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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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鎮(zhèn)北王心里也清楚,太和宗那幫修士對徐妧有多看重,敢放徐妧一人入北楚,恐怕交給她不少的保命法寶,殺了自然能以絕后患,殺不死,就會是個后患。 思及此,鎮(zhèn)北王于心中冷笑一聲,他們當真以為培養(yǎng)徐妧,就能找到制衡他的辦法了么…… 魏家主方才那句火上澆油的話,其實說中了鎮(zhèn)北王的打算。 心氣高? 鎮(zhèn)北王要的就是今日在此,將徐妧所謂一身傲骨寸寸折斷,叫她終生不得修煉! 此時他已無需多言,這月德山莊除去風云涌動外,再無別的喧囂嘈雜,唯有鎮(zhèn)北王與徐妧清楚實際在發(fā)生著什么。 肩頭落下的巨大重力,已至徐妧身軀能夠承受的極限,她甚至能察覺到一股腥甜在口中蔓延。 也好。 ‘血脈相連,自此斷絕?!?/br> 直到臟腑將要承受不住破裂之際,徐妧微微閉上雙眼,不論心境、呼吸,俱是陷入如止水般不起波瀾的平和之中。 鎮(zhèn)北王這具身外化身到底有多強,徐妧看不穿,但知道自己與其之間的境界差距,哪怕僅是一具身外化身,也定是猶如天塹鴻溝。 事有所為,有所不為。 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并非聰明舉措。 但這一刻,徐妧知其不可為,仍要為之,義無反顧。 “絕影?!?/br> “鏘!” 清透水色似波濤柔柔蔓延,一閃而過的寒光就像是眾人錯覺般,眨眼后便瞧見在徐妧身后,懸浮著一柄稍顯剔透的靈劍。 靈劍劍身修長,每每眨眼恍神之際,總覺得似有異彩流光滑過,可定睛一看,劍身上唯有幾道古樸紋路點綴,唯顯素凈。 鎮(zhèn)北王一眼就看出這靈劍品階,饒是以他的眼界,也不由得為之側(cè)目。 九品靈劍…… 太和宗對徐妧竟然看重到這種地步,鎮(zhèn)北王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因此引得心中殺氣越盛,在他看來,這世上豈會有無緣無故的好。 難道,太和宗那幫修士……當真是琢磨出了什么。 陡然間,自上空傳來一聲真正雷響,震得鎮(zhèn)北王回神,一眾人等,俱是驚得變了臉色。 這下白風嵐也是有些欲哭無淚了,怎么莫名其妙的,竟有雷劫在他的山莊上空醞釀,別個還能離開,可這里就是他的家,真要跑了,算哪門子的道理? 顧狩元在一旁眼神略有復雜,低聲嘆道。 “先將傷者送遠一些罷,眼下已非我等能夠插手的局面,倒不如先顧全大局。” 白風嵐聞言,連忙認同地點了點頭,卻又愣了愣神。 除非有什么后天鍛造煉制而成的寶物,遭得天道察覺,才會引發(fā)雷劫。 難道那柄劍……? 此時一道電光閃過,白風嵐回過神,趕忙吩咐莊人攙扶著魏延一并離開這危險地帶,卻陡然一道劍氣飛來,斜刺入那謝知白腳邊不過毫發(fā)間距的青石磚中。 白風嵐愣了愣神,循著劍氣來的方向看去,相隔甚遠,白風嵐竟覺著他從徐妧那雙清透眼眸之中,讀出了徐妧的示意。 ‘他留下,你們走?!?/br> … … 魏家主面上三分客套笑意,在看到魏延被安然放置在地面,而其余等人有序散去之后,逐漸消失。 他們走得了,魏家主和鎮(zhèn)北王自然能走。 卻有些走不動。 “你……!” 鎮(zhèn)北王下意識仍想沖徐妧呵斥出聲,卻察覺到他施加的神通在不知不覺間,仿佛落到了空處,他當即反應過來這是為何。 目光乍然一轉(zhuǎn),再看向絕影時,鎮(zhèn)北王面上神色除一貫來的傲然沉肅之外,似乎還多出了一絲異樣。 絕影入太微垣之后,從未現(xiàn)世,也因此還從未引動過雷劫。 九天之云滾滾垂落,四海之水翻騰昂立。 穿梭于云堆之中忽隱忽現(xiàn)游動的雷龍,宛若有著神智一般,遠比暗紫色雷電身軀更為明亮的雙瞳,鎖定著下方徐妧身后的絕影劍。 “方才你真的動了殺心?!?/br> “可惜是具身外化身……好在是具身外化身……” 徐妧反手握住絕影劍柄,抬眸望向上空人影,眸光依舊淡然,可倒映著云堆里偶然明亮整片天際的雷光,又仿佛是藏了兩簇火苗。 鎮(zhèn)北王自然不會忽略了她的表現(xiàn),原本沉肅的神情微頓,旋即勃然大怒。 天色愈來愈暗,幾乎要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鎮(zhèn)北王卻清楚看到提劍直立于地的徐妧,眼神似嘲似笑,又好似毫無情緒藏納其中,只瞧見她啟唇一張一合。 我要做兩件事。 想引天雷淬劍,還有——殺你。 第75章 吾輩向往之 要殺了鎮(zhèn)北王這具身外…… 要殺了鎮(zhèn)北王這具身外化身, 很難。 八重境武修費盡心血,分出神魂而煉制的身外化身,幾乎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修煉, 縱有境界差距,但在本體的閱歷加持下,足以補益太多。 何況還有道德層面的壓力,弒父一說,宣揚出去對徐妧聲名的損毀有多嚴重,幾乎不必細想。 但太和宗訓, 歷來只求一個問心無愧。 徐妧從未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抱以任何期待, 而讓他彌補的機會,也已經(jīng)給過。 鎮(zhèn)北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剛才出手的力量, 足以壓得徐妧臟腑破碎,能夠摧毀她的心境。 這兩者于修士而言,乃是重中之重, 莫說是破碎損毀,哪怕僅是稍有些許影響, 都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生恩固然重, 但在二十載前鎮(zhèn)北王對尚在襁褓之中的她動了殺心時, 這生恩已然被抹除, 今日,便徹底做個了斷。 絕影劍察覺到主人此刻心中想法, 劍鳴之音清越昂揚, 對那即將落下的劫雷毫無懼意。 鎮(zhèn)北王深知絕不能阻攔這柄靈劍受雷劫淬煉,但其主,卻可以死在劫雷之下,既替他清掃去心底一道顧慮, 又恰好能夠去主留劍。 處于王位多年,鎮(zhèn)北王自然不會對一柄九品靈劍動太大貪念,他要做的,不過是順水推舟之舉。 徐妧周身靈炁浮動,透明水色于青赤之中流轉(zhuǎn),劍勢亦隨此節(jié)節(jié)拔高。 雷龍穿梭游動在烏云中,暗紫濃郁,醞釀出第一道劫雷。 自鎮(zhèn)北王掌間,亦有黑紅煞氣成團,積攢著極為恐怖的威勢,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脫手而出。 此時已經(jīng)退至遠處遙遙觀望的眾人之中,顧狩元見狀卻不由得神色微愣,折扇輕拍掌心的動作也不知覺頓住。 站在白風嵐身后的高手比他要快,說出了下意識的驚詫。 “……這劍勢與靈力波動,倒與方才那位公子身上的傷勢殘留,咳,有些相似?!?/br> 白風嵐聞言,反應過來之后,扭頭皺眉看了他一眼,此時說出這話又有什么意義,更何況,即便是到了這時候,他仍對徐妧持以信任。 深究不出緣由,總之就是愿意相信她不是胡來的秉性,倘若看走眼了,白風嵐也不懼擔責。 “少莊主,屬下的意思是,若真誤會了什么,我等恐怕不該將魏公子留在那里,這雷劫瞧著不一般,他留在那里,定會被波及。” 話雖如此,可誰也不敢貿(mào)然就沖過去,這劫雷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闖進去,豈不是無緣無故挨頓劈,到時候能不能走出來都是兩說。 神仙打架,何苦為難他們這些個‘凡人’。 顧狩元翻手藏起折扇,神色一正。 “這事也與我有關(guān),便由我去將他帶回吧,諸位稍安勿躁?!?/br> 白風嵐原本打算咬咬牙過去把人帶回來,有顧狩元開口,倒是免了他的糾結(jié)。 “顧公子大義,只不過人是在我月德山莊,責任怎能由顧公子一人攬去,不如就由我們二人一起去將他帶回來吧?!?/br> “也好。” 此時雷龍自烏云之中探出頭,自知不是推讓誰去的時候,顧狩元便不再多言。 二人身形正要動,一股濃沉魔氣卻自劫云下方彌漫開來。 人、妖、魔三修歷劫各有不同。 上蒼所謂好生之德,亦是從此窺得出幾分,可再如何好生有德,這人道無論修士亦或器物、丹藥召來的雷劫,所降天雷,都不是魔修吃得消的。 浩然雷電,最克妖魔。 謝知白早在劫云凝聚的一瞬,就已經(jīng)知道要遭,大能無法輕易堪破的掩藏神通,在天雷之下,簡直如紗罩人,什么也藏不住。 那種被鎖定了的危機感遍布謝知白渾身,激得他幾乎要循著本能逃遁,卻始終克制住這股沖動。 這個時候真要有什么異動,就是在為徐妧和她的劍分擔雷劫威能,落下的劫雷劈向誰,還真不好說。 “狗修士……” 以往就發(fā)生過一個人修大能趁著突破之際,跑去魔域歷劫的事,盡管那大能最終被激得癲狂的魔修絞殺,可當時凝聚的雷劫,也滅殺了諸多魔修。 謝知白回憶起這件事,再看向徐妧背影的眼神之中,多了忌憚與狠戾。 他不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在雷劫威壓下,那道掩藏神通已然不受控制,失去了作用…… 一時間變化誕生太多,所有人都幾乎感到了應接不暇。 而劫云之中雷龍?zhí)筋^,以一種看似極為緩慢實則不過三兩呼吸間就落至地面的速度,直撲徐妧,將其淹沒于迸發(fā)的劫雷中。 就在此刻,鎮(zhèn)北王掌心里醞釀多時的煞氣亦無聲飛出,同樣直指徐妧。 與徐妧一同承受劫雷沖刷的小嗷嗚抬頭看了眼,有些漫不經(jīng)心地張大了嘴巴,軟軟地嗷了一聲,就像是打了個哈欠。 被刻意遮斂了氣機的煞氣,就真的一點聲勢全無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