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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惠惠轉(zhuǎn)過頭,看到穿著和她相同青色襦裙的楊雪芝站在身后,四周開滿玫紅色的月季,芬芳燦爛。 美好的畫面,唯一破壞氛圍的是楊雪芝臉上憤怒的表情。 輕輕挑眉,楊惠惠道:“你怎么在這兒?” 楊雪芝沒回答,質(zhì)問道:“你放出世子爺看上我的謠言,是想害我吧?今天我差點就被你害了!” 楊惠惠一怔,“什么?” 楊雪芝冷笑,“別裝了!剛才世子爺要是追究,我和楊青蓮都會吃不了兜著走,這都是你計劃好的,對嗎?楊惠惠,你好歹毒的心腸!” 楊惠惠皺眉,“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當(dāng)初我說世子也可能看上我們當(dāng)中的人,可從來沒說過那人是你或者青蓮,是你自個兒巴巴地站出來,現(xiàn)在反倒怪我?” “世子爺討厭你,所有人當(dāng)中只有我最漂亮,你那樣傳話,不就是在指我嗎?你莫名其妙傳那種謠言,打的就是讓我出風(fēng)頭,等世子爺再追究的主意!你就這么打算的,楊惠惠,上次你無故毆打我,如今又陷害我,我跟你沒完!” 楊雪芝朝楊惠惠沖過來。 楊惠惠無語至極,邊后退邊道:“楊雪芝,你搞清楚狀況!當(dāng)初若不是你一再辱罵我娘,把伯府衰敗的原因硬安在我頭上,我怎么可能打你?” “伯府衰敗就是你們娘兩的緣故!不要狡辯!”楊雪芝紅著眼睛,張牙舞爪地撲上來。 “楊雪芝,今次我沒想過害你,之所以傳世子爺?shù)闹{,還不是因為你激怒青元等人,害得我們被趕出房間!我想回房間睡覺才想出這個辦法,你卻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非要自己逞風(fēng)頭?!?/br> 眼看著太陽即將落山,楊惠惠不想和她浪費時間,快步跑到一邊繼續(xù)采摘月季。 楊雪芝冷笑一聲,沖到她身邊搶她的花籃。 “你干什么?”楊惠惠大吃一驚,拼命護住花籃。 “干什么?你說我想干什么?”楊雪芝瘋了一樣搶花籃。 兩人用力拉扯,花籃被扯翻,里面的月季花瓣簌簌飄下,落得滿地都是,還有些飄進了月季叢里,想撿都撿不起來。 楊惠惠望著滿地花瓣,渾身顫抖。 “你害我,我自然不能放過你?!睏钛┲ヅ呐氖郑湫Φ?,“楊惠惠你記著,別老讓寶琴慫恿寶盈反抗我,你們那些小動作我看著就煩!也別想著和我平起平坐,我是伯府嫡女,天生比你們高貴,現(xiàn)在淪落只是暫時的。等我想辦法見到未婚夫,就可以不再做婢女了!” 楊惠惠紅著眼睛抬頭,忽然沖上去猛推楊雪芝,將她推進月季花叢里。 荊棘叢生,月季叢里到處是刺,楊雪芝倒在上面發(fā)出慘叫。 因為景峰的事,楊惠惠心煩意亂,楊雪芝這當(dāng)口跳出來毀掉她的花籃,徹底激怒了她。楊惠惠用力壓在楊雪芝身上,兩只手啪啪啪地扇她耳光,打得楊雪芝嗷嗷叫。 最后一絲太陽沒入山巒,天邊只剩下絢爛的彩霞。 “惠惠姑娘,時間到了?!?/br> 身后傳來竹青的聲音,楊惠惠身子僵硬。 趁她放松警惕,楊雪芝掙扎著起身。楊惠惠意識到時間到了,又被人看到了她和楊雪芝互毆,估計下場凄涼。 啊,反正下場凄涼,不打夠本對不起自己! 楊惠惠憤怒地壓住楊雪芝,狠狠用自己的頭槌撞擊楊雪芝的額頭。 楊雪芝又被捶回花圃,捂住額頭慘叫。她從小嬌慣著長大,吃不得苦,楊惠惠鄉(xiāng)野長大的野丫頭,很小就開始外出騙吃騙喝挨打,對疼痛的忍耐力強許多,絲毫不顧自己已經(jīng)發(fā)紅的額頭,揚起兩只手左右開弓,啪啪抽楊雪芝的耳光。 兩人身下的月季一片狼藉。 “惠惠姑娘!”竹青驚叫。 楊惠惠充耳不聞,趁著沒人分開她們之前,打個夠本。 * 楊惠惠和楊雪芝被抓到?jīng)鲩w跪下,兩人頭發(fā)衣服散亂,沾滿玫紅花瓣和泥濘,狼狽不堪。 楊雪芝進入涼閣便一直在哭,嚎叫楊惠惠打她。 楊惠惠斜眼瞧著,一聲不吭。 她已經(jīng)做好了受罰的準備。 世子爺不喜歡她,一開始就針對她,她又沒有完成任務(wù),肯定會借此機會狠狠處罰。加上楊雪芝又在一邊流著淚說楊惠惠動手,添油加醋,楊惠惠肯定自己沒有翻身的可能。 所以楊惠惠都不屑于裝,也不屑于辯解,任由楊雪芝哭著潑她臟水。 “肅靜?!敝袂喑林樉?。 楊雪芝連忙收聲。 楊惠惠背脊挺得筆直,跪在冰涼涼的地板上,望著前方微微晃蕩的竹簾。 那道修長的輪廓似乎坐在書案后面看書,明明楊雪芝嚎得震天響,他卻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端坐在書案后,手上隱約拿著一本書。 楊惠惠看不清楚男人的面容,也看不清他看什么書如此津津有味,只看到書案黑漆漆的呈長條狀,他坐在那兒,輪廓優(yōu)美如同雕塑。 涼閣很安靜,只有風(fēng)吹動竹簾的簌簌聲響。 “聽說,你們兩在花圃打架?”過了半晌,里面?zhèn)鱽碛褓|(zhì)般的聲音,漫不經(jīng)心的。 楊雪芝抓住機會控訴,“世子爺,惠惠打我!她先動手打我,還把我壓在花圃里毆打!我都快被她打死了嗚嗚……” 楊惠惠咬咬牙,深吸一口氣,昂著脖子道:“世子爺想罰就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