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結賬時,陳棲想起那些白嫖的顏料,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對著輪椅上的燕寰抬頭道:燕總,我這里有員工會員,可以打九五折,您看您需要嗎? 陳棲也只是不報什么希望問一問,畢竟燕寰壓根就跟打折這兩個字搭不上邊,就算是上輩子燕家動蕩那時,燕寰都不關心打購買物品是否打折。 卻沒想到眼前的男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用你的嗎? 陳棲點了點頭,就看到面前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抓著花束,活脫脫像個小媳婦一樣害臊矜持道:這不太好吧 多不好意思啊 陳棲: 他面無表情站在前臺打單,看著燕寰眉梢上都美滋滋,強行鎮(zhèn)定矜持小聲道:你別擔心,我有錢的。 被青年全心全意擔心、掛在心上的滋味太過美好,以至于讓燕寰心頭都被發(fā)起顫來,心臟猛然跳起來,坐在輪椅上抱著花束心頭暖洋洋。 說罷燕寰抱著花束望著打單的青年,小心翼翼道:明天我能叫我朋友來辦會員嗎? 一天最多能辦多少個?。?/br> 陳棲重重按下回車鍵,深吸了一口氣,抬頭面無表情望了燕寰一眼。 燕寰抱著花束安靜了下來。 單子打好后,陳棲沒遞給輪椅上的男人,而是遞給了男人身后的梁志,梁志快步上前接過了賬單付了賬。 陳棲回到前臺,就看到男人望著他想開口道:那個 還沒說完,就被陳棲靜靜望了一眼,燕寰頓了一下小聲道:我不說辦會員了 陳棲微笑道:歡迎下次光臨,您看您還需要點什么呢? 輪椅上的男人將花束遞給梁志,然后轉動輪椅靠近前臺,低頭看了看前臺的速寫本,似乎是在醞釀著什么,壓低聲音悄悄開口道:你要不要畫那個大衛(wèi)啊? 陳棲一愣,腦子難得卡殼了一下,茫然重復道:大衛(wèi)? 燕寰繼續(xù)壓低聲音,腦袋微微靠近他一點道:就是那個不穿衣服的大衛(wèi)。 陳棲: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耳垂有些發(fā)紅,咽了咽口水,眸子飄忽害臊強裝鎮(zhèn)定道:你看我能不能當那個大衛(wèi)啊?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上輩子陳棲熬夜畫畫后,笑著跟他說討?zhàn)埖脑挄r,夸過他好幾次像大衛(wèi)的。 趙釋多多少少說得有些道理,陳棲上輩子不圖他權,不圖他錢,還對他一見鐘情,多多少少對他的皮囊感些興趣。 想到著,燕寰面皮發(fā)熱,繼續(xù)壓低聲音悄悄小聲道:我不要錢的,我身材也很好的,你可以要我當大衛(wèi)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統(tǒng)計一下最近評論區(qū)燕狗近況# 一、燕狗哭:咋哭得像個開水壺一樣二、燕狗咳:得新冠猝死,全劇終三、燕狗不行:do的時候別在棲崽身上吐血猝死了 燕狗:我謝謝你們?。海?/br> 感謝在2021032323:38:32~2021032421:2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天才兒童小草莓40瓶;哈哈、長夜多煩20瓶;郁渝、copper5瓶;sunny2瓶;39698205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1章 輪椅上的男人微微偏著頭壓低聲音,單手握成拳頭放在唇邊,桀驁面容上帶著點不自然,耳根子微微發(fā)紅。 他一改平時倨傲模樣,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前臺的陳棲,只敢強裝鎮(zhèn)定屏住呼吸等著青年的答案。 陳棲目光微妙,手搭在速寫本上,目光掃了掃男人的下半身,眼神有些復雜。 燕寰強裝鎮(zhèn)定坐在輪椅上,喉嚨動了動,一邊忍著丟人,一邊默默想著趙釋的話。 追人嘛,就是要慣著寵著人家,投其所好很重要 半響后,陳棲嘴角抽了抽,終于開口道:不需要。 燕寰聞言有些失落,他望著面前的青年,偏頭握拳咳了咳,想了想然后繼續(xù)悄悄小聲道:那穿衣服的大衛(wèi)也行,你要不要??? 他漆黑的眸子里帶著些小心翼翼,似乎極為笨拙地在慢慢試探青年感興趣的東西,渾身都在散發(fā)著極力推銷的氣息。 燕寰知道上輩子陳棲有一段時間是花了大量時間去練習人體素描,那一次深夜,陳棲在床上臉上潮紅,眸子霧蒙蒙,就連瓷白頸脖上都滲滿了薄汗。 雙目無神輕輕哽咽的青年,雙手攀著他的肩膀,忽然勉強睜開眸子,朝他叫停。 他伏在他身上停住,偏頭吻去青年眸子上眼睫的淚,低低啞啞笑道:怎么哭得那么厲害? 身下的青年霧蒙蒙眸子帶著點無神,卻勉強睜開,一邊啜泣著一邊摸著他的肩胛骨,愣愣喃喃哽咽道:原來是這樣 我說我怎么這一塊老畫不好 被摸得梆硬的燕寰: 這么想著,輪椅上的男人抬眼認真地望著陳棲,等著面前的人答案。 陳棲望著認認真真等他答案的燕寰,不知怎么就想起上輩子喝酒醉躺在沙發(fā)上呆愣愣被他哄得找不著北的燕寰。 上輩子燕寰喝酒醉后,陳棲塞個枕頭進他懷里,他都能把當枕頭當周祿,老老實實抱在半個小時,嘴里嘀嘀咕咕說別睜眼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那時老老實實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滿身酒氣,抱著枕頭嘀嘀咕咕,半點也看不出平時的戾氣。 陳棲那時想,面前的燕寰是真的很愛周祿。 陳棲知道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所經(jīng)歷的世界,都是大千世界運轉的數(shù)據(jù),而面前的燕寰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這個大千世界的主角。 但是面前的燕寰卻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半點也看不出上輩子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而面前的男人那雙眼睛卻不再像上輩子一樣滿是戾氣,周身氣質也不再像上輩子一樣陰郁而倨傲。 輪椅上的男人在溫柔注視著他的愛人,像是一塊格外鋒利的嶙峋礁石被打磨得柔和起來,在海浪中浮浮沉沉。 陳棲沉默了一會,心底一個隱隱約約的想法終于在此刻被引證。 燕寰一定是知道了上輩子一些什么事情。 燕寰可能是覺得有愧與他,也可能會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個默默陪在他身邊很久的人,乍然間不習慣,開始拼命地去挽回。 陳棲抬頭,眸子里帶著點無奈,就是他從開始就跟系統(tǒng)不斷確認的原因。 遺留上輩子記憶對這輩子的燕寰來說并不公平,上輩子陳棲能夠模仿世間的愛情,能夠陪在燕寰身邊一輩子,來獲取系統(tǒng)所需要的感情值。他也會盡他所有的能力,來學會怎么做一個合格的愛人。 但是這輩子他不會了。 這對燕寰來說,可能會寧愿自己永遠都不要知道上輩子的事。 陳棲抬頭,對著輪椅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輕輕道:不用了謝謝您。 輪椅上的燕寰聞言放下背在唇邊的手,略帶失落道:好。 男人轉動著輪椅,慢慢朝花店門口走去,梁志推開花店玻璃門時,燕寰回頭看了一眼前臺的青年。 前臺上的青年低頭畫著速寫本,沒抬頭,手指上握著一只鉛筆,穿著白襯衫,顯得干凈又漂亮。 燕寰慢慢轉動輪椅,在花店門外,雙手交叉在腹前,唇線收斂起,垂著眸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半響后,男人蒼白的面容上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微微抬起眼道:去公司。 梁志連忙點了點頭。 傍晚下班時間,陳棲解下圍裙,看到手機微信上秦恒彈出來的消息,問他晚上有沒有空。 最近A大秦恒他們系傳得有鼻子有眼,說換女朋友比掉頭發(fā)還快的秦恒找到了真愛,不僅整整兩個月多沒有談戀愛,還在這兩個月中下意識與其他人保持距離。 陳棲微微抿了抿唇,他知道明天就是秦恒的生日,很有可能會想要在這段時間收網(wǎng)。 他還想著怎么回,就看到秦恒那邊又發(fā)來幾條信息。 大意果然是希望下班能夠來接他,詢問他能不能跟他一起去參加一個朋友為他舉行的慶生聚會。 陳棲下意識抬頭,就看到花店門外一個穿著水磨牛仔褲的男人懶懶靠在車上,朝他招手。 陳棲低頭發(fā)了一條信息:好。 說罷,他抿著唇收拾好花店的東西,關上門,看著秦恒眼里帶著笑意,將他帶到車前。 秦恒看上去心情倒是很好的樣子,俯身替他扣上安全帶,陳棲摸了摸鼻子,笑了笑沒拒絕。 他偏頭看過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心底的系統(tǒng)帶著點激動道:秦恒如今攻略度已經(jīng)達到百分之五十,很有可能能夠攻略成功。 他沒說話,開著的車窗吹拂起他額間的發(fā),聽著秦恒嗓音平靜跟他道:陳棲。 陳棲轉頭,看著開著車的男人一向痞帥的面容上帶著點沉穩(wěn),慢慢道:我知道我可能在你心里比不上大哥。 也知道你對我大哥很崇拜,因為他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 前方亮起紅燈,車子緩緩停下來,陳棲看到男人彎起唇,微微偏頭朝著他道:陳棲,我很高興你答應陪我去聚會。 這一次,秦恒沒有用任何手段和借口,而是在花店門口外靠在車上靜靜等待青年的答案。 所幸,他得到的答案是他所希望的。 秦恒希望今晚上,他也能夠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燕狗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關尼尼不行(滄桑點煙) 感謝在2021032421:27:04~2021032523:31: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癡呆啊瑤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長夜多煩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魚曬太陽、橘子汽水5瓶;楚稼君、孤容.3瓶;佛系微笑2瓶;藍啾不睡覺zzz、一輪明月照西廂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2章 車內(nèi)很安靜,偏頭望向車窗外風景的青年額發(fā)浮動,天際朝霞漫漫,橙橘色的霞光漫過陳棲眉眼,沉靜而靜謐。 聽著身旁秦恒的話,他微微垂下眸子,而后抬頭朝秦恒笑了笑,眸子里帶著點細碎的笑意道:學長在我心里也很優(yōu)秀。 說罷,陳棲頓了頓,想了想道:是一種不同于秦總的優(yōu)秀。 學長的優(yōu)秀,跟秦總是比較不了的。 面前的路燈亮起,駕駛座上的男人驀然唇邊浮上一抹笑意,偏頭望著副駕駛上的陳棲,低低道:學長還以為在你心里,學長糟糕透了呢。 至始至終,秦恒好像一直都覺得能給身旁青年的東西,太少了。 秦恒甚至開始后悔他以前的風流,以至于讓他想著,如今他能給予青年的,都是以往給過別人的,而他再也想不到怎么做,能夠讓青年真正高興開心起來。 秦恒想,他恐怕再也遇到像陳棲這樣的人了,久久以來他腦海中仿佛有兩個意識,一個冷靜自持,仿佛再冷眼告訴他,必須要將陳棲這樣的人追到手,作為感情的容器。 而另一個意識則是不知不覺地沉淪于青年的溫柔。 陳棲笑道:學長的大金杯還在我的宿舍呢,怎么可能糟糕透了。 秦恒獲得那個競賽的第一名,在他們院里被瘋傳了好一陣子,就連他們系里不少任課老師都認得這位公子哥,不少人都感嘆秦恒,果真是每年績點都強勢碾壓所有人的大佬。 開著車的秦恒微微聳了聳肩,帶著點無奈笑了笑沒說話。 似乎在外人看來,秦恒的人生完美得毫無缺憾,家世優(yōu)越,顏值與智商都比平常人高出太多,為人處世也滴水不漏,面前俱到。 但其實只有秦恒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實糟糕透頂,表面光鮮亮麗,實則內(nèi)里荒涼破敗不堪,長久以來壓抑的痛苦足以讓人逼瘋。 陳棲的出現(xiàn)對秦恒來說不亞于是縫隙中的一縷光,在絕望中靜謐地散落下來,讓秦恒能夠感受到所謂感情的存在,不用費盡心思去揣摩所謂感情,從而去模仿。 秦恒模仿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像一臺電腦一樣,對著各種人,做出相應的反應,就之前在秦家,他望見秦母的擔憂的一樣,秦恒心里其實沒有多大波動,但是長久以外的偽裝讓他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可應付后,他便感受到深深的厭惡與厭煩,想到這,秦恒自嘲一笑,他那點微弱的感知能力,都用在了負面情緒上 但在陳棲面前,他那點微弱的感知能力像是無限被放大,秦邵說得不錯,陳棲確實很像是他感情的容器。 十幾分鐘后,車子緩緩停下,停在了地下停車場。秦恒打開車門,帶著陳棲去了一家清吧。 清吧是秦恒朋友開的,今天晚上為秦恒慶生的也是好幾個跟秦恒關系不錯的人。 清吧里燈光昏暗,氣氛清幽,吧臺上嗓音沙啞的女歌手低低慢慢唱著不知名的英文歌,纏綿而浪漫。 陳棲坐在了一個其中大桌的沙發(fā)上,另外一邊沙發(fā)上的幾個公子哥朝他善意笑了笑,跟他的談話也風趣幽默,早在來之前,秦恒就已經(jīng)跟他們打過招呼,他們對待陳棲自然是有分寸。 酒吧的老板,也就是秦恒的朋友也拎著一瓶酒走過來笑著打招呼,期間擠眉弄眼,朝著秦恒笑得曖昧,秦恒咬著煙蒂,悶笑著跟他碰了碰酒杯。 坐在沙發(fā)上的陳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站了起來,朝著秦恒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秦恒也站了起來,朝他笑得:我陪你去? 陳棲搖了搖頭,他抬頭望著眼里帶著笑意的秦恒,輕輕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沙發(fā)上幾位公子哥笑了起來,朝著秦恒打趣道:秦哥,人又不會跑,看那么緊? 看著陳棲走向洗手間的背影,秦恒不輕不重地踢了那男生一腳,咬著煙笑道:就你話多。 幾個公子哥笑了起來,酒吧老板閑閑道: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不過恒子,你這次真的來真的? 沙發(fā)上幾個玩著篩子的公子哥也抬起頭,好奇道:不是吧恒子,真的對這小男生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