及,少不得要面對她的怒火。 但年朝夕安靜的過分。 安靜到,讓他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安來。 然后,他聽到年朝夕用平淡的語氣靜靜地說:“牧允之,從今天起,我們的婚約便不作數(shù)了吧?!?/br> 牧允之猛然抬起頭,向來清冷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難言的錯愕。 第2章 門外轟然一聲雷聲落下,室內(nèi)燭火幽微。 牧允之清冷的面具在燭火之下寸寸裂開,幾乎來不及掩飾的錯愕出現(xiàn)在他臉上。 看著這張錯愕的臉,年朝夕的心中居然不合時宜地出現(xiàn)了一絲快意來。 這些年來,牧允之這個城主越來越喜怒不形于色。她越來越看不透他,隔著那張清冷漠然的面具,她永遠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他越來越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哪怕是對自己的未婚妻。 可是面對著鄔妍時,他卻又總是開懷大笑的、或者怒氣沖沖的。 只有與鄔妍相關的東西,才能引動他的情緒。 她本以為,哪怕她今天提了解除婚約,他也只會冷靜地問他一句為什么。 可沒想到,面對著她,他還是會有其他表情的。 可是很快,他又收斂了那絲細微的情緒,微微皺眉道:“兮兮,別鬧了?!?/br> 哪怕她說出了這樣的話,在他心中也只是胡鬧。 年朝夕原本以為自己會被他這句話激怒,可沒想到自己卻比想象中要冷靜的多,甚至輕笑了一聲,問他:“你覺得我是在胡鬧?” 牧允之:“我只是覺得凡事都應該等你冷靜下來之后再做決定,你現(xiàn)在只是在因為阿妍的事情遷怒于我。” “可為什么呢?”年朝夕反問,問得牧允之愣了片刻。 臉上仍帶著病中蒼白的少女漫不經(jīng)心的撿起桌上一盞精致的茶杯,語氣平淡道:“你為什么覺得,等我冷靜下來,我就會選擇委屈自己呢?” “就像這個茶杯,”她將茶盞高高舉起,與自己的視線平行,輕輕道:“我覺得我不喜歡它,就不會讓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無論什么時候。” 削蔥般白皙細長的手指松開,牧允之最喜歡的那個杯子摔在了地上。 瓷器的碎片在兩人之間飛濺開來,他在那碎響之中看著她,神情莫測。 但年朝夕已經(jīng)不想再去猜測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于是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房間死寂的沉默。 片刻之后,門外的護衛(wèi)輕輕扣了一下門,低聲道:“城主,小城主,宗恕大人和沈退大人在門外求見,應當是有什么急事?!?/br> 牧允之冷冷道:“讓他們明天再來見我?!?/br> “是?!笔匦l(wèi)應了一聲,腳步聲逐漸遠去。 年朝夕莫名有些走神。 城主是牧允之,“小城主”是她。 因為老城主曾親口說過無論以后誰是城主,年朝夕都位同城主。 所以,她一直都是小城主。 她回過神來,隨口問道:“他們見你,你為何不見?” 牧允之沒有回答,只沉沉地說:“給我一個解除婚約的理由?!?/br> 理由嗎? 年朝夕本以為自己大半原因會是那本小說,可當他問起理由時,她想起地卻是剛剛自己踏進書房那一幕。 牧允之隔著窗戶沉默地看著跪在院子中的鄔妍。 沉默、壓抑,種種復雜而不可言說的情緒隱藏其中。 年朝夕從未見過牧允之用這樣的眼神看一個人,也未曾見過他想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還需要躲在緊閉的窗戶之后。 那一刻,她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當他翻出兩年前那件事為鄔妍開脫時,她居然不覺得意外。 兩年前,年朝夕和鄔妍一起被困在月見城一個試煉秘境之中。 秘境之中妖霧四起,其他人發(fā)覺不對前去救人,找到她們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昏迷在了懸崖邊上,鄔妍肩膀上插著年朝夕的劍。 那劍只差一寸就傷及心臟。 但她們都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 秘境之中沒有第三人,鄔妍又是被年朝夕的劍所傷,便有人覺得,年朝夕是被妖霧影響了心智,誤傷鄔妍。 這還只是其中比較溫和的一種猜測。 年朝夕性格不怎么討喜,又樹敵太多,更有人猜測她根本就是與自己養(yǎng)妹不睦已久,這次趁著意外故意對自己養(yǎng)妹下手。 一頂殘害養(yǎng)妹的帽子直接扣了下來。 那時,整個月見城因為這件事鬧的滿城風雨,到處都有人在流傳戰(zhàn)神之女是如何殘害自己養(yǎng)妹的。 只有年朝夕知道那一劍絕對不是自己刺下去的。 因為她早在昏迷之前就已經(jīng)舊疾復發(fā),根本提不起劍了。 但沒人信她。 后來,這件事是牧允之平復下來的。 年朝夕一直覺得,既然他肯出手平息謠言,那就代表著他是信她的。 直到今天,他失口拿兩年前的那件事為鄔妍觸動封印的事情辯白,她這才知道,他也是默認她傷過鄔妍的。 他并不信她。 可這件事和困龍淵根本不一樣。 困龍淵的惡蛟還沒被封印時,曾一連吃空了十三個人族城池,幾十萬人葬身蛟腹。 父親和它戰(zhàn)了七天七夜都無法殺死它,甚至無法封印它,無奈之下才下了血脈封印,只要他不死,他的血脈將生生世世困惡蛟于困龍淵下。 父親死后,壓制那惡蛟的是身為父親血脈延續(xù)的她。 她的修為和父親差得遠,根本無力壓制惡蛟,只能每十年加固一下血脈封印。 在這種情況下,但凡出了一丁點兒差錯讓那惡蛟從困龍淵跑出來,整個月見城加起來都不夠它一口吞的。 但只是因為她來得及時,這一切都還沒發(fā)生,所以就可以當做鄔妍沒有做過。 她何曾見牧允之公私不分成這樣。 年朝夕閉了閉眼睛,心中失望又憤怒。 近百年的青梅竹馬,幾十年的未婚夫妻,這些情感一朝坍塌, 她甚至想問牧允之,如果真的喜歡鄔妍喜歡成這樣,為什么不說呢? 明明當初是他主動向父親提的婚約。 于是她便問了出來:“牧允之,你當初為什么會向我父親提起婚約呢?” 牧允之皺了皺眉頭,答道:“伯父當時正在為你尋覓夫婿。” 年朝夕:“但他從未想過找你?!?/br> 牧允之平靜道:“伯父不想你遠嫁,他想找一個能包容庇護你一輩子的男人,我是最合適的那個人?!?/br> 話音落下,年朝夕靜了片刻。 她問:“僅此而已?” 牧允之微微疑惑:“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于是年朝夕便懂了。 為什么當年牧允之會突然提起婚約,因為父親對牧家有恩,對整個月見城有恩。 他想報恩而已。 他父親此生無敵于天下,在意的只有她這么一個生來不足的女兒。 于是他便如她父親所愿,娶她為妻,庇護她一生。 他自以為,這便是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