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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既回了府,再要去青雀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僅是她連她身邊的丫頭們也不可能長途跋涉隨便上山。這府里大大小小多少雙眼睛盯著,便是她今日出門,都是打著替祖母尋兩味珍貴藥材的幌子。 一想到自己被人擺了一道,白白被驅(qū)使了一趟,阮箏又是氣得在心里罵了一通死太監(jiān)沒信用之類的話。 長得好看又如何,這人心思當真是壞透了。 青黛見她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本想勸她去廳內(nèi)用膳,卻見白蘇快步從外頭走了進來,神色明顯有異。 青黛立馬將門關(guān)上,乖乖地守到了門口。白蘇則走到阮箏跟前,翻出手里的字條給阮箏看。 “奴婢見鴿子又來想著定是有消息來,怕被人發(fā)現(xiàn)便只拿了這字條過來,鴿子已然放走了?!?/br> 阮箏大喜過望贊了她一句好,又展開字條掃了一眼,隨即迅速在燈下將字條給燒了。 又是只有一個地址,約她后日午后去日升茶樓聽戲。說是聽戲只怕是要見一面,一想到私印能拿回來,阮箏一夜都沒睡安穩(wěn)。 第二日她便修書一封,讓人送去了監(jiān)察御史姜家。那姜家小姐與她同歲,兩人是自小的玩伴。想到她近日頻繁出門,怕會引起長公主的懷疑,所以只能約了姜家小姐做掩護。 姜小姐接到信后自然應(yīng)邀,兩個小姑娘便直接在日升茶樓碰了面。 阮箏到得早些,一早便定好了二樓的雅間,邊喝茶邊等著姜小姐來。果不多時一個少女便在丫頭的陪伴下掀起了她的門簾,一進屋便親熱地過來拉她的手。 “箏兒,咱們有日子沒見了?!?/br> “我前些日子去了青雀庵陪祖母,這才剛回來。蓉兒你最近身子可好?” 姜蓉點頭應(yīng)下:“自然是極好的,我爹說了我這身子能打死一頭牛。” 阮箏聽了直笑,心知監(jiān)察御史姜大人最寵這個幺女,當真是什么話都敢跟女兒說。只是她這笑意里還夾雜了幾分復(fù)雜的情緒,怕被姜蓉看出來只能借著喝茶掩飾過去。 她在想跟那男人見面的事情,一會兒得想個法子跟姜蓉分開一陣子,要不然那男人怕是不會露面。即便他當真露面,自己又如何當著姜蓉的面與一個外男相見。 雖說這人也算不上是個……男子? 兩個小姑娘唧唧喳喳說話喝茶的時候,并未留意到幾簾之隔的另一間雅間內(nèi),正坐著阮箏想見的人。 韓逸給封瀛倒了杯茶,又壓低聲音道:“殿下,富平侯家的小姐已來了有一陣子了,只是她身邊還有個監(jiān)察御史家的姜小姐,只怕暫時不方便見面?!?/br> 封瀛捏著茶盅輕晃兩下,淡淡回了一句:“不急。” “是,屬下明白。” 封瀛看他一眼,那眼神顯然是在說你壓根兒就不明白。韓逸也確實不明白,只是還個私印而已,為什么自家王爺要約人來這茶樓相見。還特意讓他今早去了姜家,去看這姜家小姐是不是也如約而至。 殿下這一回不僅要見富平侯家的小姐,竟是連姜小姐也要一并見了?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即,耳邊卻傳來了封瀛低沉一聲輕咳。 “戲開演了,好好看著?!?/br> 韓逸立即回神,卻未聽見底下臺上鑼鼓喧鬧之聲,只是方才還空無一人的戲臺上突然出現(xiàn)了兩人,竟還扭打在了一起。 一時間,茶樓內(nèi)熱鬧非凡,看客們?nèi)紡囊巫由险玖似饋怼?/br> 第14章 還人情 怎的這么……不知羞恥…… 阮箏和姜蓉也注意到了底下的動靜。那會兒兩人正在喝茶,突然就聽姜蓉的丫鬟春分在那兒叫了起來:“小姐快看,底下有人打起來了。” 兩位小姐便同時透過薄紗簾子朝樓下戲臺看去。因戲還沒開演,原本戲臺上是沒有人的。也不知道從哪里滾出來兩個人,正在臺上大打出手。 看樣子是兩個男人,個頭都不小,一個揪住對方的頭發(fā),另一個則揮拳頭往人臉上招呼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個不停,引得所有看戲的茶客都探頭往前瞧。 阮箏因在二樓離得遠,一時看不清底下的動靜。只是看這兩人的穿戴應(yīng)當也是有身份的人,兩邊還各跟了幾個小廝,想上前將他們拉開卻又近不得身,正急得團團轉(zhuǎn)。 姜蓉忍不住撇嘴:“什么人啊,這般不講道理,竟在人家戲臺上打了起來?!?/br> 春分在旁邊道:“看樣子也是來看戲的。今日本是百花樓第一次在這茶樓里登臺,不少人都盼著呢。這下倒好,今兒這戲怕是看不成了?!?/br> 阮箏本來還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思,看那兩人在臺上就像兩只斗雞打得難舍難分,只覺得戲遠不如這個來得好看。 結(jié)果一聽到春分的話,她便愣住了。她抬頭問對方:“你剛剛說什么班來著?” “百花班。雖說是個新班子,但因為出了一個名角兒,如今風頭正盛。聽說不少人家都想請他們上門登臺,祝個壽開個宴請什么的,當真是搶手。姑娘聽過這個班子?” 阮箏當然聽過,不過是在夢里。成婚那夜顧鴻拼死護著的那個戲伶,不就是這個百花班的人嗎?她當時聽顧鴻叫那男旦什么來著? “你說的那個角兒,是不是叫鈺文?” 春分連連點頭:“原來姑娘當真聽過他們啊,這個鈺文聽說是個男旦,唱念做打無一不精,身段好扮相也美,京里不少貴公子為見他一面一擲千金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