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了四個科舉文男主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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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本該是安靜的,直到平叔來叫醒殷如意用午飯。 可就當(dāng)殷如意睡過去不久后,房門就悄悄被打開,一個體態(tài)豐滿的女子帶著人走進(jìn)來。 …… 殷如意這一覺好似睡得格外沉,沒能聽到任何外界的聲響。他眼皮上像是有千斤之重,怎么也打不開。 直到一聲暴喝。 “打死你這畜生!” 這話他已經(jīng)聽過許多年了,回回是一樣的語調(diào)。 殷如意半睡半醒地想著,竟慢慢睜開了眼。 眼前人頭攢動,頭頂淺碧色帷帳讓他一瞬間想不起來自己這是在哪兒。 “你這畜生,死了倒干凈!”殷松賀在一旁舉起拐杖就要往殷如意身上砸,旁的丫鬟仆人看著熱鬧,平叔突然沖過來硬生生扛了這一下。 仿佛一根枯木,蒼老得幾乎被砸斷。 殷如意這時才有了現(xiàn)實(shí)感,臉色一沉踢開旁邊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接著一腳踹開殷松賀,護(hù)住平叔。 “你是活夠了?!彼f這話時盯著殷松賀,狠戾得緊。 繼室站在一旁,心里有些發(fā)慌。不過想到自己的安排,又恢復(fù)了底氣。她驚呼一聲,蹲下身就攙扶殷松賀,“老爺您怎么了?可不要嚇我???” 殷如意攙扶著平叔,見他擺擺手示意沒事,便放心了。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方才床榻上被自己踹飛的竟是個女子,衣衫不整,此時正跪在地上哭訴。 “老爺,您要為奴婢做主?。鑶鑶璨蝗慌臼腔畈幌氯チ?。大少爺荒yin無度罔顧人倫,這是要逼死奴婢啊!”說著,她站起身飛快往墻上撞去,一時之間沒人來得及攔她。 就在快要撞到墻的當(dāng)口,殷如意本在冷冷看戲,抬腳又是一踢,直接將人給踢回去,掙扎一下,暈了。 殷松賀緩過氣來,哆哆嗦嗦指著殷如意,又指指地上的女人,“你如今就是這般放肆?” “我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币笕缫鈴澭鼜椓藦椧聰[的灰塵,“那婢子不會又被您老收入房中了吧?不然怎么這么生氣?放心,我再怎么饑不擇食,也瞧不上你的人?!?/br> “我嫌惡心?!?/br> 殷松賀被他氣得差點(diǎn)翻白眼,繼室給他拍后背順氣,“老爺別氣著自己,如意只不過年紀(jì)小,沾了點(diǎn)外頭的混混氣才會這樣說話的,您就別跟他置氣了。再說了,如意也難得回來一趟,他要是真喜歡櫻桃,把櫻桃那丫頭賞給他就是?!?/br> 看似勸說,實(shí)則又在拱火。 在這女人還沒進(jìn)殷家門的時候,殷如意就見識過她的手段,不由得冷笑一聲。 千方百計害怕他繼承殷家的東西,他還真不稀罕。 殷如意跟這群人沒話說,扶著平叔往外走。 身后是人群嘈雜的議論聲,還有殷松賀的無能的怒吼聲,他仿佛沒聽到一般,直直往外走去。 直到有個婢子翻開木枕頭,看清楚下面的東西驚叫一聲:“這、這不是先夫人的肚兜嗎?” “先夫人在世時,最喜愛的就是這條碧色鴛鴦肚兜,上邊還繡了先夫人最喜愛的蘭花,奴婢絕對不會認(rèn)錯的!” 殷如意停住,突覺荒謬,心底又猛然涌上強(qiáng)烈的惡心感。 作者有話說: 呼——終于趕上十二點(diǎn)了。 第11章 殷如意小的時候就知曉,人的惡意與貪欲終將化為怪物,吞噬一切。 故而他選擇早早遠(yuǎn)離這一切。 但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過來,那只怪物時時刻刻纏繞在他身邊,紅著一雙貪婪的眼,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先夫人便是他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過世了。 如今在身為親生兒子的他的床榻上搜出了他母親的貼身衣物,眾目睽睽,不可謂不惡毒。 他突然想笑。 即使所有人都看著他,像看著只不知廉恥驚世駭俗的丑惡東西,殷如意還是笑了出來,笑得眼眶濕潤。 “這、這難道是真的?”繼室難以置信捂著嘴,“如意竟然對先夫人懷著這樣的心思,實(shí)在太……” 她的話打破寂靜,眾人都開始紛紛議論。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沒想到少爺竟然心思這么齷齪。” “聽聞有個官府的大人,他家嫡子就是因?yàn)閷ψ约旱挠H生母親懷著那種心思,最后不得不被人押到莊子上去養(yǎng)著了?!?/br> “這么看來,還是李少爺好啊,雖然不是咱們老爺親生的,但溫文爾雅又有才華,對老爺夫人也孝順極了?!?/br> 人言是世上最惡毒的詛咒,能一點(diǎn)點(diǎn)浸入心底,把那一攤的水逐漸染黑,化為骯臟惡臭的污泥。 殷松賀捏著拐杖,神色不像最開始那樣全是怒色,但仔細(xì)一看,卻會發(fā)現(xiàn)他那所有厭惡聚集起來所形成的惡意。 他怎么會讓這么個披著人皮的東西到人世來? 自生下來,就沒一天讓他好過過。 一定是妖孽投生,想來害他的。 想著殷如意從小到大與他唱的反調(diào),每日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模樣。殷松賀漸入魔怔。 這禍害留著也是害人,不如…… 耳邊議論聲,床榻上的那一抹碧色,眾人看向他臉上時意味不明的笑,這些紛紛沖進(jìn)殷松賀腦海。他捏緊拐杖,慢慢靠近過去,趁著殷如意怔神的功夫,拿拐杖狠狠朝殷如意太陽xue砸去! 完全不留余地。 “砰——” 一聲巨響。 血花在殷如意眼前綻開,所有場景都變成一幀一幀,世界寂靜無聲。 直到平叔軟趴趴倒在地上那一刻。 世界轟地響了,無數(shù)刺耳聲音朝他沖過來。而他只能僵硬蹲下身,像當(dāng)年年僅七歲失去母親的幼童一樣,彷徨地喊了聲:“平叔?” 殷松賀回過神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沒有悔意,只是隱隱有點(diǎn)可惜。但再要他下手卻是下不了手了,畢竟也是親生的。看著殷如意不對勁,殷松賀怕他發(fā)瘋,揮手叫了大群家丁過來。 “把這孽畜綁起來?!?/br> 十幾個家丁圍過來,壓著殷如意的手腳想將人捆住。 “滾開?!币笕缫鈫≈晵觊_,像只失去巢xue只想躲在長輩羽翼下躲雨的雛鳥一般,拼了命地往平叔身邊去。 十六歲的少年眼眶無淚,卻慌亂得厲害。 他握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奮力往前爬。 平叔,沒事的,我?guī)闳フ掖蠓颉?/br> 沒事的…… 沒事的…… “滾開啊——”前進(jìn)的路上無數(shù)只手腳扯住他,讓他半步不得進(jìn)。背上壓著一個又一個人,讓他的臉只能摩擦在地上,再也無法看一眼那躺在前面生死不知的長輩。 他像只困于囚籠的,哀鳴的獸。 臉朝著地,嘴里是血水混合著塵沙,他終于低下頭,啞聲哀求。 “求你……” “求你,救他!” 繼室站在殷松賀身邊,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切,嘴邊笑一閃而過。 “還愣著做什么,沒聽到我說的?把人綁起來關(guān)起來!”殷松賀恍若未聞,見殷如意還掙扎地厲害,舉起還帶著鮮血的拐杖直直抽在殷如意腦后。 這一回,再也無人義無反顧地?fù)踉谒砗蟆?/br> 視線逐漸被鮮血染紅,渾身力氣瞬間被抽空,混沌之際,聽得有人說—— “這老東西看看還活不活著?!?/br> “沒、沒氣了老爺。” “反正沒兒沒女的,你去找個好地方扔了?!?/br> …… 世界再次失去所有的聲音。 ———— “阮jiejie,你有看到我十一哥嗎?好幾天沒有看到人了?!编嵭∑吣膬憾颊也恢笕缫?,實(shí)在沒辦法,只得來找阮覓。 這已經(jīng)是阮覓來三喜胡同的第八天黃昏,也就是說,殷如意失蹤了整整兩日。 照鄭小七的說法,往常殷如意就算無故離開三喜胡同,也不會超過半日的功夫。這回整整兩日,一定是出事了。 阮覓瞬間想到了之前琢磨過的男頻滅門案復(fù)仇流,暗道殷如意這不會是被她的烏鴉嘴詛咒了吧? 心中想著些無厘頭的事情,實(shí)際上阮覓很快轉(zhuǎn)了身直接回屋去找吳mama。 “您問那個殷家少爺?”吳mama瞧著阮覓臉色嚴(yán)肅,很快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她很多年前就在阮家做事,有時也會同人一起到外頭挑選綢緞布匹,因此就同榮麟巷那邊做綢緞生意的殷家有些接觸。殷如意年紀(jì)還小的時候,她見過幾面。 當(dāng)初在三喜胡同初見長大后的殷如意,她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 只不過看殷如意的樣子,恐怕是不記得什么了,所以吳mama也沒提起從前的事,就當(dāng)是個普通鄰里。 阮覓問了殷家地址,沒有拖延,直接讓鄭小七去喊詹五爺幾人過來。要是這回真出事了,鄭小七同她恐怕是鎮(zhèn)不住場子,還得借借詹五爺?shù)摹懊^”壓一壓。 鄭小七拔腿狂奔去喊人,阮覓再次打聽了殷家那邊的情況,心里大概有了個底。 詹五爺來的快,他還是沒離開鱗京,見到阮覓豪爽一笑:“阮姑娘,又見面了?!?/br> “這回有事還得麻煩詹五爺幾個,等事情了了,一定要給我個機(jī)會,請幾位去云天樓吃一頓?!比钜捦吞住?/br> 寒暄幾句,詹五爺看著鄭小七滿頭大汗,也知道這回事情緊急,便招呼著人往外走。 此時已入戌時,天色昏沉,天上半顆星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