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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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三喜胡同去榮麟巷的小巷子歪七扭八,并不穿過街市,故而漆黑一片。阮覓準(zhǔn)備幾盞燈籠,幾人排成一列腳步急促往前走。 但沒過一會兒,忽作大風(fēng),把燈籠吹打得左搖右晃。 阮覓腳步?jīng)]有停下,只是感受了下風(fēng)里的濕氣,低聲道。 “快下雨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雨點就噼里啪啦落下來,先緩后急,愈下愈大,砸得燈籠發(fā)出承受不住令人牙酸的擠壓聲。 許多人的燈籠被雨水一澆,熄滅了。 阮覓還好些,只是火苗更弱。她想了想,把外衫脫下來罩在燈籠外邊。 她出門的時候穿了身平湘纏枝外裳,用的布不是什么好布,卻有一個在此時非常好的優(yōu)點,防水性強。 “你們跟在我后面走?!比钜捥釤粽驹谇邦^,瞇著眼喊了一聲。 雨水很大,淌得臉上哪里都是,一開口就是一嘴的水灌進去,想要說一句話都很難。 詹五爺幾人也想學(xué)著阮覓護主燈籠,但奈何燈籠早就滅了,自己穿得又是不防水的衣物,只能扯開嗓子回應(yīng)阮覓。 “那阮姑娘你在前頭帶路,小心著些?!?/br> “好?!?/br> 阮覓抿著嘴角,小心提燈摸索前進。 巷子里雜物堆積,墻壁上偶爾突起的石塊防不甚防,阮覓被絆倒或是被石塊割傷后,愣了一下,很快提醒后面的人:“小心左邊的石頭?!?/br> 提醒完,她才有功夫擦擦額角被劃傷流出來的血。 …… 榮麟巷。 被關(guān)押兩日后,殷如意擺脫追捕的仆人從后門逃出來,雨水把他臉上的血水沖刷得一干二凈,尚未結(jié)痂的傷口外圍一圈皮rou泛著白色。 體力不支跪倒在地上,濺起一陣水花。 他恍惚仰起頭,閉著眼靠墻狼狽喘息,實在無力再往前走。 “你們幾個往那邊看看,別讓人跑了!”不遠(yuǎn)處有雜亂的腳步聲。 殷如意喘口氣,仍是站起身,一瘸一拐往前走。 回馬燈一樣,記事以來的記憶逐漸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 殷如意并不記得自己母親長什么樣了,殷家并沒有留著她的畫像。而母親過世時,殷如意年紀(jì)太小,記不得什么。 也曾有人說,他是沒爹沒娘的孩子。 想想也是。 殷松賀有還不如沒有,他從未盡到一個父親應(yīng)盡的責(zé)任。 遠(yuǎn)在殷如意還不懂得什么叫做離經(jīng)叛道的時候,殷松賀就當(dāng)著眾人面大罵他活像個怪物,離經(jīng)叛道。 等到了殷如意入學(xué)堂讀書的時候,殷松賀也從不夸他,而是拿了那個關(guān)系同他不清不楚的李氏的兒子李養(yǎng)做例子,直言他連李養(yǎng)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假裝聽不懂殷松賀的譏諷,花了很大心思把寫好的東西給夫子看,夫子一開始很欣賞,后來卻說難登大雅之堂。夫子一邊這樣說,一邊拿走他所有的原稿。 自十來歲起,殷如意便再也沒用過殷家一分錢。因為他曾聽過殷松賀這般同人交代—— 那孽畜心不正,要是來支銀子,不許給。 真是他心不正? 回顧自己這十六年,有三喜胡同的一群半大孩子,有殷家一群惡鬼,還有因他而死的平叔。 正如殷松賀常罵的那樣。 恐怕他真的是不被期待來到這世上的怪物…… 給人招來不幸,活該被厭棄。 雨聲連綿,一陣高過一陣,密集的雨點擊地聲中,卻傳來一聲清晰的腳步聲。 殷如意厭煩殷家的人,就算此時已覺了無生趣,還是往旁邊躲去。 突然,被一雙手掐住臉。 “躲什么躲?!?/br> 作者有話說: 各位寶貝七夕節(jié)快樂?。ㄎ液猛涟」┪腋牧藭?,怎么樣!感謝在2021-08-13 10:06:26~2021-08-14 11:29: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顏狗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章 這場雨下得格外大,大得出乎人們意料。 大街小巷里頭一些陳舊的土墻因雨水侵蝕,幾近崩塌。房頂被大風(fēng)刮走茅草瓦片的地方露出個看天的洞,叫一些本就窘迫的家庭雪上加霜。 咒罵聲唉嘆聲,都在發(fā)泄不滿,但卻也是人世間各種滋味。 阮覓彎腰站在床前,手指抵住殷如意完好的一邊額頭,讓他的頭側(cè)了側(cè),不至于壓迫到腦后的傷口,順帶研究了下傷勢。 下手還真狠。 昨夜找到殷如意后,阮覓正準(zhǔn)備帶著人離開,就撞上了來追殷如意的一批人,手里拿著棍子,像在追什么窮兇極惡的逃犯。 當(dāng)時看了一眼,阮覓公主抱一把抱起殷如意,退到詹五爺他們身后。 術(shù)業(yè)有專攻。 兩方人馬對上,詹五爺他們見阮覓早早就抱著殷如意走到安全地方,便也沒了顧忌,三兩下制服面前這群人。 阮覓挑了個人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后半晌不知道說什么,詹五爺幾人更是滿臉震驚。在他們低聲談?wù)撨@事的荒唐時,阮覓問了個讓人詫異的問題:“平叔在哪兒?” 那個家丁只粗略講了殷如意回殷家后遇到的事,大概是為了怕自己被歸于惡人一類被牽怒,很少提到平叔。 但阮覓還是細(xì)心抓住了被人為隱藏的這一點。 那群人里正巧有個經(jīng)手了平叔的事,聽到阮覓問,嚇得立馬就說出了地點。 “詹五爺,可否讓人去將平叔安置好?”阮覓那時候還是抱著殷如意,向詹五爺提出請求。 先前的家丁春秋筆法企圖糊弄,詹五爺都沒能想起來這件事里還有個平叔,這會兒見阮覓提起,除了嘆氣,只能立馬吩咐手下人去找。 后來去找的人回來說,人是真的沒了,只好好收拾了下,給換了身干凈衣裳。 阮覓想著這些事,坐在窗口的小凳子上看著外面,眼神有些遠(yuǎn)。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床上傳來聲響,阮覓沒有回頭,而是很隨意道:“醒了啊?!?/br> 沒有得到回應(yīng),阮覓也不在乎。她繼續(xù)說:“平叔現(xiàn)在在詹五爺那兒,你什么時候有精神了,就去送老人家一程?!?/br> 隔了幾息,殷如意才道:“好?!?/br> 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大部分時候都透露著此人的情緒。 毫無疑問,這個時候的殷如意沒有半點生氣,像個暮氣沉沉的老者。 阮覓像是什么都沒有聽出來,卻又像是聽懂了,話題驟然轉(zhuǎn)變。 “殷如意,你是個天生的文人,這句話,我現(xiàn)在還是這么說?!?/br> 同之前聽到這話就兩眼放光不同,這回殷如意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甚至淡漠地閉上眼。 “我要睡會兒?!?/br> 不是“我想睡會兒”,而是“我要睡會兒”,姿態(tài)強硬地拒絕了阮覓接下來的話。 殷如意閉著眼,神色厭倦沉郁。 她懂什么? 估計又要說些無痛□□的道理。 ———— 下午時,殷如意強撐著爬起來,問了鄭小七詹五爺在哪兒。他贖罪一樣拖著病體過去,讓平叔入土為安。 回來后又是大病了一場。 殷如意一閉眼,耳中全是殷松賀的咒罵。 “你是怪物,生來就是咒人的?!?/br> “害人的孽畜?!?/br> 似乎是屈服在了這樣的話里,再也生不起抵抗之心,被這洪水巨浪裹挾著迷失自我。 故而鄭小七再一次念叨著想念阮覓時,殷如意才漫不經(jīng)心想著,原來那個人已經(jīng)這么久沒見過了。 仿佛這只不過是路邊的一顆小石子,與他無關(guān),也隨處可見。就算沒有,也并不值得可惜。 他渾渾噩噩躺在那兒,三四天一眨眼便過。鄭小七看不得他這一個樣子,卻又不敢說什么,每回都欲言又止。 直到殷如意再一次企圖離開時,被鄭小七撞見,抱著死活不松手。 “十一哥你這是要出去尋短見嗎?” 殷如意早已沒了當(dāng)初訓(xùn)人的力氣,不欲多說。 但鄭小七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愣了神。 “活著多好啊!我被我爹打得半死的時候還是想活著,青杏受了那么多苦,也還是覺得活著好!只要活著,什么好事都會有的。十一哥你別死?。∧汶y道不想看看青杏嗎?我現(xiàn)在就帶青杏來看你好不好?” “青杏?”這是這么多天,殷如意第一次表現(xiàn)得對一件事感興趣,鄭小七已經(jīng)顧不得當(dāng)初對阮覓的承諾了,一口氣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包括當(dāng)初他被鄭老三毒打,阮覓翻|墻過來救他的事。 “十一哥,你覺不覺得阮jiejie就是顆福星?她一來,好像所有事情都會變好。你現(xiàn)在因為平叔的事心里不痛快,我也清楚。但你不能一直這樣啊。你可是和阮jiejie最能說得上話的人,一定要快點振作起來!” 鄭小七給他打氣,殷如意卻還沒緩過神來。 他一直沒有把阮覓當(dāng)成普通人,但她默默做下的這些事,實在讓人吃驚。 正如鄭小七說的,阮覓有種神奇的力量,想做的事都能做成,說過的話都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