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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說是感興趣,要讓你學你就拋下了,未免太過懶散了?!笔┚囱p聲責備,可一臉的笑意,哪兒有什么威懾力。 施秀盈還沒說話,周氏就開口了,“我們家玲瓏要什么沒有,哪里需要這個,說什么懶散,未免過了。”話里話外的護著,赫然是一點都不愿意施敬循說她不好。 施敬循無奈搖頭,施秀盈就眉眼彎彎的笑,得意的很。 “是是是,是我說錯了?!笔┚囱⒓凑J錯,含笑拱手,“還請夫人原諒則個。” “做什么這個樣子,”周氏臉微紅,看了眼施秀盈,又瞪了眼施敬循。 施敬循就笑,溫柔的看著她。 眼珠一轉(zhuǎn),施秀盈覺得自己在這兒似乎有點多余,就識相的告退了。 周氏正不好意思,立即松口了。 “玲瓏還在,你莊重些?!敝苁陷p嗔聲在屋內(nèi)傳出。 “我哪里不莊重了。”施敬循冤枉的很。 “你,哼。”周氏說不過他,又道,“玲瓏是女子,做燈籠那種粗活哪里需要她做,她若想要,以后自然有人送她?!?/br> “這個有人,最好像我當年一樣,親手做了燈籠送到你府上,才哄得你展顏愿意陪我出去看燈?”施敬循立即接道。 哦豁—— 下意識放慢腳步的施秀盈眼中睜大,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爹做燈籠時那么熟練,感情是練出來的。 那他今天做的那個燈籠……心里想著,她不由得就笑了。 她倒是走了,絲毫不知屋里的周氏忽然開始發(fā)愁。 “原說一女百家求,我這會兒算是感受到了。我娘家,舅母家,還有沈家,馮家,竟都漏了口風,想要求娶玲瓏。你說這可怎么好?!彼f著無奈,臉上略帶輕愁,女兒大了,就招人惦記了,最讓人為難的是,這些都是府上的姻親人家,最不好厚此薄彼的。 施敬循略一皺眉,說,“玲瓏才剛及笄,十八也還來得及,急什么?!?/br> “我倒是不急,可有人急,我就怕,又有上次懷興侯府那種事發(fā)生。”周氏擔憂的說,她眼中恨色一閃,這世上總有些人,放著煌煌正道不走,非要走那歪門邪路。 “沒事,陛下不是賜了玲瓏暗衛(wèi),我也安排了人,沒事的?!笔┚囱⒓窗参俊?/br> “這滿京城的重臣勛貴,心思各異,我竟不知都有誰可信,生怕一個不小心挑錯人,就害了玲瓏半生?!敝苁蠂@了口氣,平日里再端方大氣不過的人,這會兒竟也露出了些軟弱出來。 “還有我呢,你放心,我定能給玲瓏找一個如意夫婿?!笔┚囱瓕⑺龘нM懷里,輕聲說道。 夫婦倆一番思量,說盡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煩惱。 * 明月樓。 每年七夕,這里都是最熱鬧的,一個個書生絞盡腦汁的寫著贊頌七夕的詩詞,想要一鳴驚人。 可至今為止,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當初那個書生所做的鵲橋仙。 有‘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亦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br> 一首鵲橋仙,誦盡人間有情人。 正聽著底下人的八卦,施秀盈就看到了當初事件中的另一個主人公。 施瑜瑤。 她怎么來了?施秀盈下意識想,然后才看到她身側(cè)的燕成驍。 …… 她心里無言了一瞬間,然后看向那些學子書生們。 只見他們怔楞了一下,然后有的面露可惜,有的隱有不悅,有的則帶著聯(lián)系。 “一代才女,可惜命運多舛。”有新到京都的書生不認得她,問她是誰后,熟悉施瑜瑤的一個書生輕嘆。 噗—— 眼見著施瑜瑤身子微微一晃,施秀盈險些笑出聲。 扎心了啊老鐵。 “什么,竟是妾室?可惜,可惜?!庇钟腥藝@道。 rou眼可見的,施瑜瑤又晃了一下。 一聲嗤笑,燕成驍掃視了一圈大堂里的書生們,伸手一攬施瑜瑤的腰肢,把人拉到自己懷里,大搖大擺的上了樓。 沒想到施瑜瑤會來,以施秀盈對她的了解,她心高氣傲,偏偏又成了妾,想來應(yīng)該會躲著舊人,以免失了顏面。 可現(xiàn)在…… 這又是為了什么? 心里疑惑,施秀盈下意識看了斜對面的雅間一眼,發(fā)現(xiàn)它還是窗戶緊閉,往年都會坐在那里的鎮(zhèn)國公府一行人今日一直都沒有來。 奇怪,傅鳴瑯呢?他要是在的話,她就可以去問問他了。 在明月樓打發(fā)了好一會兒時間,施秀盈覺得無趣,便想離開了,可正在這時,外面的大街上一陣喧嘩聲傳來。 她心中一動,推窗看去,就被人群中那一盞燈給吸去了全部目光。 八角燈籠中,金色蓮花綻放,花心里擁著根紅蠟。 正疑惑著燈籠無紙時,就發(fā)現(xiàn)并非無紙,而是那紙,換做了一層通透清澈如水晶般的東西。 “玻璃?”施秀盈驚訝的說,想不到施瑜瑤竟然真的把這個鼓搗出來了。 “可是水晶?”人群中有人驚疑,不可置信。 水晶雖然算不上什么頂級名貴的寶石,卻也不是尋常東西,更別說是這樣通透的質(zhì)地。 透便罷了,小心打磨總能找出一部分,可它又這樣大。 如此種種下來,也難怪這些人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