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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标愲p動動鼻子,又習(xí)慣性地?fù)隙洌拔艺摇?。請問他在家嗎??/br> “找他啊,在,你等一下哦?!崩先说膭幼骱苈?,半分鐘才將防盜門打開,“來來來,進(jìn)來吧,阿南的朋友啊,快進(jìn)來。” 阿南?陳雙一腳邁了進(jìn)去,中藥味道更重了,全部聚集在周圍的空氣當(dāng)中,化不開。這樓看著不新,不想里面的空間相當(dāng)大,客廳長方形,還養(yǎng)著觀賞魚和綠植。 陳雙簡單地看了一眼,那是滴水觀音,養(yǎng)得也不算太好。 可是家具風(fēng)格卻透露出一絲奇怪來,讓陳雙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時空,回到了電視劇里的20年前。窗簾還是老式的百葉窗,沒有完全翻開,光影被篩選過,只照亮了屋里的一半。落下斑駁的光斑好似暖光。 旁邊的暖水壺也很復(fù)古,還有一臺圓形的電風(fēng)扇在吹藥味。 “阿南在樓上住,你找他?。俊崩先藦膹N房端出一杯溫水來,“家里有病人,所以味道重了些……” “您是他姥爺?”陳雙雙手接過水,都沒敢坐下。 “是啊。”老人拿起桌上的蒲扇,“你上樓去找他玩兒吧,我去煎藥?!?/br> “謝謝您?!标愲p將水喝了一半,看向淡黃燈光下的樓梯,這是一間很老實的復(fù)式,連樓梯都是木質(zhì)的,一踩,就吱扭一聲。 一上樓,光線更暗了。陳雙也不敢瞎走,左右看看,尋找到一扇虛掩的門。透過門縫,他相信這間就是屈南的臥室了。 因為書架和展示柜里,擺滿了獎牌、勛章、獎?wù)潞徒鹕莫劚?。墻上貼滿了獎狀。屋里比較暗,床鋪竟然是奶茶色的,光線也偏暖,但是和樓下一樣,透露著一股“舊”的氛圍。 “屈南?”陳雙叫了一聲。屋里沒有回應(yīng),顯然是沒有人。但陽臺門開著,他只好大膽走向那一邊,步步深入這間臥室。 這里簡直就是四水的書架的縮影,將一個從小接受殘酷訓(xùn)練和大小賽事的體育生濃縮成一次又一次的名次。只有名次,讓人以為這一切唾手可得,實質(zhì)上都是含淚的苦練。 只是…… 走著走著,陳雙震驚了,甚至可以說是嚇到了。 這些,全部都不是屈南的。 無論是獎牌上的名字,勛章上的落款,還是獎杯底座的鑄字,沒有一個是屈南的名字。陳雙慌忙去看墻上的獎狀,獎狀已經(jīng)舊得卷了邊,褪色嚴(yán)重,可是仍舊能看出它們都屬于另外一個人。 屈向北。 屈向北……是學(xué)校跳高名人墻照片里缺失的那個人,那個背越式跳高天才,天賦型運動員,橫空奪冠又忽然消失。他竟然和屈南有關(guān)系?是啊,陳雙這才反應(yīng)過來,屈向北,屈南,他們是一家人。 忽然,陽臺外面?zhèn)鱽韼茁暪方小?/br> 陳雙如夢初醒,順著聲音走向陽臺。推開門,外面是一個很長的走廊,沒有做封窗。寒冷的風(fēng)吹散鼻邊的中藥味,左側(cè)是略微生銹的金屬臺階,通往天臺。 竟然可以上樓頂?屈南家雖然老舊,陳設(shè)古怪,可是真夠大的。 于是陳雙順著臺階上去,走上一片空曠的天臺。 天臺上,竟然有一處訓(xùn)練場地,有跳高架和墊子。幾十個花盆摞在一起,堆放在角落里,一個人穿著短袖黑色背心,坐在天臺的邊緣處抽煙,旁邊有一條狗。那條狗少了一只耳朵,轉(zhuǎn)過來兇狠地瞪著外來者,其中一只眼睛是個海盜眼,脖子上戴著一個淡粉色的項圈。 陳雙瞬間不敢動了,這條狗很大,看上去像要咬人。 它確實是要咬人了,面對不熟悉的人,瞬間兇相畢露。前爪抓著石灰地,后爪開始蹬地蓄力,僅剩的那只耳朵也背向了后方。 陳雙倒退半步,嚇得不知該跑還是躺下裝死。他敢確定,自己要是跑了,這條狗絕對會撲上后背,將自己咬死。 這時,屈南伸出了一只手。 他沒有轉(zhuǎn)過來,仍舊背向陳雙,有風(fēng)吹過來,將煙草味吹進(jìn)陳雙的鼻腔。他僅僅將左手搭在了狗的背部,給它順了順毛,那條狗就安靜下來,乖順地貼著主人的身體坐下。 “屈南?!标愲p慢慢地靠近他,從沒見過這樣消沉的屈南。他想起自己和屈南第一次說話那天,自己在吃包子,他靠近自己,披著光似的坐在自己同桌,連光線都偏愛他,全身上下都那么完美。 現(xiàn)在,他孤獨得像下一秒就要從樓頂跳下去。 “我騎小摩托追了你好久。”陳雙說。 “我不是屈南?!鼻掀^臉,叼著一支煙,側(cè)臉還是那個無可挑剔的側(cè)臉,可棒球帽壓住眉毛,看不到眼神,“我是屈向北。我不認(rèn)識你?!?/br> “你別騙我?!标愲p扯了扯嘴角,“我是陳雙,你別想騙我。” 屈南又將側(cè)臉收回,繼續(xù)看著前方淡青色的天,再也沒有了回應(yīng)。 “你為什么要裝作不認(rèn)識我?”陳雙孤零零地站在他身后,他開始嫉妒那條狗,它都可以靠在屈南身邊,卻警惕萬分,不讓自己過去。你知不知道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我的?坐在那里,靠在那里的人,應(yīng)該是我陳雙,不是你。 屈南像聽不到陳雙說話,只是靜靜地抽煙,一根接著一根。要不是陳雙太熟悉他,從背影看,有那么幾秒鐘,他都要相信這個人不是屈南了。無論是動作習(xí)慣還是坐姿角度,他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