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扶如跟著補充:現(xiàn)在里面沒有尸體了,尸體早就被運走了,我們的儲物法器也都被他們搜刮了一遍,但估計靈泉里會有些漏網(wǎng)之魚,你可以進去看看。 池牧遙聽完心中震驚不已,回頭看看這靈氣充裕的靈泉,再看向眼前的青冥流火,恨道:這個蘇又怎么這么可恨? 明明是美如畫卷的景色,卻是以這般殘忍的方式形成的。 空青嘆氣回答:他一向如此。他想活,他想永生不死,就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就可以了。我們那時只要是沒有姓氏的修者,就算后來真的修煉登頂,也躲不開五大家族的欺壓,非常可悲。 蘇又不會來這里嗎?池牧遙突然有些不安。 他不敢來!空青回答完冷哼了一聲,按照你說的,他要復活棺中人才重新回到了這里,估計是想要借用靈泉的力量,這證明棺中人的魂魄已經(jīng)非常脆弱了。他不敢來這里,不然枉死的冤魂會撕碎他棺中人的魂魄,甚至連他的都 這里還有魂魄?池牧遙驚訝不已。 有,不過你放心,想要奪舍的魂魄不會留在這里,他們甚至懶得理你。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在這里閉關,靈泉會助你快速結(jié)丹。 池牧遙當即朝著青冥流火們鞠了一躬:若非情況緊急,弟子也不想打擾各位前輩的清凈,弟子怕是要在這里閉關一陣子,還有可能會吸走諸位畢生累積的靈力,若 話還沒說完,扶如便打斷了他:我們有什么清凈???你要是不來,我們也就是在房間里轉(zhuǎn)圈呢。趕緊閉關吧,廢話太多。 池牧遙重重頷首,接著回身走到泉水邊朝里面看了看,脫了鞋子,挽起褲腿下了泉水。 他此刻穿的是奚淮送給他的那身法衣,通體白色,有些許藍色花紋點綴,竟然可以完美地融進靈泉美景之中。 只不過池牧遙的中衣還是尋常布料所制,法衣防水,但是中衣、褶绔不防,只能如此小心。 進入靈泉后,他認真地打撈,卻只能撈出些配飾零件。 這些配飾零件應該是前輩們法衣上的,或者戴在身上的。有些是手鐲,有些是寶珠,待撈上來后被放在岸邊,眾多青冥流火聚過來辨認。 有些品質(zhì)好的還保持著原樣,有些被泉水浸泡久了,有了被腐蝕的痕跡,不過打磨之后應該會恢復光彩。 讓人覺得驚喜的是,這些寶貝被打撈上來后其中蘊含的靈力極強,想來也是被靈氣滋潤了這么多年才有的結(jié)果。 蘇又奪舍再生已有千年,這么多年的滋養(yǎng),這些寶貝怕是不比奚淮的續(xù)魂燈功效差。 池牧遙看著這些東西發(fā)呆,他用這些看起來并不起眼的零碎配飾,可以買下半個修真界了吧? 空青提醒他:這個手鐲是儲物手鐲,里面說不定還有些東西。 池牧遙拿起手鐲試著渡入靈力,卻未能打開。 空青嘆氣:你現(xiàn)在修為太低,打不開,我猜至少也得元嬰期以上的修者才能打開它。 池牧遙也沒在意,將手鐲放入了自己的千寶鈴內(nèi),整理好衣服說道:空青前輩,勞煩您教我心法。 好。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池牧遙雖然資質(zhì)很差,但是腦子很聰明,很多東西一點就透,根本無須多費口舌。 它們生前都看不上這種資質(zhì)的徒弟,也就是現(xiàn)在實在沒的挑了,畢竟它們只能和池牧遙一個人溝通。好在他還挺讓人省心的,它們也愿意教一教它們的功法。 此刻池牧遙能學的不多,便只學了有助于快速提升修為的。 先研習功法,后閉關結(jié)丹。 這一切池牧遙都是坐在靈泉中進行的,靈泉中充裕的靈氣環(huán)繞著他,就算他不怎么運功,靈氣也在一絲絲地往他身體里鉆。 用了前輩們教的調(diào)息吐納法后,他的吸收速度更快。 閉關時不知歲月,不知周圍發(fā)生了什么,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靠著靈泉和泉中找到的可以聚靈的寶貝,還有他一直珍藏的金瞳天狼妖丹,他修為精進得極快。 這段時間內(nèi)不眠不休,連續(xù)修煉,待修為到了筑基期巔峰,他服用了有助于結(jié)丹的丹藥,沖擊金丹。 * 奚淮原本在陣中游走,卻突然被吸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內(nèi)。 認真辨認后,發(fā)現(xiàn)這里居然是合歡宗 怎么會突然到這里?他被帶入了誰的幻境中?他確定,他絕對沒有出陣。 會在合歡宗的 池牧遙的幻境?! 他本以為看到了池牧遙在房間里留下的印記就能很快找到池牧遙了,結(jié)果到了下一個房間印記便消失了,且一點蹤影都沒有。 這讓他意識到,要么是池牧遙意識到有危險會暴露行蹤便沒再留印記,要么是被人故意抹除了。 這兩種可能都只能是因為一個人蘇又。 他之前到過的那些房間里,已經(jīng)殞落的修者尸體都在,他至今沒看到池牧遙的尸體,那便意味著池牧遙說不定還活著。 他只能繼續(xù)無頭蒼蠅一樣地去尋找,隨著他們分開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越來越焦躁。 直到他被帶進了這個離奇的幻境中,事情才發(fā)生了轉(zhuǎn)機。 池牧遙!奚淮叫了一聲,快步走向合歡宗的大門。 如果能在池牧遙的幻境中見到他,也能問清楚他現(xiàn)在的位置,這樣找起來也能方便一些。 然而,他看到大門上的血跡后頓時感覺不妙,用控物術(shù)推開大門大步走進去,便看到合歡宗內(nèi)尸橫遍野,宗門內(nèi)的建筑還在被火焰燃燒著。 火焰是虺龍焰。 虺龍焰連成片,血液染紅了整個宗門,慘烈的景象遍布整個合歡宗。 這讓他意識到,這恐怕不是尋常的幻境,而是池牧遙的心魔幻化而成的。 池牧遙一直有心魔,進階筑基期時便出現(xiàn)了,好在驚險進階成功?,F(xiàn)在再次出現(xiàn)心魔,難道是池牧遙在沖擊金丹期,又一次遇到了心魔? 他趕緊走進去,收走了虺龍焰,發(fā)覺幻境中的事物他能夠控制,不由得一喜,一邊走著,一邊喊池牧遙的名字。 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他嘗試使用道侶結(jié),可惜道侶結(jié)沒有奏效。 池牧遙一直不知道道侶結(jié)的事情,所以道侶結(jié)也不會出現(xiàn)在池牧遙的心魔幻化出的幻境里。 他只能在合歡宗內(nèi)漫無目的地尋找,接著躍上了合歡宗樓閣的屋頂,站在這里四處望去,發(fā)現(xiàn)合歡宗外圍的景象是虛無的,中間的才是清晰的。 按照他的猜測,最中心的位置應該就是池牧遙所在地。 他找到了最中心,確定了位置,進入了合歡宗的祭祀堂。 奚淮走進去,看到合歡宗弟子們的本命燈后腳步一頓。 整個宗門的本命燈只有一盞是亮著的,本命燈下寫著弟子的名字:池牧遙。 合歡宗被滅門,只有池牧遙一個人活著,他此刻還躲在這里,想來也看過這些本命燈。 想到池牧遙此刻的心情,奚淮便已經(jīng)心疼不已了。 池牧遙是那種寧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同門被害的人,如果合歡宗眾人是在他的面前被殺的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奚淮又叫了兩聲:池牧遙,你在哪?是我。 依舊沒有回音。 奚淮環(huán)顧四周,找到了能藏人的地方,走過去掀開祭壇的布簾。在他掀開的瞬間,躲在里面的人被嚇得身體一顫,驚恐地看向他。 池牧遙受了很重的傷,身上的宗門服裝破敗不堪,衣袖被血染紅。 池牧遙在看到他之后整個人都在發(fā)抖,眼睛因為驚恐睜得老大。他似乎哭了很久,眼睛已經(jīng)腫了,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 池牧遙奚淮叫了一聲,伸手想去扶池牧遙出來,卻被池牧遙躲開了。 殺了我吧池牧遙躲開后絕望地說道,聲音啞得不行,仿佛之前已經(jīng)哭著哀求了很多次,別讓我藏了,殺了我吧,殺了我,別再傷害其他人了。 池牧遙,你怎么回事?是我,我是奚淮。你受了這么重的傷為什么不為自己療傷?這是你的心魔嗎?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池牧遙終于發(fā)現(xiàn)了面前這個奚淮的不對勁,顫顫巍巍地問:奚淮? 嗯,是我。 池牧遙當即撲了出來,抱住了他,躲在他懷里哭訴起來:他讓我藏起來,如果被他找到就要在我面前殺一個同門,我努力藏了!我努力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會被找到!為什么要在我面前殺了她們!她們什么都沒有做錯她們是因我而死,因為我沒藏好,因為我曾經(jīng)做的事情,都是因為我 奚淮疼惜地將池牧遙抱進懷中,他一直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居然經(jīng)歷了那么多痛苦折磨,這讓奚淮恨得牙癢癢。 他此刻卻不能離開,只能抱著驚恐中的池牧遙安慰:沒事,我來了,我在呢。 第72章 問陵八十一盤 奚淮小心翼翼地抱著池牧遙,發(fā)現(xiàn)池牧遙還在瑟瑟發(fā)抖,心都跟著揪緊了。 他只能竭盡所能地安撫池牧遙:別哭,也別放棄,如果你向心魔投降了,你受的折磨就算是白受了。你想想你沖擊金丹是為了什么,你是要出去,要變得更強大,而不是在幻境里被一個人渣打敗了。 在奚淮來之前,池牧遙已經(jīng)在這個幻境中被折磨了很久,此刻看到自己熟悉的奚淮,終于崩潰地大哭。 這種感情非常莫名,明明之前還能繃住,在看到奚淮后反而繃不住了,還好有奚淮安慰他。 如果有奚淮在,他就不怕了。 發(fā)泄的情緒如同揮舞的毛筆,翰墨肆意。 哭過后終于覺得好了些,他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奚淮不會哄人,便笨手笨腳地用自己的法衣袖子幫他擦眼淚,卻忘記了法衣防水,導致奚淮只是把他臉上的眼淚抹勻了。 他本來還需要再調(diào)整一會兒,結(jié)果被逗笑了。 這就是你的心魔?奚淮四下看了看,上次是什么? 我被剁了手指,他還把同門的人頭丟向我。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那么做?奚淮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自己。 你確實可能會那么做池牧遙吸了吸鼻子回答,那的確是原著里的劇情,因為他怕了幾十年,久恐成疾,導致這些畫面成了他的心魔,他也無法控制。 度劫時心魔會使平日里就恐懼的東西更加可怖。 心魔本來就是他們最為懼怕的東西,幻境還在可怖這方面變本加厲,才使得心結(jié)難解,晉升困難。 心魔,會在一個人最脆弱的那個點上加倍痛擊。 這也是修真界講究淡看凡塵,靜心靜己的原因所在。 奚淮用大拇指幫池牧遙擦臉,動作間像在捏池牧遙的臉,依舊笨拙。 池牧遙順從地一動不動,可奚淮還是非常憤怒。 奚淮終究是氣不過:我去殺了他! 心魔不除,后患無窮。 如果他能破了池牧遙的心魔,那么池牧遙就會覺得心魔已亡,以后也不會出問題了,不然等池牧遙沖擊元嬰期時依舊會出現(xiàn)此類問題。 池牧遙拽著奚淮的袖子跟著他起身,往外走的途中池牧遙身體一個踉蹌,奚淮很快扶住了池牧遙:怎么了?傷很重? 在里面躲太久膝蓋不舒服,我從洞xue里出來以后膝蓋總疼,尤其是陰雨天或者疾行久了。 奚淮扶著池牧遙沉默了一會兒,原本還處在暴怒要去殺人的情緒里,此刻情緒收不回,人卻也繃不住,竟然就此無語了。 兩個人走出祭祀堂不久,便看到朝著他們走來的原著淮。 他穿著黑色的錦紋勁裝,外面罩著暗紅色的外衫,手中提著疏狂,劍刃上還掛著殘血。 其身材高大,站在面前赫赫巍巍,仿佛直挺的青松巍峨而立。 奚淮看向原著淮,再低頭看看自己,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都一模一樣,就連發(fā)梢微微翹起的弧度,還有看人時的眼神都完全一致。 只不過 奚淮指著原著淮問池牧遙:為什么那廝有元嬰期修為? 奚淮,狠起來連自己都罵,連自己都殺的男人。 池牧遙也有些委屈:心魔我控制不住。 算了,你的治愈能力還有嗎? 有。只不過他治愈的速度,敵不過幻境里原著淮殺人的速度,不然這里也不會是這般慘烈的模樣。 奚淮又問:金鐘還在嗎? 池牧遙在自己的身上翻找,回答:不在了,我用它困著蘇又的分身,幻境里也沒有了。 那就找一個能保護自己的法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在我和他對陣時為我治療。 好。 原著淮的目光在他們兩個人牽著的手上掃過,最終看向奚淮,眼神突然變得狠戾萬分:孽畜,膽敢冒充我? 奚淮剛才的目光是對池牧遙的關心,卻被曲解成這個樣子讓他非常不爽:你囂張得太過嗆了風嗎?說話的時候嗓音壓成這樣。 池牧遙從千寶鈴里取出了一個一直不舍得用的防御法器,不過此時畢竟是在幻境里,現(xiàn)實里法器并不會被消耗。 原著淮看到他拿出的東西不由得蹙眉:你怎么會有我的東西? 奚淮幫池牧遙回答了:我給的。 原著淮看向奚淮,越發(fā)不解起來,朝著奚淮攻擊過去。 二人對掌,都帶著虺龍焰,動作間火焰跟著他們移動,原本是可怕的東西卻被他們控制自如。 池牧遙知道,金丹中期的奚淮恐怕不是原著淮的對手,如果在他的幻境里奚淮也受傷了,那么奚淮的靈魂上也會留下傷痕,他防范的同時竭盡可能幫奚淮治愈。 微小的傷口剛剛出現(xiàn)便瞬間痊愈。 就連修為差距帶來的胸腹震顫的傷痛都能治愈七成。 原著淮突然收招,往后退了一步問道:你真的是我? 我才不是你。奚淮立即否認了,我絕對不會做讓他這樣害怕的事情。 說到這里奚淮突然一頓,在法陣剛剛開啟時他執(zhí)意要殺人,那個時候的他,是不是和眼前這個奚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