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飛自我了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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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終于找到發(fā)泄心中怨氣的方式,很快跟著姜莞學(xué)會了這些話。姜莞已經(jīng)閉嘴,他們依舊不住地重復(fù)念叨著順口溜。 幕天席地皆是駱家莊村民們各異的誦聲,經(jīng)久不絕,滿是心酸。 直到人們的聲音稍微小了些,姜莞才重新道:“今日莫名其妙以女抵稅,明日只怕全家都要為奴為婢。禽獸斷沒有喂飽的一日,一退再退,只會助長囂張氣焰!如今已到末路,再沒有什么可怕。與其等著日后一步步為人做牛做馬,不若自今日起聯(lián)合起來,我們村民們團結(jié)在一處,問不合理的稅為何要交!又憑什么將人家女兒賣來賣去!” 剛才熱鬧的駱家莊一下子靜了下來,倒在地上那幾個傷勢最重,卻是最積極的,聽了姜莞的話用盡力氣說著“好”字。 倒是那些沒挨打的村民們還在猶豫。他們本就不敢和東家作對,更不必說與官府作對。 姜莞覷著他們的神色又加一劑猛藥:“法不責(zé)眾,只要咱們擰成一股繩,便是官府要殺,那也是殺不盡的,定會給出個說法來!兒女無辜,你們難道想讓日后兒子一出生便給別人使喚用么?真成了奴婢,整個家族日后別再想出頭,生生世世給人做下人去!” 姜莞一提到兒子,這些人的神情頓時變了。 若說失去女兒只會讓他們心窩子緊上一緊,再讓他們?nèi)丝奚蟽陕?。但涉及兒子的利益,便叫他們想都不敢細想了?/br> 兒子本就是他們的心頭rou,他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兒子能出人頭地,子孫光耀門楣,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能臉上有光。 若兒子日后世代只能只能給人做奴,他們這一家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 這么一想,村民們紛紛動容,拿眼看向姜莞。 姜莞在帷帽下微微一笑:“我是謝家村的謝晦,若官府追究起來,一切向我便是。” 這個保證讓村民們徹底下定決心跟著姜莞做事。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東家欺人太甚,老實人心里也不平!更何況有人為他們墊底,實在不行供出這個謝晦倒也罷了。 村民們越想越是,紛紛點頭答應(yīng):“我們跟著你做,只是該如何做?” 姜莞溫和一笑:“無需大家做什么危險之事,只消你們將今日村子里發(fā)生之事傳往各村,越廣越好,并求其他村民聯(lián)合起來一同抗稅,這便夠了?!?/br> 村民們將她的話牢記在心,心中一下子好似有火在燒。他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但又好像是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 “你們?nèi)羰遣粫f,就背我剛才背的那個順口溜,還都會背么?”姜莞耐心地問。 村民們齊聲回答她:“不得打,不得罵,加稅收糧把女賣。貪東家,貪縣衙,上梁不正下梁歪?!?/br> 姜莞又絮絮說了些鼓舞士氣的話,才從駱家莊離開。她走后,自然有護衛(wèi)扮作赤腳郎中的樣子來為村民們治傷。 她心情還算不錯,便愿意跟謝晦說話:“怎么樣?學(xué)到了幾成?” 謝晦盯著她瞧了半天,淡淡開口:“為什么說你是我?” 零零九本還沉浸在姜莞剛才那一套慷慨激昂恩威并用的講話里,陡然聽到謝晦這么一問,不受控制地咳嗽起來。 姜莞毫不慚愧:“我本來就是在為你出主意,日后都要你來出面,用你的名字是天經(jīng)地義。再說了,你以為我稀罕用???”她瞬間成了有理的那個,仿佛她從未想過把謝晦拉下水這回事。 謝晦聽罷也沒多大反應(yīng)。 正當零零九以為他被姜莞說服時,就聽見她問:“所以你叫什么?” 第105章 可以由著我騙 姜莞難得怔住,后知后覺她確實沒在謝晦面前說過自己的名字。她忽然想笑,也確實笑了。 謝晦沉默地聽著她笑,執(zhí)著地望著她。 姜莞笑夠了才一本正經(jīng):“不告訴你?!案嬖V他其實并不打緊,但是她看他想知道,她就不想告訴他了。 謝晦同樣正經(jīng):“你用我的名字出頭,合該告訴我你的名字?!?/br> 姜莞長眉一橫,十分硬氣:“我用你的名字是你的福氣,我就不告訴你,你能怎樣?”她說著說著開始耍賴,讓人十分莫可奈何。 謝晦不言不語跟著她走,姜莞都以為他放棄了,過了好久卻聽到他問:“怎么才告訴我?” 姜莞不理解他對名字的執(zhí)著,但能看到他急她就開心,更不愿意告訴他了。她眼珠一轉(zhuǎn),笑瞇瞇道:“你什么時候?qū)⑽液宓氖珠_心我再告訴你咯?!?/br> 反正開不開心也是她自己說了算。 謝晦大約是發(fā)現(xiàn)她的惡劣秉性,終究沒再多問。 二人直接改道去陳家手下的村莊,張家這邊暫時由駱家莊發(fā)展。 “你學(xué)到了多少???”姜莞跟謝晦并肩在路上走,不說話又覺得沒趣兒,便問他話。 謝晦剛剛被她一通拒絕也沒見有什么影響,依舊回答:“差不多?!?/br> 姜莞陰陽怪氣地學(xué)他:“差不多?!蹦忧纷針O了。 謝晦聽到她這么說話反而露出一個她見過他臉上的第一個笑容。 這一笑,整個世界都靜了。 他冷如秋月的眼一下子變得柔和,唇角逸出一個微小的弧度,天地一瞬間瓊玉初化。 零零九看得有些呆:“我是做夢了嗎?謝晦他竟然會笑?” 姜莞同樣有些訝然:“是有些離譜?!彼彩穷^一次見到謝晦笑。 不過謝晦的笑只維持了一下,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成了平日里的高嶺之花樣兒。 姜莞對高嶺之花道:“累了?!?/br> 高嶺之花彎腰背人。多虧他經(jīng)常勞作有一副好體魄,與一般讀死書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并不一樣。他應(yīng)當是文人中很耐揍的一個。 相較于張家,陳家的手段就顯得溫和不少。陳家的東家或許沒有張家東家的腦子那樣靈活,并沒有想到讓人拿女兒抵稅這樣的損招。 但作為欺壓百姓中的一員,面對交不上加稅村民們他們也有著自己的辦法。他們同樣一邊哭窮,說自己也毫無辦法時心里滿是辦法。 他們硬要人交加諸之稅,人們交不上,陳家就說自己為了交稅自家也沒了余糧,不許百姓們再借糧。 對張家那樣直接暴露惡意的東家人們倒好下定決心反抗,然而對陳家這樣賣慘哭窮的東家們卻一眼看不透其本質(zhì),還以為他們是真好心,任由謝晦怎么張口宣傳也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聯(lián)合抗稅。 這一猶豫,陳家早就手腳麻利地將稅收了上來。 而張家那邊的情況其實也不大好,每個村民在駱家莊的村民發(fā)展時都沒徹底下定決心,張家收稅的便來了。等東家將稅都收完了,把他們村子里的女兒也收走,他們才想著再和駱家莊的人一起反抗,都實在太晚。 沒有利益做誘餌,也沒有不得不驅(qū)動他們反抗的動力,人們聯(lián)合起來反抗一會兒就覺得毫無意義,憤怒過去后便各自散了。 謝家村中村民們聽謝晦說要抗稅這回事時嚇了一跳,他們一向老實,從沒想過與官府作對,聽后嚇得害怕不已。 還是村長猶豫著告訴他算了,他們都是平民百姓,不好與官府對抗。 最后愿意和謝晦一同聯(lián)合起來抗稅的不過二十余人,可憐極了。這二十余人中也有謝明月,可惜她跟謝晦實現(xiàn)反抗理想時沒能帶上她娘,她娘如今靠謝家村老小照顧著。 這二十余人抗稅不交,將陳、張兩家一同得罪,兩家聯(lián)合起來要捉住這些人殺雞儆猴。 他們投奔謝晦,謝晦需為他們負責(zé),帶著這些人躲入深山。 姜莞自然不在這二十余人之列,她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地住在謝家“靜養(yǎng)”,只不過謝晦帶著謝明離開罷了。 謝晦之走讓謝家村里人心惶惶,人們過去仰仗他,信任他,現(xiàn)在又開始說他的不是。村子里時常能聽到討論他的許多話。 “哎,謝晦怎么就變得那樣極端呢?” “幸好東家寬宏大量,沒怪罪咱們整個村子?!?/br> “是啊,東家真是天大的好人,還為咱們將沒補的稅給補上,謝晦怎么能這樣不識抬舉?我看是書讀的太多,人心變了?!?/br> “正是,他這樣可對不起他爹他娘。說到對不起爹娘,謝明月才是最對不起她娘的!她娘重病,她倒帶著糧食跟謝晦一起跑了,叫咱們來照顧她,這算什么事呢?還是那位女郎好心,不忍心看她娘受罪,還請了人來照顧她娘?!?/br> “這么一想她娘倒是很有福氣了。不孝女不要也罷,過去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真是不知道她娘在她手上吃了多少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br> …… 村民們已經(jīng)忘記謝晦為他們減過許多稅的事,紛紛說起他的不是。而對于對村子本來就沒什么貢獻又拋棄重病老母的謝明月,人們說得更難聽些。 姜莞埋在浴桶中,水波蕩漾著玫色花瓣。她鼓起腮吹一大口氣,她面前的花瓣被吹開好遠,在桶里空出一條線來。 她又將堆積起的花瓣用手撥回,重新吹了一大口氣,花瓣又晃悠悠地漂遠了。 零零九被她這樣幼稚的行為弄得說不出話,直到她將桶里的水玩冷,她才從中蹦出來,一邊哆嗦一邊顫聲道:“好冷啊……” 圓圓為她擦干換上衣裳,很是心疼:“女郎洗得太久了,水都冷了?!?/br> 零零九忍不住吐槽:“分明是你玩得太久,把水硬生生玩冷了!” 姜莞將中衣穿好,慢吞吞道:“我怎么會有錯呢?錯的一定不是我?!?/br> 零零九為她的自信感到嘆服,忍不住說:“你是沒錯,謝晦可錯大發(fā)了,現(xiàn)在有家不能回,只能在深山里……他原本可是要去考科舉的!” 姜莞感到奇怪:“一切都是他自己選的,又不是我逼他的。他年紀又不小了,自己做的事還要我來負責(zé)么?男主也不能這么不講道理吧。” 零零九說不過她,最后長長嘆了口氣:“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謝晦如今吃力不討好,稅沒抗成,自己還要躲在山中,官府也已經(jīng)知道這事,他成了有罪之身,沒法再科考。哎。” 姜莞被圓圓用干布絞頭發(fā),閉眼問零零九:“你好像很傷心謝晦這樣子呢?” 零零九說不清楚:“也不止如此,我還覺得這次抗稅沒能成功怪難受的?!?/br> 姜莞語帶笑意:“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本來就不會成功呢?” 零零九愣住,半天說不出話。 姜莞動動脖子,好讓自己的腦袋更加舒服,也并不急著說什么話,享受整個世界安靜下來的時光。 “你是故意的?”零零九不可置信地問。 “嗯?”姜莞沒承認也沒否認。 零零九激動起來:“你早已經(jīng)知道聯(lián)合抗稅根本行不通,你,你還讓謝晦去做這件事!” 姜莞慢悠悠道:“我設(shè)計這個計劃的時候確實是將之設(shè)定為不可能成功的一件事,但可不是我讓謝晦去做的,別把我想的這么大能耐嘛。我要是什么都能讓他去做,那你說我讓他去死他會不會去死?” 零零九被她堵得啞口無言,說不出一個字。 姜莞反而來了興趣問:“我若是真讓他去死,他真去死了,系統(tǒng)會不會罰我呢?” 零零九不想理她。 姜莞談興大發(fā):“知道為什么一開始就不會成功么?” “為什么?”零零九雖然郁悶,卻也十分好奇。明明一開始在駱家莊時它看姜莞滔滔不絕,村民們慷慨激昂,以為事情要成了,沒想到后面一落千丈,發(fā)展至此。 姜莞為它解惑:“第一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時候,人們骨子里的軟弱妥協(xié)哪里是看到別人被欺負時就能克服的?要自己吃過苦頭才知道疼。而且就算疼了他們也不會起來抗爭,再說明白一些,謝晦該發(fā)展的根本就不是這些人,都是我騙他的??瓷先ズ苡械览硎遣皇??” 零零九一寒。 姜莞繼續(xù)道:“最重要的一點呢,還是要反抗,一定要擁有自己的力量。不談力量的反抗永遠都是不徹底的,不會成功的?!?/br> 零零九接話:“那不就是造反嗎?” 姜莞贊同:“對啊,本來就是要造反才行。不起義總會有一道道大山壓下來的。就算你暫解決了一個,但問題是源源不絕的,所以應(yīng)該從根上解決。而且我好委屈呀!” “你委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