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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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平以為他會哭,但只看到他整個人木愣愣的,緩緩走到那棺木旁,摸著他棺材,似乎想要將那棺木推開,可他沒有那個力氣,推了好一會兒,愣是推不開。 景王君咬著牙:平西王,你能不能,幫我把棺木推開? 蕭長平心里有些不忍:景王君,逝者已矣。 景王君竟是沖著蕭長平笑了:我知道,可他生前總不給我什么好臉色,這會兒人都死了,莫非最后一面也不讓我見嗎? 蕭長平皺著眉頭,命禁衛(wèi)將棺木送到景王府內(nèi)。 而后,開了棺。 蕭長平之前沒見過景王的尸體,他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封了起來,按理說,景王這種所作所為,自然是不能設(shè)靈堂的,能讓他全尸下葬,都已經(jīng)是皇帝的恩典了。 自然,也沒有人整理儀容儀表,所以,景王眼下的樣子,說實(shí)在的,并不好看。 喝了毒藥死的,臉色有些發(fā)黑,口鼻都是血跡,衣裳,也是臟污。 景王君看著這樣的景王,他咬了咬下唇,說:他最討厭自己身上臟了,容我為他清洗一番。 蕭長平心里看出景王君的狀態(tài)不對,他抿了嘴唇:還是讓旁人來吧。 景王君聽著蕭長平這一句,沖著蕭長平笑了笑:先前我便看著,平西王好似不同了,如今看來,平西王與王君是真的好,好到,平西王眼下對著我,都同情起來了。 蕭長平道:他定然也是希望你好好活著的。 景王君卻搖搖頭:不必了,但承平西王的恩,你送來他的失身,沒有避景王府如蛇蝎,都謝謝你,只是我恐怕還要麻煩平西王最后一件事情。 蕭長平道:你說。 我已經(jīng)服毒。 蕭長平心中一驚:什么? 景王君說的風(fēng)淡云輕:是停了藥,便會立刻斃命的毒藥,我只他此次必死無疑,我不想他黃泉路上孤單,早在從宮里回來的時候,便服了毒。 蕭長平是真的驚:可事情已經(jīng)十幾日 景王君笑的仿佛撲火的飛蛾:不過是有些痛,我忍著痛,痛著,我痛一日,他總還有一日活著,我一直等著他回王府的,今日他總算是回來了,我也能好好陪著他了,他啊,從前不是很喜歡我陪著他的。 蕭長平默不作聲。 景王君道:他從我嫁過來的時候,便說我嫁給他不好,說我不值得,我總說,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嫁給你是不值得的,可他一直覺得自己命不久矣,連親近我,都不樂意,這個傻子,都知道沒有多少日子了,還不好好珍惜,一直,一直想什么報(bào)仇,與我好好的過剩下的日子,難道不好嗎? 可這是他的心愿啊。景王君道:他的心愿,我又怎么能去攔著他,不讓他做呢? 景王君道:我不舍得他啊,可他怎么就不明白。 蕭長平沉默著,看著景王君。 他先前一直沒有哭,仿佛是心里早知道,今日會在這里看到景王的尸體一樣,他全然沒有意外看到景王的尸體,沒有哭,可如今,他卻哭了。 眼淚落下來,整個人仿佛就在崩潰的邊緣,驀地,他吐出一口血來,他不管不顧,用袖子擦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景王:幸好我們沒有孩子。 景王君看著景王:否則,就要留孩子一個人在世上受苦了,你走的慢一些,等等我。 蕭長平只看著景王君與景王的尸身說話,他應(yīng)該走了,可他只看著,沒有走。 看著景王君替景王整理了衣服,看著他替他擦了臉,甚至重新梳了頭,整理了一番之后,他仿佛松了口氣。 最終,他竟然是笑著的。 他笑著,仿佛是累極了,站不起來了,趴在那棺木邊上,頭靠在那棺木上,終于,也說出了那件,要勞煩蕭長平的事情。 還望平西王,能在我死后,將我與他葬在一起,多謝你了。 蕭長平來的時候,以為會看到哭天搶地的場景,可景王君,連哭都很安靜。 他安靜的哭著,溫柔的與景王說話,最后,在他的棺木邊上咽了氣。 蕭長平命人將他二人的尸身放在一起,再出景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即將暗下來。 景王府中下人的哭聲,從外頭,也能聽到,蕭長平的臉色,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210章 心聲(一更) 皇帝痊愈之后,沈北的封賞也下來了。 說來諷刺,景王身死,沈北得了賞賜,救駕的功績,賞賜多的幾乎能塞滿放滿了王府的前院。 那送賞賜的宮人對著沈北是半點(diǎn)兒不好的臉色都沒有,全程陪著笑臉。 就先前太君身邊的人敲打沈北在前,這會兒這宮人,若不是沈北記性好,真要覺得不久之前太君讓人來敲打他,是他的錯覺了。 清點(diǎn)好這些個再入庫,都已經(jīng)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竹柳都忍不住道:王君救駕有功,這賞賜還是其次,說出去,都得高看王君兩分啊。 沈北沒有說話。 竹柳看出沈北似乎不想說這個話題,知趣的閉了嘴。 回頭與浮玉二人商量著,好似王君心情不佳?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倒是用晚膳的時候二人吩咐下去,給沈北做了頓豐盛的。 沈北吃晚飯的時候蕭長平回來了。 蕭長平騎馬的時候沒有穿大氅,也不知怎么想的,大約是騎的太快了,嘴唇也凍得有些發(fā)白。 沈北只看了一眼,蕭長平就矮身下來抱住他。 沈北本就有些怕冷,讓蕭長平這么一抱,他那冷手冷臉貼在他身上,沈北愣是打了個機(jī)靈,他一爪子拍過去,正中蕭長平的胳膊:放開! 讓我抱一會兒。蕭長平嗅著沈北身上的氣息,感覺他身上的溫暖:我想你了。 沈北道:王爺不必說這種rou麻的話。 蕭長平眼下既沒有戲謔的心思,也沒有調(diào)笑的心思,他只是淡淡的,表達(dá):我真的,很想你了。 他的情緒有些不對,沈北看出來了,景王今日死了,他送去的,沈北也得到消息了。 他道:你該是從小到大都看多了這種把戲,如今,又這般傷感做什么? 沈北說的時候眼眸低垂。 事實(shí)上,他不會因?yàn)榭闯鍪掗L平因?yàn)檫@件事情心情不好,就去安慰蕭長平。 不是他與蕭長平的關(guān)系,或者是別的什么。 而是他知道不需要。 因?yàn)?,安慰是最沒有用的事情。 沈北知道的很清楚,他現(xiàn)代的時候,與同父異母的兄弟爭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就知道的道理,蕭長平在皇室這種復(fù)雜的家庭,經(jīng)歷的,絕對不會比他少。 就沖著他眼下知道防備皇帝,沈北就知道說到底,不能不承認(rèn),骨子里,他跟蕭長平,是同類型的人。 只不過,性格與經(jīng)歷,還要后天的教育方式,讓他們的性格有所不同罷了。 他們,都不是需要在這種時候被安慰的人。 蕭長平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表情,看著沈北皺眉,感受著指尖觸碰到的溫?zé)崞つw:很冷嗎? 沈北皺著眉頭拍開他的手:去洗澡,回頭若是風(fēng)寒發(fā)熱,莫非還要傳染給我? 蕭長平的手被拍開,他卻微微一笑,湊過去在沈北的額頭上輕輕親吻:好,我去沐浴。 紅卯早準(zhǔn)備好了熱水了,說來他是頭一個發(fā)覺蕭長平情緒有些不對的人。 貼身伺候了這么多年,外頭冷風(fēng)吹了這么久,他自然關(guān)心王爺?shù)纳眢w。 可他關(guān)心王爺?shù)纳眢w,王爺卻一回來就奔著王君去了。 這讓他實(shí)在不好開口。 如今王君開了口,真是太好了。 紅卯心里感激王君,不知怎么,頗有種王爺守得云開見月明的激動心情。 他看多了王爺對王君百般遷就,萬般寵愛,可老實(shí)說,王君對王爺,一直是可有可無的感覺,如今,可以說是王君頭一回安慰王爺??! 紅卯心里不知怎么的,十分欣慰。 蕭長平沐浴完了,沈北吃的也差不多了,他畢竟還沒吃,回頭對紅卯道:去準(zhǔn)備一壺酒吧。 紅卯有些詫異,王爺鮮少飲酒的。 但今日出了景王殞命這樣的事情 紅卯立刻就去取過來。 蕭長平拿起酒壺看著旁邊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的沈北道:有沒有興趣陪我喝一杯? 沈北不喜歡酒味,他十分自然的搖搖頭。 蕭長平便也不勉強(qiáng),自己倒了一杯,而后喝起來,他喝的不算急,看著不過是普通的飲酒,但是不一會兒,這酒喝的便急了起來。 沈北看著紅卯略有些擔(dān)憂的眼神:你勸勸? 紅卯立刻擺手:這,奴才這就出去。 沈北: 他可不是趕人的意思。 好嘛,現(xiàn)在紅卯也出去了,就剩下他了。 啊,真不想看著蕭長平自斟自飲十分忘我的樣子,老實(shí)說,有點(diǎn)兒難看啊。 沈北卻沒有說話,甚至,也沒有走。 他很沉默,蕭長平自顧自的飲酒,等一壺酒喝完了,蕭長平突然道:差不多了,明日,還有早朝。 有心飲酒喝醉,卻連喝醉都要顧及明日還有早朝 沈北抬了抬眼皮:真這么不爽,又不想爭,認(rèn)命不久行了? 蕭長平那手頓了頓,他回頭看著沈北:你認(rèn)命過嗎? 沈北眨了一下眼睛:沒有。 蕭長平看著他的表情,對上他的視線:我也不想認(rèn)! 沈北驀地心中一動。 他從不覺得自己與蕭長平相似,可方才,他已經(jīng)覺得蕭長平與他相似,這會兒,又因?yàn)檫@一句,有些共鳴。 一瞬間,他恍然覺得自己很能理解蕭長平的心理,不是想象能理解,而是因?yàn)?,差不多的情況,他也遇上過。 蕭長平看著沈北:我沒有騙你,沒有故意說,我是真的,很想你,今天一整天,從我進(jìn)宮開始,我就很想你。 沈北沒有說話。 蕭長平卻仿佛開了話匣子:我曾經(jīng)想過,我到底喜歡你什么,有時候,我自己也會覺得疑惑,為什么,我要做到這種地步,我生而尊貴,從不甘為人下,可對著你,我從不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所以我想了好多次,我到底喜歡你什么,喜歡到寧愿將這臉面放下。 這話,蕭長平之前可沒有說過。 蕭長平說著,歪著腦袋看沈北,他大約是有些醉了,但是目光卻是灼熱。 是越與你相處,我越發(fā)感覺的到,你比我,活的像個人多了,你做著自己樂意的事情,你什么都敢想,也什么都敢做,剛剛接觸的時候,你與我的每次談話,我都覺得有意思,哪怕是被你罵上一句,我也覺得新奇。 蕭長平抬起手來,他的摩挲著沈北的臉頰:我貪戀與你相處的每一刻,我貪戀。 沈北緩緩道:王爺這話說的,倒是很癡。 蕭長平笑了笑,目光幽深一些:我沒有向你說起過我小時候吧? 若是平日里,沈北該說,我沒有興趣聽的。 只是眼下,竟是沒有開口。 蕭長平便像是想起了小時候的時光:我從小生活在宮中,那些爾虞我詐,自我記事起,層出不窮,宮中死的人太多了,從小伺候我的人,換過許多,有些我不太記得了,有些,我還記得一些,可無論記得不記得,他們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沈北只默默的聽著。 蕭長平道:說來,我本也不是十分在意那些人的性命,大多時候,我都是旁觀者,看著他們求饒的時候,我心頭也不會有一絲波動,可有時候,偶爾,我會覺得這種人生,大抵是有些,不像是活著吧? 但是偏偏我既這樣覺得,可又在朝中埋下了自己的部署,但說實(shí)在的,這很正常吧,爾虞我詐,才是正常的,朝堂宮廷,你算計(jì)我,我算計(jì)你,才是最正常的,直到你當(dāng)初與我說起,你要自保。 蕭長平笑起來:我當(dāng)時就覺得,你真可愛。 沈北心說,一個男人被人說可愛,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詞。 蕭長平道:你出色,你心思也深,你嘴皮子又厲害,旁人少有能比得上你的,便是我,許多時候都驚訝你的出色,心想著,未必處在你那個位置,能將事情處理的比你更好,你是這世上獨(dú)一無二的,可這不足以讓我對你著了魔一般。 蕭長平說著,他拉住沈北的手:因?yàn)槟慊钪?,你這么渴望活著,你活的這么好,你,這么耀眼,分明我身居高位,可面對你的時候,我心頭,只余下對你的癡迷,所以我想對你好些,你任性,我喜歡看,你身子弱,嬌氣,我愿意寵著,我喜歡看你驕縱的樣子,我甚至,喜歡你對我不假辭色的樣子我 你是抖M嗎?覺醒了什么古怪屬性?沈北挑著眉頭說了一句蕭長平聽不懂的話。 蕭長平不解的問:什么是,抖誒木? 沈北看著他:我說我向來喜歡的類型是可愛類的,怎么對著你,還能有興趣,原來你,某些時候還是挺可愛的,雖然樣子不太符合標(biāo)準(zhǔn)就是了。 什么? 沈北道:想活著不可恥,蕭長平,你在朝中部署,你不是打算禍亂朝綱,你心里有負(fù)罪感做什么?景王要刺殺皇帝,與你也無關(guān),你眼下又在這兒心里愧疚個什么勁?人生在世能幾時,做好自己尚且不容易,你又怎么還能顧慮的了別人? 第211章 阿芙蓉貿(mào)易(二更) 蕭長平愣愣的看著沈北。 沈北不打算再跟蕭長平這個半醉的在這兒耗時間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來,可是蕭長平動作十分迅速,將他整個人摟在自己懷里。 沈北勐地皺眉:臭死了你。 蕭長平手下意識松了松,又將他摟的緊點(diǎn)兒:阿北,讓我這樣抱會兒。 沈北看著環(huán)抱著他的手臂,低垂了眼眸:就今日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