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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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既明胸口處不斷翻涌,殘留在口舌中的葡萄釀令他作嘔。天子竟在慶宴上射殺奴隸,令人如何不惡心。還不等他想到阻止的法子,皇帝已然興致大發(fā),一連射出幾支。 未中。 箭頭沒入木板,剛好錯過女子的要害?;实垭y免惱怒,再度拉開弓,依然不中。 皇帝沉迷美色疏于鍛煉,連拉弓都是勉強,自然射不中。李龍城急得發(fā)瘋,若沒有沈既明拉著,他恐怕要沖上龍椅將皇帝痛打一頓。在場面失控以前,沈既明突然發(fā)聲:我來。 眾目睽睽之下,沈既明站起身,從背上拿下長弓與箭筒,熟練地拉開弓弦,緩緩對準了女子的方向。李龍城心神大亂,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既明。 冷箭擦過空氣的聲音過于刺耳,沈既明功夫過人,箭的力道與準頭皆在皇帝之上。眾人齊刷刷地看向女子,卻遲遲不見血。 哎喲 反倒是坐在角落里的監(jiān)天寺主簿捂著耳朵發(fā)出一聲慘叫,他的身后正扎著一支箭羽,腳邊竟掉了一只耳朵。眾人大驚,手忙腳亂地叫御醫(yī)?;实巯仁且汇?,隨即眉開眼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哈哈你們看他的樣子!堂堂主簿,大庭廣眾之下捂著耳朵打滾!哈哈哈 兒臣眼盲,射技不精,父皇見笑了。 藝不在精,小十九,今年中秋,唯你最得朕心!吾兒想要什么獎賞? 沈既明拱手作揖道:兒臣愿討得這女奴及其親族,以供兒臣練箭之用。 皇帝怔了怔,底下有人笑到:怕不是十九殿下瞧上這奴隸了罷? 沈既明再無心情繼續(xù)這場鬧劇似的盛宴,他在眾人曖昧的語氣中解下束縛女子的繩索,為她披上外衣帶了出去。 女子當真以為沈既明要對她作什么,身上抖得厲害。而沈既明不但未將她領(lǐng)上床,反而命人將其送回牢房中便不再過問。 沈既明回寢殿后干嘔得厲害,宮人腳步匆匆,湊到他耳畔問那群奴隸要如何處置。沈既明一面揉著太陽xue,一面不耐煩道:跟以前一樣。宮人聽令,默默要退下去,又被沈既明叫?。喊⒊赡?? 李龍城的名字已不適合再用,沈既明一直以阿成為名相稱。宮人心領(lǐng)神會,道:殿下走后,成公子也一齊出來了,不過貌似未與殿下同行。 他今天險些闖出大禍,怪我慣他太過。你派人去找,少叫他在外面晃。過兩天我?guī)厝?,是非之地當真不宜久留?/br> 是。 李龍城一連失蹤了幾天,沈既明疲憊過甚,剛回京又趕上這么一出好戲,竟病倒了,提不起精神頭去教訓(xùn)那個滿腔熱血的毛頭小子。他病病歪歪地倒了幾天,正昏沉著,宮人十分沒眼色地將他喚醒:殿下,殿下,快醒醒。 沈既明頭痛欲裂:什么事? 六殿下提了您名下的奴隸出去,說要練箭。 什么? 待沈既明匆匆趕去時,牢內(nèi)已充盈著濃腥血氣,大約死了幾個人。六皇子沒有停手的意思,嗖地一聲,又有一名奴隸應(yīng)聲而倒。 他見沈既明來了,笑道:聽聞十九弟身體抱恙,應(yīng)該好好休息才是,難為十九弟病中也不忘來練功。 沈既明冷道:六哥未免太不給兄弟面子,這奴隸是臣弟向父皇討來的,我去了這些年,竟不知六哥已權(quán)勢滔天。 小十九何時變得這樣小氣,幾個賤奴罷了,這樣的玩物六哥那里要多少有多少,你若要練箭,我隨便提百八十個來給你,什么好東西!六皇子嗤笑著:實不相瞞,十九弟,你別以為我不知你心里存的什么心思,你無非是讓那個姑娘伺候好了,一時心軟,想放她的族人一馬。旁人也罷了,只這些人是萬萬不能。他們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父皇登基以來還從未見過這樣大逆不道的。 沈既明沉著應(yīng)道:六哥多慮,只是我這幾日病得嚴重,提不起精神來練箭罷了。 是么?那我怎么不見當時那個姑娘,她哪兒去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莫非,十九弟將她悄悄放走了?不等沈既明回話,他口氣一轉(zhuǎn),厲聲道:大膽沈既明,竟私下放走朝廷要犯!枉父皇對你一片信任,實在該殺! 耳畔響起清脆的刀聲,若沈既明猜得不錯,此時一定有無數(shù)刀口對準了他,而他的父皇大概也在附近。若他所言不盡人意,他必然不能活著走出這里。 這是敲打,還是試探,沈既明叫不準,是他將他的父兄想得太過簡單。 來吧,小十九。六皇子將弓箭放入沈既明手中: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們兄弟二人將這些奴隸殺個干凈,如何? 第19章 沈既明酸軟著手腳,以某種怪異的姿勢從床榻上爬下來,正撞上為照料阿福的那名醫(yī)女。醫(yī)女端著水盆,里面浸了一塊手帕,想來是為某人擦洗的。 沈既明道歉道:是我不小心沖撞了姑娘,姑娘可是在忙,阿福好些了嗎? 醫(yī)女溫和應(yīng)道:道長既然醒了,還請自行梳洗。至于阿福,他身上的傷勢早已痊愈,只是驚嚇過度,還需再靜養(yǎng)一段時日。 沈既明不用想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急忙接過盆,捧水往臉上呼嚕了幾把。 他感嘆道:阿福傷得那樣重,我原以為少說也要躺上十天半個月,沒想到他體質(zhì)這般好,這就痊愈了。 醫(yī)女聽了這話,不由得哽了一下,似有話想說,又怕得罪了人:阿福他,確是養(yǎng)了很長時間才治愈。 沈既明聽出言外之意,驚問道:姑娘的意思是,自那日后,已經(jīng)過了許久? 十四天零四個時辰。 夭壽了!沈既明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卻不知這一回如此嚴重。自飛升以后,他就染上了發(fā)呆的毛病,時常不分場合地點地發(fā)呆,且常?;夭贿^神。后來洛清得知他的情況,特意騰出時間多加相陪,近幾年才犯得少了。然在掉鏈子這件事上,沈既明自成一派,或許會遲到,絕不會缺席。自羲翎收服狼男后,他便陷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狀態(tài),據(jù)醫(yī)女所述,他已面無表情地在床上橫尸小半月。 醫(yī)女難免擔(dān)憂,只是幾次診脈皆無異常,這才作罷。 沈既明將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想象了一番,心道也是辛苦這姑娘了。他歉然道:勞煩姑娘這段時日的照顧。 醫(yī)女又道:啊我未幫上什么忙,都是你們那位國師守著。 羲翎? 沈既明吞了吞口水,多虧他已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厚臉皮,什么丑都出過了,也不差這一回。若是換作以前,他還端著皇子架子的時候,要是知道自己癱在床上狀若豬豚的形象給外人,還是相貌與氣質(zhì)甚佳的美人給看去了,那他還是咬舌自盡來得痛快些。 其實羲翎大可以將他如狼男一般用傳送門丟回去,上位神仙公務(wù)繁忙,沒理由獨為他一人耽誤這么久。沈既明攏了頭發(fā),一只腳剛踏出門外,剛好看見羲翎逗弄狐貍的身影。 九尾狐僅剩一尾,靈識也被擊碎,此時的它只是一條極普通的狐貍罷了。羲翎靠在樹干上,雙手抱著胸,垂頭與狐貍對視。九尾狐對羲翎的頭發(fā)很感興趣,于是抬起兩只前爪搭在他身上,企圖抓握隨風(fēng)輕搖的那截發(fā)尾。 沈既明原打算好好與羲翎道謝,然此情此景于他來講過于罕見,他愣怔片刻,突然出聲道:糟了! 九尾狐被陌生的聲音嚇得一激靈,爬桿子似的鉆進羲翎的懷里不肯出來,羲翎瞧他一眼,道:你活過來了? 沈既明道:仙長,我們這趟下來是給神君捉一只賀禮回去的,現(xiàn)在九尾狐成了這樣子,恐怕我們要另尋出路了。 羲翎覺得有些好笑:你竟還能記得這件事。 沈既明不自然道:我欠神君太多以仙長的身份地位,怕是不能理解了。眼下可如何是好?青丘山這么大,會不會有其他的九尾狐? 或許有,我與狐族一脈并不相熟。 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yī)了,沈既明嘆了一口氣:等下我去借些紙筆來,還勞煩仙長為我寫幾個字。 何字? 沈既明思量片刻,認真道:寂夜神君座下現(xiàn)缺靈寵一位,一經(jīng)錄用,待遇從優(yōu),先到先得,歡迎報名。 多寫幾張,然后貼到青丘山里面去。我想,人各有志,獸亦如是。總會有不想努力了的靈獸來報名,豈不兩全? 狐貍從羲翎懷里冒出頭來,豎起兩只毛茸茸的耳朵尖。 羲翎久久無言,似乎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這法子如何?若不是那個小狼人搗亂,我一開始就這么打算的。 羲翎生硬道:不如何,靈獸非人,鮮有識字者。況且距洗塵宴不剩多少時日,你既已醒,歸期不可再推遲。 沈既明好奇道:靈獸也不識字? 羲翎反問:也?還有誰不識字? 沈既明捂臉,正是不才在下。 事已至此,沈既明只得生無可戀地拜別醫(yī)女與村長,與羲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再次召喚傳送門。二人分別前,羲翎變戲法似的從袖口中抽出一樣?xùn)|西遞給沈既明。 沈既明還以為羲翎要給他什么重要之物,定睛一瞧才看出是那日他情急之下造出的簡易長弓,于是臉色徒然低落下去。 羲翎道:這是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請自己保管。 沈既明只好接過去,奈何這物件拿在手里比燙手山芋還難受些,他終于忍不住,將琴弦從上頭卸了下來,木制的弓身也被攔腰折斷。他蹲在一棵樹下挖了個土坑,將損壞的長弓埋好,而后跪在土堆前,雙手合十,數(shù)次拜叩。 羲翎猜出沈既明這段時間的異常與長弓相關(guān),沈既明身上有太多他看不透的事,也不差這一件。他沒有過問,只默默地召喚好傳送門,等沈既明一起回去。 祭拜過后,沈既明提了提精神,與羲翎道:我住一重天,與仙長不順路。 行到一重天時我自會開門將你放下。 這就是上位神仙的威嚴嗎?沈既明暗暗驚嘆,換作是他,僅僅是打開傳送門都要累個半死,更別提這樣隨心所欲地cao控了。 空中浮現(xiàn)一道碩大的光圈,似乎將藍天白云撕裂了般,沈既明隨著羲翎的腳步,站在光圈下面,一眨眼的功夫,他身上一震,面前已是他極熟悉的花草鳥木。 此趟去人間還不過半月,再回一重天,沈既明平白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不遠處便是他種下的梅樹,他見枝頭上的梅花還未謝去,心情好轉(zhuǎn)了不少。 仙童綠萼正在梅樹下等他,沈既明顧不得許多,他與綠萼許久不見,十分想念,于是喜道:綠萼 綠萼初聞其聲,眼神十分明亮,急忙看過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沈既明身上,又無意地掃向沈既明身后的羲翎,神色突變。羲翎本不欲久留,只是見沈既明心情甚佳,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梅樹,樹下早已空無一人。 羲翎眉頭微蹙。 沈既明也發(fā)覺綠萼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眼前,于是停下腳步,疑道:這孩子又跑哪兒去了。 沈既明不懂法術(shù),并未多心。而羲翎心中了然,梅樹修出的仙童,充其量是個靈仙,這樣的仙位不可能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竟能令他察覺不到動向。 沈既明無奈道:對不起啊仙長,那孩子怪沒禮貌的,他怕生怕得很,除了我誰也不愿見。下回我一定抓他過來給仙長行禮。 羲翎面上不顯,暗自在心中又記下一筆:無妨。 轉(zhuǎn)身要走,身后又傳來甚為尖銳的叫喊聲:要死了沈既明!你滾到哪里去了!腦子不好能不能就少出去惹禍,一連消失這么多天,我家真人有多擔(dān)心你知不知道! 不能怪沈既明一見鳳尾就耳朵疼,這竹子天生高嗓,又是大呼小叫的性格,饒是羲翎這樣見多識廣的神仙也難免被他一嗓子喊得頭皮發(fā)緊。 沈既明先是給鳳尾作了禮,才答道:我去青丘山為神君尋賀禮去了,只是不巧節(jié)外生枝,耽誤許多事,最后還是未能尋得賀禮。 這一回來的不止鳳尾一個,沈既明失蹤半個月,洛清一貫與他交好,自然十分放在心上。此時的洛清不如往日高雅整潔,他發(fā)絲微亂,面露疲態(tài),顯然已有幾夜未休息好。他見沈既明回來了,這才送了一口氣,而后厲聲道:賀禮事小,人命關(guān)天,你實力不足,為何擅自下去?連傳召符咒也未帶,若有了危險怎么處? 沈既明乖乖挨罵,認錯道:這一次屬實兇險,若無羲翎仙長相助,我可能真的折在下面了。真人與靈仙認識羲翎仙長嗎,他幫我甚多。 洛清似是被雷劈了一般:你在說什么?你說誰幫你? 沈既明不明所以,心道,反應(yīng)這樣強烈,難道是真人舊識。他側(cè)身向后看去,發(fā)覺羲翎還在,于是道:原來仙長還未去。 羲翎聽聞,無言地轉(zhuǎn)過身。 撲通一聲,洛清與鳳尾齊齊跪下,全身抖得厲害,連頭也不敢抬。沈既明嚇了一跳,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剛要將二人扶起,卻被鳳尾捏了法訣打在腿窩處,一并跪倒了。 他欲抬頭,鳳尾一只手扣在其后腦,將他死死壓在了地上:安靜! 洛清顫聲道:小神不知神君光臨,未以禮相迎,請神君恕罪! 沈既明納悶道:神君?三天神君?不是只有一個三天神君嗎? 鳳尾扭頭瞪他一眼:還能是什么神君!就是寂夜神君??! 沈既明心里咯噔一聲,不可思議道:他不是叫羲翎嗎?怎么又成寂夜神君了?! 活膩歪了你!居然直呼神君其名!鳳尾恨鐵不成鋼,恨不得把沈既明從天上扔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仙位等級是我上網(wǎng)查了個大概之后胡謅的。 九天真神(本來羲翎應(yīng)該晉升的位置)目前無人 三天神君截止本章前只有羲翎一個 真君天帝 真人洛清等 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