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5天帝之眼10 暗算
邊的怪石樹木被夕陽照的紅彤彤的,兩人的測驗也被鍍上金邊,分外迷人,離落手上一甩一甩的樹枝,在看向稷蘇時突然沒了動靜。稷蘇心里只有的煙熏牛rou和酒,無暇顧及其他,自打離開鳶尾谷天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吃到的好東西雖多,卻很少細(xì)細(xì)品味。反正流波山去不了,昆侖山也不會收,等這里的事情忙完,搜羅些好東西會鳶尾谷好好享受享受,她心道。 遠(yuǎn)遠(yuǎn)就見花花在院子的柵欄外邊,搓著手,左顧右盼,像熱鍋上的螞蟻。老婆子已經(jīng)換上了干衣裳上,應(yīng)該剛洗完頭,頭發(fā)還濕漉漉的,曾阿牛悠閑細(xì)心的拿著毛巾幫她擦拭額頭上的水珠。 “才一天不見就轉(zhuǎn)性了,凡人變化可真快!”離落憤憤道,明顯還對早上曾阿牛說的話耿耿于懷。 “你們可算回來了?!被ɑㄒ姸嘶貋?,飛快迎了上了,手上因為太過用力,抓的稷蘇生疼?!俺鍪铝?!夜宿被一個白衣服的姑娘帶走了,說是讓你一個人帶著消息到前面山上換人?!?/br> “沒事,她只要消息,不會對他做什么?!别⑻K面色從容,反手拍了拍花花的手背表示安慰,也是安慰自己。轉(zhuǎn)而又向離落道, “你別跟著去了,老婆子現(xiàn)在狀態(tài)不錯,你留下看看能不能問出點線索?!逼鋵崈扇硕济靼祝幸鈴娬{(diào)一個人是因為早上在離落手上吃過虧現(xiàn)在有所顧忌,卻不得不照辦,她手里有夜宿,難保不會大小姐脾氣一上來,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小心?!彪x落輕聲囑咐之后,越過柵欄,逗老婆子開心去了。 稷蘇挺的筆直,卻微微顫抖的肩膀,落在他半瞇著的眼里,像化不開的傷,心疼。 幾個昆吾弟子劍扔在一旁,正圍坐在一圈,一邊用手做扇子扇風(fēng)驅(qū)趕熱氣,一邊嬉笑講著八卦,見稷蘇上來,迅速起身,撿起地上的劍指著稷蘇,做防備狀。 “你們還不是我的對手,閃開,讓云秀出來!”稷蘇聲音冷冽,平日對這些人客氣,反倒讓他們覺自己挺厲害似的。 “師姐說你詭計多端,你先說出師傅的行蹤,她自會放人?!辈贿^是些剛?cè)腴T的新弟子,沒見過世面,被稷蘇的氣勢嚇得連連后退,卻又不敢丟下師姐的任務(wù)逃跑,只得硬著頭上,一句跋扈的話說的軟綿綿得氣勢全無。 “呵?!别⑻K冷笑,飛身落在云袖藏身的大樹枝椏上,留下一眾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師姐明明說了她視力不好,跟瞎子沒兩樣,怎么一下就找到她藏身的位置了呢。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云袖正坐在樹上看熱鬧,熱鬧沒看著,稷蘇突然上來,嚇得不輕,半天擠出完全不符合自己身份性格的話來。 “師姐難道忘了,我是一只老鼠?”鼠類雖與生俱來目光短淺,聽力和嗅覺卻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云袖曾多次拿這事笑話稷蘇,如今不知道找到自己的緣由,多可笑,稷蘇冷呵道。 “離落說的對,不管云逸山還是昆吾山臉都讓你給丟光了。修仙之人理應(yīng)心懷三界,你不去查案救人,卻在這里干出綁架之事,可恥!”稷蘇上來見夜宿不在,心里瞬間沒了方寸,裝作奚落云袖,暗暗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 “什么心懷三界,說的跟真的似的?!逼淌裰螅菩溆只謴?fù)了平日里張揚跋扈大小姐的模樣,“你敢說你賴在昆吾山不走不是對師傅懂了壞心思?如今你尋了他的行蹤特意支開我自己尋來,不是覬覦別人的丈夫?我相公如果是三界,那你還真是心懷三界啊?!?/br> 云袖話音剛落,已經(jīng)持劍直直向稷蘇胸口此去,被稷蘇用腰間的鞭子纏住,死活拽不出去,樹卻晃得厲害,二人這才齊齊落地。 “我是什么心思向來清楚明白,從未藏著掖著,更沒做過對不起你云袖的事情!”稷蘇收回鞭子又道,“我來這里,只是不想與你一道,并未發(fā)現(xiàn)師傅行蹤。” “不說是吧?我讓你看看你的小郎君!”云袖朝空中拍了三次掌,扭著細(xì)腰,朝稷蘇笑道,“眼睛不好,可以往邊上站,湊近了看,放心,沒有師傅的消息之前,我不會推你下去?!?/br> 對面石頭山上緩緩放下一個人,僅用一根藤蔓束著腰,嘴里塞著白布條,許是昏睡了過去,腦袋沒精打采的歪向一邊。山的下面還是石頭,植被少的可憐,只要上面的人一松手,必定尸骨無存。 “你是不是認(rèn)為我一直讓著你躲著你是怕了你?我告訴你那只是看在師傅的情分上,你若敢動我在乎的人一根頭發(fā),我不介意與你同歸于盡?!别⑻K再也克制不住心里的憤怒,拽著云袖跳下山崖。 “你這個瘋子!”云袖方才被告知靈力被封,伸手一試,果然法術(shù)絲毫施展不了,恨的牙癢癢,卻只得由她帶著攀上那根不太結(jié)實的藤蔓。 “現(xiàn)在才知道么?”稷蘇邪魅一笑,順著藤蔓向下攀了些,到剛好能與夜宿平視的位置,小心翼翼取下他嘴里的布條,讓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真是一群草包!” 山上的昆吾弟子見自家?guī)熃阋驳粼谔俾希懔藙磐侠?,人多沒把握好用力方向,藤蔓的在空中晃來晃去,人也跟著不停在山體的石頭上不停擦撞,割出不少帶血的口子,引得云袖一陣謾罵。 帶云袖下來果真是正確的,稷蘇心道。既防止了云袖留在上面使壞,又讓上面的人不得用盡全力拉宿宿上去,乃一舉兩得。 “蘇蘇?!辈恢朗遣皇窃菩涞穆曇籼潭?,夜宿從昏迷中迷迷糊糊醒來,嘴里呢喃著稷蘇的名字,待清醒過來,看清楚所處境況之后,脖子上紅痕越來越亮。 “我在呢,沒事?!别⑻K看到這紅痕知道妖遭,連忙出言寬慰,手指寵溺的揉捏著是他后腦勺上的頭發(fā)。 “你們能不能被rou麻了,趕緊想想辦法?!痹菩湎蛏峡戳丝匆呀?jīng)磨的快要段的藤蔓,又向下看了看沒事人一樣的稷蘇,氣急敗壞道。 “你法術(shù)是白修的么。”稷蘇朝上面的人翻了個白眼,附耳跟夜宿小聲說道,“一會兒抓緊她的腿?!?/br> 稷蘇會的法術(shù)多卻因每一門修煉時間都不長所以并不精湛,獨自一人勉強上去還行,帶著毫無功夫的夜宿是萬萬不行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打定注意要靠著這只人rou飛船來的。 “我的靈力根本沒有被封,你敢騙我!”云袖一伸手果然能用上法術(shù),當(dāng)下又羞又惱,竟然這么容易就讓人給騙了。 “我可沒騙你了哦,法術(shù)失靈,只是丹毒的初級癥狀,不信你現(xiàn)在感受下你的心跳是不是心跳如擂鼓?”已經(jīng)見到夜宿,確定他無事,稷蘇又恢復(fù)了平時輕松的狀態(tài),附耳在夜宿耳邊小聲打趣道,“一會兒抱緊仙女jiejie的腳脖子,帶你上去?!?/br> 夜宿內(nèi)心是拒絕的,但稷蘇已經(jīng)抱著了另外一只,也只好從善如流的抱著,云袖雖恨,卻不敢將人往下踹,因為她確實如她所說心跳如擂鼓,她需得解藥。 “拿解藥來?!?/br> 剛著地云袖便提著劍向自己刺來,稷蘇一個閃身,帶著擋在前面的夜宿多少躲過一劫。 “喝九九八十一杯清水,毒性自解。”其實她根本對云袖下毒,不過是根據(jù)當(dāng)時情形下的人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當(dāng)做唬人而已,如今她要解藥,她便只能再編一個。 云袖像是看準(zhǔn)了稷蘇把夜宿的性命看得無比重要似的,狠狠刺向不會功夫的夜宿,此一劍完全在兩人意料之外,稷蘇來不及反應(yīng),不能護(hù)著夜宿滾到旁邊的地上,雖避過了要害,肩膀卻還是挨了一劍。 夜宿很是憤怒,脖子上的紅痕閃爍著耀眼的金光,欲跟云袖正面迎上,被稷蘇死死拽住,她怕夜宿受傷,也怕他發(fā)起狂來傷及無辜。 云袖還欲再刺,手上的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落,身體承受不住強大的力量一連退出好幾步。 “又是你?!”云袖雖然跋扈,功夫卻不弱,接連被此人近身攻擊,她卻連氣息都未曾察覺,心中暗自揣測到底是何方人物如此厲害。 “是我。還不走嗎?”一襲紅衣,氣質(zhì)孤冷,淺淺幾個子字出口,讓人敬畏頓生。 云袖輕哼一聲,帶著昂首挺胸帶著昆吾弟子離開,不露半分慫色。 “你怎么來了?不是不能插手凡間的事?”稷蘇由夜宿扶著起身,肩上的傷口裸露在外面,似火灼燒過一般,很是駭人。 “我沒插手凡間的事,只管了你的事?!彪x落伸手欲用仙法為稷蘇療傷,被稷蘇拒絕了,只好作罷。 稷蘇剛走不久,離落邊隱身跟了上來,看她自己能應(yīng)付便一直沒現(xiàn)身,看她被人偷襲受傷,實在沒忍住才出了手。 二人攙著稷蘇剛一回來,就被熱情迎上,詢問傷情,兩個大男人招架不住,便退讓到一旁,互相打量著等待。 稷蘇察覺到有兵器快速劃過空氣的聲音時,花花正扶著自己往板凳上坐,往旁邊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讓她躲開,不想她卻一個轉(zhuǎn)身擋在自己面前,正面迎上對方,手肘被匕首長短的暗器擦出一道血紅的口子。 離落立馬向外追了出去,夜宿機(jī)謹(jǐn)?shù)膿踉陴⑻K身前,以防對方再次襲擊。 “過來坐,他不會來了?!别⑻K被夜宿擋著看不見前方一點東西,又感動又好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裳,他才別別扭扭的在旁邊坐下,仍舊滿臉戒備。 “沒事吧?”稷蘇一邊活動手臂,一邊詢問保護(hù)自己手上的花花,此時她正關(guān)切的望著離落追出去的方向出神,到稷蘇又扯了扯她的衣袖才笑著點了點頭。 赤銅劍乃是國昆吾山手最高階層修為的弟子才能使用,攻擊力和使用者的靈力可見一斑,用來作亂的妖怪,威力超第二階層的青銅劍十倍不止,那一劍雖然被稷蘇避開了要害,傷的還是不輕。 所以在第一次扯花花衣服讓其避開暗算,她并無察覺一般的時候,稷蘇只當(dāng)自己殘存的力氣太弱,豈料扯夜宿,和第二次扯花花衣裳的時候卻都有了反應(yīng),不免疑惑,將昨日來這里之后的事情重新的過濾了一遍,得出一個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結(jié)論。 “你早就知曉現(xiàn)在的曾阿牛并不是讓你滿心歡喜的阿牛哥,而且有著相同容貌的另一個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