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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城軍隊,森嚴羅列,整裝待發(fā)。 戰(zhàn)帖早已在兩日前遞送至腹地,山門未開,用投石機投進去的。這一戰(zhàn),血瞳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逐不宜立在隊伍最前方,低頭擦拭了把九霄劍,九霄劍不再有赤色的光,卻絲毫不影響他興致。 慢吞吞擦拭完了九霄劍,逐不宜眺望天色,仿佛被好天氣取悅,俊臉露出笑意。 “出戰(zhàn)!” 九霄劍一舉,三千州安衛(wèi)形如一體,宛若利劍,筆直刺入腹地。 轟地一聲,一百枚玄鐵圓球當(dāng)做開門紅,睥睨無雙的劍意,如驚雷般轟碎腹地沉閉的山門。 在山門附近等待消息的邪魔,見到熟悉的黑色圓球,面色大駭,卻已來不及逃走,頃刻間在巨大的爆炸中化為灰燼。 熟悉的恐怖爆炸,讓腹地游蕩的血魔邪獸,驚恐地奔跑。 一行人懷中架著炎火族新制的拂霧筒,加入靈石,開足了風(fēng)力,颶風(fēng)一鼓,所至之處,大霧散盡。 以灰霧遮掩身形的邪魔,更驚悚了,慌亂地吼叫著四處逃離。 眾驅(qū)魔師大開大合,推土機般一路推進,直到內(nèi)門。 莫商甘看向逐不宜,四周空蕩蕩,血魔逃散,空曠一片,道:“少城主,無論是血瞳,還是銀魔,都未出現(xiàn)?!?/br> 到這時候,血瞳還在耍什么詭計呢? 千機老祖拂塵一甩,冷笑:“夜魔就在昊陽山,它能去哪里,大不了,咱們直接殺入昊陽山,再炸一次魔尸?!?/br> “沒能殺死血瞳,宰了夜魔也是可以的?!?/br> 千機老祖的心頭血,還在夜魔體內(nèi),沒誰比他更清楚夜魔的情況,人血,已在緩慢影響夜魔體質(zhì)了。 萬年前,兩位仙尊未能殺掉它,是因為夜魔體質(zhì)特殊,非此界中人,此間天道法則和攻擊,都無法徹底殺死它。 可夜魔體內(nèi)有了人血,受控于此界天道,就與尋常大能沒什么兩樣了。 只要找到他身體,夜魔是血rou之軀,便能錘死。 逐不宜深眸一眨不眨盯著內(nèi)門,灰霧已被吹散,內(nèi)門顯露出荒涼的模樣。 “血瞳,不會打算獻祭吧?” 莫商甘沒聽清楚,“少城主說什么?” 逐不宜便跟他說,倏地,身側(cè)忽然襲來兩道凌冽殺氣! 兩道殺意,一左一右,一同攻向逐不宜。 兩只由血魔改造的銀魔,實力在渡劫初期,不約而同襲擊逐不宜。 “銀魔!” 衡予老祖、四城城主等一眾州安衛(wèi),霎時飛身趕來支援。 逐不宜眉目凌厲,周身殺意立即騰起,誰也沒看清他怎么出的手,只瞧見一道熾熱的紅光閃過,逐不宜已與兩只銀魔纏斗起來。 他是合體期修為,同時面對兩渡劫老祖,稍遜下風(fēng),然而,他硬是憑借一身劍氣和手中的那柄劍,與兩只銀魔激烈纏斗,不相上下。 兩銀魔縱然修為略高一籌,卻是血魔強行提上來,揠苗助長,改不了骨子里的血魔習(xí)性,一見九霄劍,便畏懼膽怯,猶如老鼠遇貓,出手攻擊逐不宜,處處掣肘。 如此一來,便是對手為一合體,實力不如,也難以戰(zhàn)勝。 血瞳大人吩咐了,要它們死死拖住逐不宜,這樣不行—— 兩銀魔對視一眼,隨即毅然拋棄心底的畏縮,多了分睥睨的意味。 也是從這一刻起,擁有了銀魔堅毅的它們,才終于算是真正的銀魔。 察覺到對手氣勢陡漲,逐不宜眉頭微挑。 就在這時,衡予老祖和其他州安衛(wèi)趕來,聯(lián)手,合圍住兩只銀魔,聯(lián)手使出誅魔秘法。 內(nèi)門血魔大軍如潮水般涌上來,沖進了驅(qū)魔師大軍,雙方幾乎是立刻交織在了一起。 一方是黑,一方是白,黑白之間相互吞噬,你爭我趕。 州安衛(wèi)大軍,被邪魔牢牢扣在了內(nèi)門外。 見狀,兩銀魔微松口氣,縱然艱難,好歹完成了血瞳的任務(wù)。 逐不宜余光瞥向一角,嘴角微不可查地彎了彎。 沒人注意到,千機老祖換上了一身灰衣,如一只螞蟻,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灰霧中。 衡予老祖和眾州安衛(wèi),實力都遠遜色于銀魔,卻沒人退縮,合力布起封魔陣。 銀白的帶有束縛性的封魔絲纏繞上銀魔,一次兩次,被銀魔憤怒踢開。 但沒有人氣餒,眾驅(qū)魔師如同勤奮的蜘蛛,鍥而不舍地繼續(xù)織網(wǎng),銀白的網(wǎng),未能網(wǎng)住獵物,卻將銀魔sao擾得心煩意亂。 亂,則可趁虛而入。 逐不宜且戰(zhàn)且退,視線緊緊盯著兩只銀魔,當(dāng)發(fā)現(xiàn)一只銀魔最先撐不住,發(fā)出暴跳如雷的吼聲之際,便知道,機會來了。 九霄劍開始頻頻攻擊這一銀魔,身后州安衛(wèi),趁熱打鐵,給這銀魔套上層層的蛛網(wǎng)。 蚍蜉無法撼樹,奈何數(shù)量多,蟻多咬死象。 終于,在銀魔一個不小心被套上封魔網(wǎng),動作有些許遲滯那刻,九霄劍在天地間錚鳴,一劍穿過銀魔心臟。 當(dāng)銀魔失去了心臟處的鮮血那刻,面容露出強烈的恐懼和不甘,但再不甘,也終究被打回了原形。 剩下一只銀魔,瞳孔劇顫,卻咬咬牙,縱身撲上逐不宜…… 為主上大業(yè)而死,死得其所。 千機老祖一路貼著邊緣走,走到了昊陽山。 頭頂灰云幾乎凝成實質(zhì),化為巨大的傘蓋,將整座山籠在傘下。 --