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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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那老鳥現(xiàn)在確實有點秘術(shù)的后遺癥,可是傅司言隱約還是覺得像這樣完全放任不管,終究不太合適。 宿朝之眼眶猩紅,確實抬頭好笑地看了一眼:傅四,你一直以來都不都看我不順眼嗎,這種時候怎么反倒婆婆mama起來了?你要真不舍得我,要不干脆直接把這真相跟鳳凰說了,讓他繼續(xù)把沒完成的秘術(shù)繼續(xù)完成算了? 傅司言不說話了。 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跟他,注定只能留一個。宿朝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過分的煎熬下整個人仿佛被一個巨大的漩渦深深地拽入,瞬間沉了下去,只是下意識地喃喃道,在不希望他出事這一點上我們終究是一樣的 傅司言站在原地,看著進入到昏睡的宿朝之,最后只剩下了一聲低低地嘆息。 確實,不論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都不想讓陸安生出事,就如宿朝之說的,等待著鳳凰把跟黑龍相關(guān)的一切事情全都忘記,大概就會是宿朝之選擇離開的最佳時機。 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一天到底什么才能到來呢,或者說也同樣沒有人能夠肯定,以宿朝之目前的狀態(tài)到底能不能熬到這樣的一天。 昏暗的房間里看不見外面的景象,時間就在這樣無聲息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身在西城公寓樓里的陸安生終于又完成了一副新的畫作,滿意地落下最后一筆后收起了工具,眼見外面天色未暗隨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出了門。 接連畫了好幾天的畫,他總覺得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莫川了。 黑貓之前對于自己被遺棄在傅司言身邊的事感到不太滿意,反反復(fù)復(fù)也已經(jīng)抱怨過好多次。 雖然不知道傅司言現(xiàn)在在做什么,陸安生還是決定先去好好地安撫一下莫川,順便找這位傅先生討論一下畫展相關(guān)的其他事項,看看能不能為他剩下的幾幅畫作提供一下心的靈感。 出門的時候外面的風隱約有些大,陸安生被吹得稍稍瞇了瞇眼,在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隨著出租車的啟動,他的視線平靜地投向了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成片的落葉被卷地發(fā)瘋似地往后退去。 陸安生稍微有些恍神。 起風了呢。 第56章 平常時候總是傅司言過來找他, 陸安生確實很少有主動上門的時候。不過想著傅司言這只老倉鼠基本上也沒什么事,最多也就是去周圍的零食市場轉(zhuǎn)悠囤貨,也就沒覺得有什么提前打招呼的必要。 陸安生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司言工作室的門口, 確認了一下自己帶足了哄莫川用的貓罐頭,剛想推門進去, 才發(fā)現(xiàn)樓下日常開放的大門并不如以前那樣開放著。 這是出門去了? 陸安生擰了擰眉, 正考慮要不要給傅司言打個電話, 只聽樓上遙遙地傳來一個聲音:主人,您怎么來了? 陸安生抬頭,一眼就看到了蹲在窗臺上曬太陽的莫川,將手里的袋子舉起來晃了晃:開門, 有好東西。 在陸安生的印象里, 貓罐頭這種東西無疑是莫川的摯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莫川來開門的時候臉上并沒有他預(yù)料中的欣喜,反倒像是對他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有些局促:您何必親自跑一趟呢,有什么東西要送直接讓傅先生過去拿就好。 眼見莫川依舊杵在那里沒動, 陸安生稍稍側(cè)身從旁邊繞過,一邊往里面走, 一邊淡淡地問道:你什么時候跟傅司言那么好了? 沒有的事。莫川聯(lián)想到傅司言之前的叮囑, 雖然對于宿朝之的事情并不清楚, 急得直撓頭, 那個您來這里的事情, 有跟傅先生說過嗎? 陸安生原本并沒太放在心上, 聞言微微停頓了腳步,回頭看來:我來這里,什么時候需要跟他報備了。 莫川噤了聲。 陸安生一路來都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影, 但是在經(jīng)過院子的時候又分明看到了傅司言最近新買的那輛小摩托,垂眸掃了一眼莫川的神態(tài),問得非常直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瞞我? 莫川慌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陸安生又問:所以傅司言人呢? 莫川繼續(xù)搖頭:我不知道。 頓了頓,提示道:要不您打個電話給傅先生問問? 從進門開始算起,莫川已經(jīng)接連提了好幾次傅司言。 陸安生沉默了片刻,眼簾微垂:莫川,你是我親手從路邊撿回來,也是我親手從小養(yǎng)大的。你覺得你的一些小心思,真的有可能瞞過我嗎? 莫川一急,頭上的耳朵頓時露了出來,微不可識地抖了一抖。 陸安生將這樣的動作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確定,抬頭看了一眼,二話不說就朝樓上走去。 莫川著急過來開門,根本還沒來得及通知樓上的兩人,當即心頭一跳,慌忙去攔:哎主人您慢 話音未落,陸安生已經(jīng)走進了大廳,隨著一股子熟悉的氣息涌上,他凝聚了妖力輕輕的一推,一股無形的屏障就講莫川攔在了過道里:別出聲。 如果仔細聽,可以留意到聲音里隱約的顫抖。 雖然很薄弱,但是陸安生依舊可以感受到從走廊深處隱約傳來的陣陣妖力。 對他而言,這股氣息無疑是太過熟悉了。 那是由他而生的鳳凰之力。 可現(xiàn)在,陸安生本人既然還站在外面,那么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氣息的,只可能是那一個人。 宿朝之現(xiàn)在難道不應(yīng)該是在集團加班嗎?為什么要騙他? 陸安生下意識地又往里面走了兩步,越往里走,越可以感受到里面那道明顯為了抑制妖力四溢而設(shè)置的結(jié)界。 但即便如此,屬于鳳凰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霸道了,依舊時不時地往外面漏出,時而強悍時而纖弱,橫沖直撞地仿佛狠狠震入陸安生的胸口。 不好的預(yù)感愈發(fā)的強烈。 陸安生面無表情地穿過了結(jié)界,感受到迎面撲來的霸道氣息,臉上的表情又沉了幾分,繼續(xù)往里面走去。 即便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至少已經(jīng)有了那么些許該有的判斷。 這樣肆無忌憚的宣泄很明顯是妖力失控后的結(jié)果,以宿朝之黑龍的真身,根本不可能無法掌控他區(qū)區(qū)一半的鳳凰之力,此時會有這樣氣息紊亂的情況發(fā)生,唯一的可能就是宿朝之的元神根本就沒有修復(fù)。 可怕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讓陸安生下意識地又加快了腳步,隨后,最后的所有期望在抵達最深處的房間門口時,被徹底割斷。 大概完全沒想到會有人能穿過結(jié)界,房間的門輕輕地掩著。 透過那道狹小的縫隙,陸安生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整個世界隨著這樣的一眼徹底沉積了下去。 宿朝之的情況看起來無疑是非常糟糕,心頭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之后,他本能地就想要沖進去直接問個究竟,但是隨著指尖深嵌入掌心的刺痛感,才稍微控制住了理智。 陸安生就這樣久久地站在門外,連眼睛都不愿多眨一下,整個心口鉆心地揪痛的同時,有一些事情逐漸地也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 難怪當時能夠這樣精準無誤地為他鋪好重歸于好的路,難怪秘術(shù)施展到后期的時候總感覺鳳凰之力停滯不前,也難怪血月之夜當晚,明明還沒有轉(zhuǎn)移心籠,就完成了這場匪夷所思的復(fù)活。 黑龍。 一切不過是這個男人為了阻攔他而苦心經(jīng)營的戲碼而已,為的只是希望他繼續(xù)好好地活下去。 當年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 陸安生當然懂的那種不希望摯愛犧牲自己的心情,可是黑龍不愿意,難道他就愿意了嗎? 他就這樣定定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不可避免地空白了一瞬。 這個時候他或許應(yīng)該沖進去將宿朝之抱進懷里,但是腳上卻像是鑄了鉛,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下,根本挪不開半步。 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徹底淪為寧靜。 直到傅司言終于安撫好了宿朝之推門走出,猝不及防下與站在門外的男人對上視線。 前一刻還在考慮著如何瞞過陸安生的事,結(jié)果下一秒?yún)s是迎面撞上了正主,這讓傅司言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從未有過的驚慌神態(tài)。 然而想象中所有可能的情況都沒有發(fā)生,陸安生甚至沒有半句質(zhì)問,反而伸手直接捂住了傅司言的嘴,堵住了那聲到了嘴邊的驚呼。 他的余光微微垂過,示意傅司言關(guān)上房門后才將手收回,低低地嘆了口氣,用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先讓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說。 很平靜的語調(diào),可越是平靜就越能感覺到語調(diào)尾的緊繃和隱忍。 鳳凰傅司言也沒想到事情能夠一下子快進到這個程度,看得不忍,本能地想要安慰,可一時間又是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從哪里開口。 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說。陸安生依舊是這樣的一句話,說是回應(yīng)傅司言,更像是在本能重復(fù)。 話落,也沒再看傅司言,轉(zhuǎn)身走了。 光線從走廊的盡頭落入,在他的身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邊,很淺,又單薄地叫人心疼。 第57章 傅司言也不明白, 這兩人之間互相瞞著的戲碼為什么總能把他給牽扯進去,可偏偏事情居然就這樣自然無比地發(fā)生了。 宿朝之這樣的狀態(tài)又接連持續(xù)了幾天,傅司言擔心如果讓他在這期間知道了情況, 怕是得現(xiàn)場給氣死過去,只能耐著性子守口如瓶, 就這樣看似風平浪靜地熬過了這段的日子。 直到宿朝之正式恢復(fù)了狀態(tài), 傅司言思來想去, 才把陸安生已經(jīng)來過司言工作室的告訴了他。 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宿朝之明顯愣了下神,被折磨得全身疲憊的狀態(tài)讓他連產(chǎn)生慌亂情緒的力氣都沒有了,緩緩地吁出了一口氣, 疲憊又無奈:倒是比我想象中來得快了很多。 有個問題在傅司言的腦海中盤踞了好幾天, 這個時候終于迫不及待地開口問出:你現(xiàn)在準備怎么辦? 宿朝之沉默了片刻, 說: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 又是到時候再說,跟陸安生留下的那句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說簡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傅司言動了動嘴角,到底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你們兩個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宿朝之沒再說話, 將外套往身上一批,匆匆地出了門, 直奔城公寓。 兩邊的距離明明不算太遠, 但是這一路卻像是度過了無數(shù)個世紀, 宿朝之在心里翻來覆去地設(shè)想了無數(shù)個見面時候的情景, 也考慮了數(shù)個可以解釋的說明模版, 最后在樓下的大門外定定地站了許久, 才終于邁步走了進去。 結(jié)果最后推門而入,萬萬沒想到的是留給他的只有一間空空如也的屋子,并沒有在里面看到那個想象中的身影。 宿朝之心頭不由一跳, 有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甚至來不及換拖鞋就直接沖了進去,就這樣沒頭沒尾地在本就不大的公寓里找了幾個來回之后,正覺得心情愈發(fā)發(fā)沉,終于在餐廳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留下的字條。 上面是屬于陸安生很熟悉的字跡,短短一句話出趟門,等我回來。 宿朝之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最后的四個字上,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后,只感覺強打起來的精神又徹底地松懈了下來,才剛剛稍微緩過一點的身子再次泛起了濃烈的疲憊感,也來不及考慮饑餓的感覺,身心俱疲地走進了主臥,直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宿朝之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間一個接一個的夢境從腦海中浮現(xiàn)。 依稀間他想起了和鳳凰初遇的那天,百鳥朝鳳,單是一眼就驚為了天人;他想起了昔日里兩人在竹林中撫琴吹簫的閑適生活;他想起了人妖大戰(zhàn)那天決心以神馴劍時的堅定;他想起了無數(shù)輪回之后忽然間記起往昔記憶時的痛惜最后畫面一轉(zhuǎn),他看到鳳凰站在他的面前,直勾勾地看著他說,黑龍,我做過的決定從來沒有人可以改變,包括你。 仿佛一盆冷水從頭頂腳下,通體冰涼的感覺太過清晰刻骨,宿朝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豁然地從床上驚坐了起來。 有陣陣冷風從敞開的窗欞漏入,從身上拂過的時候,吹得全身上下的那層薄汗愈發(fā)的生涼。 宿朝之從夢境中驚醒之后依舊有些恍惚,定定地看著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亮起的天色,走神片刻后有什么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昨天晚上,他明明沒有開窗。 這樣的意識下讓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多想,直接從床頭柜上抓過衣服往身上一批,當即推門而出。 迎面撲來的陣陣飯香將他徹底拉回了現(xiàn)實。 廚房里的那個身影來回忙碌著,一如平日里每一天所看到的那個畫面。 陸安生剛做完一碗湯,端出廚房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走廊口的那個男人,朝他微微一笑: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看樣子,還是吵醒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的。宿朝之應(yīng)著,視線卻是久久地停留在陸安生的臉上。 跟傅司言所說的完全不同,陸安生的一舉一動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半點異常的樣子,但也正是因為太過平常,擱在此情此景下反而讓人愈發(fā)的捉摸不定。 陸安生仿佛完全沒有留意到宿朝之的探究,淡聲交待道:醒了就快去洗漱吧,飯菜馬上就可以吃了。 宿朝之第一次發(fā)現(xiàn)是這樣摸不透陸安生的心思,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在這件事上本就是他理虧,陸安生眼下還算平靜的態(tài)度多少讓他松了口氣,乖乖地轉(zhuǎn)身走進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 今天的菜肴很豐盛,看得出來是花了一番的心思。 坐在餐桌旁的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實在耐不住了,宿朝之終于開始尋找話題:這幾天去哪了,什么時候回來的? 陸安生自然無比地單獨選擇了那個他想回答的問題:早上到的,發(fā)現(xiàn)你在睡覺,就先去買菜了。 說完留意到宿朝之似乎還要再問什么,語調(diào)平靜地說道:先吃飯。 宿朝之:嗯。 果然就算面上表現(xiàn)得再過自然,某個心結(jié)已經(jīng)注定地在兩人之間落成。 吃完飯后,眼見陸安生又平靜至極地準備去收拾碗筷,宿朝之到底還是按捺不住地伸手攔住了他,將人直接拽進了自己的懷里,直勾勾地垂眸看去:你就沒有什么想要跟我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