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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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帆卻有些不習(xí)慣,他生疏的拿著刀叉,小聲喃喃道:我怎么覺得還是筷子好。 要筷子嗎?裴珉耳朵尖,小聲的嘟囔都被他聽到了。 江白帆眨眼,疑惑道:這里會有筷子嗎? 不知道,我問問。 等下。 怎么了? 再問問他們有沒有米飯。江白帆放下手里的刀叉,有些尷尬道:我有些想吃飯了。 好。裴珉點頭,招手叫來服務(wù)員,麻煩他添一碗米飯,再帶一雙筷子。 服務(wù)員倒是沒說什么,滿臉微笑的走了。 可對面桌聽到他們談話的人,卻噗嗤大笑出了聲。 哈上這種地方點米飯,這是哪來的土包子。 就是!居然還要筷子,那還不如去大排檔,來這干嘛?居然還叫服務(wù)員給他們拿,不嫌丟臉嗎? 他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都懷疑他們等會兒有沒有能力付這頓飯的錢。 對面桌的兩個人,像是生怕旁人聽不到似的,故意把聲音說得很大,其余桌上吃飯的人聽到動靜,不由得都朝這邊看過來。 江白帆本來就有些不適應(yīng)這里,被他們這樣一說,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坐立難安。 其實他家并不窮,不對!認(rèn)真來說,他的幾個哥哥家都不窮,只是老人家念舊,才一直住在農(nóng)村。 雖然住在農(nóng)村,但大部分的侄子們還是出息了,都在外面掙到了錢,有的開了廠子,有的開了飯店,有的開了公司。 每年到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孝敬他們的錢都不少。 一到過年,江白帆上要拿那些老哥哥們的壓歲錢,下要收那些侄子孝敬的錢,這么多年下來,老婆本都存上了。 可他終究是農(nóng)村出來的,因為父母不在了,再一個,他也不習(xí)慣鋪張浪費,所以像這種高級的地方,他一次都沒來過。 所以有些規(guī)矩他也不懂。 現(xiàn)在這種情況,特別像老家開席時,最后上的那碗大扣rou,他坐在一群老人家中間,糾結(jié)著到底該不該第一個動筷子夾扣rou的那種情形。 他不確定是自己不守禮數(shù),還是旁人的問題。 所以平時牙尖嘴利的一個,這會兒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們。 一旁的裴珉已經(jīng)冷了臉,很少開口罵人的他,竟然開口懟了回去。 誰規(guī)定的這里不能吃米飯,誰規(guī)定的這里不能用筷子?既然服務(wù)員給我端上來了,那就證明這里是可以用的。 對面的人嘲道:總有一些人不知所謂,沒辦法,服務(wù)員也得理解你們。但是!要用筷子要吃米飯,你不會去大排檔?你不尷尬,我們都替你尷尬。 我在哪用筷子,礙著你眼了。 你在這用筷子,就礙著我眼了。 笑話!我在本就是用筷子的國家,用筷子吃碗米飯就礙著你眼了?這句話你敢不敢回去對著你用了幾千年筷子的祖宗說? 裴珉異常的冷靜,他說話還像往常一樣慢條斯理的,倒是襯得對面那群人一臉猴急狗跳。 他一字一句回懟道:吃幾次西洋餐,還就真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我是不是高人一等,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你們的窮酸相,已經(jīng)印在了骨子里。 可笑!有些狗脫了一身狗皮,就以為自己是人了! 可笑,有些狗,皮都沒有脫,還要往上湊 兩桌人吵得越來越厲害,服務(wù)員都勸不住了,眼看無法收場。 服務(wù)員只能急得滿頭大汗的去三樓請經(jīng)理,劉經(jīng)理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匆匆下樓準(zhǔn)備出面調(diào)和。 出電梯時,遇見了一個腆著大肚子,提著鳥籠,穿著唐裝的胖大叔路過。 劉經(jīng)理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板! 老劉?。〖贝掖业囊ツ?? 老板事情是這樣的劉經(jīng)理把服務(wù)員跟他說過的事情,從頭到尾又跟老板說了一聲。 這兩方都是些什么人? 要筷子的那方是學(xué)生,沒什么來頭,嘲諷的那方卻是熟人。 誰? 跟您有交情的那個李家的二兒子。 李緒? 是。 你去處理吧!別得罪了李二,我跟他爹好歹還是有點交情的。 是,老板。經(jīng)理一副了解的模樣,點頭走了。 胖大叔顯然沒什么興趣,提著鳥籠準(zhǔn)備走,目光朝爭吵的地方隨意瞟了一眼,卻赫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穿著城南一高的學(xué)生服,身前桌上點著豐盛的法式大餐,但怪異的是,他面前竟放了一碗米飯和一雙筷子,那修長的手指糾結(jié)的捏在筷子上,臉上表情又氣又惱。 胖大叔一愣,粗黑的眉毛抖了又抖:臥槽!這人咋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他幺幺幺叔? 第21章 這邊兩方人還在吵。 大家都是有權(quán)利來選擇自己用什么餐具來吃飯。 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風(fēng)俗,你進(jìn)了西餐廳就要會用刀叉,要不然就別進(jìn)來。 那么多外國人進(jìn)了中國的餐館,都不會用筷子,你怎么不會去嘲笑?況且這西餐廳也沒說過不會用刀叉,就禁止入內(nèi)。 外國人和中國人不一樣。 怎么就不一樣了?他們就高人一等是吧?我看你就是跪久了站不起來 兩邊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 坐在一旁的江白帆一愣,倒是對裴珉有些刮目相看。 平日習(xí)慣安靜沉默,且一向不善言辭的裴珉,竟然也牙尖嘴利,這會絲毫不輸勢。 江白帆有些想笑,但是看著這目前這個情況,他也笑不出來。 經(jīng)過半天的心理建設(shè),江白帆也終于忍不住了,端起米飯拿著筷子,故意走到那個人的面前開始吃飯。 我現(xiàn)在就要在這吃米飯,怎么著?。 你是幾百年沒吃過米飯了,餓死鬼投胎嗎?在這種地方端碗米飯,還理直氣壯了。 我理直氣壯又怎么了?這店是你家開的嗎?我吃什么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對面那人回懟:這店也不是你家開的,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家開的? 要點臉行不?誰給你的膽子說這店是你家開的?要是你家開的,我叫你爹。 江白帆冷嘲道:抱歉,我家不要你這種不肖子孫。 那人一噎。 立馬反駁道:我是說如果!如果這家西餐廳是你家開的,我叫你爹! 我也是說如果!如果這家西餐廳是我家開的,我也不要你這種不肖子孫! 你不要臉! 不要臉也比不要膝蓋強! 江白帆可不是裴珉,惹惱了他什么話都敢說。 那人顯人也急了,干脆沒風(fēng)度的罵道:你個小王八羔子 江白帆:小王八羔子罵誰? 小王八羔子罵你! 哦!小王八羔子罵我。 對面那個人又一噎,臉都綠了! 剛要罵回來,余光卻瞥到一個提著鳥籠的胖大叔走了過來。 他立馬眼睛一亮,弓著腰,尊敬的朝胖大叔喊了一聲江伯。 然后看向江白帆一行更加得瑟的揚起了下巴。 這個江伯就是這家西餐廳的老板,而這個老板跟他爹有點交情,他們曾經(jīng)也在一起吃過幾次飯。 剛剛江伯沒來,他也不好借著那點情分去請他出面,但他既然來了,江伯肯定會看在他爹的份上,賣點面子給他。 想到這兒,他是更加的趾高氣揚,就等著看對面那倆窮酸學(xué)生被打臉的模樣。 可是,往常對他還算是熱臉的江伯,這會兒竟然都沒看向他,而是一直盯著那個端著米飯的學(xué)生。 那胖大叔在看著江白帆,江白帆自然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咽下滿嘴的白米飯,含服不清道:江清山? 江清山? 現(xiàn)場聽到這個稱呼的人都是一愣,不同的念頭劃過他們的腦中。 這家餐廳的服務(wù)員們眉頭一皺,這學(xué)生直是沒大沒小的,怎么還直呼他老板的名字? 李二卻是手一抖,不對勁,這學(xué)生也和江伯認(rèn)識? 只有劉經(jīng)理最會看眼色,他覺得自家老板看向這學(xué)生的眼神不對勁,怎么說呢,那種眼神像在看兒子,又像在看長輩,兩種對立的眼神,在他的眼中卻一點都不突兀。 現(xiàn)場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而那個胖大叔依舊提著鳥籠笑瞇瞇的,只是腳下原本悠閑的步子,加快了一點速度走向江白帆。 走近了,才嗡聲嗡氣地喊了一聲幺叔! 幺叔是他們那兒的叫法,意思是最小的叔叔。 江白帆點頭,嗯了一聲,有些疑惑的問:你怎么在這? 隨后又補了一句:你怎么好像又胖了?又吃雞精了? 胖大叔: 胖大叔笑容僵了一下,臉上的肥rou微微抖了抖,無奈道:沒,沒吃雞精。 他倆的聊天,旁人也沒聽出個所以然,沒興趣的依舊在安靜的用餐,有興趣的和看熱鬧的是一頭霧水,而李二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不知道這倆關(guān)系的親疏,但是看江伯這樣,還有這倆看上去沒什么頭緒的聊天內(nèi)容,他們的關(guān)系大概也不會很疏。 這個店是江伯開的,江伯要叫這個窮學(xué)生小叔,四舍五入一下,這個店就是這個窮學(xué)生家的。 呃 李二只感覺這臉被打得啪啪啪直響。 但好在胖大叔也沒有刻意的去幫助哪一方,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老板,什么樣的大場面沒見過,他依舊笑瞇瞇道:都是熟人,別吵了!吃飯嘛,開心最重要! 這話聽上去誰都沒幫!但聰明人立馬就聽得出來。 吃飯嘛!開心最重要,不管你是用刀或是筷,或是用手抓都可以,只要你開心。 胖大叔說完,又招手叫來一個服務(wù)員,笑道:把李二公子這一桌的菜都撤了,重新上,賬記在我頭上。 李二沒再說什么,而是順著臺階下了。 江白帆更不會再去說什么,這局從□□山出來那刻起,明顯就是他贏了,然后這西餐廳又是侄子開的,他不可能再去胡攪蠻纏趕人,他又不傻。 于是一場波折,就這樣看似風(fēng)平浪靜的結(jié)束了。 事情搞完之后,胖大叔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握著江白帆的手,二話不說徑直就往三樓走。 幺叔!你要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給我捎個信兒,我親自下廚給你做。 就江白帆摸了摸后腦勺,尷尬道: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呃?胖大叔一愣,我爹沒跟你說啊? 五哥好像,好像說了吧! 江白帆回憶了一下,五哥當(dāng)時好像說了的。 五哥說:江清山在J市開了西館子,學(xué)校的生活沒油水,讓他周六周日的時候去加點餐。 但他當(dāng)時沒放在心上,也沒搞清楚西館子是個啥東西,到后面城南一高的生活還挺不錯的,而且去麻煩別人也不好,他就干脆忘了這件事情。 他哪里知道,五哥口中的西館子是西餐廳。 但是現(xiàn)在知道了之后,以后也不敢來了,主要是這里的食物真的太貴了。 江白帆自己在暗自決定著,胖大叔卻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笑瞇瞇道:幺叔,你以后要吃什么直接來就行了,想吃中餐我給你做,想吃西餐,我就讓法國大廚專門給你做,來到這里可不能讓你瘦了。 我沒瘦?。〗追A苏Q?,盯著江清山像彌勒佛一般的大肚子,認(rèn)真道:你又胖了才是真的!你是不是 不是。胖大叔微笑一僵,立馬打斷了他的話,以后不準(zhǔn)再說雞精這件事。 哦!江白帆點頭,強忍著笑道:以后再也不說了。 他信誓旦旦的答應(yīng)著,眼里卻沒有多少認(rèn)真的態(tài)度。 江清山見他心不在焉的模樣,也知道他大概沒聽到耳朵里,臉上多多少少掛著一些無奈卻又有縱容的微笑。 這個小幺叔,可是他從小到大看著長大的,因為么叔很小就沒有父母,所以都是他們幾家換著養(yǎng)的。 那時候他還沒成年,也還沒成家,去他家養(yǎng)的時候都是跟著他混的,也是他養(yǎng)的最多。 所以帶這個小幺叔比帶他親兒子都帶的多,那感情自然是沒得說的。 江清山揉了揉他的頭,笑瞇瞇道:好了,現(xiàn)在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幺叔,你想吃啥我給你做。 隨便,但是我想吃中餐,做你拿手的吧! 糖醋排骨,油淋茄子?江清山知道,他最喜歡吃自道菜。 好! 一頓飯吃完了,江白帆也跟裴珉吃飽喝足了。 幺叔!我送你回去? 不用,吃飽了,我想走路消化。江白帆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江清山也沒強求,只是順口又道:下周六周日,我去學(xué)校接你。 到時候再看吧!江白帆隨口答應(yīng)著,跟他道別后,便準(zhǔn)備與裴珉走路回家。 時間大概是晚9點多,但是城里依舊燈火通明。 兩個人并肩走著,江白帆瞧了一眼路燈下輪廓出眾,眉眼更深邃的裴珉,想起原本不太善言辭的他,剛剛護(hù)著自己回懟李二的模樣,忍不住心情大好。 今天小孫孫懟人很有技術(shù)含量,那牙尖嘴利的程度不輸江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