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喬木兮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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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揚:“!” 皆知“爆裂蠱”為何物,眾妖聽之當(dāng)場大驚失色,一只梅花鹿兩眼一翻,仰頭就栽倒在地。 薊進暗自咬牙。 這臭丫頭好會信口開河,真當(dāng)那蠱蟲論斤賣,能做飯吃嗎?他哪兒有這個錢買得了那么多?! 嬴舟將重劍往肩上一抗,吩咐小椿:“你張好結(jié)界?!?/br> “沒問題?!?/br> 不必他叮囑,后者已經(jīng)攤開手掌,支起的防護盾甲剛好把所有的妖籠罩進去。 因有了先前的顧忌,嬴舟不好叫她再浪費妖力,又補上一句:“我的就不用了。” 說完,拎著劍擺出架勢便要朝紅豺砍去。 小椿在后面順從地應(yīng)了:“哦?!?/br> 心里卻幽幽地飄著聲音:“肯定是昨天白櫟殼沒能抵擋住‘爆裂蠱’,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始嫌棄我的術(shù)法了?!?/br> 嬴舟:“……” 他剛要“殺氣騰騰”地跑上前,聽得腳下打了個崴,險些讓肩膀的重劍掉下來,只能手忙腳亂地邊跑邊轉(zhuǎn)頭朝身后解釋。 “我不是那個意思!” 小椿撐著盾殼,沒來由聽他吼了一嗓子,不明所以地皺皺眉:“嗯???” 嬴舟重劍上淬著火,相傳灰狼擅使刀劍,而蒼狗擅控火焰,他兩者各占一半,從前只是會用火幻化兵刃,對于高深的法術(shù)并不精通。 而自打吃下小椿那顆白櫟果,他分明發(fā)覺自己在控火上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劍身落下去,太陽真火便隨著皸裂的縫隙一路焚燒,燃成了一堵駭人的火墻。 薊進本就被他方才那番聲勢浩大,凜冽絕頂?shù)某鰣鏊鶓兀瑲鈩葑园l(fā)就輸了一節(jié),加之潛意識里覺得“爆裂蠱”無藥可解,愈發(fā)有些畏懼此刻全須全尾的嬴舟,縱然勉強能戰(zhàn)成個平手也顧不得了,幾乎是叫他追得滿場亂竄。 司馬老頭眼見其越戰(zhàn)越勇,當(dāng)下準(zhǔn)備來痛打落水狗:“嬴公子,老夫來助你!” 刺猬精的銀藜加入戰(zhàn)場,局勢瞬間是一邊倒,比推爛墻還輕松。 嬴舟自己挨了苦頭吃,下手就絕不心軟,七八個紅豺嘍啰盡是攔腰斬斷。他劍鋒飲血如彤,隨著火焰燒得尤其痛快。 薊進腰腹和小腿皆被報復(fù)性地劃開了半圓狀的口子,傷處竟有烈火在燃燒,且良久不息,腳筋一經(jīng)燒斷,頃刻趔趄著摔了個頭朝下,再也爬不起身來。 少年這時才慢條斯理地扛著自己的巨劍從后面一步步逼近。 豺妖的血順著劍尖悠悠滴了一路。 他將劍柄于掌心舉重若輕地挽了個花,橫在紅豺面前。 還沒等開口,耳邊就塞進來一個聲音。 小椿:哦!嬴舟這個揮大劍的姿勢,好俊誒。 嬴舟:“……” 他耳朵噌的一下就紅了,不禁側(cè)目往身后瞥了瞥,再收回視線時,突然想不起來要對敵人放什么狠話,只能惡狠狠地清了個嗓子。 薊進目光環(huán)顧左右,知道自己的人已死得一個不剩。 他在地上折過身子,滿臉血地注視著嬴舟。 那神色間的不甘和憤怒暴起又忽落,他齜牙咧嘴地一抿唇,眼角莫名一壓。 嬴舟只見薊進從懷里捏出兩片東西,當(dāng)下脫口而出,“糟了,穿山甲的鱗片!” 話音剛落,原地里“砰”地爆出一縷青煙,他捂著口鼻往前追去,地面上早已空無一人,對方鉆地的速度之快,連個洞也沒瞧見! “居然土遁。”他咬咬牙,握拳地在旁邊的樹干上捶了一拳,“這老狐貍保命的東西還真多?!?/br> 想不到自己狠話放了一通,最后竟沒逮住主謀。 嬴舟拎著重劍往回走時,眉目間分明有幾分底氣不足地窘迫,他拿余光去看小椿,發(fā)現(xiàn)她額頭微皺,眸中果然鋪著惋惜之色。 多半也是覺得自己剛才那樣子很沒用。 他張口想遮掩:“我……” 樹精的腹誹很快傳入耳畔:他拿巨劍真的不好看,還是用刀比較俊朗,到底怎么想的呢?年紀(jì)輕輕的一個少年郎,非要撈這種糙漢用的玩意。 “……” 他終于輕翻了個對牛彈琴的白眼,無奈地抿抿嘴,把重劍合攏回去,凝了一把刀走上前,朝眾人毫無情緒道: “行了,大家進去談吧?!?/br> * 司馬家的庖廚內(nèi),兩口鍋里燒著滾水正在下餃子。 女眷們將家中能用碗筷桌椅都盤了出來,擺得院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眾人皆忙碌著準(zhǔn)備早食,或是準(zhǔn)備吃早食。 經(jīng)過前幾次的試探,嬴舟現(xiàn)在可以斷定,他是當(dāng)真能聽到小椿心中所想,而且也僅限于她一人。 “真的假的?”后者聽完,顯然十分吃驚。 吃驚過后,她又浮起一股新奇的躍躍欲試。 小椿:我罵他兩句能知道嗎? 小椿:嬴舟就是條傻狗。 嬴舟:“……我聽見了?!?/br> 她聞之全無羞愧之心就算了,還一副“這可太有意思了”的表情,喔喔喔地驚嘆個沒完,“居然還能有這樣有趣的事情!” “我猜測興許是吃了你那顆‘白櫟果’的原因?!辟蹜岩傻匕櫭伎此?,“你從前難道都不知曉會有這般反應(yīng)么?” 小椿理直氣壯:“我當(dāng)然不知道啦,我又沒吃過,只拿去喂了些山間鳥獸?!?/br> 末了,她才終于意識到什么,焦愁地捧住臉,“啊,這下豈不是白於山的鳥和松鼠都能聽見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嬴舟對其離奇的關(guān)注點沒了脾氣:“一群不知天方地圓的畜生,連人語都聽不懂,你擔(dān)心什么?” “那倒也是。”小椿納悶地摸著下巴,“可為何我就聽不見你的心聲呢?” 她閉上雙目,用力地專注五感,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仍舊一無所獲。 對此,大猞猁給出了個分外合情合理的解釋:“嗐,這很好理解嘛?!?/br> “你看,你結(jié)的果子,就好比你身上掉下來的指甲蓋,對吧?指甲蓋在你手上的時候,知道你想要它去干嘛干嘛,那你知道指甲蓋是怎么想的嗎?” 小椿頓悟般地一拍腦門兒:“對哦,有道理!” 嬴舟:“哪里有道理了,我又不是吃的指甲蓋。什么比喻!” 待得城內(nèi)眾人終于聚齊,與之談起昨日發(fā)生的事,各自都心有余悸。 司馬揚安撫道:“不要緊,一會兒老夫給諸位挨個摸摸脈,若有異樣咱們一塊兒想法子。這紅豺雖狡猾,到底如今只單槍匹馬一人,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br> “那個叫薊進的,怎么就非得千方百計地抓妖怪吃?!毙〈话偎疾唤猓八y道不想破陣出去嗎?” “大姐,這你就不明白了?!弊鳛樵?jīng)也參與其中的暮四,對此頗有心得,“如我們這等自行從獸類修煉成精的妖,大多妖生坎坷艱辛,自不及老大他們天縱英才。五百年倏忽而過,為了盡快提升修為抵擋天劫,那可不得用這種手段么?” 他大哥朝三在旁補充,“恐怕姓薊的還恨不能讓這結(jié)界能再久一點呢。關(guān)進來的妖越多,越能助他修煉,本來他也是走這邪魔外道的路子,等哪日真的妖力大漲了,再破結(jié)界不遲。他們可有的是耐心?!?/br> 小椿嘴上在“哦”,卻悄悄地想道:難怪他如此討厭嬴舟這樣的妖胎子……天生開靈智有人體,那不就等同于自己上千年的靈氣吞吐?是我我也嫉妒! 萬惡的大妖世族! 嬴舟眉梢隨著眼皮跳了兩下,轉(zhuǎn)眸看向她:“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妖胎子?!?/br> “啊,忘了你能聽見了?!睂Ψ竭€挺抱歉地?fù)蠐夏X袋,“嘿嘿”兩聲。 少年暗嘆口氣,轉(zhuǎn)而正色著去問司馬揚:“會不會,薊進便是城內(nèi)結(jié)界的施術(shù)者?” 老刺猬精慢條斯理地捋了一把胡須,擰眉思忖著,“老夫倒認(rèn)為不太像?!?/br> “倘若他布此局是為了困住妖族,借此充盈自己的妖力,那他在暗,我等在明,大可偷偷下手,犯不著敲鑼打鼓地暴露行蹤?!?/br> “不錯。”在座的另一人接過話頭,“何況以紅豺的jian詐本性,斷不會這么快現(xiàn)身,必然是要瞧著我們自相殘殺,互相吞并。待得時機成熟,最后才出來坐收漁利?!?/br> 嬴舟咬了咬下唇,惆悵而犯愁地自語道:“看來這個施術(shù)者還是沒有頭緒。昨日,大家可有新的發(fā)現(xiàn)么?” “目前尚無異?!?/br> 伴隨著這句話,耳邊另一個雜音忽的無故飄來: “這天上的云好像比昨天厚實……豹子精的手背上有小紅痣,是豹紋么?一顆、兩顆、三顆、四顆……” 很明顯此人正在開始走神。 他頂著滿耳朵的吵雜勉強道:“大家平日記得留意那頭紅豺的行蹤,若是有顧慮,不用正面與之交鋒,叫家里修為高的去解決,斬草還是要除根?!?/br> 司馬揚:“行。諸位都聽見了么?法力低微的妖,不要與薊進硬碰硬。” 嬴舟很快補充道:“以防萬一,分作兩人一組吧。我建議,索性就按照妖力高低來分派……” 耳邊的小椿正帶著某種興奮的語氣:“……十八顆,這豹子精竟然偷偷用小拇指勾了一下人家小白羊,他們是不是有一腿? “……豹子和白羊能成親嗎?會生出什么來???……有點期待誒。” 嬴舟:“……” 他終于聽不下去地扶了扶額。 倒讓一旁的司馬揚很緊張:“嬴公子沒事吧?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他擺擺手。 不禁為自己今后的日子感到擔(dān)憂。 這還怎么愉快地生活。 第21章 白石河鎮(zhèn)(十五) 娘的話果然不錯,女…… 這場來自于紅豺的威脅總算是告一段落, 眾人又撿起了最初的任務(wù),開始按計劃排查城內(nèi)百姓。 關(guān)在柴房邊的青蟒饒有興致地坐在那里,撐著臉頰看他們進進出出, 忙忙碌碌,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