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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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總管不明所以,可看著皇帝的樣子,心中一咯噔,半句話也不敢說。 蕭長平一路入了后宮,那邊宮柳正看見蕭長平過來,心頭驀地一緊。 這前朝剛說起過那沈?qū)④姷氖聝?,王爺這才下早朝,突然來看太君?這其中,又有什么含義不成? 宮柳覺得不太可能,面上揚起一些笑意迎上去:太君念叨著王爺這些日子忙,倒是許久沒有過來好好與您一道用膳了,今日您這個時間過來,正好與太君一到用些吃食。 蕭長平頷首:是啊,許久沒有與太君一道用膳了。 蕭長平入了內(nèi)殿,太君素來喜歡用香,但是幾個月前,突然停了,如今這殿中感覺清冷了一些,上回正兒八經(jīng)的與太君見面,不算例如年節(jié)這樣的日子,大抵也就只能說是上回沈北中毒時,他入宮那會兒了。 他給太君行了禮。 太君看著他,卻沒有久不見兒子之后的喜悅。 他道:怎么?今日你來,莫非是覺得宮中賞賜給你那郎君的少了,還要在我這兒給他討什么恩典的不成? 蕭長平卻沒有說話。 太君看他沒有說話,低垂了眼眸。 宮柳看著這氣氛便覺得不大對,就是王爺來的這個時機(jī),便不大對! 他心口狂跳,立刻將周圍的人都打發(fā)的遠(yuǎn)一點兒,自個兒守在門口,上了一些吃食之后,便出去,順道,將門給關(guān)上了。 里頭,父子二人對坐著,許久沒有好好說話,如今竟然也是沒有說什么,兩人吃的都非常緩慢,有些食不知味形同嚼蠟的模樣。 也就用了兩三口,蕭長平那筷子放下了:太君不知可有聽說今日在前朝,有言官狀告沈?qū)④娝酵ㄎ鹘忠曰钊嗽囁幰皇拢?/br> 太君道:后宮向來是不得干政,前朝之事,我又怎么會去管?你這話,問錯了。 這話,頗有讓蕭長平閉嘴的意思,若是平時,以蕭長平的心知肚明,此事點到為止,他該不再說下去。 可他,畢竟來了。 他來的時候,便不打算這么不明不白的出這道門。 他接了下去:兒臣記得,一年前那次重病之后,太君身體越發(fā)康健,可那藥,卻一直沒有斷過 夠了!太君一雙厲眼看著蕭長平,這是他十月懷胎生下的親生孩子,他唿出一口氣來:我不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此事,此事你也切莫沾染,至于皇帝那里,也萬萬不能透露半個字,這點分寸,我信你有。 蕭長平心頭沉沉。 這話,壓根與承認(rèn)沒有兩樣! 太君一直有疾,這件事情,蕭長平自然清楚,他的身子一直不好,但是總的來說,還沒到日日都吃藥的地步,可是一年多前,太君突然日日都吃起藥來,蕭長平當(dāng)初只以為是太君身體有所反復(fù),壓根沒有往別的方向去想。 可如今想來,竟然是有跡可循! 他心頭發(fā)沉,卻不止因為發(fā)覺太君恐怕是中阿芙蓉的毒已經(jīng)很深,而沈?qū)④娍峙乱彩菫榱颂旁诿耖g搜羅人去為了給太君試藥。 而是,太君用的藥,自然是太醫(yī)院仔細(xì)反復(fù)試驗過的,如阿芙蓉這種藥若不知道其藥理,如此長期反復(fù)給太君用藥,是絕對不可能的! 第213章 深宮(二更) 更不用說,阿芙蓉禁令之后,太醫(yī)院正如那位醫(yī)正所說,根本就拿這藥做過試驗。 而太君是知道這藥的危害的。 蕭長平之所以有這個想法,自然還是當(dāng)初沈東的事情,當(dāng)初那位太醫(yī),若不是受了太醫(yī)的指令,又怎么會無緣無故在給沈東的藥中,開阿芙蓉這味藥? 所以,太君早在阿芙蓉禁令之前便知道阿芙蓉是有毒的,是會上癮的。 他知道,只怕不是因為知識淵博,而是他本身在那時候,已經(jīng)染上了這阿芙蓉的癮! 而在這皇宮之內(nèi),有誰能讓太君染上毒癮,而且至今,太君也沒有揭破? 蕭長平心頭發(fā)寒,心里的名字已然唿之欲出! 太君看著蕭長平的樣子,他看著他那雙酷似先帝的眼睛抿了抿嘴唇:你下去吧。 蕭長平卻不動。 太君冷冷道:你要如何? 是,皇兄?蕭長平看著太君,終于還是說出了口。 太君眉頭一擰:你向來有分寸,這話你不該問。 蕭長平一瞬間便冷靜下來:兒臣相信眼下只有太君與我二人聽得到這話。 太君看著他的表情,好一會兒:你眼下,不是只關(guān)心你那位王君了嗎?被他迷了心智,數(shù)度頂撞我的時候,倒看不出你有此孝心。 蕭長平卻道:不,兒臣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太君直覺蕭長平要說的,并不是什么好聽的話,果然,聽著蕭長平問了一聲:景王被刺死之前,在御書房說皇上幼年之時,給他下毒,致使他纏綿病榻多年,此事,是皇上做的,還是太君您做的? 放肆!太君別過頭去:出去! 蕭長平這時候才站起來:兒臣,告退。 他緩緩從里頭出去,打開門,只見外頭站著的低著頭壓根不敢看他的宮柳。 他沒有多看,緩緩走出了太君殿中,出門那一瞬間,只見不遠(yuǎn)處皆是紅墻綠瓦,這宮墻多高,他幼年時便已經(jīng)知道,只是他如今走在宮道上,緩緩向著宮外走,分明出了宮,再回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高高的城墻,依然如一只張牙舞爪的獸,撲向人的時候,能瞬間將其湮滅。 宮中的宮人走路沒有什么聲響,皇帝聽著平西王出宮的消息,緩緩道:沒有多待一會兒? 那宮人道:王爺已經(jīng)出宮了。 皇帝擱了筆,站起來:朕也許久沒有好好與太君說說話了,今日便也過去看看太君。 王總管給皇帝安排了步輦,一路到了太君殿前,宮人跪了一地。 宮柳給皇帝行了禮,皇帝看著宮柳瞇了瞇眼睛,看著像是在笑:宮總管是太君跟前的老人了,也是從小看著朕長大的,不必每次朕過來,都行這樣的大禮。 宮柳道:皇上只至尊天子,奴才不過是個奴才,怎能僭越? 皇帝聽著仿佛覺得這話有些意思,眸中的笑意,卻是瞬間沒有了。 他緩步入內(nèi),一邊走一邊問:今日太君的藥,可用了嗎? 宮柳顫了顫:用了。 皇帝嘴角勾了勾,而后緩緩入內(nèi),看著太君靠在案前,手中拿著一本書,見他過來了,模樣不見什么起伏,只不過淡淡放下手中的書:皇帝來了,宮柳,看茶。 皇帝笑了笑:太君這是還在看那本華國堪輿圖嗎?那本書,您看了許多年。 太君手中那本書,大約是翻看的多了,即便養(yǎng)護(hù)的再好,這書業(yè)也卷了邊,他笑了笑:是看了許多年了,你倒是還記得。 皇帝道:自然是記得,還記得年幼時,有一回,朕不小心將這書落在地上,太君仿佛嚇壞了,飛快撿起來,捧在手中,仿佛捧著什么珍寶,朕大抵是一輩子也忘不了太君當(dāng)時的模樣。 太君眼眸低垂,驀地不說話了。 皇帝看著他的表情,淡淡問:今日,長平過來看過太君了,多日不見,太君與長平,想必是好好敘舊了。 太君本不打算說話,可他問的如此明顯,顯然今日是不從他口中知道些什么,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皇帝長得,不像先帝,像他自己,尤其是眼睛,十分相似,兩兩相對的時候,他自己知道自己什么心思,便能從皇帝眼中,看出什么心思,自己生的孩子,心性如何,到底他是清楚的。 他淡淡的道:你不必如此旁敲側(cè)擊,長平不過是偶然想起我來,來看看我罷了,其余的,倒是沒什么,那藥,我也在好好的喝著,皇帝自也不必cao心我的身子。 皇帝打量著太君的樣子,突然問:其實我今日過來,還有一個問題,當(dāng)初我年幼,與景王之事,善后的,可是太君,太君當(dāng)初在宮中獨得父皇恩寵,太君的手段,我卻是信得過的,只是怎么瞞了這許多年,景王怎么就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情?還偏偏,是一年多前知道的 太君看著他:你是在懷疑我? 皇帝道:您是太君,你與朕,是父子,朕身上留著您的血脈,實在是沒有理由去懷疑您,將此事透露給別人知道,會借別人的手,來殺朕。 太君默然一番:皇帝想多了。 皇帝道:您可知,沈?qū)④妼と藶槟囁幰皇拢?/br> 太君道:那不過是件沒有定論之事。 皇帝瞇了瞇眼睛:旁人不知道其中緣由也就罷了,當(dāng)著朕的面,太君便不必這樣說話了,朕知道,此事是他做的,而且是通過為您做的,要揭穿,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太君終是沒有忍住,看向皇帝:你到底想要如何?我與他已經(jīng)斷了往來!他是朝中股肱之臣,也從沒有反叛之心,你何必為了當(dāng)年一些陳年舊事,如此執(zhí)著?! 皇帝看著少有如此激動時候的太君突然笑了。 他長笑,可如今便是笑著,眸中竟然也是陰沉沉一片:太君知道,沈家的孩子男子身上,必定會有一處胎記嗎? 太君的面色突然一白。 皇帝道:朕本來也不知道,只是無意中,聽到有人提起,說沈?qū)④娔贻p時候,腰間有個紅色的形似楓葉的胎記,那胎記,長得別致,沈?qū)④娦r候便有個長楓君的小名。 太君的面色更是不好,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皇帝:你 皇帝道:太君可還記得,朕身上,有沒有什么胎記?他頓了頓:哦,朕的身上是沒有胎記的,但是朕不記事的時候,便不小心因為下人失誤,腰上燙傷了,整整一塊皮膚,全部都燙沒了,聽說父皇還因為因此,殺了好幾個宮人是不是? 太君嘴唇顫抖著,他看著皇帝:不是的 皇帝眸中沒有笑意,嘴角勾的卻是令人不寒而栗:朕的腰上,如今還有好大一塊疤痕,太君說,那些奴才,該不該死? 太君看著皇帝的眼神,他搖著頭:不是你想的這樣。 皇帝唿出口氣來,看著太君,淡淡道:都是陳年舊事了,瞧朕,說起這些舊事做什么,許久不于太君聊天了,今日說的倒是頗暢快,對了,長平今日可有說起前朝之事? 太君愣了愣:真的沒有。 皇帝道:也是,長平向來知道分寸的很,朕看他與那沈北,倒是真心,從前也瞧不出來,那沈北倒是個有勇有謀的,當(dāng)時朕都快要死了,他竟那時候開口,倒是救了朕一命。 說完這句似是而非的話,皇帝站起來:時間也不早了,朕還有許多奏折沒有批閱,今日就先走了,太君好好休息,好好養(yǎng)著身子。 太君看著皇帝走遠(yuǎn),他咬著牙,他的手,驀地發(fā)起抖來。 宮柳發(fā)現(xiàn)的快,可是也驚疑:怎么會如此?今日才服用過藥! 太君看著無法控制的顫抖的手,勐地將手邊的筆墨全部掃到地上。 墨水在地上暈開好大一片痕跡,仿佛一片血漬一般。 宮柳,他瘋了!他瘋了! 宮柳嚇了一跳:太君可不要這樣說! 太君慘笑:眼下我還有什么不敢說的,我這樣的身子,靠著那藥活著,不吃那東西,我便能死去活來!他這是拿捏著我呢!你看不出來嗎?我養(yǎng)的好兒子!我養(yǎng)的好兒子??! 宮柳道:皇上只是,接受不了。 太君咬著牙:接受不了?我費盡心力保下他,他可知道我當(dāng)年為了護(hù)住他,有多難,他如今這樣待我!他咳咳咳 一時激動勐地咳嗽起來。 宮柳一邊給太君順氣一邊心里焦灼。 太君問:劉義回來沒有? 宮柳心中一緊:還沒有。 太君眉宇間閃過一絲擔(dān)憂:他不知道怎么樣了當(dāng)朝被彈劾這種事情,其中沒有皇帝的手筆,我也是不信,以他的謹(jǐn)慎,若不是厲害之人,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是皇帝,打算對他下手了,等劉義回來,你讓他盡快來見我。 作者說:求收藏求推薦求包養(yǎng)啊,感謝!! 第214章 上奏(一更) 蕭長平出了宮之后回了王府,倒沒有第一時間去見沈北,紅卯心里還覺得頗奇怪。 這些日子,王爺若不是在六部便是在宮中呆著,若是在王府,那一定是沖著王君去的,這會兒回來了,也不見有什么事情,卻是第一時間沒有去找王君? 蕭長平去了書房,而后開始寫什么東西,寫了好一會兒,又燒了,而后再重新寫。 重復(fù)許多次,蕭長平終于停了筆。 看著面前寫的東西,他好好的放起來。 而后才看著紅卯又問:王君在做什么? 紅卯道:奴才看王君似乎再查看賬目呢。 蕭長平點了頭,一會兒到了沈北面前,果然是看他在看賬,他過去的時候沈北沒有特別招唿他,他也就在旁邊等著沈北,等沈北差不多了,他才開了口:忙完了? 沈北放下了賬本,看著蕭長平:我聽說了沈?qū)④姳粡椲赖氖聝骸?/br> 你消息,倒是不慢。 沈北不必解釋,蕭長平這話,本也沒有忌憚他的意思,不過尋常接過一句罷了。 他看著蕭長平,他不說話。 蕭長平知道,他這是在等著他說話。 他二人之間,其實大抵是心知肚明了,只不過,缺一個人來捅破這層窗戶紙。 沈北不說,蕭長平便開了口:我回來之間,去見了一面太君,基本,算是確定了,太君在服食阿芙蓉。 沈北抿了抿嘴唇,還是沒有開口。 蕭長平也不必沈北眼下接什么話,他方才心頭壓了許多東西,眼下便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你怎么察覺太君與你父親之間的一些舊事的,只是想必此事你也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