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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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次,岑書雅沒有過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心情,這些年順?biāo)斓纳?,她真的從心底感到開心嗎? 岑墨安第一次陷入這樣的思考,女兒的喜樂傷悲都給了明顏。他的女兒,想把自己托付給一個女人,岑墨安不知要怎么說服自己去接受這件事。 回病房的路上,明顏接到了明德醫(yī)院電話,她從國外請的??平淌谝训诌_宣安。那是一位專注研究厭食癥的老教授,對于治療此類病癥有自己獨到的方式,原本他不愿意跨國出診,是明顏動用了沈寒玥留下了的人脈,費盡千辛萬苦才請回來。 這位教授只愿意在明德診斷病人,并不想再長途跋涉去別的地方。 所以,明顏必須把岑書雅接回宣安才行。 在這個節(jié)骨眼要求岑書雅轉(zhuǎn)院,不知岑墨安是否會同意。明顏握著手機,愁緒滋生。 你請的是庫特教授嗎?岑書雅聽見她接電話,猜到了一二。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輕笑:在我確診這個病后,我也查過相關(guān)資料,庫特教授還曾經(jīng)出版過此類疾病的書籍,早年我還研讀過,畢竟厭食癥多數(shù)是心理問題引起的。 你看你,什么都懂,卻能醫(yī)不自醫(yī)。 你來之前,我沒想那么快恢復(fù),你來了我就想讓自己盡快好起來。岑書雅很清楚自己的病很麻煩,她有時間接受循序漸進地治療,但明顏來后,她就想早點恢復(fù)如初。 明顏心疼自責(zé)的眼神,讓她心生不舍。明顏不知道她每次悄悄抹淚,岑書雅都知道。 你也知道啊,你病著比我自己躺著還難受,我現(xiàn)在才知道m(xù)ama當(dāng)初看著夕微阿姨病重有多痛苦了,就是不知道叔叔會不會同意我把你帶走。 要不我...岑書雅剛想說自己去解決,明顏打斷了她:不,我去說。 真的? 嗯,我如果連面對他的勇氣都沒有,將來怎么辦?他們是你最親的人,也是我的親人,我就算有些害怕,也要踏出這一步。明顏怯于面對岑墨安,他很怕看到否定自己的眼神,她和岑書雅中間夾著的是不能忽視也無法抹去的親情。 岑書雅欣慰地凝望她,顏顏,你終于愿意邁出這一步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被辜負,明顏值得。 再不往前,我就不配你愛了。 岑書雅的心被明顏一點一點地柔化,此時似乎沒有更好的語言表達,只是扣著明顏的手更緊了。 兩人慢悠悠地走到病區(qū),與岑墨安在走廊不期而遇。他的視線定格在兩人緊緊相扣的手上,如果是以前明顏會松開,但此時此后她都不會再畏懼。 叔叔。 嗯。岑墨安沒多說什么,我去打點熱水。 我去打吧。文瀟曼隨之而來,她掛著淡淡笑意:顏顏扶小雅進去吧。她總怕岑墨安和兩個孩子起口角之爭,雖然最近已經(jīng)很少如此,還是要防患于未然。 叔叔,阿姨,我有事想跟你們說。明顏鼓起勇氣開口。 你說。文瀟曼始終柔和。 岑書雅另一只手挽著她,為明顏心底注入勇氣,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我邀請了庫特教授到宣安,他是全球頂級治療厭食癥的專家,只是他不愿意出診,只愿意在明德醫(yī)院,所以...我想帶書雅過去治療。 岑墨安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是那位治愈了上萬厭食癥患者的美國專家?guī)焯亟淌冢?/br> 是,您知道?明顏眸間綻放出希望的芒光。 這個人岑墨安當(dāng)然知道,因為岑書雅的專業(yè),他也涉獵了不少心理學(xué)知識,只為了和女兒能有共同話題,這位庫特教授曾經(jīng)還是父女倆的聊天話題。 沒想到有天,需要請他來治病。 聽說他很難約,每年接診人數(shù)有限,你是怎么請到他的。 托了點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到宣安了,只愿意留三天,這三天他會找出適合書雅的治療方式,如果叔叔阿姨同意,我這就安排航班。 那還等什么,我們這就辦理轉(zhuǎn)院吧?文瀟曼拉了拉岑墨安,你再猶豫,會錯失小雅的最佳治療時間的。 岑書雅一言不發(fā),只是望著岑墨安。她希望岑墨安是因為明顏答應(yīng),而不是自己以命要挾。 岑墨安低頭思忖,現(xiàn)在訂機票來得及嗎? 我已經(jīng)安排了專機,隨時可以起飛。云舒的聲音響起,她和顧微然一同出現(xiàn),在聽說庫特抵達宣安時,云舒就托人在航空公司定好了專機,隨時接岑書雅轉(zhuǎn)院。 明顏驚喜問道:姐,你也知道庫特教授來的事了? 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替你處理這些事。云舒看向兩位老人,叔叔,阿姨,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希望書雅能夠好轉(zhuǎn),她這一病等同于在你們心頭割rou,我知道你們比誰都痛,所幸事情沒有糟糕到無法挽救的地步,我們還是先治病,其他事情容后慢慢考慮,好嗎? 好好好,云舒說的對,我馬上收拾東西,老墨,你去辦理轉(zhuǎn)院。 哦,好。岑墨安看向女兒,岑書雅噘了噘嘴故作委屈,像極了小時候受委屈時的撒嬌,讓岑墨安心頭一熱,險些落淚,他遮掩額頭匆匆離去,生怕別人看到他的紅眼。 岑書雅望著他的背影,不禁露出微笑,最艱難的時候終于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只要能治好病,后面什么都好說。 我去收拾東西。文瀟曼轉(zhuǎn)而回到病房,開始整理衣服和日用品。 明顏輕拍胸口,連連呼氣,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順利。 我們小顏總,緊張成這樣啊?顧微然打趣道。 我怎么能不緊張,好怕叔叔來一句,你休想!她模仿著岑墨安的語調(diào),我們小雅就是被你害成這樣的。 岑書雅捏了捏她鼻尖:好啦,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爸態(tài)度剛軟些你就嘚瑟了是吧? 我哪敢啊,我這不剛放松幾秒嘛。 顧微然觀察入微,發(fā)現(xiàn)了岑墨安的表情,她笑道:我看挺有戲,剛叔叔似乎眼眶紅了,終究還是舍不得女兒,你們回到宣安可得打鐵趁熱,尤其你。她指向明顏,好好表現(xiàn),好好孝敬二老,馬上就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還要怎么表現(xiàn)?要不你傳授點經(jīng)驗? 這個嘛,得問你jiejie或者問你對象,她們更加了解叔叔阿姨的喜好。 也是,反正我最近休假了,別的事情不管了,專心陪書雅。 你是輕松了,你jiejie很累好不,前幾天幫你開會開了一大晚,最近也是忙進忙出,你可趕緊好吧,學(xué)姐,我們家云媽都要累瘦了。顧微然忍不住想去搓揉云舒的臉,卻被避開了,你戲這么多,怎么不去讀中國戲曲學(xué)院? 本來就是嘛,你做事我叫苦,完美。不過我告訴你,明顏,你這次欠我們欠大了。 嗯? 岑書雅瞇眼道: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顧微然瞪大眼睛:學(xué)姐,你是別人肚子里的蛔蟲嗎? 不是你,顏顏怎么會知道,云舒學(xué)姐是不會通知她的,我猜這件事讓你們產(chǎn)生了分歧,還真吵架了? 顧微然害羞地扶額,沒真的吵,就掰扯了幾句。 云舒白了她一眼:掰完某人就到les吧去風(fēng)流快活了。 你去彩虹部落了? 學(xué)姐,你怎么又知道了,你去過? 我是去過,好幾年了,去做同性戀的課題研究,想深入了解她們,當(dāng)時我以為自己是直女,偽裝進去的,現(xiàn)在想來,有些好笑。岑書雅當(dāng)初還被人搭訕過,為了深聊,她加入過酒局,那時候怎么會想到,自己也是這條路上的人。 我們書雅是正經(jīng)事,你是干嘛了?明顏問。 我才不是去風(fēng)流的,我那是意外,誤入。 明顏掩嘴偷笑:那誰知道,反正我姐會治你。 明顏! 明顏躲到岑書雅身邊,裝柔弱:親愛的,她吼我。 沒事,你姐在,她不敢造次,不過人家為了我們的事確實鬧矛盾了,是我們有所虧欠,等我身體好了,一定補償。 顧微然搓搓手:學(xué)姐的補償值得期待哦。 岑書雅笑道,那希望不辜負你的期待。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好而行,云舒望著眼前幾人,只覺得她的人生圓滿了。 第105章 完結(jié)章 岑書雅被接到宣安后, 庫特教授根據(jù)病情給她定制了理療方案,她心理問題不大,治愈會比普通患者容易些。 明顏安排了頂級病房, 有條不紊地照顧著岑書雅一家的起居, 她甚至親自下廚為岑書雅做流食燙羹。 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曾經(jīng)十指不沾陽春水, 后來跟著岑書雅學(xué)習(xí)下廚做家務(wù),如今已經(jīng)能夠事無巨細地照顧人。 文瀟曼和岑墨安每天都有人安排膳食,多數(shù)時候都是明顏親自照看, 二老不習(xí)慣被人伺候,總想自己動手,可明顏包攬了岑書雅的所有事情, 除了做飯時間,兩人形影不離。 明顏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 她會找來各種小玩意逗岑書雅開心, 也會在病房直接召開緊急會議, 或者在病房簽署重要文件。 這段時間,他們見識到了各種狀態(tài)的明顏,處理工作時的雷厲風(fēng)行,決策時的果敢利索,解決難題時的游刃有余,照顧岑書雅時的溫柔耐心。 有時候岑墨安覺得自己太苛刻了, 明顏那雙眼睛裝滿了岑書雅,他知道真心愛一個人是裝不出來的。 岑書雅的好轉(zhuǎn)立竿見影, 每天少量進食,少吃多餐,雖然還會伴隨著嘔吐, 但已經(jīng)沒有當(dāng)初那么嚴(yán)重,氣色也在好轉(zhuǎn)。 趁著明顏做下午茶,岑墨安走到陽臺,岑書雅正坐在躺椅上看書。 小雅。 岑書雅合上書,嘴角上揚,爸,怎么了? 爸爸想跟你聊聊。 嗯,您說。 岑書雅等這天很久了,她和明顏交待過,平時不提她們之間的事,化被動為主動,事情自然會有進展。 現(xiàn)在終于等到岑墨安主動來找自己。 我知道你一直很有主見,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明顏也是很優(yōu)秀的孩子,她為你為我們家做的這些,我都看在眼里,某種程度來說,她算救了我的命,爸爸不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人。 有但是嗎?岑書雅淡淡問道。 岑墨安眼皮抬了抬,深嘆一口氣:但是我還是無法放心,你說兩個女人怎么在一起?你們又沒孩子,又沒有婚姻,不受法律保護,以后老了怎么辦?萬一你們誰生病,要動手術(shù),另外一個人連簽字的資格都沒有。 孩子的問題,我跟顏顏曾經(jīng)商量過,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領(lǐng)養(yǎng),至于你說的法律保護,爸,國內(nèi)的離婚率每年都在增長,你以為多少夫妻像你和mama一樣的?我不認為那個本子能保護我,讓彼此相守的應(yīng)該是愛和包容,還有責(zé)任。我與顏顏生活在一起的這幾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我想這種快樂,您一定體會過,因為有mama,您應(yīng)該更加懂得愛一個人的刻骨銘心。 岑墨安點頭,心似乎寬敞了些,他深愛妻子,也曾在年少時瘋狂追求過文瀟曼,那種想把一個人捧在手心的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 小雅,你們之間的事,爸爸說不在意面子是假的,我心里覺得這樣不對,又覺得愛情無罪,我不懷疑你對她的感情,也相信她是真心愛你,只不過總會擔(dān)心你們能不能長久,老了膝下無子怎么辦,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我睡不著,吃不下。 沒有人能預(yù)估未來,也沒人能控制未來,你和mama不也這樣一輩子了嗎?我和顏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岑書雅輕拉岑墨安手腕,娓娓說道:爸,你常叫我不要杞人憂天,你自己現(xiàn)在何嘗不是呢?如果你想考驗我和顏顏的感情,這是沒有盡頭的,只會讓我們父女的心離得越來越遠,我從來都不想用這種極端手段讓你和mama妥協(xié),我最希望的就是得到你們的祝福,我愛你們,因為愛才愿意被您威脅,可從你用生命威脅的我那一刻起,我真的心寒。后來您也看到了,失去了靈魂伴侶,我就如同行尸走rou,您看到我這樣也痛苦萬分,何必呢?我和顏顏都不能失去彼此,正如你和mama不能失去彼此一樣。 岑書雅的話讓岑墨安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鬧騰這么久,又得來了什么?他根本不可能影響女兒的思想。 將心比心,他理解岑書雅口中的愛,他好像被說服了,也不得不承認明顏也慢慢打動了他。 對標(biāo)明顏這么高成就的人生,能為女兒做到這個程度,很不容易。 妻子已經(jīng)默許了這件事,自己的堅持看起來毫無意義,女兒就像沙,越想抓住,流的越快。 岑墨安露出慈愛的微笑:等你康復(fù),帶明顏回家吃飯吧。 岑書雅眸間亮了亮,您同意了? 我同意什么?我什么都沒說。岑墨安傲嬌地翻了翻眼皮,背著手,哼著小曲去找文瀟曼。 父女倆的間隙在談話中愈合,也讓岑書雅緊繃的弦終于放下。 她唇角含笑,看向遠處的陽光,今天碧空如洗,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看什么書呢?明顏闖入了她的視線,岑書雅抬眸,見她還系著圍裙,不禁覺得好笑,你這批復(fù)文件的手,為我洗手作羹湯,委不委屈? 明顏揚了揚手,笑道:我當(dāng)時有只手差點保不住,現(xiàn)在多好,做什么都不受影響哦。 說完感覺自己開了車,明顏忙去張望岑墨安在不在。 污言污語說的越來越溜,過來~岑書雅向她伸出手,明顏蹲下,趴靠在她腿上,有種歲月靜好的舒適,只是越是美好,她心情越容易低落。 哪怕沒有看到她表情,岑書雅都感覺到了明顏的情緒變化,怎么了?突然不說話。 你身體漸好,可能不久就要回如海了吧,叔叔阿姨肯定想讓你在家好好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