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極兇企鵝觀察實錄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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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帥獅:…… 有了前面的范例,李帥獅直起身體表情嚴(yán)肅說:“我只摸摸可愛的腳趾?!?/br> 特組組長抬起手,怒不堪言地一人給了一鐵拳。 聽見響亮的幾聲,阮星淵放下心來,看來就連特組組長都覺得不靠譜了。 特組組長憤憤罵道:“卷什么卷,都給我閉嘴,讓我來?!闭f完抬起頭朝著阮星淵說:“我們都要走了,臨走前請務(wù)必讓我們不留遺憾地走吧。” 其他人:…… 門口的人實在太堅持了,阮星淵也分不清楚他們這些人究竟是不是知道小企鵝是真的,但就在他遲疑之中,特組人員不知什么時候竟已經(jīng)走到了他跟前。 其中,王咢航甚至越過他向著桌子走去。 完了。阮星淵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念頭,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 他連忙轉(zhuǎn)身追上去,“等一下。” 王咢航停在路上沒有向前走,視線直愣愣盯著桌面。 阮星淵也跟著愣住,視線隨著王咢航朝桌子上看去。桌面空空如也,一如他原先的樣子。 “嗚嗚嗚,我明明看見那么大那么大一只企鵝的。”王咢航痛苦嚎出聲,滿臉哀怨地望向旁邊的阮星淵。 阮星淵心中發(fā)笑,面上卻也只能安慰:“沒呢,你看錯了,我屋子里沒有企鵝。” 有的只是一只成了精的玩偶,現(xiàn)在成精玩偶也跑了。他可什么都沒有了。 王咢航看了阮星淵一眼,轉(zhuǎn)身跑回隊伍里哭。 一直到特組人員離開,小企鵝都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以至于阮星淵看著他們走出房門時,這群人都還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這是對企鵝有著多大的執(zhí)著啊。 “喂,人兄弟!” 阮星淵轉(zhuǎn)過身,桌子上重新站立著一只企鵝幼崽。企鵝幼崽尾巴挨著桌子,黑黝黝的眼神在阮星淵身上打轉(zhuǎn)。 “怎么了?” “鵝又回來了?!毙∑簌Z語氣平平地說道。不知是不是阮星淵的錯覺,企鵝的聲音較走之前要小了一些。 桌子上的企鵝說完之后便緩慢地垂下了頭,彎下腰背,似乎是有一些煩惱還無法解決。這樣子實在有些不同尋常,阮星淵是準(zhǔn)備問問的,直到企鵝看了他一眼,再次挪開視線。 阮星淵聽見小企鵝感慨說:“原來你在變態(tài)的人類中已經(jīng)是很好的了?!?/br> 沒有碰鰭尖,也沒有摸腳趾,沒有捂在企鵝的肚皮上狂吸。 小企鵝翻身趴在桌子上。 第一次的,他認(rèn)為阮星淵的怪癖是可以接受的。 第65章 企鵝的道別 工作室里來了一直到處亂跑的小企鵝。吃飽喝足后,小企鵝無盡的精力都用來探索人類的工具。 阮星淵看他跑了幾圈,終于忍不住從地上把他撈起來,“你想看什么?” “你都能到我們那里去,所以你是怎么找到鵝的地方的?” “我們有地圖?!比钚菧Y將屏幕里的地圖打開,五顏六色的圖案占據(jù)了屏幕,形狀各異的板塊呈現(xiàn)在小企鵝面前。 “你家在哪里?”小企鵝仰起腦袋看了半天,沒太看懂。 這東西怎么看也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巴掌大點的地方。 “這里?!比钚菧Y伸手在地圖上一點。 小企鵝轉(zhuǎn)悠著眼睛試圖記住方位,“那我們在哪里?” 阮星淵又將南極圈畫了出來。偌大的地圖,南極圈只有不大的一塊。 “這么???”小企鵝驚訝。 “這是縮小了的地圖?!比钚菧Y解釋,“實際還是很大的。” 小企鵝不說話,睜著眼睛計算自己可能得走多遠(yuǎn)。 可他身旁的人兄弟都可以過來,他出去也一定沒問題的。 小企鵝挺直腰板,“好的。鵝知道了?!?/br> 看完地圖沒一會兒,小企鵝又好奇起來攝影機(jī)記錄下的企鵝生活。阮星淵打開屏幕,給小企鵝讓了個位置。 窗外的雪地悠悠下起雪來,飄揚下來在很快融入南極的一片白中,全然不似剛加入的外來者。 屋內(nèi)的保暖裝置一直開啟,阮星淵也沒有意識到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雪。 陸緣冰上的企鵝幼崽已經(jīng)不怎么出去玩了,跑回到家長身邊貼著大企鵝厚重的身體酣睡。 閃著微光的屏幕上,企鵝幼崽們玩耍了一陣躺在冰面睡下了,懶洋洋地攤成了一片灰。 “這有什么好看的?”小企鵝嘟囔著,不能理解人類為何如此無聊,連這個也觀察。 這群家伙不是天天在睡嗎? 阮星淵好笑著沒有回答。如果是荊巧曼在這里,只怕她能說出一百個毛球生物的優(yōu)點。 姚飛沉重新過來的時候,推開工作室的門,見著一大一小、一人一鵝貼在一起睡著了。前方的屏幕傳來陣陣叫聲,走廊兩旁的房間還有人在聊天,在一片嘈雜聲中唯有椅子這一塊最是靜謐。 看了會兒,姚飛沉重新關(guān)上了門。 這兩個家伙,真是能偷懶啊。 - 第七天。 雪仍在下,從地面看起來他們下落速度也不快,就那么悠悠地飄下來,并不匆忙。 可誰也沒想到,這場雪持續(xù)了一個星期,一直到陸緣冰上開始有企鵝幼崽凍死企鵝們才反應(yīng)過來嚴(yán)重性。 企鵝們重新圍在了一起,擁擠著,憂慮地看著天空。 夜間溫度驟降,白天醒來的時候,就會在地面看見幾只凍僵的企鵝身體。 企鵝們沒有辦法,只能盡全力地保護(hù)好剩下的幼崽們。 阮星淵已經(jīng)觀察了幾天,由于雪太大,將道路堵塞住,原先修好的攝像機(jī)也沒辦法重新送回去安放好。他的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塊盲區(qū)。 小企鵝回到了冰面,同企鵝mama及族群們共同抵御這次災(zāi)難。 連續(xù)幾天的時間里,雪都看起來不大,可科考站記錄的溫度卻降到了歷史最低水平,企鵝們在第二天結(jié)束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鵝中掌握話語權(quán)的長老將大家召集起來聚在了一起。可打開屏幕的時候,仍然能夠聽見哀鳴。 “你還好吧?” 阮星淵再一次問道,這已經(jīng)是他在這一周里問的不知道第幾次了,問得他自己都覺得企鵝會不會煩了,可他仍舊止不住地發(fā)問。 “鵝當(dāng)然沒事?!毙∑簌Z又一次回答他?!跋裎疫@樣的鵝能有什么問題?你太膽小了。” 還是一樣的話,進(jìn)來的姚飛沉都已經(jīng)聽得不耐煩了。 相比于阮星淵,他對小企鵝有信心多了。 “我們家小將軍肯定不會輕易死的,要死也不會死在這里啊?!?/br> 阮星淵聽了幽幽看一眼姚飛沉,“你可別說話了。” 真是怕什么說什么,阮星淵挪了挪凳子,打開手機(jī)同應(yīng)語堂舉報了身邊摸魚的助手。 “你說你那里很暖和,真好,要是企鵝能都過去就不會死了吧。”小企鵝感嘆。 阮星淵聽見風(fēng)聲伴著企鵝的聲音一同在他耳邊響起來,屏幕上數(shù)只企鵝趴在地面,他們在進(jìn)行一項特別的儀式——道別在風(fēng)雪中死去的那些同伴。 在企鵝群發(fā)生重大傷亡時,企鵝們會聚集在一起趴在地面同掩埋在白雪之下的不能再同他們走下去的企鵝們告別。這是一場異常悲壯的行動,攝像機(jī)記錄下了這沉默了一切,這并不是第一場,可仍舊令旁觀者揪心。 從雪地里站起來的時候,小企鵝趴下去的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扁球樣的坑,灰毛企鵝低著頭沉默地望著它。從古至今,有很多很多的企鵝埋藏在這個坑之下,他們沒有選擇。 要是能帶著企鵝們出去就好了。 去外面,尋找更溫暖的地方。 “你們那里會有人凍死嗎?”小企鵝蹲下將雪堆過來,慢慢地填平了地上的雪坑。 “沒有。我們那里沒有這么冷?!比钚菧Y輕聲說:“但也不大適合企鵝生存?!?/br> 陸地溫暖,距離南極隔著大洋,是坐了輪船也需要二十多天才能到達(dá)的遙遠(yuǎn),海洋之上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人類住在企鵝走完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阮星淵心生同情,他不知道該怎么和這只企鵝解釋,南極是企鵝的命運,他們生來就在這里,世世代代無法出去。除非大陸板塊再一次漂移分裂,滄海桑田重新輪換。 “鵝有一天要去你們住的地方看一看?!毙∑簌Z脆生生的話語傳過來。 阮星淵心中嘆了一口氣,安慰似的說了聲:“來吧?!?/br> “小寶貝兒,起來?!逼簌Zmama呼喚著自家孩子,他們要過去集合了。 風(fēng)雪還未完全停止,他們是抽出了不那么冷的時候進(jìn)行的這場紀(jì)念儀式,在此之后,他們便要重新投入到同嚴(yán)寒的斗爭中去了。 銳利而堅定的聲音劃破陸緣冰上空,新一天的風(fēng)雪再次來到。 作者有話說: 這個道別儀式確實是出現(xiàn)過的,新聞里也有,發(fā)生了重大災(zāi)難,帝企鵝們趴在地上告別伙伴的消息。當(dāng)時看了覺得很可憐,萬物都有情。 第66章 氣死鵝了 “喂喂喂,你們這群家伙瘋了嗎?” 一大早,阮星淵被這樣的聲音吵醒,以為小企鵝又跟鵝打架了,他不緊不慢地爬起來洗漱,聽著耳邊的吵嚷聲。 “擠死了,你們是不是有毛病???!干什么追鵝?” 阮星淵深深嘆了口氣,看著鏡子上的自己頭發(fā)散亂,他拿起梳子梳了幾下,“你又怎么了?” 昨晚一直到很晚,雪才終于停下,伴隨著企鵝們的歡呼,陸緣冰上終于迎來了喘息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