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舞廳已經(jīng)燒得不剩什么了,火勢在自然減小,錆兔與富岡義勇朝前方那個身影追去,蝴蝶香奈惠剛一動,余光瞥見一抹紫色。 她下意識低頭,便在地上那灘鮮紅的血跡中,發(fā)現(xiàn)了那抹顏色的來源 那是一片紫藤花瓣。 她愣愣地抬頭看去,目光準確地捕捉到了那人的背影。 對方一手插著兜、一手提著火槍,偶爾側(cè)過頭對著旁邊的兩人說話,或是微微仰頭打哈欠,姿態(tài)悠閑又懶散。 僅看他這副樣子,旁人絕對想不到,他在昨夜的每一步行動,思考到底有多周全。 從入夢開始,或許一切就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但他到底什么時候用上紫藤花的?放火的時候嗎? 怪不得下弦壹脫離舞廳后傷勢這么重,就連鬼特有的愈合能力都沒能讓他快速恢復。 蝴蝶香奈惠微微出神,忍不住小聲道:太宰先生,好強 雖說率先提出困乏的人是太宰治,但等到四人到了藤屋、洗漱換過干凈的衣服后,另外三人的困意也紛紛涌了上來,反倒比太宰治更快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傍晚,錆兔從房間出來便看見太宰治坐在緣側(cè)處,打過招呼后,又想到之前在藤襲山與他做的那個交易,便和他聊起了有關不死川實彌的事情。 原本麟瀧老師是打算讓不死川學水之呼吸的,但練習了半月后,麟瀧老師認為不死川不太適合水之呼吸,便給他介紹了另一位培育師。錆兔道,聽麟瀧老師說,那一位也是從柱的位置退下來的。 太宰治問:那他現(xiàn)在在學什么呼吸法? 風之呼吸。錆兔回想了一下,麟瀧老師是這么說的。 啊太宰治聞言,想象了一下不死川實彌與風的相適性,不由得道,那應該是一陣罡風了 沒有聊多久,錆兔身后的房門再次被拉開,富岡義勇揉著眼睛走了出來,迷迷糊糊地道:錆兔,太宰先生,早 太宰治:嗯嗯!義勇君早上好,快擁抱一下新一天的太陽! 富岡義勇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皺著眉頭道:太陽還沒出來 是啊。太宰治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今日天沒亮就起床了,真是好勤奮吶! 錆兔: 安靜片刻后,富岡義勇終于清醒過來,他看了幾秒明顯比晨曦柔和許多的晚霞,轉(zhuǎn)向太宰治,對方仍舊是一副贊賞的模樣,他又看向錆兔,對方一臉嚴肅,似乎在想什么重大的問題。 富岡義勇:我被騙了吧? 太宰治但笑不語。 錆兔正色:不,義勇,我發(fā)現(xiàn)太宰先生說得對! 富岡義勇:? 要成為真正強大的劍士,就應該天不亮便起床練習劍技,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劍技更加出神入化,直至登峰造極。錆兔說完,還握緊了拳頭,看來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 太宰治在旁邊鼓掌:錆兔君真是個努力進取的好孩子呀! 富岡義勇: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但是天不亮的時候,我們經(jīng)常還沒睡吧? 錆兔: 一旁傳來的腳步聲恰到好處地打破了此處已經(jīng)開始有些尷尬的氛圍,三人一同順著聲音看去,便瞧見穿著浴衣的蝴蝶香奈惠朝幾人笑著招了招手:婆婆的晚飯已經(jīng)做好了,我們該去吃飯了~ 晚飯!富岡義勇眼前一亮,有鮭魚蘿卜嗎 蝴蝶香奈惠:剛才粗略看了一眼,好像是有的哦。 富岡義勇的嘴角上提,面上樂開了花。 太宰治起身,正要隨他們一起走,消失了很久的橫田洸突然從院外飛了進來,扇著翅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久不見啦,黑狗~太宰治高興地和他打招呼,聽說這次是你找來的錆兔君和義勇君,真是太感謝啦,不然我可能就會死翹翹啦~ 橫田洸:道謝就好好稱呼本大爺!黑狗是個什么鬼稱呼!嘎! 是我對你的愛稱。太宰治撫摸著橫田洸的毛發(fā),眼中滿是深情。 橫田洸用翅膀糊了他一臉,而后跳到了富岡義勇頭上,昂著頭道:我來是告訴你,主公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的勝利,并且說會好好處理被毀舞廳的后續(xù)事情,讓你們不要擔心。 富岡義勇頂著一只烏鴉愣愣地問道:太宰先生的烏鴉,飛得好快。 竟然這么快就將消息帶了回去,又將主公的話傳了回來。 而他和錆兔的烏鴉,現(xiàn)在還沒影呢 笨蛋!嘎!橫田洸啄了一下他的頭,我當然是用電話傳的!怎么可能親自飛,會累死的!嘎! 富岡義勇:!??! 會打電話的烏鴉,更讓人驚訝了! 太宰治聽到橫田洸傳來的消息后,除了感慨一下有錢真好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黑狗,勞煩你和當主說一下,若是最近接到了聲音好聽的小姐的電話,一定要將內(nèi)容轉(zhuǎn)達給我哦~ 已經(jīng)放棄糾正名稱的橫田洸: 想起舞廳中發(fā)生的事情,蝴蝶香奈惠恍然大悟:莫非太宰先生當時給照子小姐的聯(lián)系方式,是主公大人的電話嗎? 是的呀。太宰治委屈地攤手,畢竟我也沒有這里的電話,只能便宜當主大人了~ 能接到好多小姐的電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第31章 神子 藤屋的老婆婆也像他的兒子一般,對待幾人很是尊敬,但健談的性格使然,讓她的尊敬中又摻雜了一些自來熟。 于是在用餐過程中,幾人被迫著聽對方講了在澀谷發(fā)生的一些八卦見聞。 當然,這被迫的之中并不包含富岡義勇,他正為解決鮭魚蘿卜的偉大事業(yè)而奮斗。 公館的咖啡廳老板只有一個女兒,可幾位大人知曉這個女兒是怎么來的嗎?老婆婆手中下意識摸了下在案桌旁邊的煙斗,但似乎馬上意識到了目前的場合,將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太宰治聽得津津有味,聞言搖搖頭: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呢? 老婆婆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聽說啊,是從萬世極樂教求來的呢! 萬世極樂教?太宰治挑了下眉。 這名字,一聽就很像邪教啊。 他看向蝴蝶香奈惠,對方朝他搖了搖頭,看來也并不知曉此事。 媽,您又在說這件事了。藤屋的男主人尷尬又無奈,這件事無論怎么想都是假的吧,一個宗教怎么可能憑空創(chuàng)造出一個孩子? 我可沒說謊,老婆婆又摸了一下煙斗,撇撇嘴道,是那咖啡店老板自己說的嘛。 男主人搖了搖頭,對幾人歉疚道:幾位大人請別在意,這都是我的母親道聽途說而來,當不得真。 嘛,反正是隨便聊聊,放輕松一些。太宰治笑了笑,又看向老婆婆,鄙人對這個萬世極樂教有些感興趣,婆婆能否詳細說說? 老婆婆來了精神,將煙斗抱在懷中,跟他緩緩道:這個萬世極樂教,是個極其神秘的宗教,教眾與具體情形都不確定,但傳聞,萬世極樂教的教主乃是神之子,擁有與神明通話的能力,凡是能夠親眼見到教主的人,無不是滿足了心愿,獲得了人間極樂。 神之子? 太宰治心道,倒是更像邪教了。 不過他面上仍是做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極大地鼓勵了老婆婆講故事的信心。 那咖啡店的老板,在十三年前,突然抱回來一個女嬰,眾人詢問,他便炫耀一樣和外人說,這個孩子是他因為不想忍受孤獨所以從萬世極樂教求來的。老婆婆回想了一下,又道,不過當旁人細問起有關萬世極樂教的事情時,那老板又好像顧忌著什么似的,閉上嘴一個字都不再說了,這件事后來也就漸漸被人淡忘了。 說到這里,老婆婆似乎還頗有感慨,撫摸著煙斗搖頭嘆了口氣。 不過說起來,咖啡店的小姐,倒是不怎么愛出門,我似乎對她都沒什么印象。男主人似乎已經(jīng)放棄了勸說老婆婆,在對方的話結(jié)束后直接接上了這個話題。 不愛出門? 這似乎與照子所說的情況矛盾了。 太宰治下意識去看蝴蝶香奈惠的神色,目光移過去,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微微蹙著眉頭,似乎極為困擾的樣子。 你又不關注這些不過確實,不止你沒有印象,連我都沒有印象。老婆婆點頭道。 和我相比,你沒有印象不奇怪吧,mama。男主人無奈道。 怎么不奇怪?老婆婆瞪他一眼,我的記性可是比你們這些年輕人還要好上許多!我還記得,那七八年前,嘴平一家消失的事,據(jù)說也跟這個萬世極樂教有關呢。 誒?男主人驚道,真的嗎?不是說他們?nèi)叶及嶙吡藛?,怎么會是去了萬世極樂教? 要是搬走,東西會全部放在家里,什么都不拿?老婆婆搖搖頭,不過這么多年也沒見他們再回來過,也不知道如今到底怎樣了。 男主人撇了下嘴,似乎對這些聽說來的東西不以為然。 一頓飯便在這些有趣又神秘的傳聞中度過。 飯后,老婆婆說要早些休息,便先行離開。 錆兔拉著富岡義勇要去磨練劍技,富岡義勇雖然不太愿意,但最后還是乖乖跟著他去了庭院,拔出日輪刀做好準備。 太宰治將目光從這兩人的身上收回來,看向身旁仍在走神的女孩子,出聲道:在想什么? 然而對方的神思似乎已經(jīng)跑了千萬米遠,他這一句話竟然沒能被對方聽到。 太宰治好笑道:香~奈~惠~君~ 嗯?蝴蝶香奈惠愣了愣,轉(zhuǎn)眸看他,怎么了,太宰先生? 這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嗎?太宰治道,香奈惠君在想什么,用餐時便發(fā)現(xiàn)了,你好像在走神哦~ 蝴蝶香奈惠聞言皺了下眉,沉默片刻后,她放棄一般嘆了口氣,小聲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發(fā)現(xiàn)我好像也記不太清那位咖啡店小姐的樣貌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兩日太匆忙的原因,記憶力有些衰退了 啊~那個。太宰治笑呵呵地道,沒關系,我也記不太清了,應該是鬼吧。 蝴蝶香奈惠下意識點頭:嗯嗯? 誒???她驚道,太宰先生是說什么鬼?哪里有鬼?是下弦壹還是? 是那位小姐吧。太宰治倒是波瀾不驚。 蝴蝶香奈惠更震驚了:但是、但是我從血液的檢測中也只發(fā)現(xiàn)了少許鬼的血液的成分,而且那位小姐有體溫,面色也偏向于人,怎么會是鬼呢? 錆兔與富岡義勇的戰(zhàn)況激烈,庭院內(nèi)日輪刀相接時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太宰治摸了下耳朵,搖搖頭。 嘛,是我的猜測。他回頭看了眼方才用餐的房間,道,如果照子小姐說的是真的,那位咖啡店的小姐真的喜愛參加舞會的話,那么很大程度上,應該同樣也喜愛逛街、與友人外出同游等人多又熱鬧的活動,這種情況下,以婆婆的記性,不會認為她近些年都不怎么出門,更甚至,連樣貌都記不清。 蝴蝶香奈惠:太宰先生認為照子小姐說謊了? 不,他又搖了搖頭,她沒有騙我們的必要。 蝴蝶香奈惠感覺迷霧漸漸被撥開:如果照子小姐與婆婆所說的都是真相的話 那就說明,太宰治笑了笑,那位小姐只會參加舞會等夜間活動。 蝴蝶香奈惠恍然大悟。 因為老婆婆晚上就寢的時間一向很早,如果咖啡店的小姐選擇晚上出門的話,老婆婆的印象不深也在常理之中。 這樣的話,看起來確實與鬼的晝伏夜出的特性有些相似。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猜測而已,要想拿出確切的證據(jù),他們還要回到公館再調(diào)查一番為好。 才見過面的小姐便忘了對方的樣貌,這也太失禮了,怎么可能發(fā)生在我的身上。太宰治嘖了一聲,一定是鬼搞的把戲。 蝴蝶香奈惠: 這才是您的切入點嗎,太宰先生? 不過從咖啡店小姐這件事的探討上,蝴蝶香奈惠倒還順勢想到了老婆婆所講的那個傳聞,她思考一瞬,問太宰治道:太宰先生,您對萬世極樂教怎么看? 呀~ 意料之外的,太宰治發(fā)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感嘆。 而后他像往常一般笑起來,話中的語氣令人捉摸不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識一下那位神明的孩子。 他打了個哈欠,轉(zhuǎn)過身,率先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了,原地只留下最后一句輕飄飄的話,散于夜風,融在刀刃相接的戰(zhàn)斗聲中。 若是神明博愛的話,這世上,也許真的有天國存在吧。 他轉(zhuǎn)過轉(zhuǎn)角,背影消失在蝴蝶香奈惠的視線之中。 產(chǎn)屋敷耀哉在向幾人傳達有關公館火災一事的處理結(jié)果時,也順帶著提了一下檢票人。 雖說太宰治并沒有從那位手中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但想也知道,檢票人當時用繩子將兩人系了起來,總不可能真的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最有可能的解釋,太宰治認為,是魘夢引誘或是威脅對方,讓其在夢中將他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