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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兇企鵝觀察實(shí)錄 第41節(jié)

    小企鵝低頭震驚地看著笑得肚子捂肚子的姚飛沉,不敢相信,怎么會有人被罵了還開心?!太不要人臉了!

    也不要鵝臉!

    阮星淵幽幽地盯著大笑的姚飛沉,臉上不疼,但仍覺得毛乎乎的,企鵝的鰭停留在臉上的觸感還仍舊深刻。怕徹底把小企鵝惹怒了,阮星淵將小企鵝放在了桌子上。

    企鵝已經(jīng)比屏幕高出不少了,才短短一周多,個頭就已經(jīng)今非昔比,可以預(yù)想,未來這只企鵝會長高到什么程度。

    “你胖了?!比钚菧Y感慨。

    聽見這句話的企鵝沒有生氣,反而當(dāng)做是贊美,挺直胖乎乎的身體說:“當(dāng)然,鵝壯實(shí)了不少,未來會成為更壯實(shí)的企鵝的?!?/br>
    姚飛沉看著小企鵝鼓起來的胖肚子,沒忍住,趁著小企鵝還在講話的時候伸手摸了一把。

    真舒服,比他們種族的企鵝摸起來舒服多了。

    “你干什么?!”小企鵝張開喙對著姚飛沉罵道。

    “你這個人、這只鵝怎么這么不矜持?!天天就會摸鵝肚子,肯定是因?yàn)槟阕约憾d了。”企鵝的鄙夷的視線在姚飛沉身上繞了一圈,把姚飛沉刺激得不輕。

    “鵝沒禿!”說著姚飛沉就要讓小企鵝看看自己的鵝身,“我的毛可多了,是能夠下水抵御寒冷的那種!”

    “呸!”小企鵝不信任地看著他。

    姚飛沉跳起來就準(zhǔn)備來個大變活鵝。

    阮星淵視線也落在了姚飛沉身上。

    “讓鵝看看你是什么鵝!”小企鵝彎下腿,鰭扒著桌邊看過去。

    “……”姚飛沉突然冷靜下來,收回架勢,站起身往外走,“不跟你說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人了,我這么久不在,應(yīng)醫(yī)生肯定想我了,走了走了,干活去了?!?/br>
    走到門口,姚飛沉“刷”地拉開門。

    門口,笑吟吟地站立著一位穿著白大褂的人,見著姚飛沉出來,語氣溫柔,“醫(yī)務(wù)室正忙著,我卻沒看見你的身影,想著你就在這里,就過來了。不過……倒不是因?yàn)橄肽懔?,而是醫(yī)務(wù)室還有十幾個人等著你去做檢查?!?/br>
    應(yīng)語堂眉眼顯露出無奈,“大家可都忙不開了,姚助手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說著向里面看了一眼,望見桌子上的企鵝幼崽時愣了目光停滯了下,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姚飛沉尷尬地笑笑,擋住應(yīng)語堂的視線,“哈哈”笑了兩聲,裝作沒聽懂應(yīng)語堂的調(diào)侃,慌張推著他往外走。

    “這就走這就走?!?/br>
    阮星淵感慨地看著走得同手同腳的人,這世道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應(yīng)語堂抓到了日常摸魚的人也不多留,向著阮星淵點(diǎn)頭示意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門外傳來一句:“另外,最近考核也要開始了,你的記錄也得整理一下了。你平時寫了嗎?”

    “???什么記錄?什么時候說要寫記錄了?”

    “……”

    阮星淵聽得直搖頭。

    “那家伙就會吸鵝。”干啥啥不行。小企鵝站在桌子上叉腰說道。

    陸緣冰下已經(jīng)大亂,海水翻滾,若是攝像機(jī)對準(zhǔn)了水面,此時定能夠看見起伏不定的水浪。

    海豹群瑟瑟發(fā)抖,任由本該作為他們獵物的企鵝mama穿梭在海豹群當(dāng)中尋找她的企鵝寶寶。

    海底鬧騰了好一會兒,在連續(xù)轉(zhuǎn)了幾圈尋找無果后。鵝mama終于忍不住開始在海底發(fā)怒,她追趕著海豹們活得絲毫不像個獵物。

    海豹連連被暴打,遭殃的海豹邊逃跑著邊叫喚,企鵝mama才終于在他們恐懼的叫聲中得到了小企鵝的下落。

    她嘆息一聲。

    真是有了朋友忘了媽。

    小企鵝蹲在阮星淵腿上,怕壓著傷口,阮星淵找了兩根木條綁在小企鵝身體兩邊,撐著小企鵝的身體不往后靠。

    “那群家伙們太討厭了,鵝下次要揍他們一頓?!奔幢闶鞘芰藗∑簌Z也見不到半分的害怕,反倒是阮星淵嚇得不輕。

    “你少折騰點(diǎn)吧,就不怕下一次回不來了?!比钚菧Y嘆了口氣。

    “你這是不相信鵝。鵝不僅能捉魚,還能打賊鷗,揍海豹,等鵝再長大點(diǎn),你要是肯留在南極,鵝還可以建造一間像你這樣的屋子。”鵝仰頭看了眼,鰭打開畫了一個圈,“還能更大點(diǎn)?!?/br>
    “可別了?!比钚菧Y哭笑不得,“你還是和你mama好好留在南極吧。我得回家的。”

    “??!”小企鵝突然叫了一聲。

    “怎么了?”阮星淵皺眉看過去,第一反應(yīng)望向小企鵝的傷口,“傷口疼了?”

    “不?!毙∑簌Z眼神空??聪蚯胺剑锌卣f道:“我把我媽忘了啊。”

    阮星淵轉(zhuǎn)過攝像頭,撲棱的海豹頻繁冒出頭來,沒一會兒,從洞口冒出一只企鵝,抬起腦袋漆黑的眼睛朝向攝像機(jī)。

    看了一會兒,阮星淵心虛地扭過腦袋,他總覺得企鵝mama是在質(zhì)問他拐走了她的企鵝幼崽。

    扭過頭的阮星淵并沒有看到,接下來,企鵝mama挺著肚子拍拍鰭,慢悠悠地走出去,在陸緣冰上看了一圈后不慌不忙地邁開腿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閉上眼睛,安詳?shù)厮恕?/br>
    小企鵝一雙眼睛盯著屏幕,終于忍不住唾棄,“她太不靠譜了!”

    鵝都沒找,居然睡覺!

    陸緣冰上,成年企鵝們帶著企鵝幼崽從鵝mama身前走過,鵝mama看也不看,頗為悠閑地在冰面上兀自休息著。

    周身接連有企鵝尖銳的叫聲圍繞,卻絲毫不打擾她睡覺的興致。

    崽,崽被別人帶著,沒她的事情。

    小企鵝看了半晌,扭過身體尾巴對著屏幕。

    這媽不能要了。

    作者有話說:

    #那些年,不靠譜的家長#

    小企鵝: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媽把我丟海豹堆里忘記了。

    企鵝們:…………

    第64章 覬覦鵝

    “你是怎么看見鵝們的?”小企鵝再次在屏幕中看見企鵝們的時候終于把這一句問出了聲。

    阮星淵支支吾吾,敷衍回答:“都是科學(xué)技術(shù)?!?/br>
    “就你那從殼子里拿出來的黑東西?”

    “……”

    小企鵝望著沉默不回答的阮星淵,“你們?nèi)祟愑J覦企鵝的時候,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等等,那真的只是研究?!比钚菧Y再一次重復(fù)地向小企鵝解釋。

    可這一次,小企鵝仍然沒相信他。

    但小企鵝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群人類略為奇葩的行為。

    問道:“那你能看到我爸爸在哪兒嗎?”

    鵝爸爸已經(jīng)走了半個月了,小企鵝等了他很長時間,等到他都學(xué)會了游泳抓魚,企鵝爸爸還沒回來。

    “他會迷路嗎?”

    “攝像機(jī)也不會每個地方都放,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過再過一個多月,他應(yīng)該就回來了?!币粋€寒季,企鵝爸媽要輪換個四五次,每一次的時間都如此漫長,需要企鵝幼崽們耐心等待許久。阮星淵只能安慰他說:“總會回來的?!?/br>
    小企鵝低頭看腳,可肚子太胖了,他只能看自己的肚子了。

    室內(nèi)安靜下來,阮星淵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只離開爸爸的企鵝,又怕小企鵝看見屏幕想起企鵝爸爸,他關(guān)閉了屏幕。

    過了會兒,房間里傳來拍肚子的聲音,阮星淵看過去,小企鵝抬起頭無辜地看著他,“鵝餓了?!?/br>
    阮星淵哭笑不得。

    水聲嘩啦作響的時候,小企鵝剛仰頭吞下了一條魚,門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緊接著,工作室的門被推開,進(jìn)來一眾穿著軍服的人。

    這群人看了阮星淵一眼,視線轉(zhuǎn)到桌子上的企鵝幼崽身上停下來不動了。

    “企鵝鵝鵝鵝……”王咢航瞪大眼睛手指向小企鵝的方向。

    知曉人類生活的小企鵝已經(jīng)一動不動裝作自己是玩偶的模樣了。

    “曲項(xiàng)向天歌,別念了,就會顯擺文化?!碧亟M組長一巴掌拍在王咢航的后腦勺上,拍得王咢航說不出話來,只能睜著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小企鵝。

    同他一般,其他人員也不動彈,站在門口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咳?!比钚菧Y走上前,將小企鵝擋在了身后,直面門口的一群人,“有什么事嗎?”

    “哦哦?!北徽趽趿艘暰€,特組組長才遺憾地收回眼神,“我們要走了,過來跟你說一下?!?/br>
    “要走了?”阮星淵還記得自己的通報(bào)里有一項(xiàng)是自己需要隨時接受特組人員的檢查,他本以為這一年特組人員都會在這里。

    “嗯,有點(diǎn)事,姚飛沉?xí)粝聛怼2贿^姚飛沉他性子不定,主意也多半不靠譜,你在科考站不要什么都聽他的,多監(jiān)督一下他?!碧亟M組長嘆了口氣,抬起眼深深看了一眼阮星淵。

    “我明白?!币詾閷Ψ绞菍ψ约褐暗淖龇ú淮蠓判?,阮星淵說,“我不會再犯錯了?!?/br>
    他說完,前方的人也不開口,眼睛盯著他沉默。看得阮星淵一陣莫名。

    “還……有什么事嗎?”怎么這么看著他。

    阮星淵回憶自己近來的行為,也只有現(xiàn)在身后的小企鵝最危險了。

    他小心打量對面,難不成這群人發(fā)現(xiàn)小企鵝是真的了?

    “我能摸摸你的企鵝玩偶嗎?”白司忍不住開口。

    作為一只熱帶鷗,他從未靠近過寒冷的南極,對于南極一切的動物都持有特別的好感。更別提,他們的兩個將軍就是企鵝出身。

    “我不怕掉毛?!?/br>
    白司一句話堵死了阮星淵的借口,對于這群不靠常理出牌的糙漢,一般的理由實(shí)在無法勸退他們,阮星淵心中犯苦。

    “我也想,我也想?!崩顜洩{眼睛亮起來,緊緊盯著阮星淵,眼睛看起來像是要穿過他看到身后的企鵝一般。

    “我只摸摸頭,特別輕?!卑姿拘⌒牡卣f,卑微到極點(diǎn)的祈求聽起來有些慘。

    “我只摸摸小鰭的尖尖?!蓖鯁@航更卑微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