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情書 第115節(jié)
溫初檸太心虛了,確實,她從看到那條【不回】的時候,確實膽大了那么一秒。 就怕被他戳破小心思。 正好走到了地鐵站,等地鐵的間隙,溫初檸接過他手里的烤紅薯,跟他坐在等候廳那兒,她晚上吃的也不多,烤紅薯外面沁出來一層蜜,紅紅的心兒,咬下去又熱又甜糯。 溫初檸就冷不丁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公交站。 她悄悄抬頭,陳一瀾正好也在低頭看她,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溫初檸先臉紅,低頭專注去吃自己的烤紅薯。 陳一瀾輕笑一聲,把她另一只手攥在手心里。 “跟你說個事兒。” “什么?”溫初檸咬著烤地瓜說的含糊。 “你今天壯膽也沒用?!?/br> “……?” “根據(jù)美國科羅拉多州大學(xué)的研究,賽前有無性-生-活對比賽的成績影響不大,”陳一瀾慢悠悠說,“但我還得集中下注意力,半個月后我有一次短池測驗,你還是等之后再壯壯膽吧?!?/br> 第63章 匿名情書【晉江獨(dú)發(fā)】 正文完(上)…… 溫初檸還是挺慫的, 尤其是那點兒小想法被他識破之后,到家沖了個澡就躺下了。 陳一瀾去洗澡了。 溫初檸躺在床上,拎起了那只企鵝的玩偶抱在懷里, 臥室的房門開著, 隱約聽到外面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 溫初檸睡不著, 躺在床上,撈過了手機(jī),刷了半天,點到了微博。 她上次發(fā)微博都是幾個月前了, 零散有幾條點贊和艾特,她點開了一眼, 是高林國際的官博艾特的,慶祝上次的活動圓滿結(jié)束。 公司的官博互動也沒幾個人,平日里也是鄧思君運(yùn)營的,就互相關(guān)注了她們幾個。 溫初檸看了看照片, 九宮格, 還有一張是她, 溫初檸笑了笑, 把這張照片存了下來, 點了個贊。 沒一會陳一瀾洗完澡出來,溫初檸把抱枕放到身邊, 關(guān)了臺燈, 好像一切還都挺自然的。 陳一瀾身上清清爽爽, 她家里很暖, 落地窗簾也沒拉上,窗外就是黑漆漆的夜色。 溫初檸翻了個身,朝向他, 想跟他沒話找話。 “陳一瀾,你今年回臨江過年嗎?” “今年過年只放三天,”陳一瀾合著眼睛說,“我媽應(yīng)該在醫(yī)院加班?!?/br> “那你還留在燕京???” “嗯?!?/br> “那要不然我也留在這兒好了,”溫初檸說,“我媽反正也沒個消息,還不如在這陪你?!?/br> “該回去就回去,放三天假也沒辦法跟你吃飯?!标愐粸懻f完,又補(bǔ)一句,“以后日子多著呢?!?/br> 以后日子多著呢。 溫初檸干脆往他那兒挪,人也靠在他懷里,陳一瀾一言不發(fā),其實他倆是不提,誰都知道,過完這個年,陳一瀾就得出去封閉訓(xùn)練了。 “都要去哪???”溫初檸小聲問了一句。 “去美國強(qiáng)化訓(xùn)練三個月,”陳一瀾說,“隊里聘了外教,去那邊專門練習(xí)提高蛙泳和蝶泳,后面會去高原訓(xùn)練,然后會去新加坡封閉訓(xùn)練,之后回燕京準(zhǔn)備封閉訓(xùn)練了?!?/br> 言下之意,這一年大概又是意味著分別的一年。 但溫初檸希望,這是他們分別的最后一年。 “然后就奧運(yùn)了?!彼f了一句。 “嗯,然后就奧運(yùn)了?!标愐粸懙偷蛻?yīng)了一句。 他倆誰都沒先說話,房間里太靜謐了,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但他們知道,誰都沒睡著。 “陳一瀾,”溫初檸從他身邊抬起頭來,只有外面的一點光映著男人的臉,輪廓似乎愈加深刻,他睜開眼,轉(zhuǎn)頭看著她,眸光有一種溫漣,溫初檸的手搭在他的小腹上。 隔著薄薄的睡衣,他的身體堅實而溫?zé)?,衣服下依稀能觸碰到腹肌的輪廓,在隨著他的一呼一吸而微微起伏動蕩。 潮濕清爽的薄荷與青檸的味道,以前是無所畏懼的少年,在朝夕間撥動她的心弦,現(xiàn)在是沉穩(wěn)而堅毅的男人,永遠(yuǎn)都能讓她的心動一次次潮起潮生。 “你盡力就好,我等的是陳一瀾,不是金牌,我只是覺得,你永遠(yuǎn)都值得拿金牌?!?/br> 那是你努力了十八年的理想。 你應(yīng)該實現(xiàn)他。 她聲音有點低,卻像春風(fēng),總能一次次無形中讓他堅持下來。 是他的歸宿,是一直等在這兒的溫初檸。 陳一瀾低著視線看著他,忽然轉(zhuǎn)過來吻下來。 溫初檸抬手環(huán)著他的脖頸,不得不說,專業(yè)鍛煉過的身材就是不一樣,每一塊肌rou的線條都是修長而恰到好處的,腰線迷人,沒有一絲贅rou。 溫初檸的腦子都像蒙了一層霧氣。 在黑夜里接吻,窺不到全貌,卻能讓她一次次想起陳一瀾從水中出來的樣子,肩寬腰窄腿長,比例極好,□□著腳踩在地板上,腳背瘦削白皙。 溫初檸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比肺活量比不過他,她有點急了,拍拍他的胸口,“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你小時候那勁兒哪去了,”陳一瀾也只是離開她的唇,溫?zé)岷粑豢?,他故意說,“小時候我憋氣都憋不過你?!?/br> “你居然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提小時候……”溫初檸可真是太羞恥了,想到自己那么多黑歷史都清清楚楚被他記著,也真是太丟人了。 那會小啊,哪能想到以后這么喜歡他呢。 “以后想去哪兒?” “干嘛?” “不干嘛?!?/br> “去哪兒都行?;创?,燕京,臨江……你去哪我去哪?!睖爻鯔幉桓覍ι纤囊暰€,黑漆漆的夜色讓視線都在隱隱發(fā)燙,陳一瀾離她好近,呼吸就拂過她的鼻尖,她視線一晃,是看到他的脖頸,微微突起的喉結(jié),荷爾蒙直線拉滿。 “燕京吧,”陳一瀾說,“等我回來,在這兒跟你落個家。” 他聲音又平又穩(wěn),是隆冬夜里唯一擲地有聲的暖風(fēng)。 溫初檸的睫毛顫了顫,抬起視線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其中意味著什么,她一激動,就湊過去親他。 結(jié)果人被陳一瀾摁回去,“睡覺?!?/br> “誰說不睡了,睡睡睡?!睖爻鯔幚侠蠈崒嵦苫厝?,把被子一拉,然后從被子中摸索到他的手臂摟著,“晚安,我等你?!?/br> “晚安?!?/br> 陳一瀾隨她抱著。 - 其實陳一瀾放假也沒放的多安生,就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天的假期,但其實沒人回家,主要的還是因為吃飯問題,所以隊里計劃著年夜飯在食堂做,說是放假,也僅僅是沒訓(xùn)練而已。 溫初檸回去也沒什么事情做,今年周雋陽給她發(fā)的微信,只說回來吃年夜飯就行。 溫初檸干脆買了臘月二十九下午的票,正好兒回家吃年夜飯,周雋陽為此還給她過來一條語音—— 你這是在燕京陪陳一瀾呢? 溫初檸樂了,一條語音回過去,“不是吧舅舅你還沒談女朋友呢?” 周雋陽發(fā)了個狗頭的表情,說,你當(dāng)誰都有你這青梅竹馬??? 溫初檸笑的不行,因為這個詞,心情揚(yáng)起來。 陳一瀾基本是在訓(xùn)練基地吃了飯過來的,這兩年都這么清心寡欲吃過來的,隊里現(xiàn)在嚴(yán)禁隊員在外就餐,甚至嚴(yán)苛到出去吃就開除,他們運(yùn)動員的餐飲,每一份蔬菜和rou類都是嚴(yán)格簽訂了供貨商協(xié)議的,都是體育局訓(xùn)練局里親自挑選的食材,因為瘦rou精的問題,菜類和rou類更是嚴(yán)格送檢確認(rèn)無誤后才給他們吃。 說起也是,燕京這兒過年還挺有意思。 大街上小館子閉門打烊,飯店餐館提前倆月都被約的間間爆滿,連個大廳的桌都沒有。 大超市也下班早,溫初檸也懶得再去買菜開火,隨便叫了個外賣,等了足足一小時后,才打發(fā)了一頓飯。 二十八這天,倆人就在家里窩著看電影,溫初檸選了個片子,這片子也有點老了,一直放在她家的架子上,她工作忙,幾乎沒什么時間看。 愛你,羅茜。 溫初檸起初以為是一部像怦然心動一樣小甜片,結(jié)果當(dāng)青梅竹馬因為怯懦而次次錯開的時候,溫初檸忽然有點失神。 高中時的她也是如此,因為一起長大,因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小心翼翼的藏著自己所有的心思,這種喜歡,就是一道模糊而界限不明的分割線,跨過去,也許連朋友都做不成。 那時溫初檸將所有的心思藏起來。 因為太在乎你,所以太害怕失去你。 當(dāng)時畫面定格在中場,羅茜去參加艾力的婚禮,她穿著白裙子,說,“不管你在哪兒,在干什么,和誰在一起,我都會一直,誠實的,真誠的,完全的愛著你?!?/br> 溫初檸從沒想過分別。 她比羅茜勇敢,比羅茜更堅定。 陳一瀾比□□坦蕩,更赤誠。 羅茜和艾力許愿一起去波士頓追求夢想,可兩人還是錯過。 溫初檸和陳一瀾許愿一起去淮川,那一年,溫初檸拼盡了全力考上了淮外,陳一瀾努力地考進(jìn)了淮大。 人生就是這樣的奇妙,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考進(jìn)淮外呢,是不是兩人也要錯過? 溫初檸跟他坐在沙發(fā)上,伸手撈過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插-進(jìn)去,牢牢地扣住他的手,低聲說,“陳一瀾,我永遠(yuǎn)都不松開手?!?/br> 陳一瀾笑著揉揉她的頭,“得了,你這電影也太致郁了,你說這兩人有沒有在一起?” “在一起了吧?” “這樣還能在一起?” 溫初檸不信邪,百度了結(jié)局湊過去給他看,“你看,最后這兩人各自經(jīng)歷了結(jié)婚離婚又在一起了……” “……”陳一瀾無語,勾著她頭發(fā),“少看點兒狗血片。生活又沒電影這么曲折?!?/br> “那你說,我要是那年沒考上淮外怎么辦,你要是沒去淮大怎么辦?”溫初檸有點委屈,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就委屈的不行,“那我是不是就錯過你了?!?/br> “還委屈上了,”陳一瀾笑著把人撈過來,她順勢靠在他懷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陳一瀾的手搭在她后背上,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