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她一心向道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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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白想利用他人限制徐妧,徐妧何嘗不是這般打算,若那時她動了殺招,落在旁人眼中,多數(shù)都會被合力阻攔,反而容易被謝知白逃脫后反咬一口。 但現(xiàn)在,不到最后一刻,無人敢攔。 從謝知白的反應,以及對徐妧的信任,足以讓他們看出幾分端倪。 到了這個時候,謝知白仍不肯回溯,那么當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便很能引人深思了。 謝知白當然也能夠想到,見徐妧不再打算忍耐,旁人的反應也窺出其心中所想,他索性沉聲道。 “好,那就請白少莊主開啟四象大陣!” 話音落下,四周低沉恐怖的威壓卻沒有消失,令人一窒的火屬靈力翻騰,吹拂而過的風屬靈力不止沒能平息它的躁動,反倒是助長了力量。 “徐姑娘?” “徐道友!” 聽得謝知白同意之時,白風嵐與顧狩元尚未打消心中猜疑,但也知道在回溯情景之前,萬不能再動其分毫。 卻想不到徐妧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一人輕呼、一人喚,想要提醒徐妧別沖動。 其余等人也是神情肅穆,總覺著徐妧莫不是同那人有什么私怨。 只有徐珠玉眼神越發(fā)明亮,被洶涌翻騰的靈炁逼得退了好幾步,視線卻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看著徐妧,忍不住地想要為她喝彩。 “孽障!” 就在謝知白快要抑制不住干脆暴露真身、大開殺戒之際,一聲猶如驚雷乍響般的怒吼,就這么憑空炸開。 在場眾人,皆因為這聲怒吼而震得氣血翻涌,兩耳嗡嗡不斷。 在這干涸的銀月泉上空,無端多出了兩道身影,一道較為凝練,沉肅的面容上不見半點情緒,就好像那一聲怒吼并不是他呵斥出的一樣。 另一道則有些晃蕩不休,顯然也是受了怒吼影響。 這竟是兩道身外化身,觀其形態(tài),顯然只有到了八重境的境界,方能使得身外化身也有不低修為。 徐妧微微皺眉,積蓄的風火雙炁在這一聲怒吼針對下,被直接打散,而此神通仍有余力,竟還想循著消散回歸的靈炁纏上她。 來人是誰,在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而其他人也很快都知曉。 “父親!” 徐珠玉并未像以前那般親昵地喊出這一稱呼,撇去心底陡然升起的怪異不說,她竟覺得父親方才呵斥的孽障二字,似乎……并非沖著魏延而去。 鎮(zhèn)北王! 聽得徐珠玉一聲呼喚,眾人皆是驚詫得變了臉色。 顧狩元率先拱手行了一禮。 “晚輩顧狩元,見過鎮(zhèn)北王?!?/br> “月德山莊白風嵐,見過鎮(zhèn)北王?!?/br> “見過鎮(zhèn)北王!” 徐天刑嗯了一聲,在看向這兩人時,神情倒是rou眼可見的緩和了幾分,只是在瞧見謝知白那有些慘的模樣時,眼神頓時微沉。 “本王將你從太和宗召回,念在太和宗教養(yǎng)徒弟不會太差,這才沒對你嚴加管教,稍有縱容,你便闖下這般禍事,還不跪下!” “鎮(zhèn)北王莫要動氣,都是孩子,小輩之間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你這般動怒,在下相信以鎮(zhèn)北王的家風,斷然不會是二位郡主的錯。” 魏家主在他身后,自然也瞧見了魏延這個子弟受了重傷,心下微怒,可面上不顯,低頭沖魏延便是一聲呵斥。 “定是你做了什么,才會惹得二位郡主不喜,快快同王爺與郡主認錯!” 話說到這個份上,徐妧和徐珠玉安然無恙站在一旁,那魏延卻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鎮(zhèn)北王哪會聽不出魏家主的言下之意。 鎮(zhèn)北王此次欲與魏家合作,正在商談之際,這魏家主便得了傳音。 能在那個時候飛來的傳音自然不會是一般事。 這次與魏家的合作事關(guān)重大,鎮(zhèn)北王不容其有任何差錯,更何況,還與多年不見的女兒——徐妧牽扯上關(guān)系。 鎮(zhèn)北王抬手止住魏家主的做派,冷聲道。 “魏家家風嚴謹,本王相信,是這不孝女在外養(yǎng)得性情頑劣,出手不知輕重,暴虐成性,才會惹出這般禍事,魏家主莫要怪錯了后輩。” “哎!王爺不要這么說,小輩做錯了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我看二位郡主也不是那頑劣脾性,到底是我管教后輩不嚴,反倒惹得你動了怒,實在不該啊?!?/br> 鎮(zhèn)北王聞言,冷哼一聲,他哪會聽不出魏家主的言外之意,這哪是在說魏家主自己管教后輩不嚴,分明就是在點他! 但魏家執(zhí)掌儋州各處重要關(guān)路,鎮(zhèn)北王的確不把他這個八重境的家主放在眼里,但坐鎮(zhèn)魏家那個老不死的太上長老,卻讓鎮(zhèn)北王有些忌憚。 “孽障,闖下這般大禍,竟還敢對本王的話充耳不聞,讓你跪下,難道聽不見嗎?!太和宗,究竟是如何教你禮數(shù)的!” 呵斥聲落,一股威壓隨之籠罩在這片區(qū)域。 其中尤為徐妧承受最多,兩肩衣袍上隨意散落的鴉青長發(fā)驟然緊貼,一股無形力量以rou眼可見的逼壓落在她肩頭。 徐妧體內(nèi)風火炁眼瘋狂運轉(zhuǎn),無數(shù)靈炁涌動周身,猶如山崩海嘯般在靈脈內(nèi)穿梭,抵御著這股威壓。 “我何錯有之,又為何要跪?!?/br> 在她身旁的徐珠玉早已被鎮(zhèn)北王定住,以一股柔和力量推至遠處,瞪大了雙眼,竭力想要喊出聲,卻也只能遙遙看向徐妧。 鎮(zhèn)北王聽得她這般毫無敬意的話語,心中怒氣更盛。 “本王乃是你父親,子跪父,天經(jīng)地義!跪下認錯,此事本王便不再追究,想必魏家主也會放你一馬,難不成你想本王讓你當眾難堪么?!?/br> 徐妧神情越發(fā)冷然,眼眸之中毫無半點情緒浮現(xiàn),沉寂得猶如終年不化的大雪。 “這世上,當真有天經(jīng)地義?” 徐妧嗓音清冷,低聲反問。 “你可敢捫心自問,何為天經(jīng)地義!” 這聲聲反問毫不激昂,冷靜得就像是對回答不抱以任何的期待,亦不似質(zhì)問,而只不過是隨意地、平靜地問出一個被忘在心底多年的疑問。 “你身為徐家女,到了這個時候,竟還敢忤逆本王?!?/br> 鎮(zhèn)北王原先的兩分怒氣,到了這時候,又增添了三分,他知道徐妧這句話是在詰問當年之事,是在詰問這些年他的不管不顧。 可心底的怒氣,卻并非惱羞成怒。 而是徐妧竟敢如此倔強。 魏家主見狀,嘆了口氣,搖搖頭。 “小輩能有這般心氣,說到底也是件好事,鎮(zhèn)北王不如就看在老夫的面上,莫要讓這孩子低頭認錯了,本就是無傷大雅一件事,何必挫了孩子一身傲骨?!?/br> “哼,若是現(xiàn)在縱容她,往后怕是要闖下滔天大禍!” 鎮(zhèn)北王眼神一沉,看向底下的徐妧,聲音猶如悶沉雷響。 “我再問你一次,跪,還是不跪?!?/br> 在他說完之后,徐妧頓覺雙肩之上的重力加劇,宛若萬仞山巔傾覆落在肩頭,壓得她五臟六腑驟然收攏,隱有破裂之像。 待在徐妧腳邊的小嗷嗚幾乎壓不住惱怒,恨不得沖上去就要給那糟老頭子一巴掌,把他天靈蓋掀開才作數(shù)。 但下一刻,小嗷嗚便察覺到命契發(fā)動,它不能理解也不接受地抬眼看向徐妧。 為什么…… 要在這個時候暫封命契。 徐妧無法分神同小嗷嗚解釋太多,承受著巨大重力碾壓的同時,她毫無屈服之意,抬眸一字一句道。 “我徐妧,敬天地、但不跪天地,敬萬物、亦不跪萬物?!?/br> “宗門師長于我有養(yǎng)恩,恩同再造,跪他們,此乃天經(jīng)地義,你雖是名震天下的堂堂鎮(zhèn)北王,可也……配不上我跪下……低頭……” 在場其他人不明事情緣由所以,只覺得眼下這場面未免過于荒謬。 這當真是兩父女? 怎么瞧著……那魏延還比徐妧更像是鎮(zhèn)北王的親生骨rou,否則何至于此? 魏家主也是有些微怔,按理說鎮(zhèn)北王其人實力非凡,哪怕是與魏家合作再心切,似乎也不必給他和魏家這么大的面子吧,這其中怕是還有些門道。 但若真是這么下去,怕也會讓魏家落人口實,魏家主再如何不在乎,也不想擔這么個沒由來的名頭。 “罷了罷了,請王爺息怒,左右也不是多重的傷,此事就這么……” “你放肆!” “大逆不道!” 誰知話沒說完,鎮(zhèn)北王便怒斥一聲,直接將魏家主輕聲勸說給蓋了過去,惹得他又是一愣。 徐妧冷然扯起嘴角,她過去不知鎮(zhèn)北王為何會對襁褓之中的自己起了殺心,現(xiàn)在看來,知曉為何也已經(jīng)沒了意義,即便是現(xiàn)在,恐怕他那份殺心也從未消減。 既然鎮(zhèn)北王現(xiàn)在步步緊逼,倒不如趁勢斷絕關(guān)系。 所謂父輩榮光,徐妧半點都不想沾。 為了逼得她低頭認錯,甚至不惜當眾一再出手,接連呵斥的話音里,挾著外人難以察覺的神通,落到徐妧耳中,卻行攻心。 “不跪便是放肆,那我今日放肆了又如何?!?/br> 忤逆一個意圖弒女的父親,算什么大逆不道? 直到這一刻,徐妧神情徹底冷了下來,鎮(zhèn)北王話音之中的神通毫無留手,竟是持以哪怕摧毀她心境也不顧的勢頭。 在場之人中唯有顧狩元察覺出異樣,皺了皺眉,終是忍不住溫和出聲勸阻。 “王爺,狩元雖是晚輩,此時出言相勸卻有不妥,但徐道友方才行事并未出格,亦沒有傷魏道友分毫,認錯一說,恐怕還需再稍作思量?!?/br> 鎮(zhèn)北王低頭看他一眼,落在顧狩元身上,感受到的便是無盡煞意掠過,使得通體冰涼。 但顧狩元仍是堅持著沒有退縮,在他看來,既然開口了,再臨時反口,非君子所為。 “呵,此乃本王家事,即便你是顧閣老的嫡長孫,恐怕也沒這個資格插嘴?!?/br> “但……” 顧狩元話還未說出口,便感覺到滔天煞意撲面而來,鎮(zhèn)北王雖沒對他動手,卻也順勢將他暫時封住說不了話,顯然是知道讀書人的脾性。 鎮(zhèn)北王看向徐妧,不耐地瞇起眼。 他倒真不介意借著這個機會殺了徐妧,縱然是與自己血脈相連,可他對徐妧由心而發(fā)的厭憎,便是比之宿敵也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