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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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來應了一聲,低著頭卷起手里的美人圖,順便說出了心里的疑惑,佘公子,不瞞你說,我覺得這畫有些古 福來!孤此前是如何吩咐的?窗外傳來敖夜含怒的聲音。 福來手一抖,美人圖掉在地下。他抬起頭,望著窗外黑著臉的新皇,顫巍巍道,杖、杖斃可、可陛下,這畫不是奴才拿來的啊,請您明鑒吶 佘宴白唇邊的笑意消失,兩條細眉皺了起來,擰成一個難解的疙瘩。他不介意那人沖著他來,但現(xiàn)下這情況,對方明顯是想把敖夜也牽著進來。 屠龍者身負重重罪孽,已然飛升無望,故而他們便不會像其他還夢想著成仙的人一樣對凡人手下留情,即便敖夜是凡間一國的帝王,想來他們也不會心存顧忌。 這就麻煩了,佘宴白揉了揉額角,頭疼起來,突然開始后悔沒有趁早抽身,以致于給敖夜帶來如此大的威脅。 小太監(jiān)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一張臉比地上的畫紙還要白,語帶哭腔道,奴才一來東宮就撞見了佘公子,這畫是佘公子讓奴才拿的啊,奴才一直記著您的話呢,哪敢在佘公子耳邊亂說話,求您千萬別打死奴才啊,奴才還要給福全公公養(yǎng)老送終呢,不信您問一問佘公子。 敖夜大步走進來,冷著臉抿著唇,既不看炕床上的佘宴白,也不看嚇得不住瑟縮的福來。他俯身撿起那張惱人的美人圖,走到外間掀開桌上宮燈的燈罩,搖曳的火苗往上一竄,便沿著美人圖的邊緣燒了起來。 當燒到畫中涂抹了紅色顏料的地方,煙味便難聞起來,一股凡人聞不見的血腥味在飛快地在屋內(nèi)蔓延,不過須臾,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就傳到了里間。 阿夜,快丟出去。佘宴白捂住鼻子,嫌惡道,難聞死了,嘔 敖夜臉色一變,擔憂地望了佘宴白一眼,然后拎著尚未燒完的美人圖大步走了出去,一直走到殿外不遠處的小池邊,才松了手把畫丟進去。 畫甫一落入水中,池中懶洋洋的錦鯉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拼命劃著魚鰭游到另一邊的角落里躲起來。如果不是他們離不開水,想必此刻已經(jīng)跳出小池逃命去了。 敖夜皺了皺眉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然而因心里掛念著佘宴白的情況,這絲異樣便暫時被他擱置在一旁。 匆匆回去后,西暖閣內(nèi)已經(jīng)沒了小太監(jiān)的身影,只剩下佘宴白一人,他依舊是先前那副姿勢,身子歪在炕桌上,正低著頭翻看一本薄薄的書。 傍晚的風還算溫柔,輕輕地撩起他的發(fā)尾,不過高了一兩寸,就又落了下去。 敖夜沒有說話,從外間的柜子里取出幾顆月明珠與盛放它們的蓮花盞?;亓死镩g,他默默地把一盞盞無火無煙的燈放到佘宴白周遭為他照亮。 期間,敖夜無意低頭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書,登時愣住,耳根發(fā)熱,不由得抿緊了唇。 佘宴白撩起眼皮,指著其中的一頁,笑吟吟道,瞧,眼熟嗎?我們用過。 說罷,他又翻了幾頁,一一指給敖夜看,光看不行,還非要說出來。 宴白!敖夜終于被他逗得惱羞成怒,伸手抓過那書合了起來,然后走到書架旁,踮起腳放在最上面。 附耳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佘宴白笑得神秘。 敖夜心中生出一絲好奇,乖乖走了過去,臉上的熱意尚未褪去。 走到炕床邊后,他當真依佘宴白所言,側(cè)著臉靠向他,打算附耳去聽。 佘宴白挑了挑眉,一手抓住敖夜的領(lǐng)口,另一只手掰過他的臉,一仰頭就吻了上去。 唇齒相貼,兩瓣溫熱,兩瓣微涼。 四目相對,氣息交融,由涼轉(zhuǎn)熱。 趁著敖夜愣神的瞬間,佘宴白的神識鉆進他腦海中,卻也怔住了 所思所想,皆是他。 教他如何舍得 佘宴白閉上眼,狠下心,神識碾壓過去,企圖抹去敖夜腦海中關(guān)于他的記憶。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遇見本就是孽緣,如今也該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了。 不想他龐大的神識如風暴肆虐而過,而敖夜的記憶不僅完好無損,就連亂都沒亂上一點兒。 奇怪了,他神識近仙,而敖夜不過區(qū)區(qū)一介凡人,怎會如此? 佘宴白睜開眼,對上敖夜含情脈脈的雙眸,突然怒上心來,貝齒一張就在敖夜的唇瓣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他這牙里怎么就沒毒呢?要是有毒,干脆今兒便毒死敖夜,再囫圇一口把他吞入腹中,省得日后被那些陰溝里的老鼠害死。 敖夜吃痛,神色變得迷茫,不知道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被咬了一口。 他的唇被咬破了,鮮紅的血冒出,又被他抿進嘴里,過了好一會兒,血才止住。 感受著唇上火辣辣的疼,敖夜垂眸問道,為何咬我? 讓你亂看那些荒唐的書!佘宴白偏過頭,冷著臉,隨口找了個理由。 我未曾看過。敖夜說的是實話,這里是有那種書,但他卻不曾翻開過。 我不信,除非你不是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1、快了,快了,明天繼續(xù)日6,我就不信了。今天早早寫完了,就早點發(fā)啦。 2、今天買了紫薯用微波爐烤,噎人,還是紅薯好吃qaq 3、晚安,好夢~ 感謝在2021062623:54:29~2021062822:0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甲3個;今天又是仙霖咸魚的一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燕水淮南20瓶;filbert8瓶;鎏金九六5瓶;雪慕寒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9章 絢麗的朝暉灑在金鑾殿前的階梯上,宛若鋪了一層金色的綢緞。 群臣陸續(xù)走過,在霞光中投下一片又一片晦暗的陰影,好似一團又一團濃墨潑在了金綢上,留下清洗不掉的污漬。 待百官到齊,年輕而高大的新皇走上高臺,在鑲金嵌玉的寶座上就坐,不怒而威的鳳目掃過來時,教人不禁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寶座旁站著個小太監(jiān),懷里抱著霜華劍,劍鞘樸實無華,但里頭銀灰色的劍卻是眾所周知的鋒利。 小太監(jiān)福來上前一步,氣沉丹田,醞釀片刻后,高呼,有事者奏聞,無事退朝 尖細的聲音穿過眾人的耳朵后,又在殿中一遍遍回蕩。 陛下,臣有本奏!文官的隊列中走出一人,聲音略顯中氣不足。 說。敖夜神色淡淡。 坊間傳聞我東秦有妖孽作祟,鬧得人心惶惶,百姓寢食難安,還請陛下為了大局著想,除了那妖孽以安民心! 這人的話像打開了話匣子,他話音剛落,便迎來了一群大臣的附和。 妖孽不除,若是觸怒了神靈,恐怕我東秦要有大難啊。 臣聽聞,那妖孽最先出現(xiàn)在南方,說不定江寧府的水患與瘟疫都是此妖孽所為 臣以為此妖孽命硬,先帝與先后極有可能就是被他克死的,陛下要是留他在身邊,長此以往,恐怕于壽命有礙啊。 敖夜隱于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下方諸人,有世家出身的大臣、有平民出身的清流還有北境一系的武將! 往日,這些人因派系與立場不同,在朝堂之上多是針鋒相對。而今日,竟難得的意見統(tǒng)一,口口聲聲都在逼他殺了佘宴白! 百官們見敖夜一直神色淡淡,并未出言打斷他們的話,不由得越說越起興,直把東秦歷年來所遭受的災禍盡數(shù)安在了佘宴白頭上,也不管多離譜,更不管那事其實發(fā)生在佘宴白出現(xiàn)在東秦之前。 葉將軍戰(zhàn)無不勝,但二十年前突然戰(zhàn)敗并中箭身亡,說不得就是那妖孽所為,想先害了我東秦的護國大將軍 元景帝身染惡疾,藥石無醫(yī),臣以為此等前所未見的怪病,只有妖孽用妖術(shù)害人,才會如此 元文帝在位時,西境多處地動,百姓死傷無數(shù),依臣看,定是那妖孽禍國 咚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愈發(fā)激動的百官。眾人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竟是敖珉所為,不禁有些驚訝。 這位殿下過去鮮少來上朝,即便來了也大多全程一聲不吭,也就新皇繼位后他才次次都來,但依然不愛出聲,存在感低到即便他已被立為新儲君,也沒得到百官多少重視。 那、那妖孽一說既然是坊間傳聞,又怎可盡信?我看王大人的年歲,約莫已近半百,怎么、怎么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敖珉的雙手皆握著手杖,因太過緊張,身子忍不住發(fā)抖,連帶著手杖也顫動起來,一下下地敲著金鑾殿上鋪著的金磚,發(fā)出一連串宛若金石的響聲。 說罷,他往高臺之上瞟了一眼,待看到敖夜臉上露出贊許的神情后,胸腔內(nèi)突然生出莫大的勇氣。 敖珉的身子不抖了,聲音又穩(wěn)又大,若因區(qū)區(qū)謠言,便要殺人,那才是我東秦的災難!今日,你們因一則謠言就想讓我皇兄處置他未來的帝后,倘若日后又有謠言說本殿下乃妖孽轉(zhuǎn)世,你們是不是還要逼皇兄殺了我殺東秦的儲君?要是、要是有謠言說我皇兄不好,那你們豈不是要弒、弒君? 第一次見敖珉如此滔滔不絕,百官們都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文弱內(nèi)向的二皇子嗎? 面對眾人頗有壓力的視線,勇氣耗盡的敖珉緊張地舔了舔略微干澀唇瓣,聲音放低了些,而、而且你們說的那些事都、都是無稽之談!簡直、簡直 簡直荒謬!右相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伸出手,指著先前說話的那些個官員,這可是金鑾殿,你們能站在這兒,哪個不是讀過幾本圣賢書的,今兒怎么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言論? 右相大步走到敖珉身旁,一把奪過他的手杖,然后怒氣沖沖地走到一人面前,舉起手杖就往那人腿上掃了一下,怒罵道,你個混賬,老夫白教你了,日后莫再說你是老夫的學生! 那人不敢躲,硬是挨了幾下,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瞬,連忙慌張道,老師,我、我 一句錯了明明都到了喉間,死活就吐不出來,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一瞬過后,思維重歸混沌,又是滿心想要逼迫新皇誅殺妖孽。 一轉(zhuǎn)身,這位歷經(jīng)三朝的老臣用手杖直指刑部尚書,嚇得他往后一縮。 你!就你還是刑部尚書呢!要是我東秦掌管律法和刑罰的人都像你這樣,那豈不是冤假錯案一大堆?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要被你害死! 刑部尚書被說得啞口無言,但看他神色,似乎仍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旁邊有離得遠不怕被打的官員小聲道,右相您怎能動手呢?我們這也是為了陛下好啊。陛下年輕有為,何苦娶一個男妖精,處置了那禍國殃民的妖孽,有的是溫柔貌美的女子為陛下解憂 這些個逼著敖夜處置妖孽的人里,有的是為了烏滄許下好處,有的是被那美人圖迷惑了,也有神志清醒但為了一點不可告人的心思便也跟著污蔑。 右相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用手杖狠狠地敲了幾下地磚,吼道,污蔑帝后乃是死罪!你等不去想法子速速捉拿那些個放出謠言、其心可誅的人,怎敢來朝上為難圣上? 證據(jù)。左相板著臉,默默走到右相身旁,扶著被氣狠了的右相回到隊列,又把手杖還給看傻了眼的敖珉。 既然爾等口口聲聲說未來帝后是妖孽,那么依照我國律法,爾等應當拿出證據(jù)來,否則一向嚴肅的左相笑了下,爾等御前誣陷帝后,按律當被處以極刑。 啪 高臺之上飛來一物,重重地落在地上。 眾人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霜華劍的劍鞘,再抬頭一看,新皇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仍是神色淡淡,只右手持著的霜華劍閃爍著寒芒,看得人心慌意亂。 不用那么麻煩,孤親自來。敖夜劍指下方諸人,神色格外冷酷。 親自來什么?自然是取他們狗命。那些個被美人圖迷惑了神志的人在生死的威脅下恢復了一絲理智,但也僅僅是一絲罷了。 爾等此前所言皆是無憑無據(jù),現(xiàn)在,爾等要么拿出證據(jù),要么準備受死。敖夜提劍下了高臺,一邊走一邊道,或者收回自己此前所言,并手書一封罪己書,如此孤或許能饒爾等一命。 新皇越走越近,手里那柄斬過數(shù)人的霜華劍泛著冷光,映入眼底后只覺眼睛一陣刺痛。 證據(jù)?對、對了,我這有一幅畫。有人掏出藏在袖中的美人圖,匆匆展開后,高高舉起。 唰 寒光閃過,美人圖斷成兩截,一截仍在那人手中,另一截落在地上。同時,那人胸前的衣物裂開一道縫隙。 劉大人殿前失儀,拖下去杖責三十。敖夜睨了他一眼,冷聲道。 立即有兩個侍衛(wèi)從殿外進來,一左一右架起那人。 陛下饒命啊 敖夜充耳不聞,轉(zhuǎn)頭看向其他人,冷然道,還有誰? 一直閉口不言的李氏家主聞言,上前一步道,陛下,我等皆是凡人,如何能得到一個妖孽作惡的證據(jù)呢? 敖夜皺了下眉,孤看你也是個妖孽,不若孤現(xiàn)在就為了黎明百姓的安危斬下你的項上人頭? 李氏家主不禁后退一步,訕笑道,老臣哪里會是什么妖孽哈哈哈 他朝旁邊的其他世家家主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一人道,陛下想要證據(jù),這個無可厚非,畢竟若是無憑無據(jù)就讓陛下處置了那位美人,不說陛下您舍不得,就是臣也不是,臣的意思是臣也覺得可惜。 敖夜冷哼一聲,手腕一翻,挽了個劍花,鋒利的劍尖直指著剛剛開口的人,繼續(xù)。 臣以為可以讓那佘公子前往大昭寺,在眾目睽睽之下聆聽大昭寺得道高僧的佛法,若他真是妖孽,想來定會現(xiàn)出原形。若不是,也可解除謠言,讓百姓們安心。那人笑瞇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