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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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有盛正對著跪在地上的小德子又踢了兩腳,便聽得外頭來了人。 “承乾宮的人何時得需來公公親自管教了?” 來有盛看著被內(nèi)侍領(lǐng)進(jìn)來的安小海,冷笑了聲兒,“喲,安公公總算來了。您這乖兒孫,可是犯了貴妃娘娘晦氣了?!?/br> 小德子連連磕起頭來?!百F妃娘娘,都是小德子一人的過錯,您莫怪我義父,也別牽連上了承乾宮…” 安小海這才見得暗處上座正坐著的那位主子,忙行了禮數(shù),“貴妃娘娘吉祥?!?/br> “本宮還怎么吉祥?”裕貴妃話里幾分恨意。 安小海不免怔了一怔,忙是垂眸一揖,“小德子到底是哪兒處得罪了娘娘,還請貴妃娘娘明示?!?/br> “安公公怎么不問問你那好義子?。俊痹YF妃一指指向地上的小德子。 小德子便已爬來安小海腳下,抱著安小海的皂靴,“是、是奴才貪心,不慎吃了貴妃娘娘的愛寵。都是奴才的錯兒,奴才愿以死謝罪,絕不牽連義父?!?/br> “愛寵?”安小??粗〉伦幼旖堑挠偾?,幾分遲疑。 來有盛一旁陰陽怪氣道,“那從南海邊淡水池送來京都城的小鱉,貴妃娘娘養(yǎng)在身邊已經(jīng)整整三年了??刹皇蔷瓦@么被安公公這乖兒孫給貪吃了么?吃了好的,還要拿著那鱉甲去典賣。您說說,這讓貴妃娘娘情何以堪呀?” 安小海心中有了著數(shù),今兒中午自家娘娘吃下的那只水魚,定是被來有盛捉了正著。 安小海笑了一笑,拱手對貴妃又是一拜,“娘娘,這水魚是今兒一早從澄湖里爬來我們承乾宮的。怎就是娘娘的愛寵了?” “安公公,惠安宮里可容不得你強詞奪理!”來有盛最恨安小海那張嘴,死的能說成活的。 裕貴妃正了正身子,“昨個兒本宮的珊珊便不見了,今兒從承乾宮里捧出鱉甲來,不是就是珊珊的尸骨么?” 安小海懶得與來有盛眼色,只與裕貴妃道,“這水魚可就剩了一副白骨了,娘娘竟是認(rèn)得骨頭的?” 裕貴妃沒了聲兒,天下的甲魚都長一個樣兒,那白骨上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要說是她那寶貝珊珊走丟了,這奴才吃的是澄湖的甲魚,也不無不可。 安小海見得貴妃的臉色,便知道得了手:“這尚且不能定罪的事兒,我們小德子卻在惠安宮里挨了一頓毒打。小德子近日可都是侍奉皇后娘娘身邊的,若被皇后娘娘問起來臉上的傷,如何作答呀。貴妃娘娘總不會,想鬧到陛下那兒去吧?” “陛下若知道貴妃娘娘因得莫須有的罪名,打了承乾宮的人。這事兒,怕就可大可小了?!?/br> 安小海最后幾個字兒說得重,邊說邊注意著貴妃的面色。 長孫南玉雖是不情不愿,卻也是知道輕重的。皇后得寵,而她呢,雖身為貴妃這惠安宮卻冷如冰窖一般。 好一會兒,長孫南玉方壓著心口的委屈,與安小海道,“這人,安公公便領(lǐng)走吧。不過,即便是澄湖里甲魚,那也是宮中靈物。這其中輕重,便交給安公公賞罰了。” 安小海素來奉承禮尚往來,貴妃與了他薄面,他自也客客氣氣地回話:“這小奴才竟自己偷吃了澄湖的靈鱉,著實可恨。在娘娘這兒受的罰,自然是不夠的。等回去了,奴才自要再作發(fā)落?!?/br> 安小海這方垂眸對地上小德子道,“你還不謝過貴妃娘娘大恩?” 小德子在地上連叩了三個響頭,大喊了三聲,“多謝娘娘恩典?!?/br> 安小海領(lǐng)著人一同與貴妃娘娘作了別禮。余光掃見立在一旁的來有盛睜圓了眼,脾氣倒是還沒消。安小海冷冷一笑,直領(lǐng)著小德子往惠安宮外去了。 殿內(nèi)剩了裕貴妃主仆二人,來有盛見得主子面色,問道,“娘娘,這事兒難道就這么算了?” 長孫南玉斜瞥了他一眼,“本宮還能怎樣?這等小事兒鬧著去陛下面前,惠安宮里吃不了兜著走?!?/br> “哎,奴才只是覺著,我們那珊珊小祖宗,死得可冤喲?!眮碛惺⒉桓遗c主子爭辯,只好接著旁敲側(cè)擊。 長孫南玉面容平淡,冷冷道,“安小海囂張不了太久,本宮有法子治他?!?/br> 從惠安宮回承乾宮的小道兒上,小德子加緊幾步跟去安小海身后?!芭c您添了麻煩,義父。小德子萬死?!?/br> 安小海頓了頓足,回眸看了小德子一眼,笑道,“你可沒這么大的能耐,讓來總管親自記恨?!?/br> 見得小德子彎腰弓背的狼狽模樣,安小海嘆著氣兒問道,“一個鱉甲值得幾兩銀子?家中又缺錢用了?” 小德子幾分局促,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小…小妹身子不好,想著多寄點兒錢回去與她補身?!?/br> “雜家屋里還有些好綢緞,前陣子娘娘賞來的,也用不上。” “你急用,便自己去尋罷?!?/br> 安小海說罷,方繼續(xù)往承乾宮去。小德子的聲音在身后小聲著,“義父大恩,小德子記住了?!?/br> ** 連著數(shù)日的小雨,也未曾洗刷干凈皇城里的悶熱,雨后清晨,僅有的幾絲涼風(fēng),格外惹人珍惜。 桂嬤嬤端著盥盆入來,見得小主子將將從帷帳里鉆了出來。一身青竹色的睡袍,松松系在纖細(xì)的身子上。赤著腳,小跑去推開了花窗來。寢殿里一陣輕巧的鈴鐺聲響,是小主子腳踝上的那只鑲珠銀鈴… 涼風(fēng)習(xí)習(xí),撲面而來,星檀閉眼深吸了一口,欣喜看向一旁桂嬤嬤,“下了雨,便像江南了?!?/br> 桂嬤嬤微微點了點頭,“娘娘今日清閑,等用過早膳,嬤嬤陪您出去走走?!?/br> “好?!毙翘纯熳呋貋?,讓桂嬤嬤與她洗了面。走回妝臺前坐下的時候,看著一旁重重的皇后鈿帽,便有幾分不滿,“不戴那鈿帽了,沉得很。嬤嬤與我梳個雙綰髻吧,一會兒好去澄湖邊上玩兒秋千?!?/br> 自打入宮以來,桂嬤嬤難得見小主子如此好的興致,連連應(yīng)了聲是。 等得桂嬤嬤的發(fā)髻梳好,星檀從妝臺小屜里,尋了兩支銀絲簪花嵌在雙髻發(fā)間。略去華妝重彩,輕描娥眉,不施粉黛,她便偷著閑散,不做一日的皇后罷。 桂嬤嬤落了梳子,方看向鏡子里,粉面花容,清美的妝容卻也難掩眉眼幽深,浮在嘴角的一絲笑意,讓人恍惚若離,仙家的容貌竟近在眼前。 桂嬤嬤笑了笑:“我家小姐還是這般更好看?!?/br> 星檀起了身,拉起桂嬤嬤的手歡喜道:“快用了早膳,便讓安公公擺架澄湖?!?/br> 第8章 寒夏(8) 管他 秋千設(shè)在澄湖迎風(fēng)面兒的角上,星檀可是其中好手。 還在江南的時候,祖母的院落健在不高的小半山上。迎著山風(fēng),祖母讓工匠作了一架秋千,星檀自幼蕩著那秋千長大。 星檀抬著頭,打量著頭頂秋千的高度,祖母院子前那架,比這宮里的還要高些。 單薄的繡鞋在草地上輕輕一劃,腳踝上的銀鈴叮咚作響,她往湖面上輕飄著蕩了出去。風(fēng)帶著雨后的濕氣撲在面上,湖面的水腥,泥土的清香,是在這深宮中難以尋見的親和之感。 星檀越蕩越高。一旁安小海卻唉聲嘆氣地求著,“主兒,您可悠著些,若要摔著了奴才們可怎么交代?” “不怕?!?/br> 星檀又揚去了高處,側(cè)眸望見安小海的一臉愁苦,笑出了聲兒來… 不遠(yuǎn)處一席明黃的身影,正行至樹叢后。 凌燁順著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清朗笑聲望了過去。落在秋千上的那抹青竹色身影,如一只小巧的精靈,輕紗裙角在風(fēng)中張揚,白皙纖細(xì)的腳踝上傳來的銀鈴聲,讓他很快認(rèn)了出來那是誰。 他記得那銀絲制成的腳鈴,鑲嵌著數(shù)顆不大不小的東珠,在暖帳之中叮當(dāng)作響之時,方最是動聽… 江蒙恩也在一旁小聲提著,“陛下…好似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br> “嗯?!绷锜钬?fù)手去了身后,繼續(xù)觀賞這一幕精美的景致?;屎笤趯m中從來文靜端莊,衣著妝發(fā)隆重華彩。今日這般的模樣,他也是第一回 見。 只是的秋千很快被旁邊幾個奴才拉停了下來,掃了他幾分興致。秋千上的人似也撅了噘嘴,很不滿意。安小海卻湊去,在她耳邊不知說了句什么話。那張小臉上,方又揚起了幾分興致。 小內(nèi)侍批上一件兒黑色的披風(fēng),戴著花臉面具,空空如也的手上,捏出一只綠鸚鵡來… 青竹色的身影連連拍手叫好。然而好戲這才正要上演。 小內(nèi)侍披風(fēng)一晃,紅臉變了白臉,白臉變了黑臉,空中虛捉一把,口中一吹便是一把烈火…那面具肅穆,可玩弄面具的人,滿身上下都是討好之意。 笑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是皇后的。 凌燁卻覺十分逆耳。 那自在歡喜的人,他好似從未擁有過。 安德厚一旁見得主子擰了擰眉,忙試探著問道,“陛下,可要行過去與皇后說說話?” “不必?!彼詭追重?fù)氣,“去玉和宮?!?/br> 聽得圣上主子的話,江蒙恩忙去了前頭引路。玉和宮是靜太妃的宮苑,先太子留下的獨子如今養(yǎng)在靜太妃膝下,陛下方從朝堂上下來,本是想去看看小侄兒的。 “江蒙恩。” 聽得皇帝喚他,江蒙恩忙緩了緩步子,退來皇帝身邊,“陛下,奴才聽著呢?!?/br> “方與皇后變戲法兒的,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江蒙恩忙道:“回陛下的話,奴才聽聞,安小海新收了個義子名叫小德子。安小?;ㄖ乃迹瑢W屝〉伦优c宮外藝人學(xué)的戲法兒,哄著娘娘開心的?!?/br> “哦,小德子…” 聽得陛下不緊不慢念叨著那小內(nèi)侍的名字,江蒙恩一旁小心聽著,本以為陛下該有所吩咐,半晌兒卻聽得主兒開口道,“一會兒讓人去趟承乾宮,傳陸家小姐來養(yǎng)心殿用晚膳。” 江蒙恩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圣上的心思,他自也不敢多猜,只忙應(yīng)聲道:“奴才一會兒便讓人去傳話。” 星檀早看出來這變臉的內(nèi)侍是小德子,那變臉的技藝精湛無比,驚喜一回接著一回。臨到了最后謝禮,卻見小德子面上還剩著一副面具。 星檀在興頭上,正要抬手去揭,“這個怎還不卸下?” 小德子忙躲了躲,搪塞道,“娘娘恕罪,祖師爺?shù)囊?guī)矩,可不能見真臉的?!?/br> “真是?” “誒?!毙〉伦有χ鴳?yīng)了聲兒。 娘娘今日的笑容,小德子素來也未曾見過,他昨日挨打的淤青還沒退,他怎么好再嚇著了娘娘… 星檀放過了小德子。 人家祖師爺?shù)囊?guī)矩,自然是不能壞的。 安小海卻掃見遠(yuǎn)處那一行明黃的儀仗緩緩離開,忙與主子提了個醒兒,“娘娘,陛下好似方路過此處了?!?/br> 星檀這才回頭,望了望那邊的身影。轉(zhuǎn)頭回來的時候,滿不在意道,“管他做什么?” 安小海被這話嚇得跪去了地上,連帶著身旁的內(nèi)侍婢女,一并跟著跪了下來。 “娘娘,這話可不能說呀…” “知道了,不說了?!毙翘捶秸f得小小聲兒的,他們這般一跪,動靜便就大了?!岸伎炱饋?。” 安小海這才領(lǐng)著眾人起了身,卻見主兒從那秋千上溜了下來,一雙繡鞋輕巧踩在草地上,問著他,“華庭軒外頭的石榴可熟了?” “回娘娘,算起來,確是吃石榴的時節(jié)了。娘娘若想用,奴才吩咐御膳房…” 星檀興致好著:“不必,今兒我們自己摘。摘回來去骨取其汁,送去冰窖里,做成石榴冰。每人都有份兒?!?/br> 丘禾和銀荷一齊饞得動了動嘴皮子。在江南的時候,小姐每每盛夏都要去山腳下采石榴,紅彤彤的石榴子,榨干了汁兒,做成紅寶石一般的石榴冰,賞著她們一人一根。等那石榴冰一點點在口中融化,莫提有多鮮甜了… 安小海猶豫著,娘娘今日著實不像娘娘。平日里娘娘端莊溫儀,今兒這般卻更似個水靈可愛的姑娘。 這宮里官威重,誰不仗著高位想壓著底下的人幾分氣勢。這華庭軒一去,傳得出去各宮各苑耳朵里,娘娘這小半年積攢下來的威嚴(yán),怕是便得要一掃而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