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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棲然本來有幾分開玩笑的意思,一聽陳梟的語氣,有些上頭,頓時打消了念頭,忙道:“哥,你別沖動呀,那孩子不是小黎的。” 陳梟瞬間心梗:“我他媽知道那不是黎笙的孩子!” 黎笙兩年都在國外學(xué)習(xí),哪有時間生孩子。 許棲然被懟,支支吾吾地:“不是你問我的嘛?!?/br> “哦哦,小黎抱的是傅清時的女兒?!?/br> 面前的電梯門打開,陳梟掛了電話,冷著臉走出電梯。 侍從領(lǐng)他到宴會大廳,許棲然和沈皙老早便在入口處等他。 見陳梟出現(xiàn),許棲然連忙過去:“哥,你總算來了?!?/br> “黎笙在哪?”陳梟耷拉下的眼皮輕抬,目光涼嗖嗖的。 許棲然顯然沒勇氣說,眼神示意沈皙說。 沈皙無奈,低聲道:“小黎這會正跟傅承睿和傅老太太說話呢?!?/br> 儼然一副見家長的狀態(tài),梟哥要是見了,畫面肯定比黎笙抱孩子更刺激。 未等陳梟追問,不遠處的人群中,出現(xiàn)一抹熟悉輕盈的身影。 他呼吸微頓,瘦削的下顎緊繃。 黎笙穿著一襲裸粉色的抹胸禮服,貼身的設(shè)計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投射出的光芒鋪在她瑩白如玉的脖頸,一顰一笑,明艷動人。 當看清黎笙挽著的男人是誰時,陳梟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心口像是中了一箭。 黎笙和傅承睿此時正和傅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對眼前這個長相標致,說話溫聲細氣的女人格外滿意,盡管傅承睿只說是朋友,在老太太眼里,早就將兩人當做一對。 老太太牽著黎笙的手,笑瞇瞇地對自己的孫子道:“朋友嘛,處著處著不就是女朋友了啦?” 老人家直腸子,黎笙有些尷尬,傅承睿笑著解釋:“奶奶,這事兒您就別催了,我知道的。” 老太太看他一眼:“知道什么呀,遇到合適的不容易,一定要主動才行?!?/br> 老人家撮合兩個的意思格外明顯,正巧有朋友端著酒杯過來,跟老太太敬酒,聽到這話,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黎笙身上,笑道:“這位應(yīng)該就是承睿的女朋友吧?哎呀,老早就聽網(wǎng)上說兩人在一起了,沒想到是真的。” 老太太一聽,頓時樂不可支,黎笙神情微怔,這誤會怕是大了。 “奶奶,我跟傅承睿只是朋友,并沒有談戀愛?!崩梵陷p聲解釋。 傅承睿也在旁邊復(fù)合幾句,老太太這才覺得,兩人的關(guān)系的確沒到那種程度,不免有些失望。 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站著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三人目視老太太牽著黎笙的手,跟身旁來敬酒的賓客相談甚歡,儼然一副將黎笙當做孫媳婦的態(tài)度。 這場面,太修羅了。 現(xiàn)在明眼人可都知道了,黎笙是傅承睿的女朋友。 沈皙和許棲然默契地一言不發(fā),深怕說錯什么,觸了某人的逆鱗。 陳梟攥緊了手中的香檳,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就要過去。 這黑臉的姿勢就像是去揍人的。 許棲然和沈皙兩人急忙將陳梟攔下:“哥,你別激動!” 陳梟眼眶有點紅,低咒了聲:“你沒看老太太把他們當一對?” 在他這里,黎笙跟傅承??蓻]有感情線。 沈皙也勸他冷靜,這里畢竟是傅家的主場,再說了,陳梟已經(jīng)是黎笙的前男友了。 沈皙低聲勸:“哥,再生氣也得等晚宴結(jié)束,別駁了傅家的面子?!?/br> 終究還是要顧全大局。 一句話,陳梟只能壓下心底叫囂的沖動。 于是整場晚宴,陳梟親眼看著黎笙和傅承睿,游走于傅家的親朋好友之間談笑風生。 黎笙每笑一下,插在陳梟胸口那把無形的刀,便扎得愈深。 宴會進行中,黎笙總覺得周圍有道避不開的視線正盯著她。 傅承睿以為她身體不舒服,關(guān)心道:“要是覺得身體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黎笙抿唇,搖搖頭。 兩人低頭耳語的動作落在陳梟眼里,他狹長的眼微瞇,不動聲色地瞧。 黎笙轉(zhuǎn)身從侍從的托盤里拿了杯果汁,回頭的那一刻,撞進某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 視線相撞,黎笙淡然平靜,陳梟則黑著臉,面色如霜。 黎笙忍不住蹙了蹙眉頭,他怎么在這? 傅家跟陳家相識,陳梟出現(xiàn)在這,情理之中。 只一瞬,黎笙淡淡斂眸,跟個沒事人似的收回目光。 陳梟喉嚨發(fā)緊,被黎笙的無視刺激到,他盯著女人那抹一翕一動的紅唇,舔了舔干澀的下嘴唇,整個人愈發(fā)不淡定。 陳梟的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任沈皙和許棲然怎么勸都沒用。 - 臨近晚宴結(jié)束,黎笙拿著手提包,提了提裙擺,去了趟洗手間。 黎笙準備補個妝,剛拿出口紅,抬頭后,被鏡子里的男人嚇了一跳。 陳梟不知何時跟過來的,腳下竟然一點聲音也沒有,此時倚在門外,眉眼漆黑,膚色冷白,五官的輪廓被頭頂上方的光影切割得立體而分明。 黎笙淡然旋轉(zhuǎn)出口紅補妝,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凈清澈,輕聲道:“陳先生跟蹤人的本事真是愈發(fā)有長進了?!?/br> 陳梟神情陰郁,沉黑的眼眸里暗流涌動,視線落在女孩嫣紅的唇瓣上,牢牢鎖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