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被攻略者卻把所有人攻略了怎么破 第1
千凝:“……” 所以從醒來到現(xiàn)在, 天臧的行為,和之前確實不一樣,他不掩飾這種不一樣,千凝就覺得怪怪的。 索性她身體大好,被昊海結(jié)界卷進去后,丟走的一魄也養(yǎng)回來,接下來,或許是要兌現(xiàn)一顆玄天珠的承諾。 回憶起拿玄天珠的疼痛,千凝想,等天臧需要時她再拿吧。 接下來幾日,千凝倒沒再見天臧,她和梵音宗的和尚,就停留在商國的一個郡。 祭臺的事雖然解決,不會形成災厄,但祭臺也曾帶來好處,長久以來因它的存在,威壓四方,這一帶還算和寧,一旦祭臺消失,一些小妖小怪,就要作亂,空源他們幾個挺忙的,天天去除妖。 千凝在屋子里,也不鬧著出去,要么看話本,要么抄抄佛經(jīng),最后就是拿出那玉簫,把玩幾下。 玉簫不難吹,它音質(zhì)純凈,明亮動聽,前提是真的能吹奏出一個曲調(diào),而千凝對蕭的手法完全不行,就擱那瞎吹,簡直是魔音繚繞。 終于是吹到空源不堪其擾,敲門:“如果施主要出門,貧僧可以帶施主去。” 千凝拉開房門,看著眼前小和尚,和善地說:“這樣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空源:“呵呵。” 千凝換上一身桃紅色窄袖裙裾,頭發(fā)隨意扎成低低的馬尾,戴上冪離,她一路走一路瞧,知道梵音宗窮,有興趣的東西也沒想過買,把玩幾下就放下。 走了一圈,她問空源:“天臧呢?” 空源不理她直呼天臧大名,說:“師叔最近出門,還沒回來呢?!?/br> 千凝“唔”了聲,不打算再過問,空源頓了頓,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問:“施主,你是不是喜歡我家?guī)熓灏。俊?/br> 千凝隨口回:“喜歡啊?!?/br> 空源有點難為情,又說:“不是,是……那種喜歡?!?/br> 小和尚紅了臉,千凝起了逗弄心思,裝作自己沒聽懂,道:“???那種喜歡,哪種喜歡???” 空源鼓起臉頰,眼中薄怒:“你、你!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隔著冪離,千凝笑瞇瞇的,抬手彈了空源一個腦瓜崩:“那行,我要是喜歡怎么說,我要是不喜歡怎么說?”難不成空源還能給她五百萬支票,讓她離開天臧的身邊嗎? 就離譜。 倒是空源咬住嘴唇,很是難以啟齒一般,結(jié)結(jié)巴巴:“師、師叔很好的,你和他,我們大家都、都覺得行?!?/br> 千凝:“?” 給千凝療傷的七日,千凝剛醒來,就能發(fā)現(xiàn)天臧的變化,何況梵音宗的其他修士,也都早早察覺。 尤其是空源,他考慮很久,覺得假如天臧有意,梵音宗肯定不阻止,誰說佛修就不能有伴侶啦?幾千年來梵音宗修士沒有人成親的,也只是佛修不想不愿,而不是不行。 現(xiàn)在,空源就是怕千凝對天臧沒意思。 他們梵音宗的瑰寶師叔,可不能被始亂終棄。 所以他還要說什么,突然,不遠處,突然傳來天臧的聲音: “空源?!?/br> 千凝手指勾起冪離一角,露出黑黢黢的眼瞳,朝空源身后望過去,笑了一下。 幾日不見,天臧依然一身古樸的緇衣,面容平平無奇,身上那氣度,卻猶云層低矮欲壓城,肅然沉重。 空源也跟著回頭,他驟然一驚,知道自己說的話都被師叔聽到,身上汗毛豎起來,只顧尷尬一笑:“師叔,這么巧啊。” 天臧壓了壓唇角:“不巧,我是來找你們的?!?/br> 空源立刻:“那我先走了?!?/br> 說完,空源腳底抹油,跑了。 千凝放下手,和天臧打招呼:“此行可沒有大礙?” 天臧“嗯”了一聲,又說:“空源剛剛所說……” “我知道,”千凝擺擺手,主動緩解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他就一小孩,懂什么嘛,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r> 天臧沒有應和,沉默了。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街邊一家茶鋪,問:“今夜可要飲茶?” 這就是邀她喝茶聊天了,或許是有話要說。 千凝指了指不遠處的客棧:“我倒是想喝酒?!?/br> 天臧沒有阻止千凝,兩人回去時,天臧一手提著一包紙包的茶,另外一手則是一壇酒。 月上樹梢時,桌上爐火泛著暖光,秋愈寒,千凝在暖酒,不一會兒,便聽到腳步聲,她剛抬起頭,想和天臧打招呼,忽的一愣。 天臧竟恢復本來的樣貌。 即使隔著朦朧月色,他的肌膚依然如寒山玉泛著清輝,眉眼鼻梁堪比天工之造,一筆一劃都是精妙絕倫,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則太少,雙瞳奕奕,嘴唇雅若柳葉,姿色秾麗,然而周身氣質(zhì)又是絕無僅有的清幽,這種結(jié)合碰撞出微妙的感觸,直讓人覺得,此人只應天上有,誤落凡塵罷了。 千凝連忙回過神,挪開眼睛,她不明白天臧為何要用本來的模樣。 倒是天臧在她對面坐下,只道:“貧僧已用隱匿石,不會再影響你的理智?!?/br> 千凝怔了一下,菜菜也回:“是的,天臧戴著隱匿石,就能壓制魅骨,顯現(xiàn)出本來的容貌?!?/br> 千凝問菜菜:“那他以前為什么不用???” 菜菜:“有考慮吧,一是隱匿石沒那么容易得,二來天臧對自己臉的控制,比戴這個玉佩要穩(wěn)定,如果不是碰到上次那種情況,不然怎么都不會出現(xiàn)問題,最后,行走在人界也不能招搖,你看他這張臉不適合走南闖北,低調(diào)點是好事?!?/br> 但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高調(diào)了? 千凝想著,便偷偷瞟兩眼天臧,確信自己不會產(chǎn)生難以控制的占有欲,才松懈下來,好好端詳天臧。 天臧挪動桌上的爐子,開始擺弄茶具,任由她觀察自己。 好一會兒,千凝張了張口,道:“你真的很好看。” 天臧笑了笑。 褪去那層會迷失人心魔的魅骨,他的笑,依然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目光。 千凝輕咳了聲,才讓自己回過神,總盯著人家看也不好。 可惡,可他真的太好看了,再看一眼吧,就一眼,千凝妥協(xié),她這一瞅過去,就和天臧的視線撞上。 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平和,突然,身子稍稍往前傾,那張俊臉就靠近千凝。 他們二人中間隔著一張石桌,茶香酒香相互交錯,不止是滋味勾人,更有一種雅致。 千凝愣住,他原來是拿了一小杯茶過來,放在她的酒杯旁,道:“喝點茶。” 千凝咬了下舌尖,她連他什么時候沖的茶都沒發(fā)覺!剛剛那該死的緊張感又是怎么回事,果然她就是老色批本批,這種顏值對她的影響真不小。 不用菜菜罵,她都要說自己一生庸俗。 她連忙喝一口茶,這下,心情終于平靜。 慢慢的,習慣對面坐著一個美貌大禿驢,她就不會失禮。 這期間,天臧端著茶杯,也飲了一口,他問:“你也有看到幻象。” 千凝一口飲盡茶水,說:“嗯,我們一起看到的。” 天臧給她斟上一杯:“幻境中,那名男子,是昊海的追隨者?!?/br> 舊神界,每個神明身邊或多或少有追隨者,追隨者受神明指引管理,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點,就是仆人。 千凝手指握成拳,在石桌面叩了幾下,她皺了皺眉,問:“萬年以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臧停下斟茶,他低垂著眼睫,說到:“萬年前的事,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確實不會知道。” 從接收到祭臺觸發(fā)的記憶后,天臧花整整七日,才理順所有記憶,雖然,當年他神識未開,只是一朵受恩惠的蓮花,不過,也能知道一些事情。 因為他一直在追尋昊海的痕跡,從未停歇。 千凝手指環(huán)著茶杯,覺得有點燙,換成酒喝了一口。 她思考片刻,道:“萬年前你見過?難不成,你也被昊海欠下情債?” 天臧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安安靜靜地喝著茶。 千凝此時大腦轉(zhuǎn)得飛快,她其實看不懂天臧的做法,因為出乎意料,她也不懂天臧為什么說這些話。 追隨者?難道就想告訴她,嵇無靖的前世,只是一個對她而言不重要的人? 圖什么啊,怕她對嵇無靖過分上心? 不會吧。 千凝看了眼光風霽月的和尚,這個角度,月光灑了一半在他身上,盈盈生輝,周身氣質(zhì)如仙。 千凝想,她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聊聊而已,她別想那么多。 對了,天臧提到昊?!?/br> 她收回發(fā)散的思緒,又一次清了清嗓子,不說情債了,只說:“你想讓我看在前世昊海的情況,為如今的結(jié)界做事么?” 天臧忽的笑了聲,淡淡的,帶著一絲喑啞,說:“貧僧不會再讓施主拿出玄天珠。” 千凝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意思是,不會讓她犧牲了? 第六十八章 所以人家是害羞了 天臧垂了垂眼睫, 他不言不語,起手斟茶,琥珀色的茶水注入土陶釉的茶杯, 把天上半月留在杯中, 明晃晃, 亮堂堂的。 今日月色其實很好。 千凝發(fā)現(xiàn),月光灑在天臧半張臉上,二三流螢, 斑駁閃爍,圍繞在他身邊,親近地撫蹭他的肩膀。 她啜了一口酒,道:“說話算話?” 天臧道:“是?!?/br> 千凝不理解, 又問:“為什么呢?” 天臧手腕懸空,茶壺還被提在他手中,最后一滴茶水掛在壺口, 不堪其重,終是墜入杯中,發(fā)出沉悶的“咚”聲,生出伏波一片, 擾亂杯中月的清靜。 天臧放下茶壺, 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緩聲道:“既你前世是昊海,已付出全部,斷沒有今生依然的道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