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為婢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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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握拳在掌心用力一擊:“沒錯!就是海捕圖冊!我們趕緊去庫房看看?!?/br> 衙役和捕快跑著去了庫房,又翻出歷年來的海捕圖冊。 冊子按照年份標注,他們點起燭燈,一直從今年往前翻閱,一直翻到六年前的一本圖冊,里面一張畫像的人臉赫然和剛才那詢問的貌美娘子極其相似。 “就是她!”衙役指著圖冊說道:“她是大內(nèi)要抓捕的人!” 捕快也激動的面色酡紅:“是她!” 兩人同時興奮起來,預感立功的機會來了! 要知道朝廷下發(fā)的海捕圖冊里不是江洋大盜就是朝廷欽犯,只要抓到一個就可以直接連升三任,可不是建功立業(yè)的天賜良機! 兩人快步出了庫房,帶著海捕圖冊直接去縣令老爺家中邀功。 縣令老爺聽了衙役和捕快的話,又看了海捕圖冊上的畫像。 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犯了什么罪,圖冊上寫的并不明朗,但是強調(diào)一旦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立刻飛鴿傳信到京都大內(nèi)去。 縣令老爺?shù)降撞桓业R,立刻提筆落字,把寫好的小紙條塞進鴿子腳上的竹管里面,又把白鴿放飛于天際。 閔州距離京都千里之遙,其中飛鴿的站點有五個,飛鴿每次抵達一個站點,都會有專職人員把鴿子腳上的竹管取下,安置到前往下一個站點的飛鴿腳上。 就這樣長途跋涉,飛躍山峰和湖泊,縣令老爺親手寫的小信,終于在第二日的夜里亥時,送到了皇宮里面。 皇宮的清晏殿外。 錦衣衛(wèi)指揮使朱勇圭親自把飛鴿連夜送來。 梁生接過白鴿,猶豫著要不要現(xiàn)在就進去通傳。 畢竟,這已經(jīng)是六年來第三百六十七只關于林菲消息的鴿子了。 梁生還記得,遙想當年,皇帝遠在邊防,當他得知林菲從皇宮出逃的消息時,氣的當場就把軍帳內(nèi)一切物什砸個粉碎,又三天三夜無法入眠,最后一口血水涌出,嚇得隨軍出行的御醫(yī)都白了臉色。 后來,皇帝親自上戰(zhàn)場廝殺。 他宛如暗夜羅剎,打的蒙兀鐵騎落荒而逃,殺的敵軍片甲不留。 大戰(zhàn)告捷,皇帝在回京都的路上,卻是大病一場。 梁生記得,當時御醫(yī)同他私下說,古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yī)。 皇帝得的是心病,是相思病,是氣出來的病,普通的藥石無法治愈。 不過,因這次皇帝御駕親征,勝了蒙兀后,到底讓邊境平靜了好些年,蒙兀的軍隊不敢再肆意sao.擾邊境的城池和村莊,百姓們得以休養(yǎng)生息,安居樂業(yè)。 連朝堂上那些以此為借口,勸諫皇帝選秀和廣納后宮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只是如今過去六年,三年一屆的選秀不僅從未舉行過,甚至整個后宮都形同虛設,如今皇帝已過而立之年,膝下無子,原本朝堂上那些被鎮(zhèn)壓之后,消失的聲音又再次有了復蘇的跡象。 就在上個月,御史臺便聯(lián)合宗室們上奏,意欲讓皇帝選秀納妃,繁盛子嗣。 “梁大總管?”錦衣衛(wèi)指揮使朱勇圭見梁生一直握著白鴿,便出聲詢問。 梁生這才回過神來:“啊,指揮使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告陛下?!?/br> 梁生說完,便握著手中白鴿往清晏殿內(nèi)通火通明的書房走去。 自從林菲走后,皇帝干脆把桌案搬到殿內(nèi)。 經(jīng)常是批閱奏本到天光微亮,然后再睡上一兩個時辰便去上朝。 這樣的勤政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 梁生知道,是因為林菲走后,皇帝一個人很難入睡,才會一宿一宿的批閱折本,只有通過這樣的忙碌,皇帝才能減少思念林菲的時間,才能睡著。 看著手中第三百六十七只送到殿內(nèi)的白鴿,每一次都是希望,可每一次又都是失望,皇帝每次得到消息,都親自去尋,那些個女子或眉眼相似,或輪廓相似,偏生就沒有一個是林菲的,好似林菲真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再也找不到一般。 梁生這般想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站在明黃色垂幔外頭,出聲道:“啟稟陛下,錦衣衛(wèi)指揮使送來閔州的白鴿,說是有菲兒姑娘的消息?!?/br> 垂幔后頭,桌案上正握著朱砂批閱奏本的手一頓。 片刻后,俊美的皇帝抬起臉來,眉目是久居高位的肅穆冷淡。 “進來?!彼馈?/br> “是。”梁生應下,這便躬身抱著鴿子進到殿內(nèi)。 皇帝穿明黃色繡四團龍云紋交領夾龍袍,兩肩用日月做補。 他本就生的豐神俊朗,如今過了而立之年,俊美的容貌憑添一份威嚴和蕭殺之氣,叫人不敢直視,只得垂下眼睫走到一旁。 梁生從白鴿腳下的竹管取出小信遞上。 皇帝擱下朱砂筆,接過小信展開。 “閔州?”皇帝看過信件內(nèi)容后,沉聲詢問。 梁生畢恭畢敬地應道:“是?!?/br> 皇帝聞言眉心微蹙,他瞇了黑眸,沉默下來。 梁生不敢窺看龍顏,但心中也是一直打鼓。 畢竟之前的三百六十六次,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且算起來已經(jīng)過去六年,這茫茫人海的也不知還能不能尋到林菲,今個兒又遇上御史臺聯(lián)合宗室上奏,意欲讓皇帝選秀納妃繁盛子嗣。 若是皇帝放棄了尋找,決定采納御史臺的建議,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就在梁生以為皇帝或許考慮放棄的時候,皇帝卻站起身來。 “安排下去,朕今夜出宮,直抵閔州!”皇帝說著人已從圈椅里起身,朝殿外走去。 梁生一愣,立刻追上:“是?!?/br> 無論多少次,只要有關于林菲的消息,他就不會放棄。 一次都不會! 皇帝連夜出宮,只帶了一隊最精銳的騎兵。 汗血寶馬在通往閔州的官道上風馳電掣,卷起塵土飛揚。 而與此同時。 林菲當日的早上辰時不到,就來衙門前守著。 只等第一批開門的衙役趕來,她便擊鼓鳴冤。 她使出渾身力氣,雙手掄著大錘朝鼓面敲去,直敲的鼓面激蕩起伏,鼓聲在衙門內(nèi)外回蕩。 縣令老爺今日也來的早,其實昨夜縣令就安排手下去把林菲入住的客棧記下,又命兩個衙役在客棧外盯梢。 畢竟,這女人同朝廷海捕圖冊上的畫像極其相似,但在沒有證據(jù)的前提下又不好打草驚蛇,且海捕圖冊上寫明,必須叫其毫發(fā)無損,所以縣令老爺不敢私自逮捕,只等大內(nèi)的人抵達閔州,便交給上面的人去處理。 而在朝廷的人到來之前,穩(wěn)住這個女人,方是良策。 縣令坐于高堂之上,拍響手中驚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民女的丈夫和兒子,于一個月前來到閔州,原是帶著束脩去學堂拜師,但是如今音訊全無,民女走投無路之下,才會擊鼓鳴冤,請縣令老爺替民女尋回丈夫和孩子。” 縣令問道:“你丈夫孩子姓甚名誰?是去的哪家學堂求學?” “民女丈夫唐星河,兒子唐立,具體去哪家學堂求的學,民女不太清楚,但是丈夫身高七尺,長相斯文,穿月白長袍,孩子不到五歲,穿靛青色衣褲。”林菲說道。 之所以說孩子不到五歲,是因為唐星河此前同林菲商量,說是把孩子年齡報小半歲,這樣不容易被查出來,林菲也答應了,所以戶籍文書上唐立的出生年月,比實際出生年月小了足有半年。 第98章 098 重逢 縣令聽堂下的林菲說完, 便見一旁聽堂的縣丞同他走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大人,我聽堂下女子描述的這兩人, 似乎與張典史半月前接手的一樁案子有關?!?/br> 張典史掌管閔州南縣監(jiān)察獄囚之事。 于是,縣令老爺便叫縣丞去把張典史喊來明堂。 縣令老爺問張典史道:“你最近可有見過一對父子,父親叫唐星河, 穿月白長袍,身量七尺,孩子叫唐立,穿靛青色衣褲, 不足五歲?!?/br> 張典史回憶了下,立刻頷首道:“啟稟大人,這對父子半月前犯了事,如今已被扣押在南縣的大獄里面?!?/br> 堂下林菲一聽, 驚地睜大美眸, 立刻詢問:“敢問官爺, 我丈夫和孩子所犯何事?” “是一樁學堂溺亡案,半月前學堂的湖里淹死了一個孩子, 有目擊證人稱看見唐立推人下水,才會致其溺水而亡, 當時我們要把唐立帶回來審訊,你丈夫出手阻攔, 還和負責此案的巡檢大打出手, 你丈夫阻礙衙門辦案,你孩子涉嫌殺人,所以父子二人一并被扣押入獄?!?/br> “不可能!”林菲不敢置信地搖頭:“我兒雖然偶有頑劣,但他性情耿直, 也能明辨是非,他絕對不會殺人的!還有我丈夫,他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為人斯文內(nèi)斂,怎么可能和巡檢大打出手呢?我不信,我不相信!我要見我丈夫和兒子!” 縣令老爺拍響手中驚堂木:“大膽民婦,竟敢在明堂吵囔!閉嘴!” “縣令大人,我要見我丈夫和兒子!”林菲不畏縣令的嚴厲,還是執(zhí)意說道。 縣令老爺沉思一二,這才應允:“張典史你帶這民婦去南縣大獄一趟,讓她見見丈夫和孩子?!?/br> “是?!睆埖涫窇隆?/br> 林菲跟著張典史一道出了衙門。 南縣大獄距離衙門不遠,走出二里路便到了。 林菲當真沒想到,自己出島尋人,竟在大獄里面尋到了唐星河和唐立。 唐星河身上的月白長袍已經(jīng)臟污發(fā)黑,他一向愛干凈,這會兒胡子已經(jīng)長出一圈,青色的胡茬不修邊幅的掛在下顎處,原本白凈的面上也灰塵撲撲,眼睛里面全是紅血絲,嘴角還有結痂的傷口。 “菲兒,你怎么來了?”唐星河隔著鐵欄桿見到林菲,滿眼的疼惜和愧疚:“都怪我,是我沒照顧好孩子?!?/br> 唐立站在唐星河身邊,他身上那套為了求學而新買的靛青色衣褲已經(jīng)黑的不成樣子,頭發(fā)邋遢,臉上也有和人拉扯而留下的指甲抓痕。 林菲看著心疼,伸手越過鐵欄桿的空隙去摸唐立臉上的傷口:“又和人打架了?” 唐立捂著臉上的傷口,氣鼓鼓道:“誰叫他們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抓我和阿爹!阿娘你別看我受傷了,可那些抓我的大人也沒有好過的!我踢了他們的褲襠,叫他們疼的滿地打滾!” “胡鬧!”林菲板起臉道。 唐立卻說:“是他們誣陷我的!” “誣陷不誣陷的,自有衙門審理,你打人就是不對了!”林菲同他說理。 唐立抱著胳膊扭過頭去。 他畢竟才五歲,正是不那么講理的年紀,這會兒覺得糟了冤枉又被母親批評,心里一難受,便涌出淚來,可雖然還是孩子,但自尊心卻是頂頂?shù)膹姟?/br> 他也不叫林菲看見他落淚,就扭過臉去,用手背胡亂的擦掉淚珠子,擦的本就黑乎乎的臉更加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