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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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縉抬眼看著面前的男生皺著眉頭,找了體溫槍對著他測了測體溫道:“低燒?!?/br> “你自己沒有感覺到嗎?” 殷縉順勢咳了咳,抬頭像是帶著點遲疑啞著道:“低燒?” 吳楚點了點頭,翻了翻酒店套房的藥柜,聽著身后的男人帶著點歉意沙啞道:“抱歉,我不應(yīng)該過來的,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吳楚拿著藥站在了原地,皺著眉頭道:“說什么屁話?” 他身邊沒有什么朋友,也沒有什么機(jī)會遇到身邊的人生病,也只照顧過生病的沈秋澤,以往這個時候沈秋澤生病,早就已經(jīng)在他面前抿著唇帶著點委屈耍小性子讓他哄了。 吳楚哪里見過有人在他面前生病還啞著嗓音跟他道歉的架勢。 明明自己已經(jīng)生病不舒服,卻還是擔(dān)心自己傳染到自己,靠在沙發(fā)上明明已經(jīng)累得閉上了眼,卻在朦朧睜開眼第一句就是“抱歉。” 吳楚看著靠在沙發(fā)上垂著眼臉色微微蒼白的男人,莫名其妙就有點心軟。 算了算了。 想要卡博德或者伯格納簽名也不是不行。 他厚著臉皮問兩個車手要一下簽名也不是什么難事。 殷縉偏頭壓抑地咳了咳啞聲道:“我吃藥睡一覺就好了?!?/br> 吳楚倒了熱水,拆開藥盒中的藥遞給男人,聽著男人繼續(xù)啞著嗓子道:“我下前臺再去開一間房吧?!?/br> “不過這個時候這一層的房可能沒有了,估計我只能在上面住了?!?/br> 吳楚皺起眉頭道:“別去開了,今晚睡我這里?!?/br> “發(fā)著燒就不要提著行李箱跑來跑去,留在這里讓我看著?!?/br> 殷縉放下熱水杯矜持道:“這不太好吧……” 下一秒,從酒店套房柜子中熟練拿出新被子的吳楚將被子丟在了沙發(fā)上,沖男人道:“去床上?!?/br> 本來以為能夠誰在一張床上的殷縉:“……” 十分鐘后,在床上被一層又有一層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殷縉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男生打斷道:“閉眼?!?/br> “睡覺?!?/br> 語氣是殷家鐘嫡長子八輩子都沒聽過的命令語氣。 可偏偏殷縉還無聲地笑了笑,真在嚴(yán)嚴(yán)實實的被子中閉上了眼睛。 吳楚啪地一下把燈給關(guān)了,昏暗下來的酒店套房多了一個人的呼吸,顯得沒有那么寂靜和空蕩。 吳楚在昏暗中坐在沙發(fā)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踩著拖鞋去到了浴室,在洗手臺上彎著腰掬了捧水將臉埋了進(jìn)去。 再抬起頭時,鏡子中男生濕漉漉的臉龐上眼眶有些紅,沉默地唇緊緊抿著。 他怎么會不知道殷縉是為了誰來的。 不過是那天在酒店露臺,他安安靜靜喝著酒,忽然就啞著嗓音低聲說,其實從來就沒有人來看過我的比賽。 他成績是好是爛,其實從某方面來說都不是很重要。 因為根本沒有人在乎。 家人是如此,朋友也是如此,喜歡的人亦是如此。 賽道上混亂時常伴隨著暴力的碰撞發(fā)生,在極速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fā)生意外,每次比賽前在休息室中,他的隊友總是會安慰他那位信仰上帝的母親,說上帝會保佑她親愛的兒子安然無恙的。 但是每次吳楚總是很沉默,幾乎不說話。 因為整個吳家沒人會在乎他的死活。 哪怕有一天,在賽道上他駕駛賽車發(fā)生劇烈碰撞,骨頭被碾碎,他的父親不會有任何動靜,他的親哥哥可能會嗤笑著說這是他的報應(yīng)。 吳楚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披著滿身的疲備和風(fēng)雪,在他贏得第一場比賽后,風(fēng)塵仆仆趕來他面前,只為了他說:“恭喜?!?/br> “第一名?!?/br> 吳楚深吸了一口氣,將紅了的眼眶揉了揉,鄭重地想著,無論如何,他也要拿一個好成績,努力將自己的身價提上去。 讓自己的簽名倍兒值錢。 好給自己的兄弟拿出去揚(yáng)眉吐氣。 * 第52章 吳楚是半夜兩點半被一陣陣壓抑的咳嗽聲吵醒的。 他蓋著酒店新被子蜷縮著睡在沙發(fā)上,昏沉的意識朦朧,恍惚中還以為是以前那段時間跟沈秋澤在在酒店中,他像現(xiàn)在這樣睡在沙發(fā)上。 吳楚一邊起身,一邊意識朦朧沙啞道:“沈秋澤……” 昏暗中,那陣壓抑的咳嗽驀然沉默了下來,像是硬生生被人強(qiáng)行壓抑進(jìn)了肺腑中,只有輕微悶鈍的咳聲。 昏暗中吳楚的動作驀然頓住,他站在地毯上,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如今躺在大床的人不是沈秋澤,是連軸轉(zhuǎn)趕過來的殷縉。 吳楚一邊摁開了燈,一邊踩著拖鞋走向了大床,在亮開的燈光中,他看到靠在床頭上的男人穿著睡衣,黑發(fā)看起來有些濕,看上去像是剛洗完澡。 殷縉垂著眉眼,臉色蒼白,臉龐有些潮紅,單手掩著唇,望著他的神情看起來卻有點冷。 殷縉抬眼望著走過來的男生,單手掀開被子淡淡道:“別過來?!?/br> “站著?!?/br> 吳楚站在原地,有些愣,他看著前不久還不遠(yuǎn)萬里趕著來看他比賽的人,如今卻冷著神情,語氣淡淡叫著他別過來。 神情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冷,看樣子不像是怕傳染病氣給他。 吳楚指尖動了動,手指蜷縮起來摩挲了一下褲腳,不知道怎么就帶著點茫然,就真的沉默地站在了原地。 殷縉壓抑地咳了咳,腦子因為生病有些昏沉,但吳楚那句睡意朦朧沙啞叫出的名字,足以讓昏沉的意識像是被灼燒一般,一股邪火就冒了上來。 那玩意憑什么值得吳楚念念不忘? 用一個假身份帶著一個又一個謊言去接近去欺騙,憑什么就值得他念念不忘? 那個叫沈秋澤的人,到底在吳楚心中特殊到什么地步,才能讓眼睛中揉不進(jìn)沙子的吳楚一次又一次原諒? 殷縉腦海中每一個神經(jīng)幾乎都像是都被灼燒著,心中極力繃著的那根弦驟然被死死拉緊顫動起來,卻在抬眼看著站在原地抿著唇沉默的吳楚后,忽然不知怎么就猛然松了下來。 殷縉喉嚨動了動,他看著吳楚帶著點茫然站在原地,似乎不知道為什么過來查看床上人的情況,卻被冷著臉叫著別過來,但卻依然是聽話地默默站在原地。 抿著唇,銳利的五官上是很少見的聽話。 靠在床頭上的殷縉深吸了一口氣,他摁了摁眉心,抬眼盯著吳楚,嗓音很啞道:“他沒有打電話來跟你說嗎?” 沒有說那天有個男人接了他的電話,然后光明正大地叫他不要再打過來嗎? 那天他語句中若有若無地挑釁以及直白明了宣誓主權(quán)的姿態(tài),足以讓電話那頭叫著沈秋澤的人明白些什么了。 殷縉甚至是一直在平靜等待著吳楚跟他提起這件事,他知道那個叫沈秋澤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但是過去了那么久,吳楚從來都沒有跟他提過。 想到這,殷縉神情漠然,他以為是吳楚放棄了,是要重新開始了。 但是最可笑的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酒店凌晨中從吳楚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還不如讓吳楚拿著手機(jī)來質(zhì)問他來得令人痛快。 吳楚聽到殷縉神情冷淡問的話,他微微一怔,然后遲疑茫然道:“他?跟我說了什么?” “誰要跟我說什么?” 殷縉淡淡道:“沈秋澤。” 吳楚愣了愣,不明白為什么會在大半夜扯到了沈秋澤身上,他想了想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就算是想破了腦子都想不出個所以然。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靠在床頭上的人也許是因為生病心情不好,吳楚甚至憑借著敏銳的野獸本能,察覺了幾絲危險氣息,他小心翼翼猶豫道:“那什么……說、說了……” 殷縉唇邊勾起沒有什么溫度的笑,單手掩著唇,抬頭盯著吳楚淡淡道:“說了什么?” 吳楚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就感覺背脊有點發(fā)涼,他躊躇了一會,試探著朝著男人小聲道:“說、說平平安安?” 殷縉:“……” 吳楚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他哪知道沈秋澤要說什么,自從那天在公園中兩人打過一個電話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 兩個人在這段時間中也只有一條他按照往常飛去別的國家比賽然后發(fā)給沈秋澤的消息,然后沈秋澤也按照往常慣例,發(fā)了一條平平安安給他。 除此之外,兩人就再也沒有另外的消息,而前段時間吳楚也因為忙于比賽和某種心態(tài),沒有再去聯(lián)系沈秋澤。 在兩人之中,仿佛一旦吳楚松開了那根緊拽著的繩子,兩人就跟斷聯(lián)了一般。 殷縉盯著他,啞著嗓子問道:“他就打電話過來跟你說平平安安?” 吳楚猶豫了一下小聲道:“他沒打電話給我,是發(fā)信息?!?/br> 殷縉沉默了,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才啞著嗓音盯著吳楚道:“你比賽完他也沒有打電話給你?” “你跑得了第一名他就什么都沒跟你說?” “你就為了這樣的人,跟你爸掀翻了桌子,被打得渾身是傷?” 吳楚愣在原地,好一會才抓了抓頭發(fā)小聲道:“昂?!?/br> 殷縉沒有說話,猛然低頭用力地咳了咳,摁住了昏昏沉沉的腦袋,在一股邪火中終于體會到了老友對自家不爭氣的混賬弟弟的心情。 簡直想要抽出衣架將面前的人抽清醒。 他甚至覺得那晚在酒店露臺喝酒的那一腳還是踢輕了,就應(yīng)該一腳直接將人踹到醒酒。 還昂。 昂個屁啊。 殷縉壓著向上涌火氣,深呼吸拼命告訴自己,現(xiàn)在的吳楚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以前在出租屋中,吳楚做給沈秋澤的飯盒他是碰都不能碰的。 還絕對不能說沈秋澤的壞話,一說就炸毛。 哪會像如今現(xiàn)在一樣,能乖乖地站在他面前聽他說。 殷縉啞著嗓子緩緩道:“以前談過戀愛嗎?” 吳楚剛想眼都不眨吹自己以前談的戀愛多了去了,就聽到男人冷淡道:“說實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