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吻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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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山月再問一句:“所以?” 周佞一頓,面不改色只看著關(guān)山月: “去加州前,我讓人借機從畫廊合伙人的手上將畫廊的股份全都吸納了過來,然后,用大股東的名義將衛(wèi)京承只作為展覽的畫,全給賣了?!?/br> 關(guān)山月眼皮一抬,兀地笑出了聲,只是不等她說話,捂著臉的周朝還湊上前來補了一句,擠眉弄眼: “我按照我哥的吩咐,這些日子里等衛(wèi)氏股價跌到最低點時,他們拋售股價求周轉(zhuǎn)資金,我以最低價全都買了進(jìn)來?!?/br> 周佞無波無瀾。 “……” 于是關(guān)山月沉默半晌,往后一靠,雙手抱臂,斜眼望向周佞:“衛(wèi)京承的畫……可是他心頭寶啊?!?/br> “買入衛(wèi)氏股份的資金,是用他賣畫的錢?!敝茇?。 關(guān)山月定定看人一眼,忽然笑出了聲: “夠絕啊你。” 一旁的周朝慣會審時度勢,他冷笑一聲: “說來,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還敢自己找上門來,我看見他就來氣,不動手,我配姓周?” 關(guān)山月呵笑:“被單方面毆打的人沒資格說話?!?/br> 周朝一頓,拍桌而起: “我說了是互毆!” “互毆?”關(guān)山月抬眼看著幾乎是彈跳般站起的人,略微泄出幾分嘲意,“自己還掛彩,丟不丟人吶你?” 周朝一噎:“他傷得也沒好到哪兒去!” 關(guān)山月懶得看人。 沉默半晌,周佞終于分了一絲余光給周朝,他冷聲:“你來這里,就是為了給我看你打架還打輸了的?” 周朝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沒厥過去,他忍了又忍,突然又坐近了點,笑得欠揍: “所以……你們倆這是真的復(fù)合了?” 關(guān)山月睨人一眼,她抬起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咔嚓”一張,按下發(fā)送,然后心滿意足地抬眼,笑得有點滲人: “你猜。” 兩道笑中帶刀的眼風(fēng)同時刮來,周朝脖子后涼颼颼的,他訕笑了聲,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我是不是來的時機……不太對?” 周佞靜靜地看人,不語。 周朝僵著背脊,像是想掩蓋什么一般,他打著哈哈走過去拿起先前死了機正在充電的手機,一看,又是一聲臥槽,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關(guān)山月,拉長了尾音: “什么時候建的群?!” 關(guān)山月看著群聊中刷屏的語句,眉梢攀上幾分不自覺的笑意: 【不瘦十斤不改名:我丟,月月你怎么下手這么重?】 【。:……你覺得有可能嗎?】 【不瘦十斤不改名:臥槽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那就是周朝在外面被揍了?完蛋哈哈哈哈哈哈哈嗝我立馬到達(dá)現(xiàn)場】 【。:所以你覺得你現(xiàn)在過去,下場是會比他好到哪里去么?】 【不瘦十斤不改名:……今天太陽真大?!?/br> 周朝看著沙發(fā)上那兩人幾乎同步的戲謔意味,憤而打字: 【阿拉斯周:笑什么笑,很好笑嗎!】 【不瘦十斤不改名:哈哈哈哈哈哈哈嗝我就笑你來揍我呀?】 【。:呵?!?/br> 【阿拉斯周:……令窈姐好(狗腿子.jpg)】 就在周朝咬牙切齒的時候,耳邊終于傳來了一句輕飄飄的:“行了?!?/br> 周佞站起身,他繞過周朝,往開放式廚房走去倒了杯溫水,再回來時,瞥了周朝一眼,而后將溫水遞給了關(guān)山月: “你還有事么?” 周朝眼珠子一轉(zhuǎn),飛快搖了搖頭。 然后兩道【那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不覺得你的存在稍微有些許多余嗎】的眼光都微妙卻又準(zhǔn)確地投放了過去。 周朝幾乎落荒而逃。 關(guān)門聲響起,而后又歸于平靜。 關(guān)山月若有所思地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周朝跑得飛快的身影,又微微抬頭望了望窗外的雨,嘖了一聲: “臉都丟盡了。” 周佞站在關(guān)山月身邊,直至周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別墅外時,才偏頭看人,輕聲: “他忽然找上周氏,是想做什么?” 關(guān)山月抿了口溫水,將面上輕微的笑意收了回去,無波無瀾:“衛(wèi)京承不是沖動做事的人?!?/br> 周佞垂眸,掃了眼關(guān)山月被水浸潤的唇,眸底暗暗: “他知道周朝和薛幼菱在圈子里放話說不會讓他好過,卻在今天自己送上門,肯定知道周朝會忍不住動手的。” “……” 關(guān)山月握著玻璃杯,眺望著外頭花園的景,被雨水沖刷了一夜,顯得格外蕭條: “他很擅長激怒別人?!?/br> 周佞頓了頓,沉聲:“加州那次,是衛(wèi)京承忽然反水,將你計劃的地點告訴了周睿文,是么?” 關(guān)山月耳尖一動,偏頭,四目相對,她看出了周佞眼底的意味,卻沒有說話。 即為默認(rèn)。 周佞舌尖抵著上顎掃了一圈,臉色沉了下去,兀地冷笑一聲: “他確實是個瘋子——” “當(dāng)年,衛(wèi)家不肯出錢救那個私生女,那個時候……衛(wèi)京承就已經(jīng)對他名義上的父親動殺心了吧?!?/br> 步步籌謀,回國攪得衛(wèi)氏天翻地覆。 關(guān)山月眸底掠過幾絲嫌惡的意味:“我只是怎么想都想不通……” 她沉默良久,才抬眼望向周佞,將手中的玻璃杯一遞: “周睿文到底為什么要殺他,又是為什么,忽然反水,跟著周睿文來反咬我一口?!?/br> 怎么想,都想不通。 周佞垂眸定定地看人一眼,他伸手接過水杯,下一秒,就將人輕輕地攬入了懷里,像是想驅(qū)走關(guān)山月眉間一瞬涌起的nongnong疑倦: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不需要解釋的,比如,當(dāng)年周睿文之所以入獄——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的丈夫重傷么?” 猛然聽人提起當(dāng)年的事,關(guān)山月的心一沉,面上卻涌上了幾分譏諷:“她老公死了,她萬念俱灰跟隨而去,周睿文出獄后,卻連人的骨灰都想挖出來——” “真特么惡心?!?/br> 當(dāng)年的周睿文,可以稱得上是北城年輕有為的代表,周佞的父親曾有意培養(yǎng)他,可是后來,周睿文不知怎么地,竟然因為一個有夫之婦,大鬧整個北城。 像是溫潤的表皮被撕破,他窮追不舍,強迫了女人,又用盡手段將那個男人搞到破產(chǎn),后來不久,男人竟然遭遇了一場莫名的車禍—— 后來,查到了周睿文的頭上,是因為那個女人親自出庭作證。 聽說當(dāng)初在庭上,女人聲嘶力竭地控訴著周睿文的一切,而周睿文只是那么看著女人,最后,他面目猙獰地笑得癲狂,說: “我認(rèn)罪——可是等我出來,還是不會放過你的?!?/br> 后來那個女人的老公傷勢過重,撐了不到一年,終是不治身亡,女人萬念俱灰,在家自殺。 社會輿論壓力巨大,周家被迫出面,妥善地安葬了女人,又賠償了那個女人家里一大筆錢,只是后來…… 誰也沒有想到,周睿文出獄聽到女人死亡的消息后,竟然瘋到半夜去了墓地,想將人的骨灰挖出來,后來周家出面擺平了此事,是周佞的父親,壓下了一切。 并仍舊將人扔進(jìn)了董事局。 至于關(guān)山月為什么會將女人的骨灰?guī)ё吣亍?/br> 因為那個故事里的有夫之婦,是魏舒云的meimei。 關(guān)山月的小姨。 而那個時候,魏舒云跟魏家人,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狀態(tài)。 “我當(dāng)年還小,可什么都記得?!标P(guān)山月背對著周佞,背面的溫?zé)嵬高^薄薄的一層衣衫傳輸著,關(guān)山月眸底晦暗,“當(dāng)年她不顧魏家的反對,執(zhí)意跟那個男人出走,原本應(yīng)該很幸福的?!?/br> 那個只偷偷被小姨瞞著魏舒云帶去見過的小姨夫,溫潤如玉,還給關(guān)山月糖吃。 可是后來招惹上了周睿文那個瘋子。 家破人亡。 關(guān)山月絕對不允許她死后,骨灰還被周睿文那個瘋子膈應(yīng)。 周佞將下巴輕輕地抵著關(guān)山月的頸窩,他背脊微微彎曲,眸底卻滿是冰涼的霜寒,周佞開口,說得很慢: “放心吧,阿月?!?/br> 他環(huán)住關(guān)山月的后腰,懷抱與呼吸熾熱,透過薄薄襯衫,熨帖過輕顫的心: “所有人的報應(yīng),都不會太遠(yuǎn)?!?/br> 還有最后一點點時間。 很快。 關(guān)山月陷進(jìn)周佞的懷里,她的目光透過落地玻璃,放在了花圃中凋零的薔薇之上,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該在來年春日,種些新的了。 寒冬來了,春天不會太遠(yuǎn)。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身后不遠(yuǎn)處的手機鈴聲,又突兀且急促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