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守活寡的皇宮悠閑日子、云越往事(穿越)、清冷仙君是我渣過的前任、白月光往后稍稍(重生)、替身皇后她不想爭寵、侯府千金靠吃播爆紅、大師姐她一心向道、冷酷劍尊俏蛇妖、和離?沒門兒、高門貴女在七十年代發(fā)家致富
阮覓驚奇了,沒想到柳十令竟然也會有對她的獎勵感興趣的一天! 正當(dāng)她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干一番時,卻發(fā)現(xiàn)柳十令站在那兒,往某個方向看去。 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周邊人少,連攤子都沒幾個。 于是阮覓順著柳十令的視線看過去,很快就找到了他看的地方。 那是從街角開出來的一條漆黑巷子,僅能容納兩個人并肩行走。 但是此時巷子里一伙人聚在那兒,看那動作,好像地面上還有一個人,他們正對著那□□打腳踢。 被打的人是誰阮覓沒有看清楚,不過打人的那些人,阮覓倒是覺得眼熟。 先前突然出現(xiàn)在街道上引起sao亂的那幾個人,好像就是長這個模樣,而且衣服的顏色也對的上。 阮覓往旁邊看了看,然后拉著柳十令不著痕跡往后退,打算去找巡城的金吾衛(wèi)。 就算她力氣比尋常人大,可現(xiàn)在柳十令在身邊,對面還好幾個人,怎么看也不是逞能的時候。做人呢,該慫的時候就得慫,于是阮覓快速往后退。 只是往后退的時候,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不遠(yuǎn)處陰影中的阮靈雯。 她正神情淡漠地往自己這邊看過來,見阮覓終于發(fā)現(xiàn)她了,阮靈雯嘴角微微翹起,算是打了個招呼。 阮覓突然明白了,原來剛才柳十令看的不僅僅是巷子里的人,還有躲在一旁看戲似的阮靈雯。 不過,一看到阮靈雯,阮覓就猜出來里面被打的那個人是誰了。 八`九不離十,應(yīng)該就是張善。 本來退得差不多了,可看到阮靈雯后,阮覓又拉著柳十令再次往后面退了好幾步,企圖遠(yuǎn)離不安全的地方。 她就說怎么剛才在茶館的時候,阮靈雯神情那么平靜?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想到阮靈雯的“訓(xùn)狗”之語,阮覓扒拉住身前的墻,從墻后探出半張臉偷看里面的場景。 張善不是個好人,阮靈雯顯然也不是個善茬。之前覺得阮靈雯壓不住張善,現(xiàn)在還不知道誰治誰呢。 她這樣的姿勢,頗有些不雅觀。 柳十令站在她身后,沉默片刻,開始充當(dāng)屏風(fēng),防止她那鬼鬼祟祟的動作被旁人看到。 巷子里。 張善剛開始還有力氣咒罵,后來實(shí)在被打疼了,便止不住地求饒。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打得說不出話了,只有一聲聲悶哼傳出。 阮靈雯站在陰影里看著,直到張善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了,她才開始動作。 先是扯開自己頭上的簪子,將幾支扔在地上,又留了一支拿在手上。 然后眼睛一眨,瞬間就落下淚來,神色哀婉。 她沖過去撥開那幾個面向兇狠的人,護(hù)在張善面前,流著淚狠戾道:“你們別過來!要是誰敢動一下,我保準(zhǔn)叫他見血?!?/br> 張善被打得快神志不清了,艱難地睜開眼,只能看到那道纖細(xì)的身影,站在他面前替他撐起了一片安全的地帶。 他張了張嘴,卻因?yàn)閭麆菔裁炊己安怀鰜怼?/br> 行兇的幾人看到阮靈雯,互相對了個眼色后才咧嘴笑起來,“倒是有幾分膽量?!?/br> “不過這見不見血,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他們嘲笑一通后,突然伸手就要去搶阮靈雯手上的簪子。 混亂之間,金簪刺進(jìn)了阮靈雯肩胛處,她悶哼一聲,血色瞬間將紫粉色的衣裳暈染成深紅色。 那幾個地痞流氓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做什么,一把將阮靈雯推倒在地。 “沒想到還挺深情,想和地上這廢物做一對亡命鴛鴦?好,小爺我成全你?!?/br> 說罷,他們再次動起手來。 每次落下拳頭都能聽到打在rou上的令人心驚之聲。 阮靈雯撲在張善身上,代替他承受著如雨點(diǎn)般密集的拳打腳踢。 張善瞪大眼,什么都忘了,只記得看著阮靈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已經(jīng)腫得看不出模樣的臉上,恐慌,痛心,與難以置信交織著。 阮靈雯緊緊擁著他,見到他這樣心神已經(jīng)開始崩潰的模樣,嘴邊詭異地勾起笑,好似落在身上的拳頭一點(diǎn)兒都不疼。 她將下巴抵在張善耳邊,呢喃般一句又一句地重復(fù)。 “你要聽話,躲在我懷里,我便能保護(hù)你?!?/br> “只要你聽話,就不疼了?!?/br> “聽話?!?/br> 張善怔怔地看著她,此時已經(jīng)混沌的大腦一直重復(fù)著阮靈雯說的話。 在他眼中,本該嬌弱的妻子已然成為這場暴風(fēng)雨中唯一能救他的孤舟,他在那片孤舟上惶惶不安,唯恐下一秒便被暴風(fēng)雨吞噬殆盡。 可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耳邊告訴他。 乖,聽話些,你聽話,風(fēng)就能停了,雨也能停了。 你聽話,就不會有危險(xiǎn)。 聽誰的話…… 張善懵懂的大腦中,所有清明凝聚成一個問題。 要他聽話,聽誰的話? 一個混混的拳頭避開阮靈雯落在張善臉上,頓時,劇痛讓他忍不住渾身發(fā)抖。 像是那場暴風(fēng)雨,漆黑的天幕,一切都看不到了。他被拖進(jìn)海水中,胸腔中剩余的空氣越來越少,只能抓住孤舟一角,將所有的希望盡數(shù)傾注在上面。 張善疼得連嘴唇都在抖,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他已經(jīng),全然依靠著阮靈雯了。被打了之后第一反應(yīng)也是怔怔看著阮靈雯。 顯然是將阮靈雯說的“聽話”兩個字記在了心里。 “好,乖孩子?!比铎`雯輕柔的嗓音像是誘人入地獄的妖魔之語,她在張善耳邊慢聲道。 “你瞧瞧,除了我,還有誰會這么愛你呢?” “沒有,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了?!?/br> “所以啊,你要聽我的話?!?/br> “聽我的話,就不用害怕,不會覺得疼了?!?/br> 說話間,阮靈雯故意露出空隙,于是張善再次被劇痛席卷,腦海中的清醒越來越少,最后什么也想不了,只能記得阮靈雯一直在耳邊重復(fù)的話。 “好……”他顫抖著,張開嘴啞聲跟著念,“不、不會有人比你更愛我了……聽話,我聽話……” 漸漸的,剛才還對著他們?nèi)蚰_踢的那群地痞流氓消失不見。 小巷子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金吾衛(wèi)的人姍姍來遲,對著這樣的場面犯難。 張善昏了過去,阮靈雯渾身血漬,發(fā)髻散亂,卻還能條理清晰地回答金吾衛(wèi)的詢問。 阮覓看完了全程,本想離開。可阮靈雯回答金吾衛(wèi)問題時像是不經(jīng)意地朝她那兒看了一眼,阮覓瞬間懂了她的意思,盡管不情愿,還是走過去驚訝地捂著嘴道:“雯堂姐,你這是怎么了?” 約莫是愛演戲的人腦回路都能對上,阮靈雯回頭看了阮覓一眼,便立馬接上。 “方才遇上著一伙歹人,不知怎么回事沖上來就對夫君他動起手來。現(xiàn)在人都昏迷了,也不知道傷得怎么樣?!比铎`雯擦了擦眼淚,明明與張善比起來,她身上的傷更加恐怖??蛇@個時候她完全沒有關(guān)注自己身上的傷,而是注意力完全放在張善身上。 那些將張善抬起來的金吾衛(wèi)忍不住心中驚嘆,看向張善的眼神盡是羨慕,怎么就有這種福氣?娶到個這么好的妻子? 阮靈雯擦眼淚的時候,眼睛略抬起來朝阮覓看了眼。阮覓再一次明白了她的意思,秉承著做事有始有終的理念,只她無奈走上前去。 然后阮靈雯眼睛一閉,暈倒了,軟軟靠在阮覓懷里,身上的血糊了阮覓一身。 阮覓僵了一下,心情有些復(fù)雜。 阮靈雯很能豁得出去,她身上的傷口是真的,血也是真的,就連這身衣裙下,說不定都是些青紫的傷痕。 她定了定神,還是面無表情地完成阮靈雯暈過去之前交給她的任務(wù),眉頭一擰就開始做出哭腔喊道。 “雯堂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這么多的血啊?我知道,你肯定是為了保護(hù)姐夫,自己才受了怎么重的傷!你對姐夫的感情真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太感動了!” 喊的聲音倒是很大,完全掩蓋住了感情上的不足。那些金吾衛(wèi)本來就覺得阮靈雯對自己的丈夫情深,沒想到她身上的傷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但最后為了救自己的丈夫,還是義無反顧撲了上去替丈夫承受了苦難。 于是他們看著張善的目光就更加羨慕了。 外面圍觀的百姓也個個驚嘆,開始稱贊阮靈雯是情深之人。有個年過三十的書生還在那兒搖頭晃腦,念念有詞:“昔日有忠將為國捐軀,今有阮娘為夫承傷,實(shí)在是感人吶!”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阮靈雯為了張善受傷的情深事跡就傳遍了。剛才因?yàn)橐馔庾呱⒌膹埣壹移吐牭竭@些消息匆匆趕過來,看到躺在那兒生死不知的兩主子,當(dāng)即臉上表情都絕望了。 阮覓咳了一聲提醒他們回魂。 “雯表姐與姐夫受了些傷,還是盡快接回府讓大夫看看得好。” 聽到人還活著,那些家仆才松了口氣。臉上的絕望逐漸化為焦急,但好歹腦子是能想事了。 他們朝著阮覓謝了又謝,然后從金吾衛(wèi)手中接過張善,又讓隨行的婆子抱著阮靈雯,匆忙地往自家馬車?yán)锶ァ?/br> 生怕耽誤了時間讓人出事。 人群散去,阮覓這才想起來柳十令還跟在自己身后,驚詫回頭。 柳十令茫然地煽動一下扇子似的睫毛,極少見地主動開口問她:“怎么?” “啊……沒事?!比钜掝D時收回臉上驚詫的表情,慢悠悠往前走,但是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忘了什么呢? 有些時候忘記了一件事情,抓耳撓腮都想不起來,可又放不下,總要想出來才肯罷休。 阮覓瞇著眼停在那兒,不由自主地?cái)[出沉思的架勢。 衣領(lǐng)處露出點(diǎn)暗紅的顏色,然后再往下,直到線條收緊劃出一條曲線的腰部,都是一大片的暗紅。 柳十令指尖動了動,他今日穿的是書院學(xué)子人人都穿的長袍,衣裳外還罩著一層略微寬松的紗衣,是暗青的顏色。 阮覓還在那兒左思右想,突然感覺有人靠過來,然后肩頭有什么東西蓋了上去。 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柳十令解下了外紗衣,給自己披上。 面對阮覓有些疑惑的神情,柳十令撇過眼睛不看她,聲音有些低。 “衣服上,有東西。” 低頭往胸襟上一看,阮覓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抱著阮靈雯的時候染了一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