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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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家主點了點頭,頗為贊同道,這倒不失為一個辦法,臣附議。 敖夜狐疑地打量著這兩人,但這兩個老狐貍面帶笑容,神情自然,似乎真的只是想提出一個可行的建議而已。 那邊,右相緩過來,聽得此言,沉思片刻后道,陛下,大昭寺在百姓心目中頗有威望,若是里頭的高僧出面說一聲,無論是什么,百姓大多都會信服。 別有用心之人可以借此坐實佘宴白為妖孽,他們也可以借此洗去這莫須有的污蔑。 敖夜垂首思索,美人圖一事尚可慢慢追查,但妖孽之名卻不可久存,否則時間一久便是假的也成了真。 便依右相所言。敖夜轉(zhuǎn)身,俯身拾起劍鞘,將霜華劍收回鞘中。 路過敖珉身旁時,敖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不錯。 這一聲夸贊令敖珉挺直了腰板,臉上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 退朝 福來看敖夜沒上高臺,直接拎著劍往后頭走,立即適時地喊了一聲。 恭送吾皇。 群臣低頭行禮,李氏家主與周遭的幾人對視一眼,皆露出滿意的笑容。 . 當(dāng)日未時,秋日宜人,涼風(fēng)習(xí)習(xí)。 帝王專用的車駕在一眾禁衛(wèi)的護送下緩緩駛出了皇城。 得到風(fēng)聲的百姓擠在道路兩旁,伸頭踮腳,試圖在涼風(fēng)掀起車簾時,瞧一瞧車內(nèi)年輕的新皇與美人圖上那位美人的真容。 馬車一路駛向位于京郊的大昭寺,百姓們也一路跟隨而來。 待馬車在寺門前停下,眾人不禁目露期待,熱情地往馬車那兒擠去,便是禁軍們結(jié)成人墻奮力阻攔,也不過堪堪擋住,但人墻較之前卻往里推進了些。 外面如此熱鬧,馬車?yán)锏娜俗匀皇锹牭靡磺宥?/br> 敖夜握住佘宴白的手,鄭重地保證道,宴白你放心,一切有我。 嗯。佘宴白勾唇一笑,小場面而已,何懼之?下去吧。 敖夜點了點頭,率先下了馬車,威嚴(yán)的目光掠過之處,紛紛安靜了下來。 然后他才轉(zhuǎn)身,并起兩指敲了敲,喚道,宴白。 綴著寶石的車簾被一只雪白的手撩開,隨后一位白衣男子鉆了出來,烏黑柔順的發(fā)自然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不禁教期待許久的百姓露出失望的神色。 敖夜伸出手,掌心向上。 這一回,佘宴白沒有拒絕,把手搭上。 敖夜握住后忽然用力,一把將車上的人扯進自己懷里,環(huán)住其細(xì)瘦而柔軟的腰肢。 這一下,敖夜背后的那些百姓有幸瞧見了佘宴白秾艷的臉龐,因肌膚勝雪,濃墨似的眉眼與殷紅的唇便格外惹眼。 美人相貌冷艷,精致的五官帶著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他的美麗極具誘惑,舉手投足間便能勾出觀者心中不可言說的欲望。 只是此等容貌雖擔(dān)得起禍國殃民一詞,但遠(yuǎn)遠(yuǎn)不像那美人圖上的畫像一樣具有帶來災(zāi)禍的不詳氣質(zhì)。 佘宴白仰起頭,瞪了敖夜一眼,卻沒說什么。 敖夜嘴角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松開放在佘宴白腰間的手,轉(zhuǎn)而與他十指相扣。 陛下,高僧們已在寺中等候多時了。早早就來到此地等候的官員們走了出來,提醒猶停留在馬車旁的新皇。 敖夜唇邊的笑意消失,牽著佘宴白往寺內(nèi)走,空著的另一只手按在霜華劍的劍柄上以防不測。 寺內(nèi)有一處極為開闊的廣場,那兒便是佘宴白即將要接受高僧們檢驗的地方。滿京的達(dá)官貴人和一部分有名望的平民百姓得以進去在一旁觀看,以證妖孽一說的真假。 佘宴白一邊走,一邊用神識仔細(xì)掃過周遭。然而不知是對方?jīng)]有到場,還是躲得太好,愣是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 狗東西。佘宴白眉頭微蹙,不爽地低罵了一聲。 敖夜腳下一頓,偏過頭看了佘宴白一眼,抿了抿唇,不慎碰到唇上已然結(jié)疤的咬痕,微微一疼。 不是說你。佘宴白頭都沒抬就知道敖夜那一頓為何。 敖夜嘴角上揚,低低地嗯了一聲,也不覺得嘴上的傷疤疼了。 在禁軍和御前侍衛(wèi)的簇?fù)硐?,敖夜與佘宴白沒一會兒便來到廣場上。 佘宴白一與那些個身披袈裟的僧人照面,便看出幾分不對來,即便他們自以為掩藏得很好,但眼底仍有一絲恐懼不慎露出。 恐懼什么? 佘宴白掀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怕不是已然從某人那里得知了所謂的真相,斷定他是妖孽了。 再是得道高僧也不過是凡人一個,到底不如上界的佛宗弟子遇事淡定,便是天塌下來了也能雙手合十念一聲阿彌陀佛。 大昭寺的主持遠(yuǎn)遠(yuǎn)地朝敖夜行了一禮,道,陛下,貧僧等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不知現(xiàn)下可否開始? 他身旁其他僧人圍成一個圓盤腿坐下,中間放了一個蒲團,顯然是為佘宴白準(zhǔn)備的。 聞言,敖夜轉(zhuǎn)頭看向佘宴白,征求他的意見,宴白,你以為呢? 佘宴白頷首道,開始吧。 然后敖夜便牽著佘宴白走至僧人們中間坐下,敖夜坐得端正,雙腿盤著,雙手搭在膝上。 佘宴白則不然,典型的坐沒坐相,斜坐在蒲團上也就罷了,還跟沒骨頭似的倚靠在敖夜身上。 此情此景看得圍觀的眾人一陣搖頭嘆息,只覺怪不得一個男子能教新皇傾心呢,原來手段如此了得。 那主持在圓上缺了的一處坐下,朝其余僧人點了點頭,然后眾僧便閉上眼,雙手合十,齊齊默念起晦澀難懂的佛法。 佘宴白垂下眼簾,紅唇彎著,一直保持著笑容。 蒲團沒問題,廣場沒布下陣法,那么陰溝里該死的老鼠打算怎么做呢?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僧人們忽然換了所念的內(nèi)容,似乎還是佛法,但更晦澀難懂了。且那腔調(diào)優(yōu)美了許多,聲音中有種奇特的韻律,令人聽之忘憂。 大師們這是念的哪本經(jīng)書上的佛法?我吃齋念佛多年,怎么沒聽過? 在下也是初聞,但聽著格外舒坦,等此事了了,在下定要向主持討要一份。 哎,你們快看,圣上身旁的那人好像有點不對勁。 佘宴白抱著敖夜的手臂低下了頭,額上冒出一層細(xì)密的汗。他的身子在顫抖,幅度不大,卻能教人能看得出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敖夜目露擔(dān)憂,抽出手臂后將佘宴白往懷里一抱,然后用手捏起他的下巴。 沒事。佘宴白打掉敖夜的手,一扭頭,把臉埋進他的胸膛,悶聲道,早上沒吃,餓得胃疼。 這自然是用來搪塞敖夜的假話,實則是他沒料到對手竟如此卑鄙無恥,居然把上界修者研究出來專門驅(qū)蛇的咒語教給了這些狗屁凡僧! 凡僧便是念上一千遍一萬遍本也傷不了他,但這些咒語卻染上了一絲靈力因此有了效力,而此處并無陣法,他用神識掃過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那么只可能是這些人吃下了含有靈力的丹藥,還特意在丹藥外裹了幾層料以防被他發(fā)現(xiàn)。 當(dāng)然,即便如此也傷不了他,但卻能教他感到難受!就像沒有蛇會喜歡雄黃一般,也沒有哪條蛇喜歡聽一群人在耳邊念驅(qū)蛇咒語! 敖夜信了,他去早朝時,佘宴白還在睡?;貋砗笾敝廖缟牛苎绨滓仓徊莶莩粤藥卓?。 他擁住佘宴白,手一下下?lián)嶂念^,心疼道,忍一忍,很快就結(jié)束了。 此刻若是走了,恐怕落在眾人眼里,便是他們怯場了,也就意味著謠言屬實不然好端端的,新皇怎么帶著人跑了,一定是害怕妖孽當(dāng)眾現(xiàn)形了。 佘宴白在敖夜懷里點了點頭,咬緊牙關(guān)竭力壓下心底漸漸涌起戾氣,不讓自己因太過暴躁而控制不住殺了周圍的這群老禿驢! 偏偏為了防止烏滄在暗地里下黑手,他還不能封閉耳識,只能老老實實地聽下去! 僧人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有數(shù)個還不到敖夜腰高的小沙彌慢慢走了過來,因著年歲小,負(fù)責(zé)守衛(wèi)的禁軍與侍衛(wèi)都沒將其放在眼里。 待僧人們的聲音完全停下,敖夜直接將佘宴白抱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忽然,那些小沙彌小跑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個布袋,飛快地打開,然后朝敖夜與佘宴白抖了抖,立即有無數(shù)彩色的粉末飛出。 布袋不過巴掌大,卻是上界最次的儲物袋,里頭的裝有的粉末遠(yuǎn)比看著要多。這些彩色粉末乃是由多種藥粉毒粉混合而成,故而作用甚是駁雜,有令妖族現(xiàn)形的,有專門刺激蛇妖狂性大發(fā)的,還有能侵蝕經(jīng)脈的,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此時恰巧有風(fēng)來助力,紛紛揚揚的細(xì)碎粉末遮住了眾人的視線,也迷了敖夜的眼。他閉著眼,淚水不受控制地淌下,卻沒忘記第一時間放下佘宴白,一把扯開大氅把佘宴白緊緊裹在里面,低著頭彎著腰本能似地盡可能護住他,嘴里還不住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呢 然而即便如此,佘宴白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些微粉末的襲擾,嗆得直打噴嚏,右臉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一層細(xì)密而雪白的鱗片,便連身體也開始發(fā)熱,隱隱想化作妖身。 不過幸好佘宴白此前對烏滄的目的有所猜測,早早地就佩戴了一副薄如蟬翼的假面遮住了真實的臉,亦服用了丹藥穩(wěn)固形體。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猜對了,烏滄那個狗東西不想著殺了他,偏偏真的來搞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把戲! 先是用驅(qū)蛇咒語亂他心神,后又想逼他在眾人眼前現(xiàn)出原形,這是想坐實他妖孽的身份! 然后呢?既然是妖怪,那便是人人得而誅之!畢竟在凡間流傳的話本中,只有人修才是仙人是好人,而妖魔兩族歷來是以反派身份出現(xiàn)! 他要是真現(xiàn)出原形,恐怕東秦上下都想將他除之而后快,至于敖夜,就算不在意他乃妖族仍想護著他,但敖夜區(qū)區(qū)一人又如何能對抗得了一個國家呢? 如此也就罷了,烏滄竟還想用毒粉激發(fā)他的兇性,令他當(dāng)眾大開殺戒!而如果他真的中招了,那么第一個死在他手中的恐怕就是此刻護著他的敖夜!思及此,佘宴白左臉隱隱浮現(xiàn)出魔紋,恨不得現(xiàn)下就找出烏滄,殺了這個惡心又糟心的玩意! 護駕 離得最近的小太監(jiān)福來睜圓了眼,一邊扯著嗓子高喊,一邊朝敖夜沖了過去,沿途利用微潤的身體撞飛了兩三個僧人。 禁衛(wèi)與侍衛(wèi)們反應(yīng)過來,拔出刀劍沖過來抓住了在場的僧人與小沙彌。 過了一會兒,粉末散去。 佘宴白想從敖夜懷里掙脫出來,好教眾人看看他仍是一個人,并非妖孽。 卻不想他忽視了一個存在肚子里的小崽子。他能受得了的刺激,尚在孕育成長之中的小崽子卻不一定能受住,雖不至于傷了他,但卻令他很難受。小崽子這一難受,佘宴白便遭了殃,竟生生痛暈了過去,最后栽在了自家小崽子的手里。 懷里的身體一軟,敖夜不禁慌了神,然而眼睛猶在流淚,視線里一片模糊。他只能擁住佘宴白的身體,抖著手去探他是否還有呼吸。 待感受到一絲微弱的氣息,他才漸漸恢復(fù)鎮(zhèn)定。 與此同時,他心中暴戾之氣漸起。 作者有話要說: 1、晚安 2、麻了,寫起來剎不住車了,收尾收到零點后,嘖 感謝在2021062822:09:38~2021062923:54: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大小姐10瓶;艷影魔翼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僧房內(nèi)。 佘宴白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眉頭微蹙。他的肌膚像是被夜色浸透,染上了一層暗濁之色。 敖夜坐在床邊,一只手握著佘宴白冰涼的手,另一只手伸出一指落在佘宴白眉心,用溫?zé)岬闹父馆p輕撫過他的眉,試圖將其撫平。 然而撫了幾次都未能撫平,他只好收回手,蓋在佘宴白的手背上。兩只手一上一下,想要捂熱佘宴白的手。 小太監(jiān)福來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站在一旁,默默地望著周身縈繞著一股低沉氣息的新皇,不知怎的,竟覺出一股心酸來。 過了一會兒,福來低頭瞧著手里的湯藥沒了熱氣,他想了想,低聲道,陛下,這藥涼了,不然奴才出去再讓林御醫(yī)煮一碗? 敖夜轉(zhuǎn)頭瞥了一眼,見果然如此,便點了點頭。 福來欠了欠身,轉(zhuǎn)身欲走。 你在一旁盯著,一步不可離。敖夜叮囑道,莫忘了提醒林御醫(yī),勞煩他親處理藥材并進行熬煮,不得假手于人。 福來腳下一頓,應(yīng)道,喏。 他剛走到門邊,還沒來得及伸手,那門就打開了,抬頭一看,是剛從宮里趕來的敖珉,便趕緊讓到一邊。 敖珉來得匆忙忘了拿手杖,身子一高一低地走了進去,瞧見敖夜安然無恙時松了口氣,待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一顆心就又提了起來。 皇兄,佘公子他怎么樣了?敖珉擔(dān)憂道,他知道佘宴白對敖夜的重要性,接連失去葉修筠與元朔帝后,佘宴白就是敖夜最后的精神寄托,若是連他也出了事,恐怕他這位兄長會敖珉搖了搖頭,不敢繼續(xù)猜想下去了,因為敖夜亦是他與東秦的支柱,恕他實在不敢想那個恐怖的答案。 無礙。敖夜苦笑道,所有人都說他身體無礙,次次皆如此??扇粽鏌o礙,他又怎會昏倒? 皇兄您別太擔(dān)心,佘公子吉人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而且有阿娘在天上庇佑,佘公子一定會和您白頭偕老!敖珉安慰道。 白頭偕老?敖夜目露感傷,遇見佘宴白后,他才知曉這是怎樣一個奢侈的詞。他俯下身,額頭抵著手背,嘆道,你不是旁人,乃是我的阿弟,宴白之于你如同我一般,你日后便喚他為阿兄吧。 敖珉一怔,眼睛微濕,聲音一哽,嗯。 喚佘公子,他乃一介外人。喚一聲阿兄,他便是以敖夜阿弟的身份來稱呼佘宴白。 屋內(nèi)沉默了一會兒,敖夜忽然抓起靠在床邊的霜華劍遞向敖珉,說道,我需陪在宴白身邊,暫時走不開,你拿著這劍,代孤去審問那些可疑之人。 佘宴白昏迷后,敖夜便命人控制了當(dāng)時在場的所有可疑之人,達(dá)官貴人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又或者是這大昭寺的僧侶,皆需經(jīng)受一輪又一輪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