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書迷正在閱讀:好久不見(GL)、江老師今天吃醋了嗎(GL)、桃源逍遙醫(yī)圣、女權與驢(百合)、難以啟齒(小媽文學H)、終極boss、戰(zhàn)王梟寵:醫(yī)妃藥逆天、帝少蜜愛小萌妻、總裁的蘿莉甜心、腹黑霍少非我不娶
在這樣的注視下,陸安生無波無瀾的眸色間終于閃過了一絲漣漪。 片刻后他忽然踮起腳尖,深深地吻上了對方的唇:有,我很想你。 事后的發(fā)展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樣,變得愈發(fā)不可收拾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兩人的心里都燒著一團的火,所有的舉動都充滿了簡單粗暴的意味,對于對方的眷戀和不舍將所有的情緒調(diào)動到了最高點,窗外無比明媚的陽光都無法蓋住這樣灼熱的熱情。 忘記了是第幾次的宣泄,只是到情緒經(jīng)過一個點的爆發(fā)之后終于緩解了內(nèi)心瘋狂沖撞著的那個聲音,緊緊依偎著的兩人將對方用力地摟著,仿佛恨不得徹底地融入彼此的身體,永不分離。 濃重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起起伏伏地從耳邊擦過,片刻后,陸安生支著發(fā)軟的腰身坐了起來,輕輕地啃過宿朝之的耳垂,低語過耳:你剛才不是想知道,這幾天,我去哪了嗎? 很輕的聲音,像囈語,像嘆息,卻有字字清晰。 過耳的瞬間讓宿朝之心頭微微一震,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鋪天蓋地的鳳凰之力從周圍籠起,將他的四肢緊緊地禁錮在了床上,一動都無法多動一下。 陸安生的鳳眸微微瞇起了幾分,就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身可他,嘴角是沒有什么溫度的笑意:沒用的,你體內(nèi)的所有力量都是屬于我的,以你的□□凡胎,根本不可能反抗我的意愿。 宿朝之直勾勾地看著他,不好的預感愈發(fā)濃重:你想做什么? 這樣的表情里帶著一絲難得的慌亂,落入陸安生的眼里,讓他只覺得心頭狠狠地揪了一下,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難過。他微微側(cè)了側(cè)頭避開了宿朝之的注視,定定地看著空白的墻面,繼續(xù)說道:我這幾天,又去了一趟文城山。 宿朝之的身子微微一震。 陸安生反倒被這樣的反應逗得一樂:放心吧,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在以往的幾百年里,是我一心想要讓你復活,卻是忘記了,有時候活著的那個或許才是最痛苦的。 活著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 宿朝之呼吸微微一滯,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好在這趟的文城山之行,讓我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成全你,也能成全我。陸安生說到這里笑了笑,視線微垂,伸手勾起宿朝之的下頜微微往上一帶,被迫地讓視線重新碰撞。 他直勾勾地看著宿朝之,一字一頓地道:黑龍,就算你不愿意獨身做妖,也休想等我徹底忘記你后撒手人寰。既然兩邊都有自己的底線,倒不如各退一步。今天,我就在這里舍棄掉一身妖骨,陪你做這一世無病無憂的逍遙凡人。 說到這里微微一頓,陸安生的笑意淺淺:不都說這是人世間最值得羨慕的事嗎?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愿意嗎? 宿朝之一時啞然:我 然而,陸安生顯然并不需要任何回復,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決定。 不待宿朝之的話說完,陸安生用雙手緊緊地錮住了他的手腕,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霸道且不容置疑:不愿意也得愿意。 第58章 近乎蠻橫的交融與磨合, 陸安生近乎是偏執(zhí)地控制住了宿朝之的所有行動,將自己體內(nèi)的心籠一分為二,靠著留在自己體內(nèi)的那一半元神撐住那口氣, 艱難又疲憊地強制完成了宿朝之體內(nèi)的妖氣聚攏。 明明是已經(jīng)有些微涼的天氣,不知不覺間, 床上的兩人卻是汗透淋漓。 強行閉合的心籠像是給一切劃上了一個句點, 讓陸安生所有緊繃的緊張情緒蕩然無存, 徹底松懈下來的瞬間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柔軟地依偎在宿朝之的懷中,仿佛剛才生生受著剝離之痛的不是他,反而用手輕輕地捏了捏宿朝之的下頜, 嘴角是滿足的笑意:木已成舟, 宿朝之, 你反對也已經(jīng)沒有用了。 即便可以感受到宿朝之極度強烈的不忍情緒,但是在翻遍文城山的典籍之后,確實已經(jīng)是他能夠找到的最好辦法。 畢竟這本就是秘術當中的最后一世,不管是怎樣的結局, 宿朝之在這一世不管是否可以打破四十余歲壽命的魔咒,都已經(jīng)注定無法再進入到輪回當中。 而如今, 如果說這個男人體內(nèi)的鳳凰之力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隨時可能取走性命的死神鐮刀, 那么陸安生一意孤行地渡入他體內(nèi)的半個心籠, 就是將那鋒利的刀鋒牢牢禁錮的刀鞘。 兩人體內(nèi)的妖力一脈相承, 此時倒是連心籠這種東西也分了個一人一半, 奇異地就真地逐漸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元神這種東西本就是靠千年修為逐步累積而成, 一旦殘缺,對于妖怪而言無疑是影響巨大。更何況,陸安生直接就這樣大方無比地分了一半出去, 直接就動了本質(zhì)的妖性,也得虧是還有剩下的半個心籠頂著,才留存下來了那最后的一口氣,想要繼續(xù)做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可偏偏,這就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 至少這樣一來,轉(zhuǎn)過去的那另外半個的心籠穩(wěn)定地控制住了宿朝之體內(nèi)橫躥的氣息,不再受到秘術的詛咒,也再沒有了妖力肆虐的煎熬,足以讓他重新回歸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生活。 就算沒有千年萬年的相伴,他們還可以以凡人的身份幸幸福福地共度余生。 傅司言一直拿捏不準陸安生的態(tài)度,在宿朝之回去之寢食難安地等了幾天,等終于等不及地去敲響公寓的大門時,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塵埃落定的消息。 陸安生的身體已經(jīng)重新習慣了妖力散盡的狀態(tài),而宿朝之體內(nèi)的半個心籠也已經(jīng)在他體內(nèi)逐漸閉合,安穩(wěn)地將所有的鳳凰之力圈禁在了其中,除了做不成妖這一點無法改變的現(xiàn)實之外,看起來一切都回歸到了最平靜正常的狀態(tài)。 雖然所有的一切聽起來似乎非常圓滿,可依舊還是把傅司言氣得直跳腳,再也顧不上形象地指著陸安生的鼻子一通臭罵:你這老鳥怎么就這么一個不聽勸的性格,我們辛辛苦苦地想要護你下來,你卻偏偏要這樣一條路硬走到黑! 陸安生乖乖站在那里挨罵,也不反駁,末了才淡淡地抬了下眼簾,反問:不一條路繼續(xù)走下去又怎么樣,放任你們亂來,等我徹底忘記黑龍之后一個人沒有靈魂地再過千年嗎? 一句話將傅司言哽住,好半晌才訥訥道:到底是誰亂來 陸安生沒有答話,回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宿朝之投來心疼的視線,眉目間卻是淺淺的笑意:沒什么好難過的,我倒是覺得,現(xiàn)在這個樣子才反而是我賺大了。 宿朝之眸底微微一動,忍不住地伸手一攬,千言萬語間只恨不得將人緊緊地摟在懷里,半點都不想再松開。 陸安生感受到宿朝之的下頜在他的頭頂輕輕摩挲,有些享受似地閉上了眼。 并不是為了安慰傅司言才這么說的,實際上對他來說,這段時間的每一件事放在以前都像極了奢望。 失去黑龍后有了一線生機,是賺到;每一時的輪回可以重新再見到這個男人,是賺到;原本做好了以命換命的準備,沒想到非但沒有進入永遠的沉睡,反倒讓黑龍重新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跟前,是賺到;而如今,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前離開,他們可以這樣安然舒適地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賺到 這里的每一幕原本都是他不敢去想的奢望,如今還有幾十年甚至于上百年的時間可以供他們兩人彼此相偎,恐怕也沒有什么能夠比這更加值得珍惜的了。 畢竟在此之前連生死他都已經(jīng)置之身外,現(xiàn)在也不過是讓他以凡人的身份換取相伴相守的百年生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宿朝之的懷抱非常溫暖,讓陸安生止不住的貪戀,也止不住的淪陷。 單是這樣溫暖的體溫,就足以承載他的往后余生。 過分的執(zhí)念讓他尋覓了數(shù)百年,如今鳳凰與黑龍都已經(jīng)留在了過去,夢醒之后,只剩下了凡世當中的陸安生與宿朝之。 一生一世一雙人。 席修然再見到陸安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看著跟前人稍顯清瘦卻又明顯已經(jīng)不同的氣質(zhì),他難得地啞然了一瞬:你這是? 做妖做膩了,就想當個凡人。陸安生淡淡地說著,抬頭對上了席修然的眼睛,你跟宿朝之的交易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今天來這里是想告訴你,他的身體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到時候還得跟我葬在一起,確實不太方便給你。反正都要等我們百年之后才能取得你想要的東西,到時候我會讓傅司言把完整的心籠送到你的手上,就當是拿這些事情麻煩你后的賠禮。 席修然聽得有些樂了: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毀約這種事情說得這么理直氣壯。 陸安生:席先生如果不愿意,我當然也強求不來。但是一具人類待煉的骨髓,和以千年鳳凰的元神鍛化完成心籠,放在一起讓你挑選的話,要哪個應該不需要明說了吧? 當然,換我我也喜歡那個寶貝心籠。席修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定定地看著陸安生,有些好奇地問道,我就想問一句,如果當年你知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那么多年,最后卻會是一個這樣的結局,你還會這樣絞盡腦汁地做上那么多的事嗎? 會。陸安生機會是脫口回答,語調(diào)篤定,但是,可能不會再這樣的一意孤行。 不會再這樣的一意孤行嗎席修然低聲地品味著這么一句話,似乎陷入了瞬間的沉思,忽然抬頭看向陸安生,問道,既然決心與他同世為人,為什么,就沒考慮過重新修煉成妖呢? 陸安生原本已經(jīng)準備告辭離開,忽然見聽到這么一句一時頓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修妖之路有多艱難,你我都很清楚。但是現(xiàn)在你跟那黑龍體內(nèi)都有現(xiàn)成的妖力,雖然封存在心籠當中,不管怎么樣也比那些從零開始的小妖要簡單多了吧?席修然說到這里笑了一聲,連自減壽命都不怕了,總不能連這點苦都吃不得了? 席修然的這席話讓陸安生愣在了原地,許久后才問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席修然好笑地看著他: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陸安生對上席修然的眼睛,以人類的壽命,你最多也就只需要等上百年,就可以拿到心籠去救那個讓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可我們一旦再次成妖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知道,我很可能永遠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但是,那又怎么樣。席修然無聲地勾了下嘴角,這幾天因為你跟宿朝之的事情,我一直在想這個秘術存在的意義。如果說一個人的復活必須要以終生的痛苦作為代價,難道真的有執(zhí)行的必要嗎?我不怕死,也愿意去以命換命,但是被換的那個人,又是否真的愿意呢?我發(fā)現(xiàn),我找不到答案,因為,我是真的很怕看到那姓余的指著我鼻子罵的樣子。 過分感同身受下,陸安生感到心頭的某處隱約間觸動了一下。 席修然留意到他的神態(tài),語調(diào)也愈發(fā)地平緩了起來:所以,就是因為這對我來說大概會是個上千年都想不明白的論題,與其才這里內(nèi)卷自毫,倒不如看看你們能不能走出一條兩全其美的路來。只要這條路走通了,心籠這種東西,由我自己來鑄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陸安生也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到最后,看得最通透的居然會是這個老jian巨猾的蛇妖。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有些失笑:你這是拿我們當成免費的小白鼠了。 席修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也不否認:難道我不是適時給了你們一條絕佳的建議嗎? 建議是好建議,不過再看吧。陸安生不疾不徐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往外走去,我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好。 看著那個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席修然微微挑了下眉梢,低低地嘖了一聲:口是心非。 第59章 幾世輪回累積下來的秘術影響深遠, 好在所有的后遺癥也隨著妖力被完全地封閉了起來,某方面來說,陸安生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稱之為因禍得福。但至少, 丟三落四的習慣終于也沒再出現(xiàn),倒是因為不太習慣普通人的身份前前后后地鬧過幾次笑話, 讓早就已經(jīng)習慣當人的宿朝之撞見后忍不住地一陣調(diào)侃。 但不管怎么樣, 至少一切都是歲月靜好。 再笑, 今天的晚飯你自己做。陸安生剛才想要拿架子上的東西,一不留神下翻到是東倒西歪地弄翻了一片,此時呈現(xiàn)著摔下來的姿勢正被宿朝之接在懷里,留意到對方的神態(tài)撇了撇嘴。 宿朝之將陸安生輕輕地放到地上, 繳械投降:這里我來收拾, 做飯這種事情就還是算了吧。 陸安生看在宿朝之這么自覺的份上, 到底還是寬宏大度地沒有追究,俯身撿起了掉在地面上的日歷,微微愣了一下。 留意到陸安生的表情,宿朝之也看了過來:怎么了? 陸安生抬頭, 對上視線: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了。 宿朝之頓了一下, 想起之間的點點滴滴, 也是忍不住有些失笑:是啊, 已經(jīng)很久了。 要真說起來, 他被那困擾的鳳凰之力折磨的情景仿佛還歷歷在目, 要不是陸安生快刀斬亂麻的決策, 現(xiàn)在他們兩人還指不定會是什么樣子。 其實宿朝之當時設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也是真的沒想到最后會是以這樣近乎平淡的方式,來結束這樣持續(xù)了幾生幾世的糾葛。 他垂眸定定地看著跟前的那張臉, 心頭一動,捏著陸安生的下頜微微托起,俯身輕輕地啄了一口:接下去的幾天有事嗎,我?guī)闳ヒ粋€地方。 陸安生對兩人這種親昵的舉動向來非常享受,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唇角,問:去哪? 一個很遠的地方。宿朝之垂眸看來的時候,眉目間帶著淺淺的笑意,神秘得很,秘密。 陸安生打量了兩眼這樣的神態(tài),一時間也真拿捏不準宿朝之這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不過想了想最近傅司言似乎也沒說有其他畫展要辦,點頭應道:應該有空。 以防萬一,陸安生還是跟傅司言確認了一下關于梵生的后續(xù)工作安排,確定下來時間后,宿朝之也在集團里面安排了一段時間的假期,兩人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后坐上了前往外地的飛機。 機票是宿朝之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