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2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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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整潔莊嚴的宅子,似乎幾日間便變了個樣。 偌大的宅子,這一支的曹家人,祖祖輩輩都居住在這兒。 鱗京曹家曾有過“滿門清貴,代代雪才”的美稱,說的是他們曹家的人才,像是冬天下的雪一樣,洋洋灑灑,沒有窮盡。 曹家出人才,占據(jù)朝堂半壁江山,同時又是極清貴的士族。 但就算這樣,在帝王的生殺大權面前也什么都不留了。 象征著他們過往的東西因太過笨重不得不丟棄在原地,隨處可見被遺棄的物品,或是一塊字碑,或是雕得栩栩如生的石獸。 搬遷之時,他們便只撿拾了些平日里用得到的,實用的東西。 阮覓收回視線,同段意英繞開那些正在整理東西的仆從,去了曹雪冉房中。 一進門,便見曹雪冉坐在窗前,難得慵懶的支著頭,看窗外春光。 房中干干凈凈,竟是早就將東西整理好了。 聽到聲響,她回過頭來,見是阮覓與段意英也不意外,笑笑:“房中雜亂,沒有什么好招待你們的,莫要見怪。” 段意英本扭捏著不知道說什么,聽到曹雪冉這一句話,當即翻了個白眼道:“曹五娘你裝什么呢?還同我們這么客氣?!?/br> “嗯,那你們自個兒找地方坐著。”曹雪冉果真不同段意英客氣了,指了指空蕩蕩的房間,連多余的凳子都沒有。 段意英給氣樂了,覺得曹五娘果然是曹五娘,還以為她心情不好,現(xiàn)在看來,怎么會不好?好著呢! “你今日便要走嗎?”阮覓走到窗邊,同她一齊看窗外已經(jīng)舒展開來的柳葉枝條。 巳時還算早,于是那株柳樹下的影子被拉的狹長。大概等到正午時分,柳樹下的影子才會慢慢蜷縮起來,在柳樹下團成個小小的圓。 曹雪冉的視線落在那尚還狹長的影子上,點了點頭。 “大概還有一個半時辰?!?/br> “清河是個什么樣的地方?” “清河啊,”曹雪冉的聲音罕見的有些遲疑,而后又笑起來,“我也不太記得了,僅幼時去過。約莫是,有山,有水?!?/br> “山清水秀,倒是個好地方?!?/br> “是啊,也算不錯。” 曹雪冉附和著,語氣很輕松,似乎與其余將退回清河視為恥辱的曹家人不同,看得更為透徹。 段意英雙臂環(huán)抱,靠著墻聽她們說話。 要說起情分,其實她與曹雪冉在幼時便認識了。但兩人吵吵鬧鬧,相處的這些年里,大部分時候不是你嫌棄我,就是我嫌棄你,很少有坐在一塊兒相談甚歡的時候。 吵得多了,如今連好好說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直到那株柳樹下的影子越縮越短,仆人站在門外道:“小姐,都準備好了,該出發(fā)了?!?/br> 段意英才恍然驚覺,自己杵在這兒發(fā)呆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 出了房門,她還是跟在阮覓和曹雪冉身后,慢慢走著。然后又出了曹家的大門,目送著曹雪冉站在馬車前,即將上去,段意英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她沉默的時間太久了,誰都能察覺出其中的不對,更何況是向來心思敏銳的曹雪冉。 在馬車前停了許久,她終于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婉笑意,還帶了點無奈和妥協(xié)。 “你當真沒有話同我說的?” 在與段意英的“冷戰(zhàn)”中,曹雪冉第一回 當了那個首先服軟的人。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霎那間,段意英攥緊了手,喉嚨間有什么涌上來,然后又堵住,疼得厲害。 她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一會兒,才學著旁人客套地說了句:“保重?!?/br> 曹雪冉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也再次笑起來,點了點頭。 “我走了?!?/br> 她上了馬車,不一會兒,圍在曹家旁邊的侍衛(wèi)便開始往前走,隨之動起來的是曹家嫡系的馬車,然后是府中的庶出分家,最后面的才是押送財物的車。 侍衛(wèi)是順元帝派過來的,打著“保護辭官歸隱老臣”的名頭,又讓許多大臣上折子給他吹了一大通彩虹屁。 浩浩蕩蕩的隊伍,速度也不快,可是在阮覓與段意英看來,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視線內(nèi)。 阮覓還在看著飄蕩著灰塵的街角時,忽地聽到身旁爆發(fā)出毫無形象的哭聲,她怔然回過頭,發(fā)現(xiàn)段意英竟然瞬間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 她震驚了,手忙腳亂去給段意英擦眼淚,又顧及著段意英以后會不好意思,便努力擁住她,不叫從這兒經(jīng)過的人瞧到她的臉。 同時不住地哄她:“沒事兒沒事兒,最多明年,我就帶你去清河玩。咱們先離開這兒,不哭了啊?!?/br> 段意英一邊哭一邊罵道:“她以前從來不跟我服軟!” 阮覓連聲應和:“對對對?!?/br> “她走之前都沒有別的話和我說!”哭得一臉眼淚。 “嗯嗯嗯?!?/br> “她還沒有邀請我以后去清河找她玩!”這句話吼得最大聲,哭腔都抑制不住。 阮覓嘆氣。 誰叫你方才不多說些話?現(xiàn)在后悔得哭,還不肯承認。 不過段意英大哭這件事,實在是,出乎阮覓意料。 …… 自曹雪冉離開鱗京,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六月,蟬鳴聲漸起的時候,阮覓收到從清河送過來的一封信。 在那封信上,曹雪冉說自己已經(jīng)安定下來,無需擔心。 她寫起信來也很有個人特色,像是就在你跟前說話似的,都能想象得出她那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淡然又溫和。 信上還說了清河的風景如何,別的便沒有再多說了。 不曾提到她在那邊遇到過什么人,也沒有說去了清河后生活上有什么改變。 甚至也沒有說她如今住在清河什么地方。 清河人很多,地方也多,姓曹的人幾乎一揪一個。若是一個個問過去,倒是也能找出曹雪冉如今在哪兒。 但是從這里,阮覓也能看出來曹雪冉不希望她們過去找她的意思。 她們?nèi)酥?,曹雪冉看著溫和,卻是最驕傲不過的人。 當日曹家眾人被告知要前往清河時,族內(nèi)有許多優(yōu)秀的子弟從那天開始沒有再說半句話。 他們自小用最嚴苛的方式教養(yǎng)長大,將“敗者不入曹氏,曹氏無敗者”這句話當作人生信條,并一生都在為此奮斗。 曹雪冉也不例外,她那日雖然看著平靜,可心中到底怎么想的,阮覓大概也能猜出來一點。 她擰著眉想,要不要把前往清河的計劃提上日程。 可如今阮祈遠赴任上,她再離開阮家實在不妥。 她還沒有從兩者中抉擇出什么來,一場從皇宮開始的逼宮大亂在七月初的時候就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 三皇子領軍逼宮,囚`禁順元帝,并放出了被關押在皇子府永世不得出的二皇子。 二皇子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當即不顧兄長身份在三皇子面前跪了下來,表達自己的追逐之意。 皇宮被三皇子控制,除了個別機警逃離的皇子公主,其余都被他控制起來。 一時間,鱗京人人自危,不敢有絲毫喧囂聲。 逼宮當日,禁軍一半的兵力早就被三皇子策反,當場對自己原先的隊友反戈相向,從內(nèi)部瓦解了順元帝的兵力。 而鱗京的金吾衛(wèi)將領在接到消息后還沒開始有動作,順元帝竟然已經(jīng)被三皇子囚`禁了。金吾衛(wèi)投鼠忌器,不敢有動作。一邊同三皇子僵持,一遍暗地里尋找其余皇子的蹤跡。但目前還保持著中立的立場。 一開始時,眾士族雖說緊張,卻也不認為自己會大難臨頭。他們還悠哉游哉的,打算坐山觀虎斗。心中覺得這個三皇子未必會贏,只要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也不站隊,等順元帝找到機會反擊再幫皇帝一把,屆時又可撈一筆功勞。 他們想得很好,直到二皇子領著人闖進陳氏。 一群帶刀禁軍將守在門外的侍衛(wèi)砍得七零八落,又將陳氏家主及其妻女通通拉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面凌虐致死。 其余妙齡女子賞賜給了禁軍的人,男丁則當場殺死。 陳氏的大宅,血流了一地。 二皇子在還沒有被囚`禁貶為庶人前,陳氏嫡女曾是他的二皇子妃。兩人算是沒有感情的夫妻關系,陳氏嫡女嫁給他是因為他二皇子的身份,二皇子娶她,也是因為她陳氏女的身份。 二皇子剛被貶為庶人的時候,陳氏女想著,好聚好散,也別耽誤自己帶著孩子回娘家過好日子養(yǎng)孩子。在給了二皇子一些娘家送過來的財務后,她自覺已經(jīng)盡了情分了,便留了封和離書,帶著孩子瀟瀟灑灑離開了二皇子府。 沒成想到頭來,二皇子最恨的人不是順元帝,卻是這個在低谷時期離開他的女人。一朝得勢,立馬帶著人回來報復陳氏,一個人也沒留。 三皇子同意他這樣做,其實也是想借這二皇子的手,讓那些想坐著看笑話等好處的鱗京士族看看,違逆他的下場是什麼。 他在逼眾人向他投誠。 早在三皇子逼宮那件事發(fā)生后,阮覓就將鄭小七同青杏帶回了阮家。她認為別的地方不安全,但至少阮家是可以相信的。 二十個從皇宮出來的朱雀衛(wèi),加上用他們的訓練方法調(diào)`教出來的數(shù)百個侍衛(wèi),足以在一片混亂中掙出一片安寧。 只要那些人不將目光放在這里。 即使這樣想,可阮覓還是皺起了眉。 若說如今,三皇子最想要的人是誰,那阮平左肯定榜上有名。 清水巷那邊練出來的兵,阮覓曾有幸見過,比之自己這邊強上不少。而三皇子真想讓這位聞名天下的大學士為自己所用的話,應當不會采用兩敗俱傷之法領兵上門。 阮均衣還在明華寺,明華寺上和尚千人,人人一根金剛杵,少林十八棍,武藝高強。只要他不下來,佛門圣地,三皇子也不會攻上去。 應當都沒有什么問題。 可保險起見,阮覓還是趁著現(xiàn)在還沒徹底亂起來,讓人去明華寺上送了信,叫阮均衣好生在上面待著,別亂晃悠。 還有陳章京,柳十令,崔顏,魏驛藺等人,阮覓也都一一讓人傳了信。 說起來,江連年已經(jīng)許久沒有聯(lián)系了。白頌更是,仿佛從鱗京消失,世上也沒有這個人。 阮覓將擔心的事情都處理好,開始帶著人有條不紊查看阮家各個大門小門,其中薄弱的地方連夜讓人拿了東西頂上。 同時又讓人去外頭屯了糧食回來。 頭三天還沒什么事,風平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