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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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壓抑、懷疑、意外、震驚 伏黑惠被咒力重重地砸到地上,撞出一個凹坑,疼得雙眼發(fā)黑,盡管如此,他閉了閉眼睛,詭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毫無波動,平靜到甚至還能思考自己是不是有點毛病。 種種情緒在那個出現(xiàn)在雞掰貓合照上的男人拿出太宰治的簽名后,最后混合成連伏黑惠自己都不清楚的念頭。 倒不如說是種啊,果然如此的心情。 他其實從見到太宰治的第一面,就應(yīng)該知道這人很邪門,再之后他也不應(yīng)該自欺欺人,不該覺得太宰治是個好東西咒術(shù)師的第六感果然是最強的。 為了渣男懷孕再慘遭分手的女JK,恐怕現(xiàn)在和他有不少共同語言。 伏黑惠平和地進入了賢者模式,一臉大徹大悟,甚至還想再點根煙。 我悟了。 死就死吧,這種等級的咒靈,能祓除就祓除,祓除不了,就想個辦法把虎杖騙到安全的地方,他一邊想著,一邊捏出一只青蛙式神,面無表情地站到虎杖悠仁身旁:虎杖,我們在里面耽誤了這么久,伊地知估計聯(lián)系了五條老師。 我先帶著太宰逃跑,你去帳的邊緣,如果碰到他,立刻和我們會合。 虎杖一邊應(yīng)對攻擊,一邊百忙之中抽空大喊:五條老師不能自己來找我們嗎! 伏黑惠一臉真誠:他不行的!我小時候在青森縣拜托他來接我,結(jié)果他迷路到了八原的七辻屋 虎杖悠仁滿臉茫然:可是 沒有可是!伏黑惠扭身躲過攻擊,大聲反駁:你覺得他干不出這事?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 我馬上去。他拔腿就往外跑,同時回過頭無比擔(dān)心地看了伏黑惠一眼:你要活下來??! ** 好了,說說吧,我們現(xiàn)在怎么做。 伏黑惠冷著臉站在太宰身后:現(xiàn)在的造花已經(jīng)是貨真價實的特級咒靈,隨著時間推移會造成巨大破壞,眼下也不存在任何救援,兩條路,要么死在這里,要么祓除它。 太宰收著雙手,望著咒靈不知道在想什么,聽見伏黑惠的聲音,他十分夸張地轉(zhuǎn)了個身,一只腳為軸,輕盈地轉(zhuǎn)了個半圈。 我選擇現(xiàn)在就死。他笑瞇瞇地回答。 伏黑惠頓了頓。 他毫不猶豫地揪住太宰治的領(lǐng)子,高高向上拎起:就算你要死,也先祓除這只咒靈再說。 他們的身高相差不大,但太宰治實在太瘦,瘦到伏黑惠不費一絲力氣就輕而易舉地把他拎了起來,而太宰胡亂在空中蹬了瞪腿,慌里慌張地掙扎:等等等等,朋友君 伏黑惠露出一個顯出森白牙齒的笑容:啊? 太宰別過頭,臉上浮現(xiàn)出慘不忍睹的神情,他又踢了兩下空氣,扭回頭,眨了眨眼睛,拖長音調(diào):啊原來朋友君這么信任我嗎。 不是信任。伏黑惠望著那只鳶色眼眸,平靜地開口:如果我查出這件事和你有關(guān),就算我會死,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付出代價。太宰捏著嗓子,強忍著笑意學(xué)了一遍:嗨嗨,好的好的,我聽到了。 伏黑惠猛然放開手,氣急敗壞:你要是現(xiàn)在有功夫開玩笑,不如快點配合我,用你的術(shù)式把這家伙祓除了! 太宰笑瞇瞇地舉起手:不可能的,完全不可能,只能等死了。 名字是最短的咒,這只咒靈的力量來自于我的負面情緒,或者說它是被我詛咒后的產(chǎn)物。太宰輕快幽默地說:除非哪一天我能朝氣蓬勃地迎接第二天的太陽,這只咒靈也就弱小到不堪一擊了,自然隨手就能祓除掉哦。 別開玩笑了,怎么可能只是因為你的負面情緒。 伏黑惠完全沒信他的鬼話:你也稍微給我負起點責(zé)任,之前那只縫合臉咒靈又是怎么回事 伏黑君。太宰突兀地打斷他。 辦法也是有的。 他帶著笑意握住伏黑惠的手腕,在對方怔忪的目光下,重新將那只帶著繭子的手置于自己的脖頸處:用點力吧,伏黑君,只要殺了我,那只咒靈自然也就死了。 伏黑惠猶如被燙到一樣抽回胳膊,一口怒氣梗在喉嚨口,剛想說話,卻對上太宰治的眼神。 病態(tài)而又神經(jīng)質(zhì)。 愉悅而又放松。 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期待死亡。 很簡單的,擰斷一根骨頭就好。太宰治的聲音很輕,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造花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吧,如果不殺掉我,就會有普通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或者有新的咒術(shù)師接到任務(wù),為了我這種人,真的值得嗎? 伏黑惠臉上的肌rou抽搐了一下。 我是故意給出簽名的。太宰面容沉靜,語氣卻是滿是厭倦:禪院蓮的能力不足以完成這一切,也只有伏黑君會傻乎乎的相信他,伏黑君關(guān)注過盤星教嗎?去年莫名其妙地銷聲匿跡,但每個月都有一筆巨大的資金通過拍賣會 伏黑惠額角的神經(jīng)一抽一抽地發(fā)疼。 嘛,算了,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太宰突然停住話頭,笑了笑。 他垂著眼睫,又取出那把锃亮的匕首,倒著將手柄遞到伏黑惠面前:總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并不無辜就好了。 快一點吧,朋友君。太宰輕快地嘆息:我期待這一刻已經(jīng)太久了。 望著太宰治瓷白典雅的臉龐,伏黑惠卻想作嘔,胃部仿佛被什么東西劇烈灼燒,順著喉管要涌出來,眼冒金星,頭腦發(fā)顫,占據(jù)他全部注意力的人,此刻卻收斂了所有不正經(jīng)的做派,笑容溫柔而又恬靜。 他看著太宰治,恍若看一只披上人皮的怪物。 空空蕩蕩、漫無目的地游蕩在世界上。 伏黑惠低下頭,竭盡全力地呼吸,像是要把什么東西吐出體外。 [唯有不平等的現(xiàn)實,平等地存在著。] [因果報應(yīng)并非全自動,惡人要在伏法的基礎(chǔ)上才會獲得判決。] [竭盡全力,為了讓盡可能多的善人享受平等,我會不平等地去救助他人。] 哪有那么簡單的事。 伏黑惠慢慢直起身體,抬手擦去唇側(cè)的血液,惡狠狠地一抹。 想死就自己找個地方去死,不要麻煩別人。他凝了凝神,右手虛虛握住,左手前伸,無名指微微彎曲。 再說了,我憑什么負擔(dān)起親手殺掉你的罪孽? 咒術(shù)師少年平靜地向前邁出一步,特級咒靈蠕動兩下,掙蛻最后一層黑霧,極其龐大的咒力蓄勢待發(fā)。 【布瑠部由良由良八握?!?/br> 好了好了。 一個笑嘻嘻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伏黑惠背后,繼而是兩下相當(dāng)過分的拍腦門聲音,白發(fā)男人修長的手指略微屈起,砰地往伏黑惠腦門彈去。 惠那一次不是把我買來的七辻屋饅頭全吃光了?男人一邊瘋狂按著一只粉紅色手機,同時大聲地嘆氣:好歹我也是老師,什么叫迷路迷到八原? 伏黑惠翻了個白眼:特級 【術(shù)式順轉(zhuǎn),蒼?!?/br> 【術(shù)式反轉(zhuǎn),赫?!?/br> 那么!五條悟劃拉屏幕的手指戛然停住,他隨手取下墨鏡,朝周圍一扔,輕描淡寫屈彈手指。 無形的概念被術(shù)式硬生生壓縮成點,紫黑色的閃電猶如玩具般乖順地停駐在男人指尖下,黑紅兩色漸漸交融,質(zhì)量坍塌,虛空中出現(xiàn)一顆漂亮精致到極致卻也恐怖到極致的圓珠。 已經(jīng)成長得足有一棟大樓那般的特級咒靈,嘶吼一聲,咒力暴漲,身軀更是不住膨脹,幽藍的色澤一瞬間亮如白晝,將所有角落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虛式「茈」 氣浪轟然炸開,伏黑惠低著身體,用胳膊護住臉,艱難地睜開眼睛,而太宰直接被吹得倒退幾步,再被地上的廢墟一絆,很是狼狽地保持著平衡。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真不愧是小菅先生。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太宰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胸口陡然傳來撕裂般的疼痛,繼而又是刀刃從血rou中拔出去的撕扯聲。 他沉重地向前倒去,一塊鑲著金邊的紗從眼前掠過。 抱歉,對我來說,您活著實在太危險了。 第18章 伏黑惠并不是第一次旁觀死亡。 沒有人死得從容,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咒術(shù)師,無論年長年少,死之前無不在人生的走馬燈中感到深深的悔憾。 他也見過突如其來的死亡。 一瞬間頭顱從脖頸落下,身體大卸八塊,血液噴涌而出,前一秒生動鮮活的人,下一秒化為怪異扭曲的血rou,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他一臉空白地看著那道單薄瘦弱的身影輕飄飄地摔倒在地,黑色衣擺從他眼前飄揚而過,落地似乎是沉重的一聲,又似乎沒有。 鮮血卻從太宰治被刺穿的胸膛里汩汩滲出,一眨眼,他身下竹白色的地板已經(jīng)浸染出一大塊紅。 發(fā)生了什么? 伏黑惠半跪在地上,試圖堵住那處傷口,同時望著五條悟,伏黑惠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何等倉惶,白發(fā)咒術(shù)師頓了頓,一步從旁邊跨過來,俯下身體。 他握著太宰治纏滿繃帶的手腕,向上提了些距離,并從上面取下一張被黏住的人形白色紙片。 遠程cao控類式神。五條悟拎起那張紙片,輕輕一握,紙片撲棱棱得化為灰燼,他松開手,平靜地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失去咒力了,刺穿他的匕首也不是咒具。 五條悟松開手里那截細弱的骨頭,站了起來,男人臉上沒什么表情,一旦收斂起平日的不著調(diào)的神態(tài),六眼生來附著宿慧,通透明晰,眾生都無所遁形,白發(fā)白睫藍眼,神明一般俯瞰人世。 救他,五條老師!伏黑惠把太宰治翻過來,以標(biāo)準(zhǔn)急救步驟,拼命摁住太宰的動脈,沖著五條悟大喊。 救他做什么呢,五條悟想。 他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自然不會在大受刺激的學(xué)生面前說出這種話,可是就算是地藏菩薩都做不到普渡眾生,他五條悟就算再強,也救不了不愿被拯救的人。 他有辦法讓這小鬼活下來可這又是何苦? 對方分明正在歡欣殷切地期待死亡,太宰治的術(shù)式是接觸到的一切咒力都會無效化,看似很強,卻也條件苛刻,必須滿足皮膚接觸才行。 那張紙式神,真的就那么湊巧地貼在那小鬼的繃帶上,一點皮膚都沒挨到? 他能救到的,只是那些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太宰治親手規(guī)劃了自己的死。 他斷斷續(xù)續(xù)、很輕很輕地咳嗽著,肺部受損,所以發(fā)不出聲音,但配合唇側(cè)那抹滿足的笑意,卻像是在無聲的笑,伏黑惠認識了他這么久,頭一次見太宰治毫無陰霾地舒展眉眼,那張總是神情莫測的臉,此刻天真如赤子一般,像是迎來了最極致的無上歡喜。 他終于要從這長久折磨他的世間解脫了。 身體逐漸失溫的過程他并不陌生,他發(fā)誓前些年自己有一次真的離黃泉比良坂就差臨門一腳,結(jié)果被森先生強行插上胃管,令他嘔吐到天昏地暗冷汗淋漓,醒來后還要聽老男人笑瞇瞇地警告他:治君,還沒到你能死的時候。 昏天黑地的,他眼冒金星,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啊,真是糟透了。] 比起迎接死亡的痛苦,于太宰治來說,倒不如嘗試各種死法更令他厭煩,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輩子堅持最久的事就是實踐《完全**》,被剝奪了這點樂趣,他煩躁得更是看什么都不順眼,呼吸于他都是一種沉重的折磨。 于是他在一個絲毫不特殊的下午,百無聊賴地看了看窗外,決定去死。 * 五條老師!伏黑惠又催促了一遍:快一點!他快要死了! 五條悟一個人插著兜站著,很無所謂地嗯了一聲,仍然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盯著太宰治觀察了很久,視線最后停留在對方仍帶稚氣的臉上。 太宰治本來就單薄,又用繃帶纏住了一只眼睛,卷卷的頭發(fā)襯得他歲數(shù)更幼,說到底他其實年齡不大,只是平日里的表現(xiàn),總是令人無意識忽視他不過也是個孩子。 還是個孩子啊,五條悟漫無目的地想。 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白發(fā)咒術(shù)師垂下眼睛,抬手將眼罩推了回去,啪地拍了下手,這動作仿佛是他切換人格的開關(guān),不正經(jīng)和疏狂重新回到他身上,那種神明般冰冷的氣息也陡然消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術(shù)式反轉(zhuǎn)蒼。 五條悟一臉貓貓委屈地把兩只手揣進衣兜,他插兜的姿勢真的非常女高中生,耍帥專用的褲兜一定要是擺設(shè),上半身的高專外套被他強烈要求加長長到髖關(guān)節(jié)以下的位置。 家入硝子覺得自己能一拳打飛五個這樣的五條悟。 她用力銜住口里的香煙,再拿出來摁滅在煙灰缸里,并想象煙灰缸是五條悟的臉,說起來,無下限這種東西的存在真的合理嗎? 干嘛?她一臉大徹大悟:這個點來找我,你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到睡不著覺的女高中生嗎? 即使是五條悟,也沉默了整整好幾秒。 然后他非常女高中生地揣著兜,邁著杰尼斯事務(wù)所專用小碎步,走到家入硝子身旁,很蠱人地笑了笑,家入硝子很平和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果然變了副模樣。 喲,惠,好久不見。她更平和地沖著伏黑惠打了聲招呼。 伏黑惠: 五條悟笑瞇瞇地:硝子,他的術(shù)式是咒力無效化,和我的無下限術(shù)式很像,你必須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刻對他施加反轉(zhuǎn)術(sh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