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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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夾在其中,不得不做和事佬,顧夫人 我還是那句話,要虎符,沒有。許長安看向圣上,目光堅毅,字句鏗鏘,要戰(zhàn),我上。 顧爻猛然低頭,安安?! 許長安不理會他,若要讓顧將掛帥出征,還請圣上下旨,令臣妾為副將,與顧將一同前往南方,將魏軍橫掃出界。 此言一出,滿堂寂靜。 圣上沉默許久,始終沒有說話。 藍玉吉提醒許長安:顧夫人,邊疆險惡,有今日無明日,你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為了一個癡傻的夫君,丟了自己的性命,究竟不值得。 許長安用行動給出了回答,單膝跪地,還請圣上下旨。 其他人求之不得一箭雙雕,藍玉吉也沒有再阻攔,只有顧爻一人慌了神,想將許長安拉起來,想讓他收回這句話。 許長安卻一反常態(tài)地倔強,怎么也不肯如了顧爻的意。 顧爻再也顧不上偽裝,單膝跪地,內(nèi)人胡言,還請圣上莫要當真! 能將顧爻逼到如此境界,除了許長安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許長安卻道:夫君癡傻,不懂夫妻本該生則同衾,死則同xue的道理,圣上英明,還望成全臣妾癡情。 圣上輕嘆一聲,終于開口,既然顧夫人心意已決,那朕就成全你吧。 顧爻愣怔,圣上! 可惜這一遭,他就是說再多也沒用了。 二人領(lǐng)了圣旨,一路無話,回到將軍府,就連前來迎接的馮管家和常順他們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觸了霉頭自己遭殃。 顧爻抓著許長安的手,幾乎野蠻地將他帶回房間,門一關(guān),壓在門上,便是滔天怒火,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許長安反問他:我怎么了? 顧爻更惱了,邊疆何其危險,你以為都與這朝堂之上一樣,只憑你三兩句就能打勝仗了嗎! 許長安掙脫不開顧爻的禁錮,也憋著一肚子氣,你以為我是傻子?我不知道邊疆危險?我不知道刀劍無眼?可是能怎么辦,我交不出虎符,你就得上戰(zhàn)場,那會死的??! 顧爻怒道:那就死! 許長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你死了我怎么辦? 顧爻定了定。 你死了我怎么辦?許長安又問他,喉頭哽咽,眼眶泛紅,娶我是你迫不得已,可后來是你顧念之先動的心,先撩的我,如今我應(yīng)了你,隨你鬧,隨你碰,結(jié)果一出事,你就想把我撇開?我告訴你,沒門! 顧爻有些不知所措,安安 就當是我不想頂著克夫的名聲,這次出征我去定了,你休想將我甩開!許長安咬著牙放狠話,眼淚卻遏制不住地流。 顧爻最見不得他哭,心軟得不行,松開禁錮抱住他,將他淚珠吻去,我不是那個意思,安安,我只是害怕,我怕我顧不上你,我 難道我一個人在家,就不怕你出事了?許長安偏開頭不讓他親,何況朝野上下,這么多人在看著你,你今天一走,還不等與魏軍交戰(zhàn),說不定我明天就死在了你前頭,你舍得? 顧爻皺眉,不要亂說! 許長安推他,你再兇? 顧爻不得不將人抱緊,放輕語氣,我不是故意兇你,但是安安,邊疆真的去不得,你不知道魏軍有多陰險,若是落在了他們手上,那就是九死一生啊。 許長安不聽,如今圣旨已經(jīng)下了,再無挽回的余地,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顧爻欲言又止,喉結(jié)滾動,終是沒能再出言拒絕。 他握著許長安的手,緩緩地,緩緩地單膝跪地,安安,往后,我顧念之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你只管向前走,我就是豁出性命,也會護你周全。 許長安也跪了下來,仰頭親吻顧爻,我這條命,早就已經(jīng)是你的了。 顧爻情動,按住他的后腦勺瘋狂入侵。 幾番結(jié)束,已是夜深。 許長安的腿疼得慌,被顧爻抱去洗干凈,回來便靠在顧爻懷里昏昏欲睡。 顧爻卻不讓他睡,不斷吻他,越吻越覺自己何德何能,能遇上如此良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安安,你從前,是什么模樣? 嗯?許長安沒想到顧爻會好奇這個,強撐著睡意,一本正經(jīng)地回道,我從前啊,那當然是身長八尺,虎背熊腰,比你還要健壯咯。 顧爻默默在心里幻想了一下。 騙你的啦。許長安見他當真信了,樂得不行,我從前就長現(xiàn)在這樣,沒有什么變化。 顧爻沒想到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與許千金一模一樣? 是啊。許長安應(yīng)完,撩開袖子,只不過,這個胎記是我自己的。 顧爻低頭,輕吻他臂彎的紅痣胎記,目光虔誠且溫柔,我記住了。 嘴唇的觸感溫柔濕潤,還是落在這般敏感的地方,許長安又臊又羞,連忙收回手,干、干什么呢?別鬧了。 好。顧爻笑了,吻了吻他的唇,睡吧。 今夜過后,安穩(wěn)不復(fù),生死就再難料了。 許長安點點頭,晚安,夫君。 顧爻說:晚安,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4 07:50:00~20210925 10:5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き字き字お誅お心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9章 滅門仇替死鬼 事后幾日,除了許關(guān)迎借口傷重,躲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養(yǎng)傷,圣上、無涯、藍玉吉、王珂蓉等人,都曾來見過許長安。 所說所言幾乎相同,不過是讓他再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去冒這個險。 許長安不想重復(fù)回答沒有意義的問題,索性懶得理會他們。 他們知曉自己勸不了,出于好意,提醒許長安,若是撐不下去,做個逃兵也比喪了命好。 許長安身為警校錄取生,卻聽不得這種好意,氣得當場攆人,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做個逃兵! 之后,無論誰來,都被他一律拒之門外。 戰(zhàn)事緊迫,不容耽擱。 臨行時,許長安與顧爻前去祭拜列祖列宗。 顧爻說:爹,兒子攜兒媳來看您了。 通透明亮的屋子里,黑壓壓的牌位一排排整齊放置,干凈不染半點塵埃。 那都是為了齊國,或是戰(zhàn)死沙場,或是遭人謀殺的顧家先烈。 許長安看到那么多新上的牌位,想起自己的父母,更是心酸又難受,顧家忠烈,奈何群臣無情,如今阿爻與我即將出征,生死未知,還請諸位列祖列宗,保佑我們平安歸來。 說完,他們?nèi)f分敬重地拜了三拜,上了香。 顧爻見許長安眼眶微紅,輕輕撫上他的臉,怎么了? 許長安搖搖頭,沒什么。 顧爻記得他是借尸還魂,想貼心地詢問他是不是想家了,若是惦記,只需告知自己他從前的親人身在何處,現(xiàn)在就能讓馮管家去把人接到將軍府里來。 可惜許長安一直沒有承認借尸還魂的事,他也不好多說。 其實不說也好。 許長安原本就是獨生子,父母在被同伴出賣后死在敵人手中,只給他留下了巨額遺產(chǎn),以及日復(fù)一日的孤獨。 顧爻抱著許長安,你還有我。 許長安愣了下,以為顧爻是在安慰自己偏偏攤上個許關(guān)迎這樣的父親,也沒解釋,笑了笑,嗯。 說起來,許長安跟顧爻一樣,都是英雄遺孤,這也是他比常人更能與顧爻共情的原因所在。 只不過他的父母不是將軍,而是在古代更類似于衙門私底下養(yǎng)的內(nèi)線一樣的存在。 許長安握住顧爻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可惜,我沒有你這樣厲害的本事。 還沒有為他們爭光,就死而復(fù)生,來到了這個異界。 顧爻哄他:我厲害,我是你的,你更厲害。 許長安被他這蹩腳的情話逗笑了,嗯,我們阿爻說的都對。 車輛已經(jīng)備好,許長安與顧爻去試穿鎧甲,中途顧爻一直伺機動手動腳,為免耽誤時辰,許長安不得不將他趕去了隔壁屋子。 鎧甲十分合身,就是重了一些,許長安將它脫下來的時候很是費勁,累出了一身的汗。 常順,許長安換好衣裳,將人叫進來,你去找把剪子來,綁鎧甲的線太長了,得剪一些下來才行。 常順卻道:可是府里沒有剪子。 都用壞了嗎?許長安把多余的線纏繞在手指上,現(xiàn)在去買一把應(yīng)該來得及。 不是的。常順稍微壓低了聲音,小的陪嫁過來后,也有幾次想用剪子,但不知為何,將軍府里一把也找不著,還不讓任何人去買。 許長安覺得奇怪,那你們是用什么剪東西的? 常順答道:用刀割,或者手撕。 許長安看著手里質(zhì)量上好扯也扯不斷的線,陷入了沉思。 我來吧。顧爻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接過他手中的線輕輕一扯,便斷成了兩截。 許長安已經(jīng)習(xí)慣被顧爻打臉了,阿爻,為何府上沒有剪子?是不是有什么避諱? 他記得原著里面沒有提過這件事啊。 沒有。顧爻說,我這就讓馮管家去買。 許長安也沒多想,收拾收拾便與顧爻一起啟程了。 馮管家年老不便遠行,許長安就只帶走了常順,留了常德在府上,也好幫他一二。 只是顧子期鬧得太厲害,從知道他們要離開那日起,就哭個不停,纏著夜夜都要與許長安同睡,撒嬌賣萌求他別走。 真到了這一天,更是慌了。 好餃子,好餃子顧子期哭得眼睛都腫了,你是不是不要子期了?好餃子,你別走,你別走好不好? 許長安將他抱起,擦去他的淚水,子期不哭,好餃子只是跟哥哥出去一段時日,很快就回來了。 爹爹也是這么說的,可是他再也沒有回來了!顧子期抓緊許長安的衣裳,嚎啕大哭,子期求求好餃子了,不要走,不要走,子期不想再一個人了,子期只有你們了啊 許長安鼻頭一酸,強壓下情緒,親了親顧子期的額頭,子期就這么不相信好餃子嗎? 顧子期搖頭,子期相信好餃子,可是敵國壞蛋,子期怕怕。 乖,子期不怕。許長安哄他,好餃子就是專打壞蛋的,子期忘了嗎?曾厲害那個壞蛋,好餃子是不是打他了? 顧子期的眼淚掉個不停,還是乖乖地點點頭。 所以你要相信好餃子啊。許長安捏捏他的小胖臉,等到打完壞蛋了,好餃子就回來了。 顧子期還是擔心,真、真的嗎? 許長安伸出小拇指,那好餃子跟你約定,一定會回來的,好不好? 至于能不能平安回來,就看天意了。 顧子期猶豫著,慢慢伸出小拇指,勾上許長安的小拇指,好餃子不能騙子期,一定要回來啊。 好。許長安說,你也要好好吃飯,聽馮管家的話,快快長大。 嗯!子期會乖乖的,等你們回來的!顧子期抬頭親親許長安的臉,才讓馮管家抱走。 顧爻癡傻,許長安從未上過沙場,此去兇多吉少,饒是府上的人再樂觀,也忍不住抹淚。 顧將、夫人,你們可要好好地回來啊。 老奴會把將軍府內(nèi)打點好的,您只管專心戰(zhàn)事,不用cao心家里。 若是遇了事,不要硬撐,盡早向圣上傳信,請求支援。 我知道。許長安揮了揮手,別送了,我們走了,你們都回去吧。 他們?nèi)允邱v足目送,直到載著許長安與顧爻的轎子消失在視線里。 許長安放下轎簾,另一只手一直都牽著顧爻。 不止將軍府的人擔憂,其實他自己也很忐忑,但這一遭是避不開的,就算是硬著頭皮他也只能上了。 此時距離邊疆還很遙遠,許長安不想提前給自己太大壓力,逼著自己轉(zhuǎn)移注意力。 對了,許長安從長袖里取出一個簿子,差點忘記這個東西了。 顧爻被他吸引了視線,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許長安翻了正反兩面,都沒看到標題,那天在丞相府里,無涯給你看病,我便趁機跑去許關(guān)迎屋里找跟神秘人有關(guān)的東西,陰差陽錯地在暗格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本子,就偷偷把它帶回來了。 可惜他這幾天一直很忙,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顧爻看這樣式有些眼熟,是賬簿? 許長安翻開內(nèi)頁,管它是什么,能被許關(guān)迎這么藏著掖著,里面肯定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卻不想,這一翻,直接翻到了最是震撼人心的內(nèi)容 時日:丁酉年十一月初八。 委托人:丞相許關(guān)迎之子許安.邦的男妾庵兒、三蒂,許安平之妻眉娘。 酬金:一千兩白銀。 已付定金:五百兩白銀。 委托內(nèi)容:殺死將軍顧念之的男妻許千金。 執(zhí)行日期:丁酉年元旦節(jié)。 執(zhí)行結(jié)果:失敗。 許長安愣了愣,這是常青幫的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