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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遲一分心動(GL)在線閱讀 - 分卷(22)

分卷(22)

    她接著說,很快把舒予白數(shù)落的一無是處。

    舒予白低著頭,臉色有些蒼白,右手不停顫抖。

    你手怎么了?

    蘇寒汀看著她。

    沒事兒。

    舒予白把它藏起來,左手輕輕去捏。

    蘇寒汀走過去,彎腰,捏著她右手瞧了瞧,笑道:不舒服早說嘛,這么緊張做什么,老師又不會吃人。

    舒予白藏也藏不住了,索性直說。蘇寒汀臉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接著是恍然大悟,她心想,原來一畢業(yè)就沒了聲音,原來是手壞了。

    這倒還好。

    心還在這兒,就都好辦。

    麻煩的是心散了。

    這樣好不好?

    蘇寒汀瞧著她,輕聲道:反正你西畫也學(xué)過,倒也不必那么執(zhí)著。以前的優(yōu)勢沒了,正好方便你探索新的領(lǐng)域。

    她伸手去夠桌子上的手機,打開屏幕,在聯(lián)系人那兒搜了會兒。

    吶,不如你跟著我的老師學(xué)。

    你跟著他,對路一些。

    我提前跟他講,到時候你去拜訪他就好了。

    她撥通了電話,在那兒客客氣氣地跟老師聊了幾句,又把舒予白的情況說明白了,這才連聲道謝地掛了電話。

    我跟他說好了。

    蘇寒汀道:你周日去拜訪吧。剛巧這段時間他在這邊,再過會兒,沒準(zhǔn)兒就走了。

    舒予白有些受寵若驚,她連聲道謝,過了會兒,才想起來。

    那請問,老師的老師怎么稱呼?

    蘇寒汀笑了:他姓應(yīng),叫應(yīng)冉。你叫他應(yīng)老師就好。

    舒予白:

    蘇寒汀疑惑地瞧著她:怎么了?

    離開畫室,舒予白站在路邊。

    上午,天色晴好,路邊草叢里的積雪仍有些未化盡,空氣里有些寒峭的味道。

    這兒離家近,早上來的時候沒開車。

    一輛出租車駛過柏油路,舒予白招手,車停下,她上了車。

    車?yán)锖芘停AТ吧嫌袧駶櫟撵F氣,外頭是白茫茫一片。她打開手機,屏幕上跳出幾個未讀消息,昨晚那個高價拍下畫的老太太回復(fù)她了。

    舒予白有些好奇,唇角彎了彎,掃了一眼。

    隔了一天。

    那人回復(fù)了她一個同樣軟萌又撒嬌的表情包。

    還說:小jiejie好呀。

    舒予白看的渾身一顫。

    舒予白:您好。

    舒予白:昨晚的畫價格太高了,我的畫值不了那么多錢。

    舒予白:不如我把錢退給您,您把畫還給我吧。

    這次,那邊秒回:我覺得值。

    還說:我很喜歡您的畫,就算現(xiàn)在不值,以后也會值的。

    舒予白細(xì)白手指顫了顫,不知說什么,鼻尖有些酸。

    過了會兒,她問:請問您怎么稱呼?

    那邊:我姓張。

    舒予白:看客服發(fā)來的信息,您有50歲了。

    舒予白:叫您張阿姨可以么?

    那邊沉默許久。

    過了會兒,才說:不好意思,小jiejie你弄錯了。

    那邊:我是她孫女。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感謝在2021021621:57:16~2021021712:49: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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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孫女?

    50多歲老人的孫女,現(xiàn)在頂多十幾歲吧。

    這么小,哪里來的錢買畫。

    舒予白蹙眉,柔和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她又點開那人的名片。

    頭像是一片白,昵稱一個點。

    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

    十幾歲的小丫頭,風(fēng)格這么深沉?

    舒予白坐在出租車后座兒,外頭,一晃而過的路邊風(fēng)景平滑地掠過車窗,積雪,梧桐,還有不遠(yuǎn)處未曾結(jié)冰的湖泊。她偏頭,靠在車窗上,細(xì)白手指又點回聊天框里。

    假若真是個小孩兒。

    那錢說什么也得退回去。

    她微微凝神,繼續(xù)問。

    舒予白:小朋友幾歲啦?

    另一邊,南雪看著屏幕上這行字。

    細(xì)白指尖輕輕敲擊,回:jiejie,放心,我已經(jīng)成年啦。

    撒謊就是令人頭疼。

    起了個頭,只能不斷繼續(xù)圓下去。

    舒予白垂眸,食指輕輕扣了扣窗沿。

    小朋友上趕著買她的畫。

    真是調(diào)皮,等她家長發(fā)現(xiàn)了,大概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的吧。

    舒予白:好。

    舒予白:沒關(guān)系的,哪天想退畫,再聯(lián)系我就好。

    舒予白:還有點事兒,先不聊了。

    她放下手機,閉上眼睛,靠在車后想短暫地休息一會兒。

    手機卻又震了震。

    那邊的人追問:什么事兒呀。

    舒予白對著小孩兒沒什么防備心,想了想,直說:約了人寫生,我去買畫材了。

    那邊回她:好,小jiejie去忙。

    寫生?

    還能和誰呢。

    南雪縮在床邊兒,筆記本放在雪白的長腿上,屏幕還亮著。她看一眼,已經(jīng)十點了。工作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她關(guān)了電腦,放在床頭柜,轉(zhuǎn)眼間撥通了尤欒的電話。

    南雪:你堂姐最近出去寫生么。

    尤欒:去啊,你怎么知道?

    南雪:我們也一塊兒去,怎么樣?

    尤欒在心底偷笑。

    他說:好啊,沒問題。

    一分鐘后,尤欒把約定的時間和地點給南雪發(fā)了過來。

    是市郊的一座山,車程半個鐘。

    山路上有些清寒的意味,很冷,窄窄的石板路盤曲往上,道路兩邊是深深的松林,積雪在樹林間,一小團一小團的,樹木的枝丫上,蔥綠頂著雪白,沉墜墜的。

    總跟我們走一起做什么?

    尤馥瞧著南雪,笑:害羞什么,去找我弟,你們倆聊啊。

    南雪輕輕搖頭,看了眼舒予白。

    jiejie,還要多久到?

    經(jīng)了上一次的告白被拒,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冰封了一個月了。

    去山頂,還得十幾分鐘,別急。

    舒予白并未回頭,也沒看她。

    她手上提著那畫架和素描紙,有些吃力的樣子,長發(fā)間有些薄薄的濕汗。那邊尤馥手上也提滿了,騰不開手。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耳后卻像有輕盈的呼吸,暖熱氣流輕輕散開,舒予白心臟微緊。

    忽然間,指間傳來溫暖柔軟的觸感,南雪的手和她的輕輕碰在一起。

    jiejie,我?guī)湍隳谩?/br>
    輕輕的聲音,離她耳垂那樣近。

    舒予白猝然回眸。

    南雪靜靜看著她。

    她穿了件很溫暖的白色兔毛皮草,柔軟的白色絨毛很蓬松,唇色很紅,膚色雪白,烏黑發(fā)梢兒搭在雪白的絨毛里。這么微微彎腰的姿勢,像在有意討好。

    謝謝。

    舒予白回過神。

    舒予白和她保持距離,只是不知該怎么面對她。

    不知該把自己放在怎樣的位置上。

    可南雪卻挨得近,就這么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舒予白,湊的近了,偶爾兩人肩膀輕輕撞一下。

    舒予白不明所以,回眸看她。

    南雪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和她對視一瞬,又瞬間轉(zhuǎn)去一邊。

    耳垂微熱。

    好似很不自在。

    她還在為自己的告白尷尬?

    舒予白垂眸,大概理解了,便往前走了些,跟她拉開距離,走在尤馥身邊。

    南雪伸出手,過了會兒舒予白卻走遠(yuǎn)了,她又垂下。

    很想牽著她。

    路邊有許多商販,賣果汁兒的,糖葫蘆的。

    大冬天,站在那兒,穿著厚棉衣微微籠著手。

    尤欒跑遠(yuǎn)了,過了會兒又回來,手上拎了一個藍(lán)色的小網(wǎng)兜,是方才路上,跟路邊擺攤兒的老奶奶買的。

    這一帶是在偏郊區(qū)的山間,跟旅游景區(qū)的不同,釣魚雖非法,可拿這種小網(wǎng)兜兒去溪流里撈小魚卻沒什么人管。到了節(jié)假日,有許多附近的家長帶著小孩兒過來玩。

    尤馥看他一眼。

    他一個男生不至于對小魚那么感興趣,弄這些玩意兒無非是討好女孩兒的。

    南雪模樣漂亮,偏生和別的女孩兒不一樣,很冷漠,對他愛答不理好像完全沒興趣。

    很容易就激發(fā)了男性的追求欲。

    幾人沿著山路往上走,尤欒個高,走的快,在前面走著,時不時回頭看南雪一眼。

    南雪也個高腿長,但她等著舒予白,安安靜靜地跟著她。

    看她和尤馥聊天。

    過了約莫十幾分鐘。

    幾人到了山頂,在那兒支起一個黑色露營用的小帳篷,尤欒把身上的背包解開,放進(jìn)去。

    里頭有些干糧,和幾瓶礦泉水。

    尤馥和舒予白支起畫板,搬著小板凳,坐在山間稍微開闊些的地面。

    這座山不算太高,山上有一泓清潭,水質(zhì)清澈見底。溪流順著潭水流下,有冷水撞擊石塊兒的泠泠聲,空靈甜美。從微寒的山巔望去,對面稍高一些的山頭,覆蓋的積雪仍未化盡。

    山巒重疊,有一番清寒的景象。

    南雪站在那兒看,身邊是畫畫的舒予白。

    山間冷,她就穿了件單薄的t恤和米色毛呢外套,外套扣子解開,披在肩上,身體的曲線極為分明,微風(fēng)拂動她的發(fā)絲,臉龐有幾分微冷的艷麗。

    尤馥在她身邊坐著,指著遠(yuǎn)方的山巔笑:記得么?我們以前就來過這兒。

    舒予白瞧著她,唇角彎彎:嗯,好幾年前了。

    好幾年了,還記得?

    南雪一手支著下頜,眼睛看著遠(yuǎn)方,黑色的瞳仁里瞧不出情緒。

    另一邊,尤欒興奮地說:姐,跟著一塊兒撈魚不。

    說完悄悄看了南雪一眼,像是想邀請她。

    尤馥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南雪身上。

    這女孩兒和舒予白關(guān)系似乎不同尋常,對她有種奇怪的占有欲。這會兒,她只想把這個礙她事兒的電燈泡趕走:我不去,叫她一塊兒啊。

    南雪沒搭理,從一邊搭起的篷子那兒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舒予白身邊。

    尤欒問:你來么?

    南雪瞥他一眼:你去。我看jiejie畫畫。

    說完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舒予白的畫紙,女人白皙的手輕輕地動,線條卻硬挺。

    寫生稿是鉛筆的,回去了還得改。

    尤馥漆黑的眸子盯著南雪,挑眉。

    尤欒見南雪沒搭理,有幾分失落。

    那失落落在尤馥眼底,她回過頭沖舒予白笑:你看,我堂弟還蠻喜歡南雪的。

    舒予白聽罷,微微一笑。

    南雪性子偏冷,和人相處時的輕微距離感和漠然,總能吸引到一些生性熱情的。

    不知死活地往前撲。

    畫畫是個安靜且個人的事情,兩人就捏著橡皮擦,畫畫改改的。

    南雪坐在那兒看舒予白畫,眼睛一眨不眨的,又關(guān)注著尤馥的動向。

    好在她們并未有過多過分的肢體接觸。

    她們到哪一步了?

    南雪撐著下頜,瞧著舒予白。

    牽手了?

    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

    南雪目光落在她優(yōu)雅的側(cè)影上,那紅唇,曾經(jīng)吻過她的。

    她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舒予白靜靜地坐在那兒,好似對南雪似有若無的注視視而不見,只安安心心地畫畫。

    怎么樣了?

    尤馥畫的差不多了,轉(zhuǎn)頭去看舒予白的畫紙,畫架上一片粗粗勾勒的鉛筆輪廓線,落日余暉,帶著寒意的山頂,和樹梢兒上的雪花。

    快了。舒予白沒抬頭,繼續(xù)畫。

    尤馥撐著頭看她,晚風(fēng)拂來,有些清淺的香氣,像是細(xì)小的花朵散發(fā)的,桂花,或是紫色的滿天星。她湊的有些近,就這么毫不避諱地看。

    舒予白將長發(fā)松松地綁著,兩鬢有一縷滑落的發(fā)絲,搭在肩上,很溫柔的模樣。

    眼睛卻是看著遠(yuǎn)方,又匆匆低頭畫。

    專注的人總是格外動人。

    尤馥瞧著她笑笑,接著問:你冷不冷?

    舒予白回過神,看著她輕輕搖頭:還好。

    山頂溫度比山下低,風(fēng)又大,舒予白鬢角的發(fā)絲被吹的輕輕拂動,她打了個冷顫。

    尤馥伸手,想去捏她指尖,探探溫度。

    舒予白手輕輕縮了一下,她沒牽著。

    尤馥啞然失笑,過了會兒,開始解開自己的大衣扣子,道:借你穿一會兒,看你挺冷的。

    舒予白微怔,輕聲道:謝謝。

    她聲音很細(xì),跟從前有些不一樣,南雪看她一眼,眼眸里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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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師姐,你不怕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