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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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萼將藥品丟在桌面上,對著身后的人平靜嘶啞道:“動作再快一些,把吳宗盛給找出來?!?/br> 吳楚不是一個耐性好的人,要是時間耽誤得太久,他會不耐煩的。 --- “你在織什么破玩意?” 杜航眼睛使勁瞟著病床上的吳楚低頭手指壓著棒針飛速交纏在一堆黑色毛線中,看上去靈活得不得了。 沒得到回應(yīng)的杜航也不惱,他搬了椅子湊得更近了,美滋滋朝著吳楚道:“你可真賢惠?!?/br> 以后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吳楚肯定是個好對象,會做飯還會織毛衣,他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吳楚這個小土狗那么香呢? 吳楚瞥了他一眼,皺著眉頭不耐煩道:“關(guān)你屁事?!?/br> “把椅子移過去,離老子遠點?!?/br> 杜航嘀咕了幾句,將腦袋湊到吳楚面前,腆著臉殷殷道:“能給我織一條嗎?” 他比劃著道:“我想要那種最簡單的就行……” 話音戛然而止,杜航手背上深深頂著一根食指粗細的毛衣針,而他面前的吳楚平靜抬頭對著他沒有什么情緒道:“滾?!?/br>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br> 他不知道杜航是腦子抽了什么瘋,成天上趕著來他這里轉(zhuǎn)悠,吳楚心里清楚,杜航上次幫著他從吳家私人醫(yī)院逃出來這件事可以跟在修車廠叫他下跪這件事一筆勾銷。 但是不代表著以前指著他鼻子罵著他是野種的種種往事也一筆勾銷。 杜航有點愣,他喉嚨動了動,低頭望著壓入他手腕皮rou的毛衣棒針,又抬頭望了望吳楚眉間不耐煩和戾氣,才想起了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一向囂張跋扈的他帶著點狼狽啞聲道:“對不起?!?/br> 他逼過吳楚下跪,逼著吳楚在高溫下趴在車底給他修車,指著吳楚的鼻子罵過野種,為了逼迫吳楚這個硬骨頭對他低聲叫哥,他干過的混帳事又何止一件。 如今他在潛意識中刻意讓自己不去觸碰那些事情,只要好像不去觸碰,只要在現(xiàn)在拼命彌補挽回,他們這些年糟糕的關(guān)系就能重新復(fù)原一樣。 病房安靜了下來,吳楚懶得理會離得他遠遠的杜航坐在椅子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如今杜航是真的鐵了心要將臉皮舍下來,死皮賴臉也要賴在病房中。 吳楚只繼續(xù)低頭織著圍巾,過了一會,他抬起頭,伸手夠著病床桌上的白色毛衣團,在腦海中比劃想象了好一會,才滿意地確定了怎么在黑色圍巾最里面那一圈織上殷縉喜歡的小兔子。 * ! 第76章 “你是說最近他有點不太對勁?” s市某家拳擊訓(xùn)練館的休息長椅上,殷縉老友詫異地抬頭道:“有什么不對勁?” 老友心里琢磨著莫非不是那叫吳楚的男生識破了殷縉的真面目,被殷縉察覺了想要跑路的苗頭?又或者是在殷縉面前若無其事,但是實際上在私底下對還著舊情人念念不忘,甚至黯然傷神? 而休息長椅的另一頭,殷縉仰頭灌了一口水,雙手撐在膝蓋上,盯著前方,面上帶了點沉思道:“我叫他給我削蘋果?!?/br> “他給我削了。” 正等著殷縉爆什么驚天消息的老友:“……” 他沉默了一下,忍了一下道:“然后呢?” 殷縉抬手將濕漉漉的黑發(fā)向后腦勺撈去,露出深刻的五官,他沉穩(wěn)道:“我叫他給我削小兔子的蘋果瓣,他也給我削了?!?/br> 殷縉老友:“……” 下一秒,他聽著殷縉還朝著他補充道:“還有那種小熊的那個蘋果瓣……” 老友忍不住了,他罵罵咧咧道:“誰管你是兔子還是熊的,我就問你,給你削個蘋果這叫不對勁?” “這就叫不對勁?” 老友嗓音越飆越高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殷縉反問道:“正常?” 他懶散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你信不信這要是在從前,我叫他給我弄削蘋果,他能把我腦袋削了?” 更加不用提給他削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兔子小熊了。 老友噎了一下,嫌棄道:“是你自己他媽沒用,追個人追那么久都沒追到手。” 他也擰開一瓶礦泉水,灌了一口后望著殷縉嘖嘖道:“丟不丟人啊,給你削個蘋果你他媽就能樂成這樣?!?/br> 殷縉眼皮子都沒抬道:“滾?!?/br> 老友樂了道:“不是我說,你跟在人屁股后面那么久了,怎么連一個名分都沒撈著?” 殷縉瞥了他一眼淡定道:“你以為他身邊想撈著名分的人就我一個?” 老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也是。” 他好奇道:“那幾個還不死心?” 殷縉仰頭靠在椅子上,淡淡道:“他們死不死心都沒用?!?/br> 沈秋澤那玩意就算是站在醫(yī)院下凍死,他都不會跟吳楚提一個字。 想要在吳楚面前玩苦rou計? 殷縉垂眸,漫不經(jīng)心地盯著自己曾經(jīng)因為車禍而受過傷的小腿,眸子中的情緒意味不明。 他小腿里還有著兩顆鐵釘呢。 身旁的老友帶著點遲疑道:“老爺子那邊死心了嗎?” 殷縉淡定道:“死心了。” 老友有些詫異,他跟殷縉一塊長大,也知道殷家老爺子是個什么性格的人,要是輕易被說服,殷縉也不會在前段時間吃那些苦頭了。 他狐疑道:“你怎么跟老爺子說的?” 殷縉將手搭在脖子上,動了動脖子隨意道:“我跟他說,我出家和結(jié)扎選一個?!?/br> “他想了兩天,就想明白了?!?/br> 他早些年行事也乖張肆無忌憚,只不過年歲長了后就將性子壓了下來,變得冷淡沉穩(wěn)起來,但殷家上下人都知道殷縉是真的能干得出那檔事。 老友目瞪口呆,他神色有些復(fù)雜愣愣道:“不是,你來真的?” “這他媽你都沒開始跟他談戀愛,就昏頭昏成這樣?” 在他看來,殷縉大可不必跟殷家老爺子將話說得那么死,先將人好好藏著,瞞著殷家老爺子跟著那吳楚在一起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要讓那男生受一點委屈罷了。 殷縉靜了一下,他仰著頭沉默著,微微帶著潮澤的黑發(fā)垂在眉眼上,半晌后,他才沒有什么情緒道:“他在急救室外頭時,我看著那幫人,你知道我那時心里想些什么嗎?” 老友想起面前男人在那時滲滿血絲的眸子,不吭聲了。 殷縉很平靜道:“我在想,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身邊全他媽都是一群人渣?!?/br> “活了二十年,沒讓他過一天舒心日子。” 老友皺了皺眉,他好聲好氣道:“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殷縉抬頭盯著他平靜道:“我要是讓他在我身邊躲躲藏藏” “看著我聽著殷老爺子的話,去跟別的女人相親甚至訂婚,我他媽就跟那群人渣沒什么兩樣?!?/br> “懂了嗎?” 他知道跟老爺子迂回的辦法有很多,但是一個都不想用。 他現(xiàn)在不想讓吳楚再受任何委屈,一丁點都不行。 老友靜了一下,半晌后他點了點頭道:“你跟那群人渣不一樣?!?/br> 他感嘆道:“你比他們更加不是東西?!?/br> 多年輕一小男生,后半輩子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若是殷老爺子再倔一點,這小男生豈不是后半輩子都要跟一個和尚過日子? 他是半點都不懷疑殷縉對吳楚的偏執(zhí)欲,畢竟他從來沒見過殷縉在什么事上步步為營到了這種地步,像是要把路給鋪得寬敞明亮了,才讓吳楚走進來了。 殷縉勾了勾唇,狹長的眸子中帶了點笑意,他瞥了身旁的老友一眼懶散起身道:“是不是東西又不是你說了算?!?/br> 他一邊收拾自己的私人拳套,一邊揮了揮手道:“走了?!?/br> 老友不可思議道:“你溜驢呢?” “火急火燎叫我出來,這就走了?” 他看著殷縉充耳不聞的淡定樣子咬牙切齒道:“你他媽不會就是為了炫耀他幫你削個蘋果叫我出來的吧?” 殷縉奇怪道:“怎么可能?” 老友的臉色好了一下,看著殷縉微笑道:“他好像還幫我織了圍巾?!?/br> 老友:“……” 殷縉補充道:“純手工,自己織的?!?/br> 老友:“……滾。” ---- 吳楚確實是給他織了圍巾。 但是這玩意誰都沒提。 吳楚在病床上低頭自己織自己的圍巾,殷縉就坐在病床椅子上帶著平光眼鏡處理公務(wù),誰都沒說也沒問這玩意是織給誰的。 殷縉是不動聲色地琢磨著想讓吳楚自己說。 而吳楚則是一個勁地低頭猛織圍巾,生怕慢了一兩天s市冬天就撒開腿跑了,這圍巾就用不上了。 “殷先生,到了?!?/br> 殷家私人醫(yī)院的護士將身后的長發(fā)男人帶到了長廊里后,微微躬身微笑。 長發(fā)男人點了點頭,他手腕上系了一串佛珠,臉龐清俊,唇邊噙著笑意,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盯著長廊中坐著輪椅的男生。 那男生看上去有五官輪廓些瘦削,卻有依舊能夠看得出身體底子很好,眉眼帶著些桀驁,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善茬。 也不像是個能被金屋藏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