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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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 她尷尬得要命,偏偏一張臉還是面無表情,鎮(zhèn)定得不得了一樣。 段般若目光在她臉上轉(zhuǎn)了一個圈,所過之處,阮覓都覺得皮膚火辣辣的。 段般若打量珍品似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那過于放肆的目光,靠近阮覓耳邊,輕輕笑道:“你如今這模樣,可真討人喜歡。” 阮覓心中抖了抖,面上趕緊扯起嘴角,露出招牌的僵硬微笑膈應(yīng)對方,“您喜歡就好?!?/br> 豈料段般若一錯不錯地盯著阮覓,好像完全沒有受到這皮笑rou不笑表情的影響。甚至捏著阮覓下巴的那只手,還慢慢往上,落在了阮覓頰邊。 阮覓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邊僵笑著一邊不動聲色往后退了幾步。 得了,攤上大事了。 她心里瞬間閃過許多念頭,要說后悔肯定是有一點的,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主張少惹麻煩。但要說這后悔的情緒有多強烈,那倒其實也沒多少。只不過是人面臨困境時自然而然會露出來的后悔罷了。 現(xiàn)在只能想想怎么樣才能讓這個麻煩降到最低。 硬著來肯定不行,阮覓還是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的。面對阮奉先的時候她能借著段意英扯大旗,因為阮奉先說什么也不敢去找順郡王府的麻煩??擅媲斑@位是皇帝最疼愛的梓寧大公主,這時候把別人搬出來無異于是給旁人找麻煩…… 腦子里靈光一閃,阮覓垂眸,很快演起戲來。 “我姐夫可是平謙侯府世子,你要是敢動我,我jiejie與姐夫肯定不會放過你的?!?/br> 聽剛才阮珍珍稱呼這位梓寧大公主為檀姑娘,就可以猜出來這群人里大部分人都不知曉梓寧大公主的身份。很大的可能是這位公主故意隱瞞。 而阮覓也算是第一回 見到這位公主,理應(yīng)是不清楚她的身份的。搬出平謙侯世子張善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順帶透露出她在鱗京也是有人撐腰的這樣一個信息。 至于靠張善震住段般若?這種事情阮覓想都不曾想過。 不過,聽聞平謙侯府與皇室關(guān)系向來一般,早在平謙侯府還處于鼎盛時期,先帝就致力于削減平謙侯府的勢力。以至于到現(xiàn)在,平謙侯府勢力弱是弱了,但對皇室的恭謹(jǐn)可沒多多少,甚至說不定私下里還怨氣橫生。 段般若的手僵在半空中,本來有些陰沉沉的眸子,在聽到阮覓這樣色厲內(nèi)荏的話反倒是軟和了一些。牽動嘴角笑了笑,“張善?” 逗貓一樣的,隨口問一句。 阮覓心里哽了一下,裝作什么都沒聽懂。繼續(xù)點頭,“對,這就是我姐夫!” 但說完這句話后,段般若竟然一直沒有接話,她已經(jīng)把刀收回刀鞘,此時單手搭在鑲滿寶石的柄手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在一顆碧璽上。 像是在靜靜看著阮覓表演的觀眾。 阮覓絲毫不怯,照常演著,反正也沒有認(rèn)戳穿她。 那幾個跟著過來的貴女站在一旁,不清楚情況也不敢冒然出聲,只眼神時不時在阮覓與段般若之間打轉(zhuǎn)。 王氏女頂著壓力走到段般若身邊,視死如歸道:“……時間差不多了,來接您的人也快到了,不如……回去吧?” 這位公主離經(jīng)叛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里怎么樣當(dāng)然和她沒有關(guān)系。但是這回是她陪著出來的,等會兒還要去皇宮面見圣上,這時候出事說不準(zhǔn)責(zé)任就全在她身上了。于是王氏女一思量,咬著牙出來阻止。 段般若不以為意地點點頭,目光還是沒有從阮覓臉上移開,好像這是什么對于她來說無比珍貴的東西,而且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于是那目光里充滿了貪婪、火熱,但同時又是克制著的。 她指尖在碧璽上敲出清脆的“噠”的一聲響,沉郁眉間也露出點淺笑。 “我還會來找你的?!?/br> 說完這話,她深深看了阮覓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其余貴女連忙跟上去,僅有阮珍珍滿臉不甘地站在原地,走得也慢了一拍。 阮覓瞬間恢復(fù)面無表情,冷冷看了阮珍珍一眼,那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然。 阮珍珍指尖顫了顫,飛快低下頭跟上前面的人群。 待人徹底走后,阮覓嘆了口氣,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頭疼。不過很快就將這件事放在腦后了,畢竟虱子多了不怕癢,再煩惱這些事也不會瞬間就被解決,為什么不開心一點? 她向來很想得開,瞇著眼睛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一只腳剛踏上馬車,就與匆忙趕過來的柳十令打了個照面。 阮覓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牽著的小孩兒,竟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自然,得來全不費工夫是句虛話,這代價還是有點麻煩的。 她很自然地打了個招呼,“你幼弟?” 當(dāng)初詹五爺給的消息上說,柳十令家在汴州,有幼弟與幼妹。所以阮覓先入為主,以為他的家人都在汴州,心中并不認(rèn)為這個剛才差點被劃破臉的小孩是柳十令的弟弟。這樣問,不過是沒話找話而已。 沒想到柳十令沉默點頭。 那孩子還真是他弟弟。 他看著比上回見到的時候憔悴多了。 眼下青黑,身上袍子也不像當(dāng)初那般打理得一絲不茍,反而多出許多未干的墨漬,就連手指間,都是還沒來得及擦干凈的墨痕。 他抿著嘴角,眉宇間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一陣沉默后,低低道了聲,“多謝?!?/br> 好像實在是說不出什么,只能疲倦而局促地用這兩個字表達(dá)自己的感謝。 一看就是最近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阮覓思忖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趁機強行刷好感,而是隨口問道:“你上回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沒有聽到這些天一直被問的話,柳十令原本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同時又有些錯愕。 他動了動嘴,不太習(xí)慣地將自己的名字念了出來。 阮覓裝模作樣,跟著念了一遍,“柳十令?” 名字就像開關(guān)似的,她一念那三個字,柳十令立馬就抬起眼看著她。 微微下垂的眼尾,與眼下一圈青黑之色,溫和又倦怠,沉靜中透著一絲茫然,很是乖順地看著阮覓,像是被突然召喚,不明所以然。 這是與他沉默外表全然不符的溫和。 阮覓覺得有點萌,咳了咳,一臉正經(jīng)道:“我姓阮,單名一個覓字,隨便你怎么稱呼我。那我以后,就叫你柳公子?” 柳公子這三個字從面前女子口中念出來,總讓柳十令有些不自在。但他實在疲憊得很,分不出心神再耗在這里了,便摸了摸身邊幼弟的頭,低聲讓他道謝。 柳十敦剛來鱗京不久就遇上了這樣驚魂的事情,不免有些草木皆兵。他眼眶現(xiàn)在還是紅的,但聽到柳十令的話,還是很乖巧地朝阮覓作揖行禮。 “謝謝阮姑娘救我,以后我肯定會報恩的?!?/br> 和他兄長一樣,不管是動作還是語言上都規(guī)矩得很,顯然以前被教得很好。 阮覓也不拂小孩子的興,很鄭重地點頭,像是相信他以后一定會有大作為。 柳十敦臉上露出點小小的笑,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也可以看出來以前大概性子也是很開朗的。 等柳十敦道完謝,柳十令也快支撐不住了。他牽著幼弟的手,垂著眼沒有同阮覓對視,“阮姑娘的恩情,在下沒齒不忘。十敦說的,也是我的意思。日后但凡有事,阮姑娘若用得上,盡可來找我?!?/br>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朝著阮覓鄭重行禮,然后就牽著柳十敦走了。腳步有些凌亂,好像有什么急事。 阮覓眨眨眼,這句話,算是承諾吧? 不管柳十令是不是男主之一,只要他以后有些作為,阮覓都能靠著今日的恩情得到一些便利。 不過…… 想到剛才柳十令狼狽疲倦的模樣,阮覓還是覺得有大問題。 ———— 再說柳十令,牽著柳十敦走出去一段距離后,突然踉蹌一下,差點栽倒在地。 柳十敦連忙擔(dān)心地扶著他,“休息一下吧?!?/br> 柳十令抵住唇咳得狼狽,卻沒有像柳十敦說的那樣停下來休息。 只是等呼吸平穩(wěn)一些后再次往前走,“回家吧?!?/br> 家中等待他的是永遠(yuǎn)不斷的哭聲,嗚嗚咽咽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柳十令在門前頓了頓,還是沉默著牽了柳十敦進(jìn)去,然后對著里面落淚的婦人道:“母親?!?/br> 幾日前,柳十令母親溫氏突然帶著兒女入京,同時帶來了一個噩耗。他的父親不幸去世,而家中財產(chǎn)全被他父親的兄弟吞沒了。溫氏是沒見過風(fēng)雨的女子,成親前在家中嬌養(yǎng),成婚后被柳十令的父親護(hù)得好好的,一日之間失去了頂梁柱頓時慌得什么都忘了。 她只記得現(xiàn)在能依靠的只有遠(yuǎn)在鱗京的兒子,于是在家產(chǎn)被侵吞后,連反抗都不曾反抗,慌忙帶了點盤纏,就磕磕絆絆帶著兩個孩子上鱗京了。 好在汴州與鱗京離得不遠(yuǎn),十日左右的功夫她就順利到了鱗京見到了柳十令。 留給柳十令的時間很少,他不得不從喪父之痛中抽身而出,為這個家撐起一切。就像溫氏期待的那樣,成為她期待中的,那個什么事情都能去解決,什么時候都可以依靠的人。 他牽著柳十敦在門口問候母親,溫氏聽到聲音轉(zhuǎn)過頭來,還是沒有停止哭泣。 讓她哭的事情有很多,有時候是想到自己年紀(jì)輕輕便沒了丈夫,悲從中來眼淚就嘩啦啦地掉。有時候是想到本該屬于自己的那些家產(chǎn)被奪了,氣得眼淚又落下來。也有時候,是看著這破敗簡陋的小院,看著面前不甚豐盛的飯食,覺得自己的境遇一落千丈,又抽抽噎噎起來。 總而言之,溫氏來鱗京后的每一日都在哭。 看天哭,看花哭,看人也哭。 柳十令習(xí)以為常地走進(jìn)去,擰了帕子遞過去。他是個不怎么喜歡說話的人,向來做的比說的多。但每當(dāng)這時候,溫氏便會一邊接過帕子擦眼淚,一邊哀怨道:“你莫不是嫌棄我沒用?不能替你守住那些東西還來鱗京做你的累贅,不然怎么話都不肯同我說?” 說著說著,不等柳十令回答,她自己就自問自答,哭得更悲切了。 “我是沒用了些,但好歹生你養(yǎng)你了一場,你就是這樣待你母親的?你學(xué)的那些東西都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不說話?你怎么還不說話?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dāng)初我就死在路上,好過現(xiàn)在來受你的白眼?!?/br> 柳十令身體僵住,他還在汴州的時候,誰都知曉他不愛說話的性子。但來了鱗京不過兩年,母親便好像把這些都忘了。他動了動嘴,有些局促,盡量忽視那些話里傷人的地方,生硬勸慰道:“兒子并沒有這樣想,母親莫要哭了?!?/br> 然后溫氏眼淚止了些,柳十令往往再努力勸幾句,溫氏便會重新笑起來,甚至溫和撫摸他的頭,“令兒啊,你父親如今不在了,我同你弟弟meimei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爭氣,萬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br> 這是每天都要上演的戲碼,但到現(xiàn)在,柳十令還是無法適應(yīng)這種日復(fù)一日的勸慰。 在溫氏面前,他不得不說比以前更多的話。平日里,他的話卻更少了。 原先柳十令一人的時候,是在書院里用膳?,F(xiàn)在溫氏來了,便在院子里開了火。溫氏說柳十令在書院用膳,還不如回到家中,這樣還能省下些銀子,柳十令便沉默應(yīng)了,從此之后沒在書院用膳。 以前在家中,溫氏從來沒有下過廚。她讓柳十令回來用飯,卻每回都是對著買回來的雞鴨魚rou發(fā)呆,像是分不清什么是什么的樣子。 剛開始的時候柳十令怔愣片刻,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母親出去買的食材。他沒說什么,在弟弟meimei不安的目光中安撫地笑笑,然后生疏地拿起了刀,做了頓不生不熟的飯。 溫氏吃得懨懨的,言語間有些責(zé)怪他浪費了這些好東西,柳十令沒有反駁,只是認(rèn)錯:“母親說得是?!?/br> 每當(dāng)柳十令這樣認(rèn)錯的時候,溫氏便眉眼都快活了幾分,好像柳十令的順從讓這個向來都只能順從著別人的女子有了成就感。 又說了會兒話,溫氏陡然問到了別的。 “家中銀錢又快要不夠了。敦兒長得快,得做幾身衣裳,玉兒也得做幾身。你是做哥哥的人,不要虧待了弟弟meimei。”她笑得天真爛漫,好似之前那些苦難被忘了個一干二凈。 柳十令怔了怔,拿出這幾日徹夜抄書換來的銀錢交給溫氏,低聲道:“母親說的是。” 這讓溫氏神情更加快活。 在溫氏計劃著那這些銀錢買什么的時候,柳十令理了理自己的東西,然后就出門去書院了。 南山書院下午的課是一位古先生,學(xué)識是有的,但講法向來同他的名字一樣古板,并不得書院學(xué)子喜愛。這位古先生愛拿著書三短一長地念,搖頭晃腦,一道激動之處便奮力拍桌,把不少因為他念書聲音睡著的學(xué)子驚得坐直了身。 而古先生看到那些學(xué)子恍然醒來的樣子,每回都要大動肝火,將人罵個狗血淋頭。從相貌人品學(xué)識家世通通罵個遍,所以上過他的課的學(xué)子,沒誰喜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