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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124節(jié)

    他眼皮子漸漸發(fā)沉,像有什么東西糊著眼睛,怎么也睜不開。

    孟郎君想他就睡一會兒,等冰面軟和些一定醒過來,于是順著身體的需要閉上雙眼。

    姜琰看著他閉眼就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無聊地打了個哈欠。他懶洋洋地開始解自己的衣帶,脫得□□往冰面上走,人體的體溫讓他與冰面接觸時忍不住打了個舒暢的哆嗦。

    他緩緩蹲下,用手適應(yīng)了冰上的溫度才慢慢躺下。

    即便是姜琰,也有些扛不住這股冷,但他卻十分享受。與孟郎君不同的是在身體發(fā)熱以前他意猶未盡地起來,只讓自己保持著針扎般的疼痛。

    他舔舔嘴唇,戀戀不舍地從冰上離開,壓根沒管孟郎君的死活。

    孟郎君還在睡著,并且再也醒不過來。他漸漸和冰成為一體,無法分開。

    姜莞一夜好夢,絲毫沒受姜琰失蹤的影響。

    她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完畢坐在桌前懶惰地用著早午飯,就有護(hù)衛(wèi)進(jìn)來在她用飯的時候向她匯報許多。

    “那位寅時二刻從外面回來,之后一直在房中閉門未出?!?/br>
    姜莞點點頭,不疾不徐地咀嚼著口中食物。

    “別院里的女孩子們都已經(jīng)被趁夜救出,暫時安頓在京郊農(nóng)莊,其中有許多人情況都不太好,已經(jīng)派了郎中過去。但郎中只能醫(yī)身,醫(yī)不得心……尤其是那些女孩子里還有不到十歲的,什么也不懂,可憐極了?!弊o(hù)衛(wèi)說起這話音調(diào)未變,語氣卻足見態(tài)度。

    姜莞神情莫測,只聽人匯報消息,一句話也不說。

    “至于孟郎君果然已經(jīng)死了,不過死法不太光彩。”護(hù)衛(wèi)說到這里才像是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他是自盡?!弊o(hù)衛(wèi)撓撓頭,感到匪夷所思。

    姜莞攪合湯的手一頓,詢問地看向護(hù)衛(wèi)。

    護(hù)衛(wèi)繼續(xù)報:“人們發(fā)現(xiàn)他時他就在昨日那條河的冰面上躺著,啥也沒穿,活生生給凍死了。因著低溫,仵作也判斷不出他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死的。不過他身上并沒有什么外傷,也沒有被人逼迫的痕跡,只能按自殺定論。他凍得可嚴(yán)實,人們要將他從冰上取下來時硬生生揭掉他后背上一整塊皮,他都和冰凍在一起了!”

    八珍聽著想吐,皺起眉來:“你和郡主說這么詳細(xì)做什么,郡主還在用飯呢!”

    姜莞倒是一點也沒耽誤吃,彎唇笑笑:“沒事,我聽得很開心?!?/br>
    八珍迷茫了。

    護(hù)衛(wèi)將大小事宜一一匯報等姜莞定奪后便要下去,姜莞叫住他:“叫開開過來伺候我?!?/br>
    護(hù)衛(wèi)便順便去為姜莞叫人來。

    零零九聽了這么多,后知后覺:“是姜琰把孟郎君給殺了?”

    姜莞在腦海中“嗯”了一聲。

    “然后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會發(fā)生,還趁著姜琰把人殺了將孟郎君畜養(yǎng)在別院中的人給救出來了?”零零九努力盤邏輯。

    姜莞:“差不多是這么回事?!?/br>
    “你早就想孟郎君死,所以才帶著姜琰去見他。也就是說,你在利用姜琰?讓他為你殺人?”零零九好像終于弄明白了一切。

    姜莞喝掉最后一口湯,縮在椅子里答疑解惑:“也可以這么說。”

    零零九倒抽一口涼氣,被姜莞借姜琰殺人的這個舉動震驚,再度感受到瘋的不是男主,是姜莞。

    “如果讓姜琰知道你利用他殺人,他會氣瘋的!”零零九在腦海中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被姜琰聽到,當(dāng)然姜琰也聽不到這些,只是它太怕了。

    “利用這話其實說得不太對,什么叫利用?姜琰殺人本就是他自己想殺,我不過是借了這個東風(fēng)罷了?!苯敢槐菊?jīng),“又不是我讓他去殺的,怎么能說是我利用他!”她翻臉不認(rèn)賬。

    “只不過呢,我只是恰好讓他接觸了孟郎君,而孟郎君又恰好不合他心意罷了?!苯刚Z氣輕松,“一切都是恰好,最多只能怪我讓他見到了孟郎君罷了。也是那孟郎君自己討人厭,惹姜琰不快,又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順手拿過擱在一旁的冊子,又向八珍要了筆,在孟郎君那一頁上打了個大大的叉,分明就是早有圖謀。

    姜莞起身,將冊子重新塞進(jìn)枕頭里,床上依舊是她平日里常翻的那本郎君花名冊。

    只不過如今再看這本風(fēng)流的名冊零零九完全生不出什么旖旎的情緒,這分明就是本生死簿!名字被記錄在冊的郎君都不會有好下場。

    名字是姜莞寫的,殺他們的人是姜琰。

    姜莞撫摸著花名冊的封面,忽然對零零九道:“反正姜琰也愛殺人,不如殺一些該殺的,讓我們都痛快。我喜歡他做我手里的一把刀?!碑?dāng)然一個使用不慎,這刀也很可能割傷自己。

    零零九覺得姜莞真是瘋了。

    第138章 你可真夠賤的

    早在進(jìn)京之前,甚至還在云中時,姜莞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

    所謂垃圾是被放錯地方的寶貝,姜琰足夠垃圾,但也有其用處。

    京城勢力盤根錯節(jié)交織復(fù)雜,她要做一些事殊為不便,直接碰撞容易打草驚蛇。她需要一把勇往直前、勢不可擋的刀為她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肅清一切障礙。

    姜琰就是這么一把合適的刀。

    至于他是男主或是瘋子都不重要,他總會為她所用的。

    在姜琰正式做她的丫鬟以前,姜莞約見的郎君都是并無問題的正經(jīng)郎君。自姜琰成了她的丫鬟后她所制定的計劃被她堅定地推行著。

    姜莞拎著花名冊重新在桌前坐好,桌上已經(jīng)被八珍收拾干凈。她要再次選新的郎君了!

    零零九看著她興致勃勃挑選的側(cè)臉,只覺得名冊上的人可恨又可憐,不知道哪個人會是下一個倒霉鬼。

    門被推開,姜琰頂著兩個碩大無比的黑眼圈從門外進(jìn)來。他本就膚色白皙,眼下的青黑便格外明顯,掛在臉上像是被人揍了。

    姜莞看見他這副像是挨打的模樣,心生愉悅,早知道剛才用飯的時候就該叫他來,配合著這張臉?biāo)梢远喑詭卓陲垺?/br>
    姜琰神情困倦,閉著眼進(jìn)的門,摸索著到姜莞面前站好。

    姜莞興奮地問:“你被誰打了?”她的語氣實在太過雀躍,讓姜琰被她氣醒,勉強(qiáng)睜一只眼看她。

    一看之下姜琰徹底氣清醒了。

    姜莞一臉期待,單手托腮望向他,臉上寫滿了期盼他被人打。

    他要伸手扯她辮子,被她機(jī)敏地側(cè)頭躲過,一巴掌又落在他手上。

    啪——

    姜琰僅存的那點兒困意也被她打走,氣得盯著她笑:“你昨天不是說要一整天不理我?”他剛囫圇睡著就有護(hù)衛(wèi)過來敲門,說郡主要他伺候,氣得他要抽劍殺人。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并不在宮中,床頭沒吊著他平日那把劍。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決定等他對姜莞沒了興趣,就把郡主府上下的人都捅死,氣死他了。

    姜莞撇嘴:“我就是說話不算數(shù),現(xiàn)在非要你伺候,怎樣?”

    平常都是姜琰說話不作數(shù)耍賴,頭一次有人賴皮到他頭上。他還記著自己丫鬟的身份,糾結(jié)了一下子道:“成,你這丑頭我也看不下去?!?/br>
    他主要還記著上次姜莞洗完澡他給她梳頭發(fā)帶來的成就感,這時候就手癢了,想給她梳頭。

    姜莞用名冊丟他:“你頭才丑?!?/br>
    姜琰精準(zhǔn)接過她用來砸人的名冊,不還她了:“過來梳頭。”

    姜莞不動如山:“還我冊子?!?/br>
    姜琰已經(jīng)在菱花鏡前等她,冊子也放在梳妝臺上:“要就過來自己拿?!?/br>
    姜莞眼睛本就大,翻了個極明顯的白眼,踩著地毯過去拿名冊。她為了用飯方便讓八珍隨意為她綁了個辮子,倒真沒認(rèn)真梳頭,也就坐在鏡子前翻名冊,順便讓姜琰當(dāng)苦力。

    他愛做丫鬟就讓他做去。

    姜琰給她把頭發(fā)解了,先用梳子為她梳發(fā)。

    姜莞垂眸翻著名冊忽然開口:“孟郎君死了,你知道么?”

    姜琰梳頭的手不停,一梳到底,半分失態(tài)沒有。他似笑非笑,唉聲嘆氣:“是么?怎么突然就死了?!焙孟袷虑橥耆c他無關(guān)。

    “嗯,在昨日我們?nèi)サ哪菞l河上凍死了。”姜莞語氣平靜,沒有半分提及死人時該有的惋惜或悲傷。

    “好可怕,他抓不到魚就想跳河啊?!苯唤?jīng)心道,注意力都在姜莞道頭發(fā)上,“你看,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他昨天在河邊還想那什么我,我不想你傷心,就沒告訴你。還好老天有眼,讓他死了?!?/br>
    零零九聽著他含笑的聲音再度確定姜琰就是個變態(tài)無疑,明明人是他殺的,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看上去殺人還不及姜莞的頭發(fā)重要。

    姜莞不過順嘴試探他一句,果然像姜琰這種人不會對自己殺過的人有任何反應(yīng),也可能是他壓根兒不覺得孟郎君是他殺死的。

    她翻動著名冊,心中早有人選,只是裝模作樣,顯得人選不過是她隨意敲定。

    姜琰綰髻的手法十分熟練,為她將頭發(fā)統(tǒng)共一分為二,上層梳成各種繁復(fù)花樣,下層披散開。

    他從她首飾盒中挑出最貴重的發(fā)簪為她插入發(fā)間,可見他審美。

    不要對的,只要貴的。

    姜莞抽空抬眼看了看鏡子,嚴(yán)詞拒絕:“我又不出門,這簪子沉得要命,我不要?!?/br>
    姜琰卻道:“這樣好看?!彼軡M意自己給姜莞梳得這個頭,并執(zhí)拗地認(rèn)為這個發(fā)型就該配最名貴的簪子。

    哪怕是姜莞頭上這一枚,他依舊覺得不夠貴重,正琢磨著回皇宮一趟拿根貴氣的簪子給她戴。

    “沉?!苯钢貜?fù)。

    姜琰的手毫無預(yù)兆地突然撫上她的脖子。

    他的手指冰涼,激得姜莞渾身汗毛倒豎,像是被什么冷血動物貼身一般。

    姜琰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她的異樣,捏了捏她脖子:“脖子是細(xì),怪不得頂不住重的。”

    姜莞噌一下站起來,摸過桌上剛剛被他拿過試戴的簪子就往他手上扎。她扎人的力道帶出了呼呼風(fēng)聲,一看就不是鬧著玩。

    姜琰嚇了一跳,向后跳了一大步,不然她這一簪子一定能將他的手扎個對穿。

    他好像隱隱明白姜莞的反應(yīng)為何如此激烈,不過一點也不氣她這個舉動,反倒覺得她這樣氣呼呼的模樣好玩。

    “你干嘛生氣?”姜琰摩挲著下巴問道。

    姜莞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抬手摁上他的脖子。她的力道可比姜琰捏她脖子要大上許多,姜琰脖子上本來長了新rou的傷口一下子裂開。

    “嘶?!苯p嘶,傷口被重新扯開的疼比她直接摁在破裂傷口上還要疼。不過他都很喜歡。

    姜莞看著他陷入痛苦和愉悅交加中,輕嗤一聲松開手:“開開,你可真夠賤的。”

    姜琰神情更加古怪,究竟還是沒告訴她就連她罵他也能讓他感到愉悅。

    那樣實在賤得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

    姜莞重新平靜地回到凳子上坐著,繼續(xù)看她那本名冊。

    姜琰則站在她身后奇怪地看著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