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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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得透,是順元帝大發(fā)慈悲。猜不透,則是阮覓自己無能了。 在殿外想明白了這些事情,阮覓便也明白了順元帝今日不會見她。 這才朝一直陪著她在那兒耗著的內(nèi)侍道了聲謝,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那內(nèi)侍愣了愣,沒想到阮覓剛才還一副不見順元帝誓不罷休的模樣,現(xiàn)在卻走得這般干脆。 他很快回神,轉(zhuǎn)身進了殿中,看到里面瞇著眼的順元帝,小心道:“陛下,人走了。” 順元帝未曾睜眼,卻笑了,“倒也還算聰明?!?/br> 若是阮覓在這里,便會發(fā)現(xiàn)順元帝此時的不對勁。 兩頰凹陷,面色蒼白,不像是因為親子生死不明而擔心。倒更像是身體里破了個洞,生機正在一點點的漏出去,呈現(xiàn)出枯槁的色彩。 …… 阮覓從宮中出來,尚未登上馬車,便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崔顏。 他看到了她,走過來。 因為匆忙,向來干凈的額頭上冒出點汗,滑落下來,順著清俊的眉滴落到略顯冷淡的眼睫上。 阮覓還有心情笑,拉著他的手摸了摸,掌心都是汗。 她能想象到這人去阮家沒看到她,然后又一路趕來皇宮的樣子,不然不至于三月里冒出一身熱氣。 “上去再說?!彼揞伾狭笋R車。 見到阮覓,崔顏臉上所有多余的情緒才收斂起來,又變得如以前那般清冷無波。 好像阮覓是什么開關(guān),能夠挑動他所有的情緒,也能一瞬間關(guān)閘,將那些情緒收束起來。 “事情沒有到最壞的地步,還有余地?!彼瓜马硬潦郑瑢⒄菩牡臐衲伇M數(shù)擦干凈,然后才重新握住阮覓的手。 力道有些大,掌心緊緊貼著,能夠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溫度和脈搏的跳動。 “嗯,我知道。”阮覓任由他這樣牽著手。 “陛下一直想削弱朝堂上士族勢力,此回借大皇子之事……” 崔顏知道阮覓不想說話,便用著再尋常不過的淡淡語調(diào)同她分析這件事。 他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是這樣,淡淡的,卻不會讓人覺得輕慢,反而有種終于寧靜下來的舒適感。 且他說的那些,與阮覓想的也大致相合。她不知不覺將頭靠在崔顏肩上,閉上眼,一整夜沒睡的疲倦這才出現(xiàn)痕跡。 終于有個地方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不用偽裝,也不用在不想說話的時候說話,想怎么樣便怎么樣。 一切煩惱都暫時消失,寧靜無比。 窩在他頸側(cè)的人,發(fā)間白蕓花的香氣淡淡,讓他說著話不由得頓了一下,只是很快便恢復正常。 什么經(jīng)驗都沒有人,只以為靠肩是個放松的動作,于是為了讓阮覓更加放松,他也將頭靠在阮覓頭上。 剛閉上眼的阮覓,忽地感覺到頭頂壓了個東西過來,散著熱氣,暖融融的。 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是崔顏把頭靠過來后,阮覓還是沒忍住笑了一下。不是故意扯著嘴笑,而是不自覺的,笑意從眼睛里溢出來。 笑完后,立馬感覺到壓著自己的那個頭有抬起來的趨勢,阮覓笑著說:“別動?!?/br> 崔顏便沒有動了。 兩人用這樣的姿勢,靜靜待了一路。 崔顏沒有刻意坐端正,而是微微躬了腰,讓阮覓靠得更舒服,另一只手放在阮覓頭后,以免馬車突然停下來時磕碰。 阮覓閉著眼,看似在小憩,實則心中想了很多。 不管要做什么準備,都得先等完今日再說。 順元帝看似溫和,實則疑心病最重,若是讓他在這個關(guān)頭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小動作,定然會借事發(fā)作。 所以現(xiàn)在只能做出老老實實的模樣等待,到底如何,只看今日阮祈會不會回來了。 馬車慢慢停下來,到了阮家門口。 崔顏沒有出聲,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沒有打攪阮覓。阮覓卻睜開眼,眼中睡意全無,清明一片。 “到了,進來坐坐?”她先下了車,在車下仰著頭問崔顏。不像以前那樣直接拉了崔顏進去,而是故意客套挽留。 崔顏再了解她不過了,從車上下來,“不了,有事?!?/br> “讓冬叔送你過去?!?/br> 崔顏還是搖頭,“你回去,好好休息?!?/br> “那行,我進去了啊?!比钜挍]有堅持,沖他擺擺手便轉(zhuǎn)身走進去。 崔顏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離開。 街道上行人稀少,那張素來冷然的臉上沒有別的神情。好似先前那個因為擔心,神情全無平靜的人不是他。 但這件事確實在崔顏心中留下了影子。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沒有什么深仇大恨血海深仇,只是幸運的有點小小的才能,當了個六品的修撰,日子也過得下去。 可想到今日來阮家沒有見到阮覓時的恐慌,崔顏無法想到再經(jīng)歷一次,他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恢復如初。 慢慢行走在街道上的人,神色依舊平靜,讓人根本無法從光從外表上推測他此時在想什么。 …… 傍晚時分,阮覓讓人去中書令門前看了眼,禁軍還沒有離開。 曹雪冉被困在府中,沒有絲毫音訊。就連段意英都沒有辦法進去看人。 順元帝顯然心中有自己的算計,這般大費周章,不可能輕輕放過。若說這回阮曹兩家,誰受到的波及更大,定然是曹家。阮祈或許只能算是順帶被卷進去的。 在傍晚最后一絲余暉落下的時候,阮覓這個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阮祈回來了。 他還是穿著半夜時的那身衣裳,身上沒有外傷,不過神情疲倦,看到匆匆走過來的阮覓,他還是盡量笑起來,“讓你擔心了?!?/br> 阮覓扶住他,把人攙扶進去。 那些仆從看到了阮祈也都松了口氣,倒茶的倒茶,燒水沐浴的燒水,都忙活起來。 阮覓本不打算現(xiàn)在就問,阮祈卻叫住她,揉著眉心。 “我沒事,不過曹大人那邊不好說?!?/br> 阮覓轉(zhuǎn)身的動作頓了下,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如何說?” 阮祈知道阮覓心里不好受,苦笑一聲,挑了句話安慰她:“遠離鱗京,無性命之憂。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br> 如今入了官場,進了皇宮,才知道以前遇到的那些事情不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官場如戰(zhàn)場,瞬息萬變,一句話的功夫可能連命都沒了。 連那位曹大人,面對帝王擺在面前的選擇時,也不得不打折了傲骨,吞下本就不屬于自己的罪行,祈求皇帝準許自己辭官歸鄉(xiāng)。 他想著,長長呼了口氣。 性命無虞,倒是阮覓各種猜測中比較好的一個了。這讓她許多想好的計策派不上用場,不過她很慶幸派不上用場。 阮覓垂眼,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回過神來,屈起手指敲了下阮祈的頭,平靜道:“嘆什么氣,越嘆氣老得越快,沒聽說過?” 這一敲,還敲得挺重的。 “你這沒大沒小。”阮祈捂著頭,語氣無奈,說著說著也笑起來,“是啊,嘆氣有什么用呢?” 好似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劫難讓他看清楚了很多東西,初入官場的浮躁盡數(shù)褪去。 “我看看什么時候去伯父那邊致謝,沒有伯父在里面周旋,今日我還回不來呢?!?/br> 做為朝中重臣,順元帝許多事情都喜歡交給阮平左辦。 大皇子一事自然也少不了他。 剛出事時,阮覓刻意忽略了清水巷那邊。她心中告訴自己,若能幫,就算自己不去說,阮伯父也一定會幫。但她心底對于任何人,其實都存著一絲懷疑。在自己切身利益恐怕會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真的有人愿意不計較一切,對你施以援手嗎? 阮覓不愿意細想這種事情,但阮祈說完這話后,她愣了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最后。 皇宮中到底怎么樣,大皇子如今有沒有醒過來。 這些事情,阮覓都沒有去問。 能說的,阮祈自然會說。他沒有提起,便是不能說的。 又是一日過去。 皇宮中傳出大皇子薨的消息,順元帝宣布停朝三日,按照皇太子的儀式為大皇子舉行葬禮,一個月內(nèi)停止嫁娶作樂之舉。且頭七日,官員必須穿喪服,不得違背,儼然將大皇子的喪事與國喪作比。 也是這時,中書令向皇帝請辭,折子上稱自己愧對皇恩。大皇子以恩師之禮對待自己,而自己卻沒有全心全意地對待大皇子,以至于讓大皇子出了意外,也讓皇帝中年喪子。這一切,都是他的過錯。為了贖罪,他想辭官離開鱗京,回到清河為大皇子祈福。 第一封這樣的辭官折子,順元帝沒有批準,而是口口聲聲說這不是中書令的過錯,并挽留他。 于是中書令又遞了第二封折子,這回折子上的內(nèi)容更為傷感,字字透露著中書令的請辭之心。 順元帝還是沒有批復。 直到第三封折子,幾乎是皇帝不答應請辭,中書令便有撞死在家門口謝罪的意思了。再加上群臣進諫,勸說順元帝允許中書令辭官回家,順元帝這才假惺惺地,十分不舍地批復了。 自此,中書令這個官位空了出來,曹家也準備舉家搬離鱗京,回清河族地。 在旁人看來,這已經(jīng)是個很好的結(jié)局了,至少保住了全族人的性命。 可對于外表謙遜卻一輩子嚴格要求自己的曹家人來說,失去一切回到清河族地,這無異于敗犬南逃。沒有一個曹氏族人可以打心眼里接受這樣的結(jié)局。 而阮祈思來想去后,也覺得自己需要調(diào)往外地做官,避避風頭。于是昨日就出發(fā)了,走之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阮覓的頭,說把家里交給她了。 那時阮覓翻了個白眼,讓他快些走。 走得遠些也好,起碼不用擔心順元帝突然哪一天見著他,突然想起來這件事。 阮祈遠走他鄉(xiāng),倒沒想過自己,只是不想留在鱗京拖累阮覓罷了。 他瀟瀟灑灑地離開,有些感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好回來。 / 曹家人離開鱗京那日,阮覓去給曹雪冉送行,才終于見到了曹雪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